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更多的錢。
雲和月也戴了帷帽。
他站在秦不聞的身旁,語氣輕鬆:“鬥場的打鬥都是既分高下,也決生死,阿槿姑娘……還是不要進去欣賞了吧你?”
秦不聞抿%e5%94%87,眉眼更冷。
“鬥場的攻擂者,都很缺錢嗎?”
雲和月聞言,微微挑眉。
“自然,元歲來攻擂的人很多,大多數人以為自己賤命一條,搏一搏,說不定還能名利雙收。”
秦不聞抬眸,看向麵前巍峨悚然的巨大鬥場。
京尋他……為什麼會來參加這種比賽?
還是說隻是重名而已?
秦不聞不清楚,但即使是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秦不聞也不可能坐視不理。
她相信京尋的實力,但是據說黑市的那個擂主已經接連弄出十幾條人命了,說不擔心是假的。
見秦不聞抬步,似要往裡麵走,雲和月抬手製止:“阿槿姑娘當真要進去?”
秦不聞輕嗤一聲,轉而麵向雲和月,雙手環%e8%83%b8:“雲和月,彆裝了,你邀請我來黑市,不就是想讓我進鬥場的嗎?”
雲和月聞言,稍稍抿%e5%94%87,攔在秦不聞麵前的那隻手也緩緩落下:“阿槿姑娘,話可不能亂說。”
秦不聞冷笑:“多年前,黑市的地下賣場出逃了一批奴隸,奴隸中不乏武功高強的人,你今日帶我來鬥場,無非就是想讓鬥場老板來確認我的身份。”
雲和月不清楚秦不聞的身份,隻能從她絕世的武功入手。
他查閱了曆年來的曜雲資料,發現多年前的地下賣場,曾經有一批奴隸逃走,至今不見蹤影。
是以,雲和月便懷疑,秦不聞的身份,是地下賣場當年跑出去的奴隸。
這想法也算合情合理,畢竟當時地下賣場出逃的那批奴隸,與秦不聞的年齡相仿。
——那批奴隸,當年本來就是秦不聞設計放跑了。
當然了,這件事,雲和月不可能查到就是了。
雲和月不可能無緣無故地請她來什麼地下鬥場,他隻是想要借機確認秦不聞的身份。
不過也多虧了雲和月,不然秦不聞遇不到京尋。
雲和月看向秦不聞,嘴角笑意看不出情緒:“那如今看來,是在下猜錯了?”
秦不聞沒再回答雲和月的問題,抬步往地下鬥場內部走去。
進鬥場要交錢,還未進門,秦不聞便被兩個彪形大漢攔了下來。
其中一個大漢什麼都不說,隻是伸出手來,凶神惡煞地看向秦不聞。
秦不聞雙手環%e8%83%b8,一副無所事事的模樣。
大漢以為是秦不聞不懂規矩,粗聲粗氣道:“愣著乾什麼!?給錢!”
秦不聞仍舊沒動,隻等雲和月跟上來,才轉而看向他:“說你呢,交錢。”
雲和月:“……”
哼,想讓她多花一分錢,那都是不可能的!
雲和月從善如流地交了兩份銀錢,秦不聞大步朝著裡頭走去。
鬥場掙錢靠的可不僅僅那微薄的入門票錢,大頭是那些有錢人的賭錢猜勝者賺的賠率。
這不,秦不聞剛一進門,就被一個粗布衣裳打扮的男孩兒叫住了。
“姑娘姑娘!要不要押一注!”
男孩兒看上去年紀不大,眼睛黝黑,看上去十分機靈。
“猴子,你拉客拉不著,是不是魔怔了?這種人能出得起什麼錢?”
一旁的賭徒揚聲喊著,上下打量著秦不聞,輕嗤一聲:“說不定這身子能賺幾個錢……”
這個男子開腔,身後幾個正在押注的賭徒便紛紛投過視線。
他們不懷好意地審視著秦不聞,好像在看什麼有趣的物件兒。
“真稀奇,這年頭兒連小娘們兒都敢來鬥場了?”
“小姑娘,來呀來呀,哥哥教你押誰贏~”
有人對著秦不聞吹了聲口哨:“小姑娘害不害怕?來這裡,哥哥們疼你呀~”
來黑市的女子很少,大多也有武器傍身,神情冷冽,一看也不是好惹的。
但是眼前的女子,腰細肩窄,看上去嬌弱無力,好像一陣風就能把她刮倒一樣。
看著這般“柔弱”的女子,這群人便起了壞心思。
還有幾個膽大的直接走上前來,想要動手動腳。
秦不聞沒說話,身邊,雲和月上前幾步,摘了帷帽。
帷帽一摘,剛剛還在叫囂調?戲的一群人,瞬間換了表情,像是見了鬼一般,臉色蒼白,站在前麵的幾個賭徒更是嚇得倒在了地上。
“雲、雲公子……”
幾個賭徒顫唞著身子,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
雲和月笑容不減,微微頷首:“諸位小心些,雲某今日領來的客人,脾氣可是不大好的。”
這話就等於是告示眾人,秦不聞是他帶來的人。
雲和月在這黑市似乎頗有地位,此話一出,一群人點頭哈腰,沒敢說一個“不”字。
那剛剛被稱為“猴子”的小男孩也小心翼翼地扯了扯秦不聞的衣角:“姑娘,您要不要下一注?”
第229章 他不會輸。
秦不聞挑眉,低頭看向麵前的男孩兒:“都有誰?”
猴子拿出一張皺巴巴的名單:“姑娘您瞧,沒被劃掉的人都可以押!”
