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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空無一物、比臉都乾淨的衣櫃,阮炘荑沉默了,差點忘了,唯一一套睡衣在不久前給了阮蘇。
深吸口氣,阮炘荑抿%e5%94%87將自己帶回來的大行李箱一點點打開。
同空落落的衣櫃相比,這個行李箱完全就是兩個極端,被塞得滿當當的不說,在阮炘荑打開的時候還從邊緣掉了好幾樣東西下來。
溫惜寒看著打開就不容易再合上的行李箱也沉默了。
阮炘荑不好意思地咳了一聲,蹲下`身子,依次將行李箱裡整齊塞進去的衣服、電腦、化妝品、香水、首飾、手錶、甚至還有幾件瓷器、一副名畫……等等很多價值不菲的東西一股腦地拿了出來。
咽了口唾沫,溫惜寒遲疑著問:“你是把你房間給搬空了嗎?”這典型的土匪行徑,不知情的肯定以為是去哪裡施行‘三光政策’了,也難怪那會阮蘇會這麼生氣。
“沒有啊。”阮炘荑拿了兩套衣服出來,語氣遺憾,“還有大件的沒搬,主要是這個行李箱裝不下了。”
溫惜寒:“……”
“睡衣。”阮炘荑將手裡的衣服遞給溫惜寒,“其他的在浴室裡。”
溫惜寒接過,小心避開阮炘荑隨意放地板上的青瓷,“我先去洗澡了。”
又指了指地上這一堆,“你還是收一下吧。”
“嗯好。”阮炘荑笑著應下,聲音溫軟,“我馬上收。”
在溫惜寒洗澡的時候,阮炘荑迅速將地板上的一大堆東西給收拾了。
把行李箱放進衣櫃深處,阮炘荑抱著那幅名畫,放輕動靜出了房間。
她準備將畫掛到客廳,隻是沒想到會在走廊和出來接水的阮蘇撞個正著。
阮炘荑刻意放慢腳步,想讓阮蘇走在前麵。
但阮蘇沒有動,凝眸一瞬不順地看著她懷裡抱著的畫。
吞了吞喉嚨,阮炘荑心虛地問:“怎麼了?”
阮蘇收回目光,斂眸淡聲說:“那幅畫,是她畫的。”
阮炘荑:“???”
忙不迭將畫轉了個方向,仔細觀摩起來,邊看還邊感慨道:“這是國畫大師蘇訫的絕筆之作,當年可是拍出了千萬的驚人天價,媽咪她居然這麼厲害呀。”
阮蘇冷冷地看著她,一字一句道:“當年拍下來的那個冤大頭就是我。”
阮炘荑乾笑兩聲:“那媽媽你也挺厲害的。”
氣息微沉,阮蘇抬腳邁下樓梯,嫌棄地問:“你出來幹什麼?”
阮炘荑緩步跟在她身後,小聲說:“準備把畫掛客廳的。”
阮蘇輕“嗯”一聲,又問:“小寒睡了?”
“沒有。”阮炘荑如實回道,“她在洗澡。”
聞言,阮蘇回頭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抿%e5%94%87走到飲水機旁,“咕嚕咕嚕”的出水緩緩響起。
在客廳選了個最適合掛畫的位置,阮炘荑小心將畫放到沙發上,隨後走進廚房,拿出小奶鍋準備熱牛奶。
飲水機的出水聲已經停下。
阮炘荑拿著一盒大牛奶才廚房探了個腦袋出來,“媽媽,你要喝牛奶嗎?”
