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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道路上的車流量少了很多,也不像之前那麼堵車了。

回公寓的路上,阮炘荑順路去了趟超市,給冰箱補了點貨,還多買了兩個裝便當的布提袋,當然這兩個布提袋是和早上給溫惜寒那個一模一樣的。

早上那個便當盒還在溫惜寒那裡,阮炘荑計畫明早故技重施將東西給換回來。

這麼一耽誤,到公寓時已經是九點過,阮炘荑鑽進廚房,慢悠悠地將第二天中午的便當準備好後,才稍鬆了口氣。

去浴室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阮炘荑裹著浴袍,悠閒地擦著還在滴水的頭髮,給自己倒了杯助眠的紅酒,先是去陽臺轉了一圈,又給角落的盆栽澆了點水,便隨手將長帕搭在肩上,慢慢抿著酒,欣賞夜景的同時,側耳聽了會兒隔壁的動靜。

溫惜寒還沒有回來。

之前栽種的曼珠沙華已經抽出好幾條細長的嫩芽,芽尖墜著瀅瀅水珠,滿是盎然的生機。

纖長的食指微動,阮炘荑捏著高腳杯,又在陽臺站了會兒,在注意到樓下停車位裡緩緩倒進一輛銀灰色的車後,她輕舒口氣,轉身回了臥室。

隔日,阮炘荑依舊起得很早。

小火慢煨好一鍋南瓜小米粥後,阮炘荑又簡單炒了兩個小菜。

將一半分了出來,這一次阮炘荑並沒有用便當盒裝,而是直接端著個盤子,明晃晃地敲響了對麵的門。

阮炘荑在心裡默默數著數,兩分鐘過去,門準時從裡麵打開了。

溫惜寒穿著身睡衣站在門內,身上起床氣很重,及腰的長卷髮微蜷,姣好的臉上綣著明顯睡意,一雙桃花眼迷離又朦朧,連帶著深邃眉眼間的清冷拒人感也淡了不少。

被敲門聲吵醒的人反應都要比平時慢了半拍,溫惜寒擰眉覷著阮炘荑,掩%e5%94%87懨懨地打了個哈欠,眼角微微泛紅,隱隱有些潤意,就連聲音也比平時柔和幾分:“有事?”

“吃早餐嗎?”阮炘荑也不拐彎抹角,表明來意的同事還將手裡端著的南瓜小米粥和小菜往溫惜寒麵前送了送。

粥是才出鍋不久的,熱氣彌漫,熬得很軟爛,金黃軟爛,香味撲鼻。

一聲細微的吞咽聲從溫惜寒喉間傳出。

阮炘荑繼續說:“熬的時候我還加了幾顆冰糖。”

溫惜寒神色微動,或許是才起來反應還沒跟上的原因;又或許是被麵前的早餐勾住了胃口;又或許是麵前之人是她小外甥女軟軟;她側過身,又一次將阮炘荑放進了屋。

阮炘荑端著早餐,輕車熟路地走到餐桌前,一一將粥和小菜擺放好,轉頭對還在晃神的溫惜寒問道:“姐姐,便當盒在嗎?”

聞言,溫惜寒疑惑地看向她,兩秒後,似終於反應過來,眼神依舊迷離,“在廚房裡。”

沒記錯的話,她昨晚上洗了後,就一直晾在那裡的。

“嗯好。”阮炘荑語氣自然,“我去拿就好,姐姐你快去換衣服吧。”

溫惜寒沒動,目送著阮炘荑走進廚房,才後知後覺地收回目光,抬手揉了揉太陽%e7%a9%b4,踱著步子回了臥室。

收拾好便當,阮炘荑虛掩上門,回自己那邊將提前準備好的便當放到了餐桌旁。

溫惜寒應該是在浴室洗漱,阮炘荑順勢將筷子和小湯匙擺好,輕手輕腳地合上門,回了對麵。

等溫惜寒換好衣服出來時,阮炘荑早就不見了蹤影。

她下意識地朝門口方向望了一眼,又很快收回視線,斂眸看著麵前的早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知道是阮炘荑時間掐得好,還是她在臥室耽誤太久的緣故,粥的溫度冷得正正好,不算燙也不算冷,入口滿是南瓜和小米的香甜味,軟爛香糯,甜味也非常適宜,不膩,更沒有喧賓奪主,回味更多的還是南瓜本身的清甜。

