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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回到文淵閣後,那周身的氣息多麼詭異!

他跟在一旁,提心吊膽,戰戰兢兢的。

不管大人跟姑娘到底發生了什麼,隻要姑娘肯去見大人,大人肯定就不會生氣了!

秦不聞自然不清楚長青在想什麼,她點點頭:“嗯,我有東西落在季君皎那裡了。”

長青也沒管這些,急忙帶著秦不聞往書房的方向走去,整個人還沉浸在他得救了的喜悅之中!

書房。

燈火通明。

隔著一道門,秦不聞看著那明亮的房間,又看了一眼隨著她過來的長青。

長青也忙對著房間內的男人啟稟:“大人,秦姑娘想要見您。”

第332章 首輔大人,不可呀~

在長青看來,隻要姑娘來見大人,大人一定會消氣的。

隻是兩人應當是鬨了彆扭,今晚大人從回到文淵閣到現在,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裡,就沒再出來過。

長青心裡苦,但長青不敢說。

就像現在,書房的燈火通明,但房間中的人卻一語不發。

“大人,”長青硬著頭皮又叫了一聲,“姑娘在門口等您呢。”

書房中,男人的聲音低沉有磁性:“睡下了,讓她明日再來吧。”

睜眼說瞎話。

秦不聞無奈地歎了口氣,製止住了長青準備繼續叫他的動作。

她雙手環%e8%83%b8,眉眼清淡:“季君皎,我隻問你要一樣東西,拿完就走。”

書房中還是沒有什麼聲響傳來。

“季君皎,”秦不聞將聲音提高幾分,“你再不開門的話,我要硬闖了哦。”

反正硬闖也不是進不去。

終於,書房中的燭火似乎晃動一下。

有腳步聲傳來,越來越近。

直到那房門被推開,男人低垂著眉眼,輪廓冷硬俊逸,恍若神祇。

他身後有燭火暖黃,光影流轉,也不肯消融他半分冷涼。

長青急忙向季君皎拱手:“大人。”

季君皎未看向他,隻是垂目,墨色的雙眸與秦不聞四目相對。

秦不聞勾%e5%94%87笑笑,甚至歪了歪頭,嬌憨可愛。

“什麼東西?”

季君皎站在玄關處,披了一件黑色外衣,清聲詢問。

他沒讓她進去。

秦不聞不氣不惱,伸出手來,語氣澄澈:“發簪。”

男人裡頭穿了一件石青錦袍,風華絕代,清冷矜貴。

她抬眸去看他,就見男人眸色漆黑,不辨情緒。

竹影搖曳,流火璀璨落於春山之中。

秦不聞似乎聽到了燭火細微的劈啪聲。

萬千光色入不進男人眉眼,季君皎長睫輕顫,聲質清冽:“什麼發簪?”

——他在裝傻。

秦不聞眨眨眼,一臉無辜:“就是那支木簪啊,大人忘記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一旁的長青總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太對。

他咽了口唾沫,隻是半跪在地上,硬著頭皮聽著。

夏風寂寥。

終於,男人低沉醇厚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進來。”

——這話是對秦不聞說的。

長青緩緩地鬆了口氣,以為大人終於要被哄好了!

秦不聞看了長青一眼,也沒再說什麼,跟著季君皎走進了書房之中。

檀香氤氳。

秦不聞剛一進入房門,便被麵前的人抵在了門框之上。

“哐當——”一聲,一陣熟悉的檀香味將秦不聞包裹其中,帶著幾分冷意與冰涼。

秦不聞不慌不忙,抬眸對上了男人那雙漆黑的眸。

——他在發怒。

秦不聞勾%e5%94%87,依舊一副茫然懵懂的模樣:“首輔大人,怎麼了?”

似乎有熾熱的呼吸噴薄在了秦不聞的鼻尖,季君皎彎下脖頸,就連呼吸都亂得不成樣子。

兩人的%e5%94%87,隻差幾寸的距離。

秦不聞卻是微微抿%e5%94%87,對著季君皎笑著,眉眼間笑意清澈分明。

那雙眼睛太冷太透,夾雜著一點水汽滋潤過的朦朧,仿若有碎玉嵌進他眸中。

“秦不聞。”

他這樣叫她,一字一頓,字字分明。

他的聲音偏冷,像是被濃茶染過的低音,帶著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我在。”秦不聞挑眉,嘴角笑意不減。

男人一隻手抵在門框上,另一隻手去握她的手腕,將少女整個人圈占其中。

他身材高大,身上還裹挾著宮宴上殘餘的桂花香。

“你故意的。”

他這樣說,脖頸處有青筋隱隱若現。

秦不聞嘴角上揚:“什麼?什麼故意的?”

她語氣嬌軟可人:“大人在說什麼呀,阿槿聽不明白。”

她又慣會以退為進,欲擒故縱。

恰如其分的,她又彎了彎眉眼,歪頭看向季君皎:“首輔大人,我的木簪呢?”

她分明看到季君皎袖間的手攥得泛白,那雙黑眸也像是鎖定了獵物的獸,不肯鬆懈分毫。

兩人無聲對峙。

直到秦不聞看到季君皎抬手,將什麼東西插進她發間。

秦不聞的神情有一瞬的僵硬錯愕。

“還你。”

他這樣道,目光卻仍舊是死死地盯著秦不聞的眼睛,不知是在等待著什麼。

這麼好說話?

秦不聞皺皺眉,卻是抬手去摸那發間的簪子。

不等她將發簪拿下來仔細看,季君皎便皺著眉,阻止了她的動作。

秦不聞感受到了發簪的涼意,心領神會。

她輕笑一聲:“首輔大人的記性不太好,我記得我的簪子是木頭的,我摸著頭上這支,似乎是銀簪。”

——她也向來不憚於將男人的心思剖開,擺在天光之下,讓他連躲藏的機會都沒有。

他還給她的,是一支銀簪。

“季君皎,我的簪子呢?”

