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頁(1 / 1)

說道:“我在想要怎麼偷……咳咳,拿回我的東西。”

宮溪山眸光微斂:“你昔日是長安王,如今又返回京城,莫非想要的東西,正在皇宮?”

秦不聞點點頭。

宮溪山淡淡地吐了一口氣:“要進皇宮,倒也不難。”

“不難?”秦不聞誇張道,“宮先生您是沒看見,我前幾天溜進去的時候,險些被人發現!”

宮溪山輕笑一聲,他從衣袖裡拿出一個什麼東西,推到了秦不聞麵前。

“這是什麼?”

秦不聞愣了一下,拿起來仔細端詳。

似乎是個令牌,隻是這樣式特殊,秦不聞沒見過。

隻看製式,應該是宮裡的。

“這是欽天監的令牌,攜此令牌者,可隨意出入皇宮各處,其他宮人不可問其緣由。”

秦不聞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宮、宮溪山!你哪來的這麼厲害的令牌!?”

宮溪山白了她一眼:“你用不用?”

“用!當然用!”

秦不聞急忙把令牌護在懷裡,眼睛眨巴眨巴:“所以,這令牌到底是怎麼來的?”

宮溪山眉頭微皺:“記不太清了,好像是……容疏送給我的。”

“你是說你那在欽天監做國師的弟弟?”

宮溪山點點頭:“嗯,應該是吧,我忘記了。”

宮溪山說過,他因為中毒,喪失了一些記憶。

“欽天監與皇宮各處獨立,又行蹤神秘莫測,饒是宮人見了欽天監的人,也不敢問你進宮的緣由,隻會配合你。”

所謂天機不可泄露,即便是皇宮裡的人,對欽天監也是抱有莫大的恭敬與仰望。

秦不聞點點頭,眼神亮晶晶的,如獲至寶:“有了這個,我就能隨意出入皇宮各處了?”

“嗯。”

秦不聞眼中欣喜溢於言表。

宮溪山看著這般高興的秦不聞,嘴角也牽起一抹笑意,隻不過像是想到什麼,笑意又緩緩消失。

“秦不聞。”

“嗯?”

“等你京城的事情結束,我有話想跟你說。”

秦不聞還沉浸在能出入皇宮的喜悅之中:“很重要的事情嗎?”

“嗯,很重要。”

“好,我今日便去皇宮一趟,”秦不聞眉眼彎彎,“等我拿到了東西,我們就可以回無悔崖了。”

第287章 秦不聞,你會同意的。

不期然的,秦不聞的耳邊響起季君皎那荒唐的話。

“秦不聞,我們才是夫妻。”

算什麼夫妻……

端正清雅的首輔大人與人嫌狗憎的長安王,怎麼會是夫妻呢?

季君皎有禮法約束著,所以對拜過天地的“妻子”十分在意關注,對她過於執著了些,她可以理解。

但她不一樣。

她離經叛道,性情乖戾,名聲也是臭得不行。

為數不多的善心告訴她,為了這位首輔大人的清譽,她還是應該同他撇清關係最好。

話雖如此。

可是……

不知想到什麼,秦不聞自嘲地笑笑。

陰溝裡不會迎來月光,她清楚。

--

秦不聞還特意選了正午的時辰。

宋謹言有午間小憩的習慣,這個時候進宮也最方便。

拿著令牌,秦不聞幾乎是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皇宮。

不僅如此,但凡看到令牌的宮人侍衛,無一不對她恭敬服從,那眼神中,甚至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敬畏。

奇怪,隻是欽天監的令牌而已,至於到這種地步嗎?

心中雖有疑惑,但如今也不是細想這些的時候,秦不聞快步來到禦書房,果然見禦書房外戒備森嚴,三兩步便是幾個守衛把守。

秦不聞皺眉。

要不是這令牌,靠她潛伏進來,不知道要平白花費多少工夫呢。

那禦書房外值守的宮人看到秦不聞,擰眉走上前去,聲音尖細:“你是何人?敢來此處?”

秦不聞今日穿了一身男裝,頭發利落地紮起,用宮溪山送她的木簪束在發頂。

她極少以這張臉用男裝示人,又蒙了麵,隻能露出那張淩厲清冷的眼睛。

她緩緩舉起令牌,用了男聲,聲音冷沉:“欽天監有令,爾等不可阻攔。”

那宮人起初眼帶不屑,可當他看到那張令牌時,瞳孔驟然收縮,急忙彎下腰去。

“是、是奴才有眼無珠,先生莫怪。”

秦不聞淡淡地收了令牌,往禦書房的方向款款走去。

她走得緩,雙手負在身後,竟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姿態,以假亂真。

直到行至禦書房門前,那宮人彎著腰躬身跟在秦不聞身後,語氣諂媚恭敬:“先生需要奴才做什麼,儘管吩咐。”

秦不聞眸光淡淡一瞥,那宮人便意識到什麼,掌嘴道:“奴才失言,先生做事,奴才不該多問。”

秦不聞微不可察地應了一聲,隨即冷聲開口道:“吾要進禦書房查看,爾等不要跟著。”

“這……”宮人有些為難道,“那陛下那邊……”

“暫時先不要告知陛下,”秦不聞一臉高深莫測,“此事關係重大,你們不可泄密半分,今日之事,國師會%e4%ba%b2自與陛下詳談,你們都不可多嘴。”

那宮人急忙低頭應下:“是,奴才謹記!”

