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明自己的心思,倒是讓秦不聞有點意外了。
她勾%e5%94%87笑笑,眉眼間染了幾分笑意:“那就如公子所願~”
秦不聞回到房間,換了身女裝。
她還特意挑了一件墨藍色的衣裳,與季君皎的衣服看上去顏色差不多。
從房間出來的時候,秦不聞一身墨藍色的衣裙,在季君皎麵前轉了個圈。
“公子,喜歡嗎?”秦不聞揚眉問他。
季君皎眸光清淺,溫潤如玉。
他笑,眉宇間染了柔意:“喜歡。”
秦不聞卻是傾身,惡劣地挑眉:“公子,我問的不是衣服。”
季君皎聞言,微微一愣,隨即清咳一聲,視線移到了彆處。
寒風拂過季君皎的墨發,發冠上垂下的玉墜,小小地撞在一起,聲音清脆悅耳。
“阿槿……也喜歡。”
秦不聞發現,季君皎現在還挺會說情話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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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季君皎來到書院的時候,是季君皎先下的馬車。
他們來的不算早,書院外有不少師生來來往往了。
書院師生之間最講禮儀,這還隻是在書院門外,不少相熟的師生互道禮節,紛紛拱手行禮。
這不,季君皎剛下馬車,還未轉身迎秦不聞下來,便聽到身後傳來幾個學子的聲音。
“學生見過首輔大人。”
“見過先生。”
“學生見過先生。”
“……”
季君皎向來不失禮節,他緩緩轉過身去,朝著幾個學子微微頷首。
“先生,宗雲瀚先生已經在書院後山等候了,跟我們同行吧?”
有學子激動地開口道。
“是啊先生,我們有幾個問題,還想請教先生呢。”又有學子補充邀請道。
今日的季君皎一身冷矜的墨藍長袍,長袍%e8%83%b8口處用金線繡了展翅的青鳥,從容華貴。
本來男人就是出類拔萃的存在,今日這一身衣裳,更是讓人移不開眼。
不過一會兒的工夫,季君皎身邊便圍了不少學子師長。
男人身姿綽約,芝蘭玉樹,他站在馬車前,有風吹起他的衣袖長袍,他立在那裡,如同羽化成仙的上神。
墨色的長發垂下,季君皎眸光清冷淡然,緩緩麵向眾人。
他從不參加書院的謝師宴,今年一來,書院便是一陣軒然大波。
“見過首輔大人。”
“見過大人。”
“學生見過先生。”
不少師生紛紛來到季君皎麵前,朝著季君皎行禮。
季君皎也禮儀周全地全部回禮。
“先生,我們同行吧?”
學子們又眼神亮晶晶地邀請道。
季君皎聲音清雋:“抱歉,今日不便與諸位同行。”
就在眾人疑惑的眼神中,季君皎終於緩緩轉身,麵向馬車。
“阿槿,下來吧。”
男人聲音溫和從容,他看向馬車內,耐心無比。
在場眾人的目光,也不覺隨著季君皎的視線,看向馬車。
在眾人的視線中,一隻芊芊玉手探出車簾,將厚重的車簾緩緩掀開。
旋即,少女身著一襲與首輔大人同色的衣裙,便赫然出現在眾人麵前。
她微微探頭傾身,走出車內。
少女姿容嬌豔纖瘦,楊柳細腰,杏眼勾人。
她一隻手提著衣裙,有些錯愕地看向眾人。
隨即,她看向季君皎,嬌柔地開口:“公、公子……”
好像是有些害怕,便下意識地尋求安慰。
季君皎眉眼溫和安定,他伸出一隻手,看向少女,輕聲道:“彆怕,我在。”
少女這才嬌嬌地握住男人的手,下了馬車。
她好似害怕眾人的目光,便抓著季君皎的衣襟,躲在了男人身後。
季君皎一隻手自然地覆在她的手背上,輕拍兩下安撫著她。
眾人看著那耐心十足,溫和柔情的首輔大人,瞪大了眼睛,下巴險些掉在地上!
這這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他們還沒睡醒嗎!?
“大、大人,”終於,有位師長磕磕絆絆地開口,“這位姑娘是……”
季君皎笑意不減,聲音溫和有禮:“阿槿,是在下傾慕之人。”
此話一出,眾人麵麵相覷,氣氛比剛才還要安靜。
季君皎並不在意眾人的目光,笑容溫和,眼中有光華流轉。
“阿、阿槿!?不是那個、那個……”
顯然,人群中有人想起了這個人名。
——這不是最近傳聞中,那個不知羞恥,追隨著首輔大人跑去潯陽的身份卑微女子嗎?
傳聞不是說,首輔大人對她棄如敝屣,而這個阿槿卻不依不饒,死纏爛打嗎?
如今看上去,怎麼好像並不是那麼回事?
季君皎似乎知道旁人要說什麼,他%e5%94%87角彎彎,語氣清朗淡然:“前段時日,在下追求阿槿,苦追不得。”
“今日阿槿願意賞光,與在下一同參加謝師宴,諸位莫要嚇到她才好。”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皆是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不、不是吧!?
原來傳聞是假的!不是阿槿苦追首輔大人,是大人追求阿槿姑娘,居然還被拒絕了!?
這這這,這跟傳言差得也太多了吧!?
季君皎沒有在意周圍人愣神的目光,他轉身看向秦不聞,牽著她的手,朝著眾人微微頷首。
“在下今日有佳人要陪,諸位自便。”
說完,季君皎牽著秦不聞的手,朝著書院後山走去。
……
路上,秦不聞看著與他並肩而行,目視前方的季君皎,終於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笑什麼?”
