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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得到了首輔大人的恩賜。

哼,當真以為自己有多高貴了。

她就不信,她能一直好運下去。

“靜姝,你怎麼了?”

跟著楚靜姝一同隨行的青衣女子關切地詢問。

楚靜姝笑笑:“沒什麼,隻是想著首輔大人這般光風霽月,日後不知該為何種女子折腰呢?”

青衣女子也笑:“首輔大人那等人物,自然隻有靜姝你的家世與文采才能相配!”

楚靜姝為難地咬%e5%94%87:“可是……大人身邊,似乎已經有其他女子了。”

青衣女子聞言,不屑地嗤了一聲:“那就是個沒長眼的賤人,靜姝你放心,一會兒宴會上,看我如何讓她出醜!”

楚靜姝勾了勾%e5%94%87角,沒再說什麼。

另一邊,宴唐顯然也發現了問題。

“少卿大人,如果在下沒有記錯,上一次賢王府上的賞花宴,您並未參加。”

傅司寧點頭:“是,賢王府給下官發了請帖,下官稱病未去赴宴。”

啊,這樣就解釋的通了。

秦不聞暗想道,傅司寧這人秉承著公正清廉的作風,很少參與君臣之間各種奢靡成風的宴席。

今日若不是陛下邀請,想來他也不會來的。

幾人結伴,朝著宮門走去。

“首輔大人可知,今日是什麼日子?”

宴唐的武侯車由明安推著,他緩緩開口,語氣帶笑。

季君皎目視前方,姿態端方從容。

秦不聞聽到宴唐的這個問題,也不覺蹙眉。

什麼日子?

她抬眼,發現傅司寧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一時間,三人之間的氣氛似乎變得有些微妙。

“長安王殿下的忌日。”

許久,季君皎還是緩緩開口,回答了宴唐的問題。

秦不聞聞言,微微一怔。

對啊,她都忘記了。

五年前的今天,她便是從高台之上,被李雲沐射殺而下的。

宴唐笑笑,咳嗽幾聲:“陛下這幾年,似乎總是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在今日宴請群臣呢。”

“司徒大人想說什麼?”季君皎語氣平靜,聽不出什麼情緒。

宴唐也隻是擺擺手:“沒什麼,隻是覺得有些湊巧罷了。”

“或許,陛下是在慶賀長安王的死忌呢?”

一旁一直沒有開口的傅司寧,冷不丁地開口。

宴唐嘴角的笑意淺淡幾分。

隨即他看向傅司寧,彎了彎眉眼:“少卿大人似乎對長安王殿下的敵意很大呢。”

傅司寧抿%e5%94%87,冷哼一聲:“長安王在位之時,魚肉百姓,無惡不作,下官難道不該恨他嗎?”

宴唐眯了眯眼睛,目視前方:“是啊,所有人都該恨她。”

這話不知道是在回答傅司寧,還是在自言自語。

有時候宴唐也會想,他或許也應該嘗試著去憎恨她的。

那樣的話,在午夜夢回之時,或許就不會心痛到無法入睡。

但是怎麼辦呢?

每次隻要想到她,他就忍不住心悸,更遑論翻湧出恨意了。

宮宴擺在了太液湖畔。

高官顯貴陸續入席,隻是一些人臉上的神情,卻並不放鬆。

——此次宮宴所邀之人與上次賢王殿下的請柬一模一樣!

而且就連宴會名稱也是隻字未改。

——這哪裡是擺宴,分明是想告訴他們,他們的一舉一動,皇帝全都知悉!

私自與一個王爺走得這般熱絡,讓皇帝知道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秦不聞看著陸續落座的熟麵孔,不覺勾%e5%94%87。

“賢王殿下到——”

宮侍唱警一聲,隻見賢王宋承軒左摟右抱著兩個美嬌娘,步態虛浮地走入宴席。

官員紛紛向宋承軒行禮,宋承軒也隻是擺擺手,坐了上位。

宋承軒的兩邊摟著兩個身嬌體軟的美人兒,全然不顧周圍人的目光,旁若無人地與兩個美人調情。

秦不聞覺得有趣,不覺多看了兩眼。

隻是還不等她再仔細看,一杯茶水便送到了秦不聞的八仙桌上。

——是季君皎遞過來的。

按說按照身份,秦不聞是斷不能坐在這裡的。

隻是季君皎擔心她一個人會挨了欺負,便讓她留在了身邊的席位上。

秦不聞眨眨眼,看著那溫熱的茶水,又看向季君皎。

季君皎認真地回望秦不聞,淡淡道:“非禮勿視。”

秦不聞聽了,不覺失笑:“大人,我又不是小孩子。”

言外之意是,這些東西她可以看!

季君皎不讚同地蹙眉,還是一臉認真地看著她。

被季君皎看得有些發怵,秦不聞慫唧唧地低下頭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不看就不看嘛。”

季君皎這才滿意地勾%e5%94%87笑笑。

“皇上駕到——”

隨著內侍的一聲高喊,秦不聞朝著太液池外的拱門看去。

隻見男人一身明黃色皇袍,眸光冷峻,麵容端正,在眾多宮人的追隨下,緩緩入宴。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秦不聞看著一步步走上主位的男子,不覺怔神。

她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她也曾坐在一張太師交椅上,雙%e8%85%bf交疊,一身黑甲加身,坐在金鑾殿的正中央,看著宋謹言登基。

那時,先帝駕崩,朝堂動蕩,幾個皇子躍躍欲試,都想把年少的宋謹言拉下皇位。

那時候,她還不是長安王,隻是一個隨先帝出征,軍功無數的將軍。

她差京尋搬了把椅子,就坐在金鑾殿中央,一手撐頭,睥睨眾人。

“給我拜。”

她淡淡開口,滿朝文武竊竊私語,猶豫不決。

正是皇子奪嫡之時,朝堂紛亂不斷,沒人敢輕易站隊。

那時候,朝堂動蕩不安,也有許多人並不服這位從邊關歸來的秦不聞將軍。

“秦不聞,你以為你是誰!?”

