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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拿了書,高聲朗讀了。

秦不聞將書遞給了季君皎。

“在這裡等我。”

季君皎語氣緩緩,笑著對秦不聞開口。

秦不聞笑著點點頭:“好!”

學堂房間不算小,但也容不下許多人。

見先生進入學堂,學子們帶著的書童便紛紛走了出去,在門外等著自家公子下學。

二虎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已經在門外等候的秦不聞。

他輕哼一聲,故意從秦不聞身邊走過,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秦不聞微微蹙眉,冷冷地抬頭看向二虎。

被那雙眼睛看著,二虎居然有一瞬間感覺脊背發涼!

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雙手環%e8%83%b8,居高臨下地看向秦不聞:“怎麼?想還手?”

秦不聞看著二虎,半晌,卻狡黠一笑。

她麵上不顯,腳上卻是猛地用力一踩——

“啊——”

二虎抱著自己的左腳,哀嚎尖叫!

書堂內,季君皎不滿地蹙眉。

他並不清楚外麵發生了什麼,隻是這樣嘈雜的聲響,實在不堪。

“門外,安靜。”

季君皎冷清地開口,二虎像是瞬間被人點了啞%e7%a9%b4,即使疼得冷汗直流,也隻能捂著嘴巴,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秦不聞挑釁地看了二虎一眼,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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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堂內,鴉雀無聲。

眼前這位先生,那可是名副其實的當朝首輔——季君皎大人!

那是光風霽月,芝蘭玉樹般的人物!

若不是這位首輔大人,各個名門世家也不會削尖了腦袋,想要擠進這家書院!

首輔大人今日穿了一身水藍色衣衫。

許多學子在此之前並未見過首輔大人,但印象中的首輔大人,似乎都是那般纖塵不染,冷矜清貴的形象。

麵前的男人,雖然依舊禁欲矜貴,但卻似乎因為這一襲衣衫,多了幾分淩然若雪的傲氣與驚豔。

“今日第一堂課,”季君皎闔了書本,平靜地看向眾學子,“我們講‘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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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聞打了個哈欠,走出了學堂外。

她找了個沒人的僻靜地,這才懶洋洋地開口:“行了,早就注意到你了,出來吧。”

似有風動。

下一秒,一道黑色的身影閃過,半跪在秦不聞麵前。

“見過姑娘。”

秦不聞微微歪頭,不覺笑道:“你是……陛下`身邊的影衛?”

影衛低頭:“是。”

宋謹言個狗東西!

都多大了,還玩兒跟蹤那一套!?

秦不聞氣笑了,雙手環%e8%83%b8:“他讓你來監視我?”

影衛硬著頭皮道:“不、不是,陛下的意思是……要確保姑娘的安全。”

影衛並不清楚這位女子是什麼來頭,陛下居然派了數名影衛來保護她。

秦不聞翻了個白眼,卻是想到一件事。

嘴上的笑意越來越大,秦不聞不懷好意地看向麵前的影衛。

“你,去給宋謹言帶個信。”

影衛愣住了:“啊?”

竟然敢直呼陛下名諱?這女子是不要命了嗎!?

秦不聞笑笑:“你就跟他說,讓他來書院一趟。”

影衛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不是,那可是當今陛下!!

她以為自己是誰!?

陛下是她說來就能來的!?

影衛看向秦不聞的眼神,帶了幾分質疑與錯愕。

秦不聞笑著擺擺手:“放心,你就原話這麼說,他自然會來的。”

這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影衛也有些氣憤:“若陛下不來呢?”

這位姑娘是否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秦不聞眯了眯眼睛,笑容危險。

“他敢不來,我就趁著半夜把他剃成禿頭。”

第84章 陛下,她是我的。

金鑾殿。

宋謹言猛地拍桌:“荒唐!”

他分明是想在外人麵前表現出憤怒的模樣的,但嘴角的笑容卻是怎麼也壓不住。

影衛跪在地上,戰戰兢兢。

——他就知道,那女子就是在逞能!

“她當真這樣說?若是朕不去,就要把朕的頭發全剃了!?”

明堂之上,宋謹言微微抬眸,睥睨眾生。

影衛將頭埋得更低,語氣恭敬:“是……那位姑娘,是這樣說的。”

這姑娘分明就是在找死!

影衛歎了口氣,卻終於還是小心翼翼地開口:“那陛下,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

高位上的男人沒立即應答。

就在影衛以為,秦不聞攪怒天家,必死無疑之時。

龍位上的男子,卻笑出了聲。

是很輕快的笑聲,如同三月桃花雪,帶著溫柔與縱容。

“傳朕旨意,”宋謹言勾%e5%94%87,眉眼中都帶了幾分亮色,“擺駕,聽雨書院。”

“是……啊!?”

影衛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高位上的宋謹言。

宋謹言嘴角笑意更深,卻是挑眉看向影衛:“怎麼?難道你也想讓朕變成禿子?”

影衛急忙低頭:“屬下不敢!”

“屬下……這就去準備!”

