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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阮炘荑本想聽一下屋內的動靜,但奈何房間的隔音太好,隻能悻悻地回了自己房間。

洗好澡熄燈躺床上已經是半個小時後。

阮炘荑在枕頭上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著。

起身將床頭燈摁亮,阮炘荑從枕頭下麵摸出手機,斟酌著給溫惜寒發了一條消息:【睡了嗎?】

隔了有半分鐘,溫惜寒回復道:【正準備睡。】

咬了咬%e5%94%87腔內側的皮肉,阮炘荑又問:【你在我媽房間嗎?】

甫一發過去她就變得懊惱起來,這不妥妥的廢話嘛……

【溫惜寒:嗯。】

緊接著又彈了一條消息:【我房間陽臺正好能印到竹影。】

阮炘荑:“……”

刪刪減減打字道:【早點休息,晚安。】

發完這條消息,阮炘荑將手機扔到一邊,裝鴕鳥般用被子罩住了腦袋。

而另一邊,收到消息的溫惜很輕地哼笑一聲,沒再回復,將手機充上電後,溫聲說:“姐,那我關燈了?”

“嗯。”阮蘇早已經躺下,臉上戴著深色眼罩,顯得鼻樑又挺又直。

床頭燈被熄滅,溫惜寒輕手輕腳地躺了下去。

在她準備睡時,冷不丁聽見阮蘇喊了一聲:“小寒?”

“嗯?”溫惜寒的困意瞬間跑了不少。

阮蘇翻了個身,聲音綣著明顯倦意:“早點休息。”

“好。”溫惜寒不由得鬆了口氣,壓低聲音回道,“姐,你也是。”

因為認床,還有不怎麼習慣和其他人同睡,溫惜寒也不敢頻繁翻身,一直到後半夜才勉強睡著,再有起床氣存在,難免在第二天早上多賴了會兒床。

阮蘇的作息向來都很規律,每天早上六點半的生物鐘,非常準時。

見溫惜寒還在睡,她放輕動靜從另一側下床,簡單洗漱好後,提著壺茶坐到陽臺上悠閒的看起了風景。

在快到八點半的時候,溫惜寒醒了。

阮蘇這時已經沒看風景了,一條%e8%85%bf翹著,抱著塊平板在處理事務。

溫惜寒扶著額頭靠坐在床頭,頭微微低著,側臉有些陰鬱,顯然是意識還沒有跟著醒過來。

收起平板,阮蘇起身走到床邊,偏頭問道:“再睡會兒?”

溫惜寒緩緩抬頭,眼神迷茫看著她,隔了好半天,像是終於重啟好了,後知後覺地搖了下頭。

%e8%88%8c尖輕抵上顎,阮蘇轉身坐到小茶幾旁的軟椅上,雙手搭在扶手上,饒有興趣地看著。

真是不容易,時隔十多年,她終於再一次看到了有起床氣的溫惜寒。

還是小時候可愛,粉嫩嫩的,還能ruarua臉。

又過了幾分鐘,溫惜寒的臉色已然比才醒時好了很多,她抬手揉了下眼睛,緩緩起身將充電器取下,嗓音啞磁:“姐,我先過去了。”

“你好了給我說一聲,我們去吃早餐。”阮蘇支著下頜,神情慵懶。

溫惜寒捏了捏酸脹的後脖頸,點頭應道:“好。”

回到隔壁套房,溫惜寒先用卸妝水將%e8%83%b8口處的遮瑕全部卸去,又簡單沖了個熱水澡,重新化好淡妝、塗上遮瑕,在開門前幾秒給阮蘇發了條消息:【姐,我好了。】

阮蘇隻晚溫惜寒幾秒開門,她很難得地換了一身棉質休閒衣,鼻樑上架著一副墨鏡,%e5%94%87色殷紅,氣質高貴又冷豔。

在去餐廳的路上,阮蘇說:“下午點我有個合作人正好有事要來這邊一趟,你一起見見?”