有其他皇子的黨羽手持笏板,指著她破口大罵:“不過是仗著先皇恩賜,才有了此等地位,如今居然敢這般對我們這些朝堂重臣!”

“不殺你難解本官心頭之恨!”

“果然是個有娘生沒娘養的!”

“聽說他一出生娘就死了,後來爹也沒了,是先帝見他可憐,將他帶在身邊!”

“哼,果然是個沒教養的!”

秦不聞輕笑一聲,輕撚左手拇指處的玉扳。

“京尋。”

她緩緩開口,隻說了一個名字。

身邊雙手抱劍的男人動了,一瞬間,長劍出鞘,劍刃直直地刺入那剛剛叫囂的官員的喉頸。

“嗤——”

血濺三尺。

秦不聞的半張臉也濺了鮮血。

她微微側頭,看到了皇位上那緊緊握拳,麵色蒼白的小皇帝。

她對他笑,露出一個笑容,隻是臉上的血跡讓她的笑看上去有些驚悚。

在場眾人,一時間鴉雀無聲。

秦不聞微微抬眸,又開口道。

“給我拜。”

第53章 她一人,可抵滿朝文武

這一次,沒有絲毫的猶豫。

滿堂文武百官齊齊跪拜,對著明堂之上,一身龍袍的宋謹言朝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那時候,秦不聞一人,可抵滿朝文武。

自然有皇子不服氣,當時風頭正盛的二皇子瑞王,帶著兵馬直逼皇宮。

卻被秦不聞攔在了金鑾殿外。

瑞王指著秦不聞罵道:“秦不聞!你這個叛賊!定是你篡改了詔書,意圖謀反!”

秦不聞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瑞王殿下,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一,遣散軍隊,卸了武器,入金鑾殿朝拜吾皇,”

“二嘛,”秦不聞勾%e5%94%87笑笑,“奠定千秋大業,總需要像瑞王殿下這般勇武之人,前赴後繼地送死才對。”

瑞王擰眉道:“秦不聞!逆賊!我曜雲百年基業,何時需要你個外姓來指點江山!?這是何道理!?”

秦不聞眸光淡淡:“道理?”

下一秒,無數承平軍湧入金鑾殿外,將瑞王的軍隊悉數包圍!

秦不聞的眼中閃過嗜殺的快意:“瑞王殿下不如與我的承平軍講講道理!?”

瑞王眼中閃過不甘:“秦不聞!你選宋謹言做皇帝,無非是看中他年紀小好拿捏!我告訴你,你被宋謹言騙了!”

秦不聞挑眉:“是啊,我就是看中了他好拿捏。”

隨即,她擺弄著手上的玉扳指,懶洋洋地開口:“瑞王殿下,你記住了。”

“不是皇帝宋謹言選中了我,是我,秦不聞,看中的人便是皇帝!”

那一年,秦不聞一人站在金鑾殿上,讓百官齊拜,尊宋謹言為帝。

如今,秦不聞再次看到宋謹言那般自然地坐在主位上,一時間感慨頗多。

季君皎見秦不聞出神,會錯了意。

“你沒看錯,就是昨日你見到的那位公子。”季君皎語氣柔和,將秦不聞拉出了回憶。

秦不聞這才眨了眨眼,裝出震驚的模樣:“原來昨日阿槿見到的就是陛下!”

“大人,”秦不聞有些惶恐地開口,“那陛下不會責怪我昨日的不敬之罪吧?”

季君皎笑聲安慰:“陛下德心仁厚,不會計較此事的。”

秦不聞這才裝作心有餘悸地鬆了口氣。

麵前的宋謹言確實不見昨日那副吊兒郎當的小模樣。

他薄%e5%94%87微抿,嘴角分明也掛著笑,卻給人一種淡漠疏離的感覺。

一雙漂亮的狐狸眼,此刻似乎被弱化了幾分,顯現出幾分冷意與威壓。

“今日賞花宴,一是為了讓諸位賞一賞這秋日太液湖的美景,二來便是迎接賢王回京,為其接風洗塵,”宋謹言笑笑,語氣沉沉,“諸位不必拘謹,隨意便好。”

說完,宋謹言將杯中美酒一飲而儘。

這邊話音剛落,絲竹樂聲起,舞姬甩著水袖,翩翩起舞。

華燈初上。

太液湖很大,分成了三個小島。

蓬萊,方丈,瀛洲。

每個小島上的風物都有所不同,秋風乍起,令人心曠神怡。

隨著樂聲漸深,不少人也放下心來,投入到宴會之中。

太液湖畔萬賓同歡,觥籌交錯。

大概是見了故人,秦不聞心緒乍起,想喝酒了。

她摸索著手邊的酒杯,半天也隻摸到溫熱的茶水。

秦不聞委屈巴巴地看向季君皎:“大人,阿槿也想喝酒……”

季君皎眸光淡淡:“不可,宴席上未準備果酒,這些酒水易醉。”

秦不聞繼續裝委屈:“可是大人,你們都在喝酒,隻有我一個人在喝茶。”

季君皎笑笑,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酒杯給秦不聞看。

秦不聞疑惑地湊上前去,聞了一下。

——也是茶水。

季君皎這個人,也太無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