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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著的手抽出來。

阮炘荑也看見了阮蘇,她鬆開手,任由溫惜寒將手抽回,然後裝作毫不知情般,從包裡拿出眼鏡盒,溫聲開口:“姐姐,眼鏡。”

溫惜寒接過,薄%e5%94%87微抿,聲音有些別:“謝謝。”

她並沒有立刻就將眼鏡戴上,而是用盒子裡的軟布擦了擦鏡片,才不慌不忙地戴到了挺直的鼻樑上。

見溫惜寒盒上眼鏡盒,阮炘荑主動伸手結過,準備重新放回包裡。

溫惜寒緩緩鬆手,聲音很輕:“那邊人很多。”

阮炘荑卻聽懂了她話裡沒有挑明的意思。

也算是一句很彆扭的解釋。

人很多,而且在外人麵前,她們還是上下屬關係,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握著,很不合適。

大概是怕阮炘荑多想,溫惜寒又低聲添了句:“不合時宜。”

不是不合適,而是不合時宜。

瞬間,阮炘荑心裡堵著的鬱氣全部煙消雲散。

克製著%e5%94%87角的笑意,也克製著想要得寸進尺的念想,阮炘荑將手抵到%e5%94%87邊,輕咳兩聲,煞是正經地說:“知道啦,我的好溫總~”

“又開始皮了?”溫惜寒白她一眼,抬腳走在了最前麵。

“哪有嘛。”阮炘荑快步跟了上去,還不忘賣慘道,“溫總走慢點,我%e8%85%bf疼,不能走太快了。”

溫惜寒太陽%e7%a9%b4微跳,最後還是好脾氣地放慢了走路的速度。

等兩人到會場時,阮蘇早已在位置坐下,麵前擺在台筆記型電腦,細長的十指在鍵盤上翩飛不斷。

不知道為什麼,一看見阮蘇,阮炘荑莫名有種心虛感。

躡手躡腳地跟在溫惜寒身後,阮炘荑輕輕拉開椅子,還沒等坐下,阮蘇極具辨識度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軟軟,你中午又幹什麼去了?”

“啊?”阮炘荑裝傻,“我沒幹什麼呀。”

“是嗎?”阮蘇語氣懷疑,目光緩緩在阮炘荑身上溜了一圈,“那你身上為什麼會有這麼重的藥酒味?”

阮炘荑:“……”

眉梢微挑,阮蘇又問:“你不會是,又跑去溜冰了,然後把腰給閃了?”

溫惜寒:“???”

阮炘荑沉默幾秒,無語地解釋道:“不是,我是下樓的時候踩空了,把小%e8%85%bf磕了一下,就塗了點紅花油。”

阮蘇摸了下鼻尖,風輕雲淡地“哦”了一聲,“嚴重嗎?要不要等會去醫院看看?”

“不用。”阮炘荑扯出抹笑,婉拒道,“我塗了紅花油,感覺已經好很多了。”

“那就好。”阮蘇連眼皮都沒有掀一下,轉向問向溫惜寒,“對了,小……溫總,你有那個xxxx的資料嗎?”

溫惜寒疏離回道:“有的。”

“阮董我發你吧。”

“好。”阮蘇擰開保溫杯潤潤了喉嚨,又繼續起了手上的事。

見溫惜寒拿起手機就準備給阮蘇傳文件,阮炘荑不由得疑惑了下,這兩人到底是什麼時候加上的好友?

難道是在之前見麵的時候加的?

