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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但那時的宋謹言,受生母影響,將自己的太子之位看得很重。

任何危及到他地位的人,宋謹言都不會給什麼好臉色。

秦不聞總愛纏著宋謹言,讓他叫自己“哥哥”。

“我比你大一歲,你應該叫我‘哥哥’的。”

小小的秦不聞雙手叉腰,確實高出宋謹言不少。

宋謹言皺著眉,臉上的不耐猶如實質:“本宮是太子,是未來儲君,才沒有你這不清不楚的‘哥哥’!”

小秦不聞聽不出宋謹言話中的不善,隻是生氣他不叫“哥哥”這件事。

後來,東宮進了刺客,意圖行刺太子!

其中一個刺客持著長劍,朝著已經嚇得臉色蒼白的宋謹言刺來!

秦不聞不知從哪冒出來,一把將宋謹言拉了過來!

長劍劃傷了秦不聞的手臂,鮮血直流。

小秦不聞卻是將宋謹言護在身下,臉色蒼白地露出一抹笑。

她說:“彆怕,我帶你走。”

宋謹言甚至不知道秦不聞哪來的力氣,她一隻手護著宋謹言,一隻手提了一把劍,格擋著刺客的進攻!

她受了很多傷。

她本來就瘦瘦的臉蛋上,半張臉都濺了鮮血。

但她擔心宋謹言害怕,回頭對他笑。

後來,她終於帶他拚殺出東宮,等來了羽林衛,自己卻因為虛%e8%84%b1,昏死過去。

先帝大怒,處置了東宮裡裡外外的下人守衛,更是推了奏折,整日待在秦不聞榻前,等她醒來。

那時,宋謹言每天都會帶著各種各樣的點心去看秦不聞。

但秦不聞怎麼還不醒過來呢?

是在生他的氣嗎?

宋謹言小小地趴在秦不聞床榻邊,低頭啜泣:“阿聞哥哥……阿聞哥哥對不起……我以後都不會不理你了,你不要死……”

床榻上,一連睡了三日的秦不聞終於費力地睜開了眼。

“宋謹言……”秦不聞嗓子沙啞。

“阿聞哥哥!阿聞你醒了!”

“宋謹言,”秦不聞就笑,卻是很認真地看向宋謹言,“你太弱了,以後我保護你吧。”

宋謹言也笑:“好啊。”

“後來呢?”秦不聞緩緩開口,看向宋謹言。

宋謹言深吸一口氣,嘴角勾笑:“後來啊……”

“後來發生了很多事。”

“先帝帶她平定四方,捷報頻傳,隻是傳著傳著,就變了味道。”

“朝中大臣都說,秦不聞功高蓋主,居功自傲,隱隱有要謀逆的意圖。”

“那時,因為她常年在外征戰,我與她一年都見不了幾回麵,久而久之,關係便也淡了。”

說到這裡,宋謹言嘴角的笑意變淺:“再後來,先帝病重。”

“那天晚上,寢殿外跪滿了後宮嬪妃,皇室子嗣,但先帝誰都沒召,隻傳了秦不聞。”

“我不知道他們在殿內說了什麼,一個時辰後,先帝召見了我。”

宋謹言說到這裡,轉而看向麵前的少女:“你知道我進殿之後,先帝第一句話是什麼嗎?”

秦不聞不答,平靜地看向宋謹言。

宋謹言笑:“先帝問她,阿聞,這皇位給你還是給謹言。”

聽到宋謹言這般平靜地說出當年的事情,秦不聞突然覺得有些鼻酸。

宋謹言還是笑著的,隻是眼中卻帶著幾分荒涼:“你知道,秦不聞怎麼選的嗎?”

她當然知道。

但她隻是低著頭,不答。

宋謹言便自說自話道:“秦不聞她拿了一柄匕首,挑斷了自己的右手筋脈。”

“她忍著劇痛,跪在我麵前,對我俯首稱臣。”

宋謹言的眼中盈了光:“我還記得她當時對我說的話。”

那時,已是三十萬承平軍之主的秦不聞,單膝跪地,長發披散,聲音微顫。

“既然世人都憂我功高蓋主,今日,微臣自廢右手筋脈,武功便沒了大半。”

“從今往後,微臣隻用一隻手,輔佐太子登基。”

後麵的事,宋謹言再沒說下去。

他輕笑著看向秦不聞,分明眼中有淚,卻依舊裝作滿不在乎的模樣:“你說,她是不是個蠢的?”

第62章 大人又不是旁人~

蠢嗎?

或許吧。

秦不聞垂眸,不覺笑笑。

好像身邊知情的人,都覺得她這樣做不值得。

宴唐這樣想,京尋這樣想,甚至連宋謹言都這樣想。

他們都不明白,她為什麼要為了一個“不相乾”的皇帝,做到這個份兒上。

但其實,她隻是答應先帝了。

她隻是答應他了。

答應彆人的事就要做到,這是先帝對她的教誨。

“後來呢?”秦不聞緩緩開口。

“後來……”宋謹言似乎是對後麵的記憶有些模糊了,他自嘲地笑笑,“後來,她去了她的封地潯陽,無召不得回京。”

“她走時還答應過我,等她回來,會給我帶潯陽最好吃的桂花糕的。”

可是,她再沒回來。

——她死了。

他的長安王,從高台上一躍而下,背負著謀逆的罵名,屍骨無存。

後麵的事,秦不聞再沒問出口。

“陛下把這麼重要的事告訴阿槿,不怕阿槿泄密嗎?”