將粥咽下,溫惜寒捏著小湯匙又舀了一勺放進嘴裡。

粥很暖胃,小半碗下肚,胃裡就是暖烘烘的了。

之後的幾天,阮炘荑每天早上不僅會送早餐過來,還將溫惜寒的午餐一併承包了。

每天的菜色都不重複,且都是按著她的口味做的,甚至還有餐後水果,潛移默化的,一點點將溫惜寒的口味給養叼了。

當然這還是在週五晚上,溫惜寒留下來加班想隨便點一份外賣應付一下時發現的。

外賣隻動了一口就被溫惜寒嫌棄地推向一邊,她擰眉起身,將外賣丟進垃圾桶裡,拿著杯子去茶水間接了杯溫水。

整層樓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外麵隻開了一盞壁燈,不算很亮,勉強夠照明。

溫惜寒端著水杯,在回辦公室時,腳步頓了一下,她抬眸看向阮炘荑的辦公桌,冰涼反光的鏡片下,眸光清冷,幽不見底。

不過片刻,溫惜寒就收回目光,神色無異地坐回了辦公桌前。

桌麵上還放著阮炘荑給的零食,甜牛奶、小麵包以及糖。

不過這一次,她是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後,抱著這些吃的光明正大地進她辦公室的。

輕笑出聲,溫惜寒緩緩拿起顆水果硬糖,剝開外包裝,丟進了才接的溫水裡。

糖很甜,泡了糖的水,也很甜。

難得的週末雙休,阮炘荑並沒有賴床,換了身清爽的運動服,一大早便鑽進了阮家老宅的健身房裡。

等阮炘荑將身上汗漬洗去,重新換了身休閒衣下樓時,就看見翹著%e8%85%bf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阮蘇。

聽見腳步聲,阮蘇頭也不抬,“早餐在廚房,冷了的話自己熱一下。”

“知道啦,媽媽。”阮炘荑腳步一轉進了廚房。

早餐還是溫熱的,阮炘荑給自己熱了杯牛奶,一併端到餐桌前,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在快吃到一半時,冷不丁聽見阮蘇問:“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嗯~”阮炘荑想了想,說,“下午點回學校把寢室裡的東西搬一下,再請室友她們吃一下飯,應該就沒什麼安排了。”

阮蘇漫不經心地將報紙翻了一頁,意味不明地問了句:“不買花了?”

阮炘荑小口咬著三明治,略微含糊地說:“明天回去的時候買吧……”上次是拜託花店送的,這一次阮炘荑想自己當麵送,就是怕溫惜寒會不會接受……

阮蘇若有所思,淡淡地掃了眼花瓶裡焉得差不多的百合花,“順路的話,再買一束吧。”

“好。”阮炘荑順著阮蘇的目光望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感覺阮蘇是在看那朵早就枯萎掉的月季花。

吃過午飯,阮炘荑陪阮蘇在客廳坐了會兒。

阮蘇一臉的興致缺缺,沒坐多久就上樓補覺去了。

看著阮蘇上樓的背影,阮炘荑眼裡掠過絲擔憂,叫來程叔旁敲側擊地問:“程叔,公司最近怎麼樣?”

‘老人精’程叔在阮炘荑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就知道她真正想問的是什麼,很直球地回道:“小姐週四才出完差回來,這兩天沒休息好應該是在畫室熬夜了。”

“畫室?”阮炘荑語氣驚訝。

“嗯。”程叔點點頭,感慨道,“小姐上周讓我收拾了間畫室出來,倒是有十多年沒見小姐畫過畫了。”

%e5%94%87瓣微抿,阮炘荑若有所思,狀似無意地問:“媽媽是有了我之後就沒再畫畫了嗎?”

