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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

蘇鏡分明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秦不聞打斷:“我可以向蘇鏡殿下保證,耶律堯繼位後會如約出兵佯攻,到時殿下隻要等著繼位東離便好。”

蘇鏡眯著眼看了秦不聞一眼,最終卻沒再說什麼。

朝著耶律堯微微頷首,蘇鏡起身離開。

一時間,房間裡隻剩下耶律堯和秦不聞兩人。

剛才蘇鏡在,秦不聞都沒仔細看。

現在看向耶律堯,才發現他今日竟然沒穿他那一身風騷的異域衣裳,反倒是穿了曜雲風俗的衣服。

那白金色的衣袍穿在他身上,遮蓋了他堅實的肌膚,卻襯得他的皮膚更加黝黑迷人,他一雙眼睛笑著看向秦不聞,嘴角上揚。

“怎麼,終於發現孤長得漂亮了?”耶律堯輕笑一聲,嗓音低沉好聽。

秦不聞失笑:“耶律堯,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什麼?”

“像開了屏的花孔雀。”

“……”

耶律堯咬牙切齒:“我說,你知不知道在漠北,多少女人想爬孤的床?”

“你竟敢這麼侮辱孤,”耶律堯輕哼,“以後若是季君皎拋棄了你,孤可不會幫你!”

秦不聞笑得都要流眼淚了:“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希望大皇子殿下一定要收留阿槿!”

耶律堯又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秦不聞笑夠了,便進入正題:“我今日來找殿下,是想告訴殿下,關於漠北水源的位置與尋找方法,我都寫在了一封信上。”

“等明日過後,殿下可以到青南寺,自行去取。”

耶律堯蹙眉:“你直接告訴孤不可以?”

秦不聞笑著搖頭:“不可以,殿下要信守承諾,等明日過後再去拿信。”

耶律堯往後依靠在太師椅上,漫不經心地點點頭:“好,隻不過多等一日,孤等得起。”

秦不聞這才點點頭。

事情差不多都交代完了,華燈初上,秦不聞也該回去了。

她起身,看向一襲白金長袍的耶律堯。

“耶律堯。”

“怎麼?”耶律堯挑眉,還是一副不正經的模樣,“明日要嫁為人婦了,忽然發覺舍不得孤了?”

說著,耶律堯輕笑一聲,嗓音惑人喑啞:“如果是這樣,孤也不是不能……衝冠一怒為紅顏……”

秦不聞笑得無奈:“我隻是想告訴你,漠北有你為君主,我很期待。”

耶律堯雖然看上去沒正形,但其實當真是能為了漠北子民,犧牲一切的。

漠北日後有這樣的君主,秦不聞並不擔心他會以戰爭殺伐的方式,開疆拓土。

耶律堯聞言,眸光微怔。

他抬眸,一雙鎏金色的眸好似玉盞金波:“阿槿,孤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誰。”

秦不聞想了想,笑道:“明日。”

“什麼?”

“明日之後,你便會知道我是誰了。”

……

辭彆了耶律堯,秦不聞走出萬物閣,朝著文淵閣的方向走去。

萬物閣,雅間。

“去,”耶律堯對著暗處的手下沉聲吩咐,“去青南寺,把信拿回來。”

他騙了秦不聞。

——他倒是很想看看,這個阿槿究竟有什麼天大的本事,能找到漠北的水源。

“遵命。”

--

文淵閣。

下人們來來回回地忙乎著,幾乎都要飛起來了。

穿過弄堂庭院,秦不聞來到書房時候,便見季君皎手中持著書簡,擰眉看著什麼。

“大人!”

秦不聞笑著走上前去。

季君皎聽到少女的聲音,慌亂地將手上的書簡藏到了身後。

“阿、阿槿……”

季君皎耳尖泛紅,墨瞳中滿是柔意與溫和。

第248章 大人的“公務”,指的是房中術嗎?

秦不聞走上前去,越過季君皎的身子,想去看他藏在身後的書簡。

“大人在看什麼?”

季君皎將書簡藏在袖口中,有些慌亂地起身,耳尖發燙。

秦不聞挑眉,噙了笑意看他。

季君皎輕咳一聲,語調溫潤:“餓了嗎?我讓膳堂準備了吃食。”

想到明日繁複的禮節,季君皎有些心疼阿槿:“明日估計要起得很早,沒什麼空閒用膳的。”

他提前讓清越多備了些點心,到時阿槿若是餓了,有清越在,倒不至於讓他太擔心。

他已經極力簡化了阿槿成婚時要做的許多繁瑣無用的步驟了,免得她太累了。

昨日跟婚儀先生商議許久,先生聽季君皎簡化了那麼多秦不聞的步驟,險些撂下單子不乾了。

“失禮!無儀!荒謬!”那先生當了半輩子的婚儀,對著季君皎吹胡子瞪眼,“這些事情哪個曜雲女子成婚時都要做!為何首輔夫人做不得?”

季君皎卻立得板正:“可是先生,我要與之共度餘生的,不是哪個曜雲女子,是阿槿。”

“禮法規製於她而言過於嚴苛,阿槿不在意,我在意。”

“阿槿可以完成那些規矩禮儀,是我心疼。”

“是我見不得。”

人人都是這般成婚嫁過來的又如何?

阿槿不是任何人,他也不需要阿槿低伏做小,委曲求全。

那婚儀先生聞言,最終也隻是歎了口氣,拿起單子,將秦不聞的許多規矩一一劃去。

當然了,這些小事,季君皎沒準備告訴阿槿就是了。

他隻是垂眸看著秦不聞,嘴角不自覺上揚,眼中有流光浮動。

“阿槿還不餓,大人用過晚膳了嗎?”