“嗡嗡—”手機的震動聲打斷了阮炘荑飄遠的思緒。

拿起手機一看,是溫惜寒發來的消息。

【溫惜寒:你腰扭傷過?】

看到消息的阮炘荑:“……”

快速打字回復道:【不是,隻是當時摔了一跤,把肌肉拉傷了。】

溫惜寒惜字如金地回了一個問號。

阮炘荑趁機賣慘,繪聲繪色地講了起來:【是我初中的時候和同學去遊樂場玩,她們去滑旱冰,我不會嘛,就打算坐旁邊等她們滑玩。結果那老闆一看見我,就一個勁地說‘哎呀,你會滑,你要相信我,你一看就是會滑的人。’我說我不會,他又說‘很簡單的,你肯定一穿上鞋子就會滑了。’然後我就去慫恿得去換旱冰鞋了。再然後,我就直接摔了個四仰八叉……】

【溫惜寒:然後就把腰閃了。】

阮炘荑磨牙,較真地糾正道:【沒有,是肌肉拉傷。痛了大半個月。】

【沒扭傷腰。】

溫惜寒補刀一般地問:【那你會滑冰了嗎?】

【阮炘荑:……】

【不會。姐姐會嗎?】

【溫惜寒:不會。】

回完這兩個字,溫惜寒就將手機放下,調試起了放桌麵上的錄音筆。

阮炘荑悻悻地將已經打好的字刪掉,抵了抵腮,托著下頜無所事事地刷起了朋友圈。

下午的時間過得很快。

而整個會議,阮蘇幾乎沒怎麼聽,全是陳秘書在記筆記。原本她是挨著阮炘荑坐的,但在中途休息的時候,她和陳秘書換了個座位,離阮炘荑遠了點。

阮炘荑本來是沒有多想的,但直到峰會結束,在她和溫惜寒起身準備離開時,阮蘇皺著鼻子突然問了一句:“溫總,你是鼻炎犯了嗎?”

阮炘荑驚訝地看向麵不改色地溫惜寒,隻聽她說:“沒有,阮董何出此言?”

阮炘荑的反應是:噢,看樣子有鼻炎是真的了。

阮蘇用手在麵前揮了揮,餘光掠見阮炘荑,麵露嫌棄:“她身上這麼重的藥酒味,你都聞不到嗎?”

無辜中槍的阮炘荑:“???”

確認是親媽無疑了。

溫惜寒:“……”

“還好,可能我已經聞習慣了。”

阮蘇又對阮炘荑說:“回去記得洗澡。或者明天不要塗了。”

“……”阮炘荑忿忿不平道,“媽媽,哪有你這樣的啊?!”

簡直就是殺人誅心,還非得在溫惜寒麵前這麼說她,她不要麵子的嗎?

阮蘇揉了一下鼻子,波瀾不驚地問:“那你自己就不嫌棄嗎?”

阮炘荑一時被問得語塞,弱聲接道:“嗷,知道了。”

擺了擺手,阮蘇頭也不回的跟著秘書走了。

回去的車是溫惜寒開的。

阮炘荑坐在副駕駛一言不發,神情還有些魂不守舍的。

沉默著將車啟動,溫惜寒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了?”

阮炘荑雙手揪著安全帶,吸吸鼻子,似是終於醞釀好,咬著下%e5%94%87,難以啟齒地問:“姐姐,我身上這藥酒味,真的很難聞嗎?”

作者有話說:

最近事情是真的有點多……

第65章 誰那麼倒楣

“姐姐, 我身上這藥酒味,真的很難聞嗎?”

溫惜寒默默打著方向盤將車滑了出去,隔了好半晌才說:“還好, 不算難聞。”

阮炘荑一時語塞,低聲嘀咕道:“不算難聞, 那肯定是很難聞了。”

她的嘀咕聲雖然小, 但耐不住車廂過於安靜,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心的, 讓溫惜寒一字不落地聽了個一清二楚。

溫惜寒將車開得很穩, 聲音清清泠泠的,卻綣著淡淡笑意:“你要聽實話嗎?”

阮炘荑一副紮心了的委屈表情,捂著心口, 擺手道:“算了,姐姐還是不要再說了。”

但話才說出兩秒,她就前後矛盾地改了口,“嗯,我想聽實話, 姐姐你說吧。”

溫惜寒醞釀片刻, 很委婉地開口:“你今晚上, 確實可以洗澡了。”

阮炘荑:“???”

“……”

深吸口氣, 阮炘荑咬緊後槽牙扯了扯%e5%94%87角, 笑不露齒道:“嗯嗯,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適逢路口紅燈亮起,溫惜寒保持車距緩緩將車停穩,細長的手指半握著方向盤, 下頜微動, 偏頭問道:“生氣了?”