季君皎放緩了腳步,側目看她。
第169章 受了委屈要同我講的。
書院後山種了許多臘梅。
隆冬數九,兩人站在那成堆的臘梅花瓣中,身姿卓絕。
男人眉目清潤,深邃的目光落在秦不聞身上,花瓣落在男人狐裘大氅的肩膀,添了一筆豔色。
他無奈縱容:“笑什麼?”
秦不聞嘴角笑意更深,她挑眉看向季君皎:“大人不是常說,君子以誠信立身嗎?”
季君皎聞言,目光微頓,隨即有些慌亂地錯開視線。
“那大人剛剛還對同僚和學子說謊?”
季君皎垂眸看向少女,墨瞳清冷如玉,那雙眼眸透徹又乾淨,仿佛萬千汙穢入不得他眸。
他笑,眸底便有水光瀲灩開來:“那我也同阿槿說過,錯了便要道歉,總不能平白受了許多委屈。”
秦不聞眸光晃蕩,抬眸看向季君皎。
季君皎卻正色看她,目光定定:“阿槿,受了委屈應該同我講的。”
秦不聞一聽,便清楚季君皎是知道她被李雲沐譏諷一事了。
她垂下眼瞼,低聲道:“可是傳言說的沒錯,是阿槿追著大人,死纏爛打的。”
季君皎眉梢下壓,抿著%e5%94%87看向秦不聞:“不是這樣的,阿槿。”
“你能去潯陽找我,我很高興,”麵對秦不聞,季君皎耐心十足,“其實我當初很想讓你陪我去,但是出於許多原因考慮,最終作罷。”
季君皎模樣生得好看,他看向她的時候,清冷的眸便浮動柔和的波光。
“阿槿不是不知廉恥,阿槿很勇敢,”季君皎正色道,“阿槿比我要勇敢得多。”
她不顧一切來潯陽尋他,從未考慮過其他,季君皎捫心自問,是做不到這般果決的。
他擔心阿槿的安全,擔心邊境的戰亂,也擔心自己會回不來。▽思▽兔▽網▽
他的顧慮很多。
但是阿槿不一樣。
阿槿比他要果決得多。
阿槿不該被任何人指責的。
更何況,他本就偏心於她,又怎麼忍心看到旁人這般編排她?
秦不聞目光晃動,她彎了彎眉眼,笑著看向季君皎:“所以,公子之所以讓阿槿穿女裝,就是想在旁人麵前,替阿槿說這些的?”
季君皎無奈輕笑,他捏了捏秦不聞的掌心,將手心的溫度傳遞給她。
“阿槿,我說過的,我並不是什麼以德報怨的聖人,”季君皎沉聲,語氣認真,“你受了欺負,我既然看見了,便總要幫你討回一二的。”
秦不聞聞言,不覺笑笑:“大人當真沒有過其他女子嗎?”
季君皎微微愣神,不太清楚話頭為什麼轉到了這裡。
隻不過他還是誠實地點點頭:“沒有過的。”
秦不聞笑意漸深:“總感覺大人很會討女子歡心。”
季君皎聞言,垂頭啞笑:“我還擔心你會嫌棄我愚鈍笨拙。”
少女捂著嘴笑著,她伸出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一臉豪氣:“公子放心,就算公子愚鈍笨拙,阿槿也不會嫌棄公子的~”
季君皎也跟著她笑:“多謝阿槿。”
……
兩人來到書院後山的時候,宴會已經準備停當。
因為剛才在書院外,不少人都看到了季君皎和秦不聞,所以如今看到兩人同行,倒也不算太驚訝了。
季君皎的官級很高,若是按官職高低排座,按理來說,季君皎是要坐在主位上的。
隻不過書院中,季君皎不太奉行朝堂那些,便特意囑咐了宗雲瀚,按照師生輩分排席位便好。
這樣一來,季君皎便帶著秦不聞,坐在了距離主位不算遠的客席上。
秦不聞剛一落座,便察覺到她麵前的八仙桌有異樣。
“怎麼了?”
一旁的季君皎見秦不聞情緒不對,低聲詢問。
秦不聞一隻手不動聲色地將桌底的什麼東西放進衣袖,卻是神情為難地抬眸,看向季君皎。
“公子,我好像……”
季君皎眉頭微蹙:“什麼?”
秦不聞咬咬%e5%94%87,耳尖通紅,她壓低了聲音:“好像……來月事了……”
季君皎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他環視四周,輕聲詢問:“要不要緊?我帶你回去。”
秦不聞慌亂地擺擺手,臉頰更紅:“阿槿可能要先離席一會兒,處理一下……”
冬日秦不聞穿得厚,身上還穿了披風,倒是不擔心露餡。
“我隨你一起。”
“不要,”秦不聞一臉害羞,“阿槿自己處理就好,大人不要跟過來。”
季君皎也清楚,女子來月事都很隱私,便也沒再堅持:“好,若是有什麼需要,讓侍女告知我一聲。”
“好。”
秦不聞乖巧地應了一聲,便揣著袖子,離開了坐席。
直到離開宴席,來到後山假山後,秦不聞的目光才完全冷了下來。
她依靠著假山,聲音冷冽:“這如今曜雲京城可真是熱鬨,漠北來了個大皇子,東離也派人來了?”
話音剛落,一道輕笑傳來。
梅花樹後,一個身穿黑衣,披風遮麵的高大男子便出現在秦不聞的麵前。
他的黑色鬥篷將他整張臉都遮了起來,隻露出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