程叔回憶了下,微微渾濁的眼睛裡醞上了阮炘荑看不懂的情緒:“倒也不是,小姐還在小小姐滿月時畫過一次……”

更多的話,程叔便沒有再說了。

阮炘荑垂眸,不由得想起了阮蘇放書房裡的那本泛黃的相冊。

她見阮蘇翻看過很多次,但多數時候是她在書房看,唯有那天晚上,阮蘇將相冊抱到了客廳。

阮炘荑不是沒有好奇過裡麵的相片,隻不過阮蘇寶貝得緊,對她也很是防備,壓根就不給她看的機會,漸漸的,阮炘荑便把這一茬給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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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將思緒整理好,阮炘荑神色如常,關切開口:“媽媽還是該少熬點夜,對了程叔,今年你和媽媽應該都還沒去醫院體檢吧?”

程叔眉目慈愛,語氣祥和:“還沒時間,等這陣忙過了就去。小姐要是知道小小姐這麼關心她,肯定很開心。”

阮炘荑笑笑,半挽起袖子朝廚房走去:“程叔,我今晚上不回來吃飯了,我熬鍋%e9%9b%9e湯,你監督媽媽,讓她晚上多喝點。”

“好。”程叔自是笑著應下。

而在晚上吃飯的時候,程叔親手替阮蘇盛了碗煲了一下午的烏%e9%9b%9e湯,並著重表示這是阮炘荑熬的後,阮蘇麵上不顯,風輕雲淡地抿了口熬得金黃的%e9%9b%9e湯,波瀾不驚地給出了評價:“還行。”

但等程叔一轉身,阮蘇就快速將整盅烏%e9%9b%9e湯拍了下來,轉手發給了溫惜寒:【軟軟給我熬的。[照片]】

作者有話說:

最近陽的太多了,大家有備藥嗎?尤其是止痛和退熱的。

第39章 你肯定喜歡

從阮家老宅出來, 阮炘荑沒有耽擱開著車直接去了學校。

寢室裡的東西並不算多,再加上她差不多隔斷時間都會整理,所以現下收拾起來比較輕鬆。

在程樾和江韻的幫忙下, 物品被一件件按類分好,規整地裝進了收納箱裡。

不知不覺間, 阮炘荑的書桌和衣櫃一點點空了出來, 整理出來的東西也盡數放進了車後備箱裡。

處理好最後一件閒置無用的東西後,阮炘荑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彎腰從地上抱起一個小收納盒, 又順手將垃圾桶裡的垃圾捎上,把收納盒放到車上後,她才稍舒了口氣。

用手背擦了擦額頭沁出來的汗珠, 阮炘荑關上車門,眉眼噙笑,一副財大氣粗地語氣:“想吃點什麼?今晚上我請客。”

江韻的身體是三人裡最虛的那一個,搬著東西從寢室這麼來回跑了兩趟,這會兒正靠在車邊喘氣, 臉色偏白, 呼吸一深一淺的, 瘦削的%e8%83%b8廓起伏格外明顯。

她用手扇了扇風, 喘著氣說:“軟軟, 先請我喝瓶水吧。我快不行了。”

阮炘荑失笑,將一包紙巾遞了過去,“喝奶茶可以嗎?”

“可以可以。”江韻取了兩張紙出來,又順手遞給了身側麵色如常的程樾, “隻要是喝的都行。”

阮炘荑抬眸望向程樾。

程樾微微頷首, 語調輕緩, 一點都不帶喘的:“常溫少糖。”

阮炘荑回了個[OK]的手勢,轉過身朝樹蔭對麵的奶茶小跑而去。

同窗四年,兩位室友的口味阮炘荑早就知根知底,點好兩杯奶茶後,阮炘荑又給自己點了杯多冰少糖的檸檬水。

這會兒店裡人少,奶茶沒幾分鐘便做好了。

拎著打包好的奶茶,阮炘荑快步朝車邊的陰涼地走去。

依次將手裡的奶茶遞過去,阮炘荑拆開吸管外包裝,插進檸檬水裡,滿足地抿了一大口。

檸檬水酸酸甜甜,冰涼又解渴,清爽感一路從%e5%94%87腔滑進胃裡,在極大程度上緩解了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