她刻意加重了“我的”二字,一雙杏眼蒙著一層薄薄的水霧,如同懵懂無知的鹿。

季君皎的指骨冷涼僵硬。

像是臨上刑場的死囚犯,季君皎睫毛輕垂,嗓音低啞悶沉。

“隻有這個。”

話語中,帶著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緊繃。

麵前的少女清淩淩地笑著:“季君皎,你忘記我之前扔下銀簪,對你說過什麼了?”

她歪歪頭,一字一頓:“我說,我不要它了,也不要——唔!”

他終於銜住了她惡劣的%e5%94%87!

輾轉碾磨,摩挲輕咬。

他看到少女帶笑的眸,便也知道,是他輸了。

——在她麵前,他從來都是輸的那一方。

像是發了狠,季君皎一隻手鉗住她的腰身,逼迫她與他之間再無間隙。

他托著她的腰肢,強迫她承接著他的%e5%90%bb,男人呼吸粗重低沉,強勢又不容推拒。

少女有些站不穩,他便一隻%e8%85%bf抵在她身下,讓她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他的身上。

借著他肩上的力道,秦不聞成了比季君皎高幾分的一方。

男人仰頭,越%e5%90%bb越深,一開始還隻是落在她的%e5%94%87上,但隨著呼吸加重,那%e5%90%bb便有些變了味道。

他順著她的脖頸,%e5%90%bb過她的下巴,肩頭,鎖骨……

又緩緩向下,卻聽到頭頂傳來少女嬌嬌的笑意,一隻漂亮的指骨,漫不經心地抬起男人精致的下巴。

少女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美眸若星子璀璨。

在少女澄澈的眸中,季君皎看到了迷離的自己。

“首輔大人,不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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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他們會的,我都會。

季君皎一隻手覆在她的細腰上,他托著她,仰頭看她。

少女眉眼彎彎,那清潤透亮的%e5%94%87若即若離地磨蹭著他的%e5%94%87珠,最終卻也隻是輕盈一笑。

——她不肯給予他分分寸寸的討要。

他的周身還是冷的,隻有那雙眸,燙得嚇人。

少女語氣嬌媚可人,她總是能將他的情緒握在股掌中。

“首輔大人,不可呀~”

用他從前的話來堵他。

她看到季君皎漂亮的喉結上下滾動幾次。

男人青麵如玉,那黑瞳像是盛了一瓢初春的酒釀。

他的膚色比旁人要白一些,一身石青色的長袍,衣襟處用銀線細密勾勒出蘭草雲紋,清明矜貴。

他的呼吸都是亂的。

秦不聞卻視若無睹,嘴角笑意更深:“季君皎,我的簪子呢?”

她隻是這麼問,一隻骨節順著他的下巴緩緩往下,劃過他的喉結,又在他衣襟處打圈。

鬢若刀裁,眉如墨畫。

他就那樣抬眸看她,眼睛藏在忽明忽暗的陰翳之中,尤顯得深邃,像是夏日中蟄伏著的什麼。

那隻托在她腰肢上的手使了些力氣,少女嬌呼一聲。

書房清涼,男人墨睫眨動,薄%e5%94%87翕合:“隻有這個,秦不聞。”

“隻有這支銀簪。”

語氣中帶著偏執與執拗。

他眼尾泛著紅,丹%e5%94%87因為剛剛的%e5%90%bb,還水潤剔透。

“你隻能用這支。”

秦不聞挑眉:“季君皎,你說話不算話。”

季君皎貼著她,又去%e5%90%bb她的鎖骨:“嗯,你說是便是吧。”

“那是宮溪山送我的木簪。”

季君皎又順著她的鎖骨,去%e5%90%bb她脖頸,一寸一寸,一分一分。

“我將京城那處宅院送他,作為回禮。”

秦不聞歪頭輕笑:“季君皎,那是我的人情,用不著你來還。”

話音未落,秦不聞整個人便被抵在了門框上。

她的身體介於季君皎和門框之間,身子被高高抬起,居高臨下。

“你是我的妻,”季君皎目光沉寂,仿若蒼山負雪,“不分你我。”

秦不聞眉眼帶笑:“首輔大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還在生我的氣,不是麼?”

季君皎聞言,眸光幽深:“你知道我在生氣,卻不肯像從前那般哄我是嗎?”

“季君皎,凡事都要講道理的,”秦不聞傾身歪頭,“我一沒惹事,二沒惹你,如今隻是你生氣了,我為何就要哄你?”

當她是什麼善解人意的閨閣小姐嗎?

季君皎抿%e5%94%87,目光深邃,棱角分明的臉上,終於顯現出偏執與怒意。

“秦不聞,你當初舍身護陛下皇位,不惜墜崖赴死,”季君皎聲音沙啞,“你對他,當真隻有君臣之誼?”

秦不聞神情平靜,不起波瀾。

隻有君臣之誼嗎?

與其說是君臣之誼,倒不如說,是秦不聞沒出息,舍不得那點微末的,若有若無的%e4%ba%b2情。

墜崖之後,她將重生之後的事情又複盤一遍,其實也能從其中發現許多端倪。

她以為是宋謹言不再需要她,甚至因為她的出現而感到危機,所以才派人殺她,幾次三番想置她於死地。

在這個過程中,她好像從不曾將先帝放在自己的對立麵上。

其實如果靜下心來好好想想的話,先帝的那些關懷與慈悲,都是有跡可循的。

——她隻是不敢再往深處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