秦不聞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宮人推開門,她邁步走了進去。

比想象中還要順利。

秦不聞走進禦書房的時候,看著那偌大的房間,微微抿%e5%94%87。

不知道為什麼,秦不聞突然想起季君皎昨晚走時留下的那句話。

“秦不聞,你會同意的。”

莫名其妙。

將亂七八糟的雜念拋之腦後,秦不聞輕身朝著禁書區走去。

掰開虎首,秦不聞用了力道,將那扇暗門緩緩推開。

暗門大開,密道的火把便自動亮起。

秦不聞抬步,往裡麵走去。

通過密道,便能看到堆在暗室裡的禁書了。

禁書這麼多,總有能解開宮溪山蠱毒的辦法吧?

這樣想著,秦不聞不覺加快了腳步。

但當她終於穿過狹窄幽長的隧道,看到暗室中的場景,秦不聞瞳孔微微收縮,立在原地。

——暗室中的所有禁書,都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

像是不相信,秦不聞快步走入暗室,四處翻找查看。

——真的都不見了。

不管是那些有關蠱毒的禁書還是不利於曜雲的書簡,統統不見了。

這到底……

福至心靈一般。

秦不聞皺著眉,臉色陰沉地穿過密道,走出了禦書房。

宮人還在外麵候著,畢恭畢敬,不敢出絲毫差池。

秦不聞的臉色極差,她冷著聲調詢問那宮人:“書呢?”

宮人愣了一下:“先生說的是、是什麼書?”

秦不聞抿%e5%94%87,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換了個問法:“這幾日除吾與陛下之外,可有人來過禦書房?”

這麼一問,宮人便反應過來。

他想了想,恍然道:“哦哦!先生您指的是首輔大人吧!”

“季君皎?”秦不聞冷聲。

“是……”那宮人沒想到,秦不聞敢直言季君皎的名諱,臉色蒼白。

“他來過禦書房?”秦不聞沒在意宮人的神情,急聲問道。

“是,首輔大人今早來過禦書房,”宮人畢恭畢敬道,“大人還從禦書房內搬出四五箱書簡,說是這批書簡時間太久,招了蛀蟲,要拿回去修訂。”

好。

好得很!

季君皎這家夥,分明就是故意的!

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麼書,就索性將禁書區的所有書都搬走了!

眼見這麵前的“先生”臉色陰鬱,那宮人嚇得不敢再說話了。

“今日之事,你們的嘴巴都給我閉緊了,國師大人會將此事告知陛下,你們不可多嘴。”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是……”

吩咐完之後,秦不聞沒再久待,大步離開了皇宮。

--

文淵閣,書房。

書房不算小,饒是擺放了四五個大箱子,也不見局促。

門外,長青敲了敲房門,恭敬道:“大人,府外一男子求見。”

書案上,男子身姿端挺,書卷平整地躺在書案上,供他靜靜翻閱。

“不見。”他聲音又清又冷,聽不出什麼情緒。

“那個……”門外的長青有些為難地撓撓頭,“大人,那位公子說您如果不見他,他日後便再也不來了。”

這話說得真奇怪。

分明是那男子來“拜訪”,怎麼還這般盛氣淩人,有恃無恐的?

長青正氣憤地想著,卻聽到房間內的男人聲音清冽淡然:“讓她來書房見我。”

長青愣了一下,卻也沒再問什麼,順從地應了聲“是”。

……

秦不聞輕車熟路地進了文淵閣,甚至不用長青帶路,便大著步子,走到書房門口。

她臉色極差,門都沒敲,一個大力便將門推開。

書房內,仍是清冽幽靜的檀香氣息。

她定睛,便見正對著的書案前,男子端方自持,身姿矜貴。

即便是她這般“粗魯”地推門而入,他也仍是低頭翻閱著書卷,有暖色的陽光覆在他身上,落下大片光影斑駁。

“季君皎。”

秦不聞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叫他一聲。

第288章 秦不聞,我能救他。

青階綠,草色濃。

那檀木做的窗欞有午後的光影灑落,門框上雕刻著灼灼海棠細碎,帷幔下金絲銀線,漏過碎金般的光,風起稍動,那裹挾著靜謐的細風便猶如穿過書房,卷起男人的衣尾。

門外蟬鳴清淺,茂密的枝葉花藤擋住有些濃烈的日光,少女就站在那碧色的光影之中,眼尾落了點點碎金。

清風卷起男人額前碎發。

他未抬眸,仍是翻閱著書案前的書籍。

秦不聞皺眉,眼中火氣更盛。

“禦書房的禁書,是你拿走的?”

聞言,季君皎這才緩緩闔上書籍,他抬眼,便見少女一襲精簡男裝,長發被一支不合時宜的木簪束起,身姿清越。

那男裝掩蓋她身上的曲線輪廓,卻顯現出幾分張揚恣意的姿態,好似那長街打馬的少年郎,一日看儘長安花。

隻是頭上那支木簪。

怎麼看都紮眼。

隻是一眼,季君皎便緩緩移開視線,神情清冷淡漠:“是。”

他承認得乾脆,沒什麼好遮掩的。

秦不聞氣笑了:“季君皎,你到底想乾什麼!?”

知道她要去禁書區找書,就提前把禁書區的書簡全都挪了位置!

男人不卑不亢,脊梁挺直:“一些禁書需重新裝訂整理,身為文官,我隻是儘了自己的職責。”

瞧瞧。

瞧瞧這話說的!

要不是知道內情,秦不聞都要被首輔大人的“儘職儘責”感動哭了!

輕笑一聲,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