知道阮蘇是想幫自己擴展人脈,溫惜寒並未拒絕:“好。”

怕溫惜寒誤會自己的意思,以為是那晚上說的介紹人的事情,阮蘇又說:“男的。他過來取合同,有一個多小時的閒置時間。”

溫惜寒有些哭笑不得:“知道了,姐。”

此時,阮蘇和溫惜寒都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

一直到在餐廳坐下,服務生拿過平板讓點餐時,阮蘇才終於發覺少了一個人。

一時的沉默,兩人麵麵相覷,都在猶豫要不要給阮炘荑打電話。

最後還是阮蘇發話了,點了鍋兩人份的海鮮粥,淡聲說道:“我們先吃,不用管她。”

又在菜單上勾選了幾道小菜,阮蘇又說:“她到時候餓了會自己過來吃的。”

溫惜寒:“……”

在早餐快吃完的時候,溫惜寒帶著絲愧疚,給阮炘荑發了條消息:【你還沒起來?】

阮炘荑幾乎是秒回:【???】

【你們起來了?!】

【溫惜寒:都吃完早餐了。】

【阮炘荑:……】

【阮炘荑:[咬牙切齒]我還在等你們!】

溫惜寒看了眼還在優雅喝粥的阮蘇,咽了口唾沫,默默放下了手機。

之後的幾天一直相安無事,除了阮炘荑有時候會被“忽略”掉外。

在度假村的第三天一早,在吃過早餐後,幾人準備返程。

阮蘇抱著雙臂,看著保鏢幫忙將阮炘荑的大行李箱放進車後備箱裡,纖眉微蹙,語氣嫌棄:“就過來玩幾天,你帶這麼多東西幹什麼?”

阮炘荑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打哈哈道:“沒帶多少東西,這不是怕有需要嘛,有備無患。”

阮蘇乜她一眼,徑直拉過溫惜寒上了車上。

阮炘荑聳聳肩,獨自一人坐到了車的後排。

按照阮蘇最開始的機會,從度假村出來之後,又順路去了趟墓地。

保鏢將車穩穩地停好,阮蘇走到路邊的花店,以熟稔的語氣同店老闆買了兩束花。

阮炘荑將小石子踢進花壇,又不知道從哪裡扯了根野草,無聊的捏在指間繞玩著。

在等老闆包花的時候,阮蘇還去隔壁水果店買了點水果。

阮炘荑在花店門口找了個位置坐下,小心扯了扯溫惜寒的袖口,低聲問道:“不是說來看外婆嗎?媽媽怎麼買了兩束花?”

桃花眼微掩,溫惜寒薄%e5%94%87翕動,澀聲開口:“還有一位故人。”

難道是那個“她”,阮炘荑思緒飛轉,不由得思索起阮蘇將她帶到這裡的用意。

因為這之前,阮蘇一次都沒用帶她來過這裡。

沒多久,阮蘇就抱著兩束花走了出來。

一束向日葵和一束月季。

溫惜寒走過去主動將水果提起,而阮炘荑因為在想事情,心不在焉地跟在後麵。

保鏢並沒有跟著進去。

阮蘇走在最前麵,一直走到墓園最深處才停了下來。

輕輕將懷裡的花放到兩座墓碑旁,阮蘇直起身子,聲音帶著絲沙啞:“軟軟,過來。”

阮炘荑悶聲走到阮蘇身側,看著麵前墓碑上年輕女人的黑白照片,慢慢咬緊了下%e5%94%87。

照片上的女人很年輕,五官精緻,眉眼溫柔,明明是偏溫腕的長相,笑起來也是嬌俏的,但她的眼睛卻給人一種很深沉的感覺,就像經歷過很多事情,深而捉摸不透。

毫無疑問,自己和她生得很像。

不怎麼明顯的喉結微微滑動,阮炘荑偏眸看向阮蘇。

阮蘇卻問:“軟軟,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聯想起那晚上聽的對話,阮炘荑吞了吞喉嚨,啞聲說:“有。”

“既然外婆也在,那我就說了吧。”阮炘荑偏頭看向溫惜寒,一臉鄭重地說,“我喜歡小姨。”

“是想要和她在一起一輩子的那種喜歡。”

阮蘇太陽%e7%a9%b4突突地跳著,聲音漸冷:“還有嗎?”③思③兔③網③

阮蘇設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到阮炘荑會在這裡坦白。

“有。”阮炘荑深吸口氣,頗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勢,“其實那晚上,你和小姨的聊天我都聽到了。”

阮蘇眉心緊蹙,有點想不懂為什麼事情的發展脫離了自己的掌控:“哪晚上?”