阮蘇捏緊玻璃杯,冷冷地吐出兩個字:“隨便。”
“噢。”阮炘荑拿著牛奶悻悻地縮回了頭。
將灶火擰開,阮炘荑想了想,還是熱了三杯牛奶出來,並給其中一杯加了些糖。
阮炘荑端著三杯牛奶出來的時候,阮蘇還沒有上樓,一個人站在沙發邊,盯著那幅畫出神。
“媽媽?”阮炘荑喊了她一聲。
阮蘇闔上雙眸,略顯疲倦地捏了捏鼻樑。
“喝牛奶。”阮炘荑將其中一杯沒加糖的牛奶遞給了阮蘇。
阮蘇晃著神接過,淡聲說:“這幅畫,不要掛在客廳。”
雖然不解,但阮炘荑並沒有問緣由,而是點頭乖巧應下:“好。”
頓了會兒,阮蘇又說:“不要去查她的事,你查不到的。”
“為什麼?”阮炘荑確實有去查莘翊的想法,隻不過還沒來得去實踐就被阮蘇點破。
阮蘇意味不明地笑了聲,眸光幽深,聽不出是什麼語氣:“因為我都沒有查到。”
“她就像是突然出現的,能力超群,什麼都會,背景卻乾淨得不可思議,還沒有什麼過往。”
眉心一點點攏起,阮炘荑低聲猜測道:“有沒有可能她不是A市人,因為一些事情突然搬來A市的?”
阮蘇搖頭,釋然道:“這些我都想過,也懷疑過她可能是某位大家族的人,總歸不可能查不到。”
環顧四周,阮炘荑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那有沒有可能,她是小時候被拐賣,然後在國外不知名的小島上訓練出來的特工?不然怎麼可能什麼都會?”
阮蘇:“???”
曲起食指毫不留情地給了阮炘荑一個爆栗,沒好氣道:“你是電影看多了?”
阮炘荑揉著被敲的位置,委屈的辯解著:“我這不是猜測嘛……”
“我親眼看著她下葬的。”阮蘇咬牙切齒地說。
阮炘荑還沒死心,摸著下頜說:“萬一是假死呢?媽媽,我們要不要去驗證一下?”
阮蘇:“???”
難以置信這話是從阮炘荑這個‘大孝女’嘴裡說出來的,阮蘇氣得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冷冷地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個字:“滾。”
“好的,我馬上就滾。”阮炘荑端著牛奶,低頭繞過阮蘇往樓上走。
但沒走兩步,阮炘荑就停了下來,一本正經地開口:“媽媽,我還有一個問題。”
“說。”
咳了兩聲,阮炘荑猶豫著說:“就是那個……稱呼問題。”
“小姨她該怎麼叫你啊?”
阮蘇擰眉,眼神複雜地看著她:“你想說什麼?”
“她跟著我叫好像挺不合理的。”阮炘荑小聲說。
“你想跟著她叫?”阮蘇重重呼出口氣,皮笑肉不笑地問,“你想叫我姐?”
阮炘荑:“???”
作者有話說:
今天依舊是大孝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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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耐心好
“我哪裡是這個意思?!”阮炘荑覺得自己莫名被阮蘇扣了頂高帽子, 還是摘不掉的那種。
阮蘇嫌棄地乜了她一眼,啟%e5%94%87反問:“那你是什麼意思?”
接連做了兩個深呼吸,阮炘荑語氣誠懇地建議道:“我是想說, 要不就各論各的,不然跟誰叫都不合適。”
“輩分全亂套了。”
阮蘇若有所思, 一臉深意地開口:“這件事你和小寒說了嗎?”