想著調節一下氣氛,秦不聞換了話頭。

“朕覺得你不會說出去的,而且,”宋謹言笑著看她,眼神卻帶著涼意:“若是朕在第三個人的嘴中聽到這些,朕會殺了你。”

他分明還是笑著的,隻是那笑意涼薄,如同隨時都會刺穿她的利劍。

秦不聞眨眨眼,突然發覺,從前她護在身後的宋謹言,似乎真的在五年後,長大成人,變成了殺伐果斷,冷靜淡然的帝王。

許久。

她對著宋謹言笑:“好,那這件事算是阿槿與陛下的秘密。”

下一秒,宋謹言的冷眸瞬間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雙笑眯眯的狐狸眼。

“既然阿槿姑娘已經知道朕的秘密了,”宋謹言慢悠悠地開口,“便也不必如此拘謹,自在些便好。”

“朕還是覺得初見你時,你的態度更自然些。”

秦不聞嘴角上揚:“既然陛下都這麼說了,阿槿確實有個問題想請問陛下。”

“你說。”

“上次宮宴,陛下說我答得好,要賞我,請問陛下,我的賞賜呢?”

宋謹言:“……”

記性還挺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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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長青不用跟著秦不聞了,便去找了季君皎。

彼時的季君皎正與宴唐、隋雲章檢查巡防。

見長青過來,季君皎微微蹙眉:“不是讓你跟著阿槿嗎?”

長青撓撓頭,憨憨地笑:“大人不必擔心,阿槿姑娘跟陛下在一塊兒呢!”

季君皎眉頭皺得更深:“什麼?”

長青尤不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麼不對,繼續稟報道:“陛下說想跟阿槿姑娘單獨待一會兒,就沒讓屬下跟著。”

不知道是不是長青的錯覺,他怎麼感覺他家大人的臉色有點難看了呢?

“阿槿姑娘確實很招人喜歡呢。”

一旁的宴唐也是涼涼地開口,嘴角帶著溫和的笑意,似乎隻是在闡述事實。

但長青發現,他家大人的臉色更差了!

“大、大人?”

長青試探性地叫了季君皎一聲。

“無事,”季君皎轉過身去,拿著布防圖查看巡防,“繼續。”

但是後麵季君皎查看布防的速度,顯然是快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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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聞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季君皎怎麼還不回來啊?

因為之前的習慣原因,秦不聞坐在高處,下意識地環視四周。

周圍的禦林軍與守衛很多,但不知道為什麼,秦不聞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之前秋狩不至於出動禦林軍的,是得了什麼消息嗎?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

各個朝臣也都陸陸續續進了獵場,秦不聞還看到了傅司寧和李雲沐。

賢王也是姍姍來遲,秦不聞看過去的時候,發現他身邊還多了一名女子。

——是楚靜姝。

彼時的楚靜姝嘴角帶著清淺的笑意,跟在宋承軒身邊,水波流轉,美不勝收。

秦不聞不覺咽了口唾沫。

楚靜姝也是個聰明的。

見季君皎不動心之後,果斷轉移目標,居然真的攀附上了宋承軒。

不過這樣一來,秦不聞就有熱鬨看了!

李雲沐本來就是賢王這邊的人,但如今,自己的心上人成了自家主子的美妾,也不知道他心裡作何感想。

秦不聞挑眉看向李雲沐。

便見李雲沐一身胡服,擰眉看著宋承軒與楚靜姝。

嘖嘖嘖,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好戲還沒看夠,秦不聞便注意到了遠處,季君皎終於回來了!

秦不聞眼睛一亮,高高興興地跑下高台,朝著季君皎奔去。

“大人!”秦不聞跑到季君皎身邊,眼神亮晶晶的,“您終於回來了!”

季君皎其實是有些煩悶的。

他並不清楚自己煩悶的理由,隻是當他看到少女時刻關注著他,從高台上向他奔來時,那些情緒便都忘得乾淨了。

秋日的風還是有些冷的。

少女的鼻尖紅紅的,卻是乖乖巧巧地看著他。

季君皎心下柔軟,揚了揚嘴角:“應該多穿些的。”

秦不聞便彎著眼睛笑:“不冷的。”

季君皎笑笑:“人差不多到齊了,我們去上麵看吧。”

“好!”

季君皎帶著秦不聞,上了高台。

秋狩是皇室一年一次的大事。

高台下,不少年輕的王孫子弟都牽了自己最心儀的馬匹,準備在這次狩獵中大展身手!

季君皎上了高台,向宋謹言行禮。

宋謹言擺擺手,興致不錯:“季愛卿不必多禮,今年秋狩,你不參加嗎?”

“微臣一介文臣,力有不逮,便不獻醜了。”

況且季君皎擔心今日恐生變故,他必須要坐鎮,保證陛下安危。

宋謹言笑道:“既如此,季愛卿便與朕一起看今日的狩獵吧!”

高台之下,傅司寧、李雲沐與賢王宋承軒也在其中。

楚靜姝也上了高台,柔情似水地看著宋承軒。

“今日秋狩,獵得獸禽最多最重者,獲得頭彩!”

“頭彩者,陛下可以滿足其一個要求!”

長瑾公公此言一出,台下眾人更加躁動!

——陛下能滿足要求?

那豈不是加官進爵,榮華富貴都不在話下!

眾人的激情在這一刻達到頂峰!

“正午狩獵開始,戌正時刻結束,諸位,準備好便出發吧!”

話音剛落,不少貴族子嗣騎乘上馬,背了長弓,飛速駕馬而去!

秦不聞笑著詢問季君皎:“大人,您覺得他們誰能拿到頭彩呀?”

“阿槿覺得呢?”季君皎不答反問。

秦不聞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