“小姨回來的那晚上。”阮炘荑吸了吸鼻子,望向墓碑上的照片,一臉凝重地開口,“所以,她才是我的親生母親對嗎?”

阮蘇:“???”

溫惜寒才回來的那晚上阮蘇是有印象的,但阮炘荑為什麼要在後麵那句話裡加個“才”字?

所以這小兔崽子是覺得莘翊才是她的親生母親,那麼自己又算什麼?

阮蘇被氣笑了,語氣陰測測的:“所以,你覺得我不是你的親生母親?”

“……”阮炘荑無聲地往後退了一步,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慫兮兮地問,“還……還是嗎?”

第101章 將計就計

“還……還是嗎?”

這下不僅阮蘇愣住了, 就連溫惜寒也給聽愣了。

溫惜寒想不明白那晚上阮炘荑到底掐頭去尾地聽到了些什麼,為什麼會斷章取義理解成這個樣子?

如果是別人誤會也就算了,但阮炘荑可是溫惜寒親眼看著阮蘇懷胎十月, 還經歷了難產後,從一個隻知道吃奶、睡覺的小嬰兒辛辛苦苦給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而現在, 可想而知阮蘇在聽到小兔崽子問出這種話的時候, 會有多生氣。

餘光注意到阮蘇越來越陰沉的臉色,還有周邊明顯降下來的氣壓, 溫惜寒不動聲色地側了點身子, 企圖將阮炘荑護到身後,壓低聲音,提醒般地喊了聲:“軟軟。”

重重呼出口氣, 阮蘇冷聲道:“小寒,你別護著她。”

說著,她抬眸直直地看向阮炘荑,目光幽冷,深不見底, 一字一句地問:“你覺得還是嗎?”

阮炘荑被阮蘇看得發怵, 吞了吞喉嚨, 默默往溫惜寒身後縮著, 眼神躲閃, 聲音更慫了:“是吧……”

“嗬。”阮蘇冷笑出聲,其實一開始她還沒有這麼生氣,雖然意外阮炘荑能這麼快主動坦白,但阮蘇還是有點欽佩她的, 好歹不墨蹟, 有點擔當。

真正讓阮蘇生氣的是後麵阮炘荑說的話, 以及那副慫得不行的德性,又慫又菜,畏畏縮縮的,沒一點擔當就算了,還一個勁往溫惜寒身後躲,看著就讓人火大。

深吸口氣,阮蘇壓著心底的火氣說:“過來。”

阮炘荑猶豫了下,才很不情願地從溫惜寒身後出來,挪著步子緩緩站到離阮蘇兩步遠的位置上。

沒好氣地乜了阮炘荑一眼,阮蘇又說:“喊人。”

阮炘荑低著頭,上身微躬,語氣委屈,活像阮蘇欺負了她似的:“外婆。”

十幾秒的停頓。

阮蘇眉頭緊蹙,正欲開口催促就聽阮炘荑吸了吸鼻子,聲音聽起來更委屈了:“媽咪~”

阮蘇:“???”這是喊人還是在借機告狀?!

溫惜寒:“……”

太陽%e7%a9%b4似乎跳得更歡了,阮蘇咬緊後槽牙道:“你先出去。”

有一說一,從阮炘荑出生到現在阮蘇從來沒有打過她,但是今天,她有點忍不住了。

如果這小兔崽子繼續作死,她是不介意在莘翊麵前收拾她一頓的。

“噢,好。”阮炘荑用手背擦了擦眼角,語氣隱隱夾著絲哭腔:“那媽咪,我下次再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