阮炘荑搖頭:“暫時還沒有。”
抬手指了指樓上, 又說:“我先上去了,她應該快洗好了。”
“嗯。”阮蘇抿了口牛奶, 微微頷首。
“媽媽, 你早點休息。”說完,阮炘荑就端著牛奶上樓了。
其實關於阮炘荑說的那兩種可能,阮蘇最開始也是懷疑過的。
但冷靜下來, 仔細將有些事情回憶一遍,阮蘇發現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思⊿兔⊿網⊿
莘翊會離開,仿佛是從一開始就註定了。
她會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幾乎什麼方麵都有涉足,甚至還會看風水、麵相……
那時候的阮蘇是不信那些東西的, 畢竟現在是科學社會, 迷信誤人。
一直到莘翊不小心在她麵前露了一手, 才將她多年來堅定不移的認知擊退得潰不成軍。
“這世上真的有鬼嗎?”阮蘇心有餘悸問莘翊。
莘翊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眉眼溫潤, 聲音輕柔:“蘇蘇,你信就有,不信就沒有。但無論有還是沒有,你要記住那句話, 因果輪回。”
“換用科學的話來解釋, 你可以將它理解為兩個維度, 我們和它們所處的維度空間是不同的,而且每個維度都有相應的規則和製度,想跨越或者乾涉另一個維度的事情,則需要通過一些特殊的媒介。就比如‘因果’。”
莘翊又用開玩笑的語氣說:“或許,有一天我也會回到屬於我的維度去。”
阮蘇反問她:“那我會是你的因果嗎?”
“是的吧。”莘翊將一串用瑪瑙珠子串成的手鏈戴到阮蘇手上,鄭重其事地說,“避邪的。”
而那串手鏈,自莘翊離開後,阮蘇就再也沒有戴過。
垂眸看著倚放在沙發上的畫,阮蘇緩緩蹲下`身,指尖摩挲著冰涼的框角,低喃道:“所以,我真的是你的因果嗎?”
阮炘荑端著牛奶回房間時,浴室淅瀝的水聲已經停下。
將牛奶擱下,阮炘荑拉開椅子坐下,晃著一條%e8%85%bf,無所事事地玩起了手機。
沒兩分鐘,浴室的門開了。
溫惜寒穿著纖薄的絲質睡衣,染著一身水汽從裡麵出來。
阮炘荑一點都不猶豫地鎖上螢幕,隨手將手機扔到一旁,起身相迎道:“小姨,喝牛奶。”
溫惜寒擦頭髮的動作一頓,神情-欲言又止,隔了會兒才說:“等會再喝。”
“好。”阮炘荑走到溫惜寒身後,輕輕按住了她的手背,“我幫你擦。”
溫惜寒順勢收回手,默許了阮炘荑的動作。
動作輕柔地擦去發尾的水珠,阮炘荑一點點往上擦著,同時還不忘用指縫將髮絲梳順。
直到頭髮上的大部分水珠被擦去,阮炘荑才停下擦拭的動作,彎腰從櫃子裡取出吹風機,耐心地將髮絲全部吹幹。
吹風機“嗡嗡——”的聲響戛然而止。
“好了。”阮炘荑妥帖卷好線後,將吹風機放進了櫃子裡。
“謝謝。”溫惜寒轉過身,還不待她多說點什麼,一根細長的食指就抵到了她的%e5%94%87邊。
“噓——”阮炘荑將半濕的長怕搭到手腕處,溫聲說,“我去洗澡,你乖乖把牛奶喝了。”
溫惜寒點頭,一雙水波瀲灩的桃花眼定定地看著她,神情有些抵觸,踟躇著開口:“軟軟,你能不能…別叫我小姨了……”
阮炘荑愣了一下,複而點頭笑著應道:“好。”
抬手將溫惜寒額跡的髮絲別到耳後,阮炘荑眉眼溫澈,語氣溫柔:“我剛剛和媽媽說了下稱呼的問題。”
溫惜寒抓住阮炘荑還未收回的手,有些急切地問:“那……她怎麼說?”
曲起食指刮了刮溫惜寒白皙的臉頰,阮炘荑笑著說:“她說讓我問問你,畢竟你的意見才是最重要的。”
纖眉微擰,又很快鬆開,溫惜寒的聲音很輕:“我都行,沒什麼意見。”
“噗嗤——”阮炘荑輕笑出聲,手腕一轉反握住溫惜寒的手,並輕輕將她拉進了懷裡。
下巴輕墊在溫惜寒瘦削的肩上,阮炘荑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