秦不聞接過名單。
名單是從剛剛外麵那張攻擂者名單上抄錄下來的。
不同的是,這張名單上用不同顏色的毛筆做了標記。
名單前半截,名字都被劃掉了,隻是有的名字用的黑色,有的用的紅色。
“這不同顏色劃掉的名字,有什麼區彆嗎?”秦不聞低頭問道。
“黑色劃掉的名字,是沒有死的,可以繼續參加第二日的攻擂,紅色的是已經死掉的,以後都不能押注了。”
猴子說得輕鬆,好像死亡對他而言,也不是什麼大事。
秦不聞拿著名單,指骨微微泛白。
那樣一張四四方方的紙,便輕易地劃掉了一個人的生死。
在這張紙之後,有的人名便再也不會出現在這張紙上了。
繼續往下看著名單,秦不聞找到了“京尋”。
隻是那兩個字好像被反複書寫過,看上去殷起了點點墨漬。
“這些墨漬……是怎麼回事?”
秦不聞輕聲詢問。
猴子隻是看了一眼那個名字,便道:“姑娘您不要押他,他贏不了的。”
秦不聞挑眉:“為何?”
“這個叫‘京尋’的人,從兩個月前就開始攻擂了,每天都來,每天都受很嚴重的傷,但即使如此,他還是天天來。”
秦不聞心口微窒,她僵硬地轉頭,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每天都來?”
猴子點頭:“對,每天都來,那坐鎮的擂主中途也換了幾位,隻有他,每天都來。”
說著,猴子還撓撓頭:“不知道他怎麼想的,明明贏不了,還弄得一身傷。”
秦不聞有一瞬間的耳鳴。
像是有什麼鞭炮爆竹,在她的耳邊轟然炸開。
她抓著名單的手稍稍顫唞,隻是一瞬間,秦不聞像是明白了什麼,指骨泛白。
“阿槿姑娘,要押一注嗎?”
一旁的雲和月也上前幾步,走到秦不聞跟前。
他看不清秦不聞的神情,隻是傾身去看秦不聞手上的名單,輕聲詢問。
“押他。”
沒再思索,秦不聞指著“京尋”二字,對猴子開口。
猴子愣了一下,想要勸阻:“姑娘,這個人他不——”
不等猴子再說什麼,秦不聞從身上掏出一袋銀錢,都扔給了男孩兒。
男孩兒瞪大了眼睛,捧著那一袋碎銀,張大了嘴巴。
這些錢是秦不聞擺書攤賺的,當初因為在人前作畫,有幾個有錢的公子當真喜歡,花重金買了下來。
仿佛覺得不夠,秦不聞不滿意地低嘖一聲,轉身麵向雲和月,伸手:“給我。”
雲和月愣了一下,笑著看她:“什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借你點錢。”
雲和月邊笑邊去拿腰間的錢袋:“借多少?”
秦不聞看準時機,直接將雲和月的一袋銀錢都搶了過來,扔給了猴子。
“這些,都押他。”
秦不聞聲音不算大,但態度堅決。
猴子撐開錢袋,看得有些眼暈。
這邊的動靜也引起了其他賭徒的注意,周圍人紛紛看向這邊,得知有人買了那個天天都在輸的“京尋”,一臉嘲諷。
“有的人就是有錢沒處花!”
“可不是呢,買誰不好,竟然買賠率最高的?”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那個叫‘京尋’的廢物,已經一連輸了兩個月了吧?”
“哈哈哈哈哈,不止呢,聽說每天打擂都會被擂主打得半死不活,那叫一個難看啊……”
“這種人也就是命大,彆人懶得要他性命,要不然早就死在擂台上了!”
“可是說呢,我聽說昨天他上擂台的時候,身上纏滿了細布,嘖嘖嘖,說不準今天就能死在台上呢!”
“哈哈哈哈哈哈,看來這麼多錢,要打水漂咯~”
“……”
秦不聞臉色冷沉,她隻是盯著沙場上又擊殺一攻擂者的擂主,話卻是對著雲和月說的:“一會兒雙倍還你。”
雲和月倒是不在意這點錢財,他饒有興趣地看向秦不聞:“阿槿姑娘就這般相信,這個叫做‘京尋’的能贏?”
秦不聞抿%e5%94%87,眸光清冽:“他不會輸。”
雲和月揚了揚下巴,他轉而看向角落裡的一位男子。
男子也向他看過來,搖了搖頭。
不是。
——她不是當年那批地下賣場逃走的奴隸。
那她究竟是誰?
雲和月眯了眯眼,看向秦不聞的眼神更有興致。
他潛伏在曜雲京城多年,竟然還有人的底細會查不到?
哼,肯定是有什麼細節,被他遺漏了。
就比方說……
名單上那個叫做“京尋”的人?
雲和月%e5%94%87角稍稍上揚,雙手環%e8%83%b8,看向盯著擂台的少女。
今日是打擂的最後一天了,想要金錢的亡命徒像是瘋了一般,紛紛朝著今日的守擂者攻去。
這位攻擂者已經連續守擂五日了,他雙眼通紅,對著圍場周圍的看客嘶吼著,像是痛快,又像是痛苦。
一個又一個的攻擂者敗北,有的是%e5%b1%81滾尿流地逃走,有的則是被旁人抬了下去。
沙場上的許多角落都染了血漬,一陣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伴著沙土的味道,鑽入秦不聞的鼻子。
手攥得太緊,秦不聞右手沒有知覺了。
她戴了帷帽,站在無人的角落中,心跳如雷。
又是一擊,擂主一個豎劈,那攻擂者直接被劈作兩半,血液和黃膽噴湧而出,兩半身子晃悠悠地倒在地上。
又殺一人。
十九個。
“十九個了!十九個了!!‘蠻牛’殺了十九個了!!”
“隻要再殺一個,‘蠻牛’就能直接拿走那萬兩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