季君皎笑著搖頭:“我這邊還有些公務沒處理完。”

秦不聞勾%e5%94%87挑眉:“大人所說的‘公務’,是指在書房,看房中術嗎?”

季君皎愣了一下,捏在袖間的書簡驟然攥緊。

他瞪大眼睛看向秦不聞,剛才略微退下去的熱潮,又瞬間翻湧而上。

他甚至有些慌張地後退兩步,一隻手抵住嘴%e5%94%87,睫毛輕顫,不敢再看向秦不聞。

“阿槿怎、怎麼……”季君皎一句話沒說完,又想要出聲解釋,“我、我並不是……”

“不是什麼?”

秦不聞笑著上前一步,抬眸看他,眼中釀著笑意:“大人,不是什麼呀?”

她偏要去看他的眼睛,逼他與她對視。

那雙杏眼澄澈清明,似乎是真的疑惑懵懂,但眼底,好像又帶了幾分女子家的小惡劣。

季君皎抿%e5%94%87,喉嚨也繃緊:“我隻是……擔心阿槿會不喜歡……”

畢、畢竟他們二人雖那般%e4%ba%b2密過,但到底沒有真的……有過夫妻之實。

他不清楚該如何表現,才能讓阿槿舒服,喜歡。

——他到底是沒有學過這些的。

雖然也曾在酒席上,無意聽過哪家大人對同床之事吹噓幾句,但麵對阿槿,他也不敢那般草率的。

若是阿槿當真……不舒服了,他大抵要內疚許久的。

是以,他才……查閱翻看。

隻是沒想到,被阿槿發現了。

季君皎耳尖滾燙,纖長的睫毛輕顫。

秦不聞可太喜歡調?戲季君皎了,她嬌笑一聲,此時卻沒再得寸進尺。

隻是牽著季君皎的手:“那既然大人如今處理完‘公務’,可以陪阿槿一同用晚膳了嗎?”

季君皎一愣,大概也沒想到,阿槿居然會這麼輕易“放過”他,一時間竟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嗯……好。”

季君皎緊了緊抓著少女的手,嘴角浮現一抹笑意,帶著阿槿往膳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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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晚膳,已是夜晚。

秦不聞回到偏院,就看到清越興高采烈地在院子裡等她。

“姑娘!”清越上前,挽起秦不聞的胳膊,“您要不要試試嫁衣?”-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文淵閣的下人來來往往,將這偏院也襯得格外熱鬨。

秦不聞眨眨眼:“為何現在要試?”

清越便笑:“大人說,若是嫁衣穿著不舒服,讓紅娘拿去改呢。”

“都這麼晚了,就算改也來不及了吧?”

“不會,”清越笑著,“大人讓那些個紅娘都在府裡等著呢,若是當真不舒服了,立馬就能改。”

秦不聞瞪大了眼睛:“幾百個繡娘,都在文淵閣侯著?”

清越點點頭:“不止呢,大人為了讓姑娘明日多睡會兒,還托嬤嬤跟婚儀先生去了他那兒,讓他們不要催您。”

秦不聞心口微動,清越已經讓下人抬著三箱嫁衣到了跟前。

箱子打開,那繁複的嫁衣與精致奢華的鳳冠,便呈現在秦不聞麵前。

“姑娘,您要不要試試?”

秦不聞看著那火一般的紅,微微勾%e5%94%87:“那便試試吧。”

穿嫁衣的步驟過於繁瑣了些。

那三箱子的衣裳與金飾,清越又帶著兩個丫鬟一同忙活了小半個時辰,這才將那身嫁衣穿在身上。

隻是鳳冠沒帶。

若是要戴鳳冠,還要打理頭發,秦不聞嫌麻煩。

“成了,姑娘!”

清越給秦不聞係好腰間金鑲玉的腰帶,眼中滿是驚豔之色。

透過銅鏡,秦不聞便看到鏡中的少女略施粉黛,一身奢侈華貴的金紅嫁衣,流光溢彩,美不勝收。

那嫁衣的布料是江南一年一匹的青蘿蠶絲,紗質輕薄舒軟,饒是這般厚冗的嫁衣,穿在身上也不覺壓人。

秦不聞對著銅鏡,轉了個圈兒。

鏡中的人,美得她都有些不認識了。

金飾雖多,但卻極其精致,佩在身上,金光粲然,熠熠生輝。

幾個丫鬟都不覺驚豔出聲。

清越更是看直了眼:“姑娘,您真好看。”

姑娘與大人,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金玉良緣!

秦不聞笑著,她從梳妝台上抓了把金瓜子,遞給清越:“有勞你們了,當是沾沾喜氣,拿去分了吧。”

這金瓜子,季君皎給了秦不聞一整箱。

說是成婚時要打點的地方多,要阿槿賞賜下人用的。

但其實成婚事宜都由季君皎事無巨細地包辦了,由她打點的事情,其實真不多。

清越笑道:“姑娘,您穿著合身嗎?”

秦不聞動了動:“嗯,挺合身的。”

“那就成,我們幫您把衣服%e8%84%b1下來吧?”

秦不聞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笑著搖搖頭:“我想再穿一會兒,等會兒再叫你們來幫我吧。”

女子大抵都是喜歡自己的嫁衣的,清越完全沒有意見,點點頭:“好!姑娘什麼時候想更衣了,就叫清越。”

“好。”

待清越等人都下去了,偏院的下人也不敢打擾秦不聞休息,忙活完之後,也都紛紛離開了。

秦不聞推門而出,穿著一身火紅的嫁衣,迎著皎潔的月色,往季君皎的臥房走去。

第249章 總不能惹你不高興的。

月色如水。

秦不聞踩著銀月,繡著金紋的繡鞋金飾輕響,掠過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