“沒有。”阮炘荑搖搖頭, 聲音輕軟,“我沒有生氣。”

骨節分明的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輕點著方向盤,溫惜寒淡聲又問了一遍:“真的?”

阮炘荑咬了咬下%e5%94%87,語氣遲疑:“真的,我沒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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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輕“嗯”從溫惜寒鼻腔醞醞而出,尾音微微上揚。

阮炘荑低下頭,手指扣著安全帶邊緣,聲音輕得快要聽不見:“嗯——其實有一點點。”

說著,她用拇指和食指比了個很短的距離,一臉認真地說:“但是就隻有這麼一點點。”

溫惜寒很輕地笑了一聲。

車子又重新移動起來。

阮炘荑愣了一下,抬頭難以置信地看向溫惜寒。

溫惜寒麵不改色地開著車,車速沒有分毫變化。

阮炘荑委屈控訴道:“姐姐,你還笑!”

“我沒笑。”溫惜寒說得一本正經,但%e5%94%87角還未消下去的笑早已將她暴露。

阮炘荑重重地哼了一聲,紅著耳朵尖,偏頭看向窗外。

也是在這時,車速一點點減慢,溫惜寒打著方向,緩緩將車停靠到路邊允許臨時停靠的區域裡。

清了清喉嚨,溫惜寒正色道:“好了,我不笑了。”

阮炘荑吞了吞喉嚨,一秒都沒有繃著,忙不迭轉過頭,尾音微揚:“真的嘛?”

“噗——”這下輪到溫惜寒沒繃住了,以手掩麵,笑得斯文又克製,笑聲低低悶悶的。

瞳孔一睜,阮炘荑惱聲道:“姐姐,哪有你這樣的嘛!”

溫惜寒別過頭,等笑夠了,才掐著手心咳了兩聲,“好了,真不笑了。”

阮炘荑睜著一雙清亮的眸子,一瞬不順地看著她,活像一個即將被拋棄的小可憐。

溫惜寒差點又沒忍住,啞聲道:“沒事,等會回去了再塗一遍藥酒。”

阮炘荑懨懨地“哦”了一聲。

“你看那邊有賣糖葫蘆的。”溫惜寒不是很熟練的轉移著話題,下巴一抬,示意阮炘荑看向窗外。

“要吃嗎?”溫惜寒問。

阮炘荑抿%e5%94%87,“我去買。”

下一秒,非常上道地拉開車門朝賣糖葫蘆的小攤販走去。

看著阮炘荑窈窕的背影,溫惜寒默默將卡在喉嚨裡的話咽了下去,不怎麼明顯的喉結微動,隨後她拿起手機,在阮炘荑買好糖葫蘆回來之前,拍了幾張背影照。

阮炘荑買了兩串糖葫蘆,一串山楂,一串草莓的。

結好賬,她拿著糖葫蘆快步往回走。

車窗貼的膜有些深,從外麵看,一點都不能窺見車內的情況。

是以,阮炘荑並不知道溫惜寒在幹什麼。

她才將手搭在門把手上,副駕駛門就輕輕打開了。

溫惜寒撤身坐了回去,正在係安全帶。

阮炘荑並未多想,舉著兩根糖葫蘆,笑著問:“姐姐要吃哪一種?”

糖葫蘆外麵套了層紙袋,僅看外表的話,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有什麼不一樣嗎?”溫惜寒半靠在座椅上,鼻樑上架著的無框眼鏡稍往下溜了一點,桃花眼半露,迷離又朦朧,暈著深深的柔情。

“有。”阮炘荑晃了晃右手,“這個是草莓的,而另一個是山楂的。”

“我要這個。”溫惜寒選了草莓的。

“喏。”阮炘荑依言將糖葫蘆遞了過去,隨後將山楂的放到一旁,“哢噠”一聲,扣上了安全帶。

輕輕取下外包裝,溫惜寒小口咬下一塊裹滿糖晶的草莓,斯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