說完,影衛幾個閃身,便消失在了金鑾殿內。

宋謹言看上去心情頗好的樣子。

他推了公文,理了理身上的衣裝,哼著小曲,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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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君皎講學結束後,走出學堂時,並未看到阿槿在門外等他。

他微微蹙眉,抬步朝著學堂外走去。

路過的書童見了季君皎,皆是鞠躬行禮,戰戰兢兢,生怕被挑了錯處。

季君皎點頭算作回禮,步調卻還是不覺快了幾分。

走出學堂,學堂外有一條悠長古意的長廊。

長廊兩邊,是爬了滿牆的薔薇,秋日已至,那花朵像是拚儘了最後的力氣,將所有的美豔與生機,儘數綻放。

少女一襲粗布衣裳,就站在那開滿花的長廊中,那雙漂亮的杏眸,是比滿目薔薇還要奪目幾分的。

季君皎站在長廊外,沒動。

他突然覺得,今年的秋日,比往年要溫柔許多。

秋風吹過滿牆薔薇,穿過長廊,卷起少女額間碎發。

有花瓣緩緩落在少女肩頭,讓人無端嫉妒。

“公子!”

是秦不聞回頭,先看到了長廊儘頭的季君皎。

她笑著揮揮手,眸光微亮,朝著季君皎奔來!

縱有花香盈袖,朗月入懷,在這一刻,季君皎也不願交換。

他笑,任由少女如同一輪皎月,向他奔來。

任由自己沉溺花香,流連忘返。

直到秦不聞走到季君皎麵前,季君皎眉眼帶笑:“走吧,帶你去找宗先生。”

秦不聞揣著明白裝糊塗:“為什麼要找宗大人啊?”

季君皎耐心解釋道:“昨日我忘了向宗先生囑托此事,才害的你無處休息。”

“衣食住宿方麵,向來由宗先生全權負責,一會兒我找個由頭,讓宗先生給你單獨安排一間齋舍。”

秦不聞早就想到季君皎會這麼做了。

她看了看日頭,又眉眼彎彎地看向季君皎:“好呀!”

——算算時間,宋謹言應該也快來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哼哼,季君皎啊季君皎,今晚我不能跟你睡在一張床上,我“秦”字倒過來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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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首輔大人的意思是,想讓阿金單獨一個齋舍?”

宗雲瀚的書房內,宗雲瀚看向麵前清冷矜貴的男子,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雖說宗雲瀚知道,首輔大人是出了名的溫潤有禮。

但也不至於對一個書童這般關心才對啊!

“是,不知宗先生方不方便。”

“方便倒是挺方便的,”宗雲瀚捋了捋胡須,看向季君皎,“不過首輔大人為何要這樣做啊?”

宗雲瀚也算是朝堂上的老人了。

雖說官職不比季君皎,但也算是季君皎的先生,一直將他視為自己的得意弟子。

季君皎拱拱手:“先生莫怪,阿……阿金是我的書童,平日裡我起得早,要阿金侍奉,阿金與其他書童住在一起,影響旁人休息。”

不得不說,就連秦不聞都覺得季君皎這個理由找得那叫一個好!

將換齋舍的理由攬到自己身上,但又顯得那麼不輕不重。

宗雲瀚顯然也是聽進去了,微微頷首:“首輔大人所言在理。”

他坐回了自己的書案前,低頭寫著什麼。

“我為阿金寫一份手書,阿金小兄弟帶著手書去找學監便可。”

季君皎笑笑:“有勞宗先生。”

宗雲瀚擺擺手:“也不是什麼大事。”

手書寫完,宗雲瀚剛要起身交給季君皎,下一秒,一道清潤明朗的聲音傳來。

“喲嗬,看來朕來的倒是巧了。”

季君皎與宗雲瀚循聲望去,看到來人後,紛紛行禮。

“微臣參見陛下。”

秦不聞跟在季君皎身後,雖然蹲下`身子,卻是一個勁兒地給宋謹言使眼色。

宋謹言沒擺多大陣仗,顯然是輕裝簡行來的。

他換了一身青綠色的長袍,衣擺上是修竹綠葉,宋謹言手上拿了把折扇,一雙狐狸眼便於秦不聞對視。

見到了秦不聞,宋謹言的心情顯然是很不錯。

他晃了幾下扇子:“免禮免禮,朕今日來書院就是隨便逛逛,宗愛卿,季愛卿不必多禮。”

宗雲瀚沒想到宋謹言居然會%e4%ba%b2臨書院,頭上冒了一層冷汗。

“不知陛下前來,未能遠迎,陛下恕罪。”

宋謹言擺擺手:“都是虛禮,朕今日來書院逛逛,倒是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兩位!”

宋謹言眯了眯眼睛,目光落在了季君皎身後的秦不聞身上。

“這位小書童……”

擔心宋謹言暴露了阿槿身份,季君皎不等宋謹言開口,上前幾步,擋在了秦不聞麵前。

季君皎抿%e5%94%87,語氣略微有些僵硬:“陛下,她是我的。”

這話說得太急,彆說旁人,就連季君皎自己也愣住了。

見宋謹言瞳孔稍稍瞪大,季君皎耳尖微紅,趕忙補了一句:“是、是我的書童。”

宋謹言這才笑笑,沒拆穿季君皎。

“兩位聊什麼呢?不如也讓朕湊湊熱鬨?”

從前宋謹言跟秦不聞在宮中便是常常惹禍,兩人經常“互幫互助”,躲過了先帝的許多次毒打。

——可以說是默契十足。

宗雲瀚笑笑:“也不是什麼大事,首輔大人擔心自己的作息影響到其他書童,想著將這位阿金小兄弟換個齋舍。”

宋謹言微微挑眉,不覺笑道:“哦?原來是這樣啊。”

“朕覺得首輔大人這個想法非常不——”

“咳咳!”秦不聞躲在季君皎身後,適時地咳嗽兩聲!

她一雙眼睛凶巴巴地瞪了宋謹言一眼。

宋謹言那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