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話?我明明被人控製了,你卻不肯跟我作證,到底安了什麼心。”
許洛朝麵不改色道:“當時記者太多了,我們也沒有證據證明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兩次的事情給我留下了心理陰影,要是他們再把你抓走,我怕自己還是隻能無能為力,無法把你救出來。”
他說得很真誠,邏輯通順,也很順,好像是早就知道唐寧為什麼問他一樣。
唐寧往後麵退了一步,臉上還是懷疑:“那麼那些照片是怎麼回事?”
“什麼照片?”許洛朝往前走了一步。
“你不要過來!”
唐寧厲聲道,表情嚴肅。
許洛朝就站在了原地,一言不發,隻是表情依舊落寞:“好,我什麼都聽你的。”
這倒顯得都是她的問題了。
她不悅道:“就是網上散播出來的那些照片,Matilda和李夜白的,這附近沒有任何人,照片又不是我拍的,那麼就隻有你了。”
“那些照片這麼清晰,是不是你提前安了攝像頭,或者是你躲在公寓裡麵拍攝的。”
唐寧越想越有可能。
公寓一共有兩層,非常寬闊,就算許洛朝藏在了其中一處,也是很正常的。
可她當時太相信許洛朝,根本就沒有往這些方向思考。
這件事情要是許洛朝所做的,那他是不是提前就準備了。
他根本就不是為了自己。
想到這裡,唐寧遍體生寒,眼中不斷閃爍著光。
許洛朝一臉傷心:“寧寧,我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為了你,你怎麼能夠懷疑我?照片的事情,我一無所知。”
“你忘了嗎?我那天根本就沒有在公寓裡,我在外麵處理工作,你要是不信,可以打電話問我同事。”
唐寧又猶豫了。
電話是沒有必要打的,但許洛朝如此信誓旦旦,這件事估計真和他沒有什麼關係。
“我也不知道是誰拍的照片,但無論是封家,還是厲家,以他們的勢力,想要混進來,易如反掌,我也不能保證真沒有人知道這個地方。”
唐寧垂下眸子,思考著沒有說話。
許洛朝道:“寧寧,你一定要相信我,事情如果真的是我做的,我為什麼要把我的房子讓出來給你們住,出事後,你們豈不是第一時間就懷疑我。”
唐寧被他繞得有些暈了,她低聲說:“你讓我再想一下。”
“好。”
許洛朝想過去牽她的手,唐寧卻往後麵躲了一下,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陰沉,然後又笑了一下:“你怎麼擔心Matilda,我們過去看看她吧。”
“嗯。”
這次唐寧沒有拒絕,因為很多事情,她都還沒有想通。
南夏走進了醫院裡,她正好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厲雪鈺,厲雪鈺的確是大病初愈的模樣,她的身型極為削弱。
她看到了南夏,咳嗽了兩聲,臉色很難看:“你來做什麼?是來看我的笑話嗎?”
“唐寧是不是你綁走的?”南夏問道。
厲雪鈺的狀態很差,她笑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南夏便說出了自己的分析:“厲雪鈺,我一直覺得你很奇怪,你一直在海城,卻對我充滿了惡意,還指使人綁架了我的孩子,我一直在想為什麼,後來覺得你和宋初雪是朋友。”
“而且你們還不是一般的朋友,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才對,就像和我唐寧一樣,所以你才願意為她付出這麼多,宋初雪不喜歡我,你當然不喜歡我。”
“唐寧這次被綁架了,你要是真的植物人,那肯定不知道,但這件事是厲家做的,是你身邊的人默認的,還是宋初雪聯合你身邊的人做的。”
她走近了厲雪鈺,漆黑的眼睛盯著她:“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你和宋初雪的關係也許是好到了一定的地步,你身邊甚至有人會聽她的話,我說得對嗎?”
厲雪鈺瞪圓了眼睛,裡麵都是難以置信。
她萬萬沒想到南夏這個女人這麼聰明,居然把事情都猜得七七八八了。
她雖然不知道唐寧的事情,但也能猜出自己在這段時間裡,宋初雪又做了一些事情。
但她是絕對不可能承認的,她握緊了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南夏冷漠地看著她:“厲雪鈺,你該不會以為你醒過來就沒事了吧,要是查出來唐寧的事情和你有關,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唐寧是她的逆鱗,在知道她出事後,她就把人鎖定在了厲雪鈺身上。
厲雪鈺咬牙道:“我今天才醒過來,怎麼可能安排人?”
她想到什麼,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
是了。
要是事情敗露後,宋初雪一定會用她來當擋箭牌的。
這些天,她已經受夠了。
她之前大腦受損,全身都不能動,但對外界卻有感知的。
絕對不能,不能讓南夏牽著她的鼻子走。
南夏道:“有的事情不用你%e4%ba%b2自吩咐,隻要你默認過就行,你受傷後,你身邊的人肯定也是想替你報仇的,不是嗎?”
厲雪鈺的麵目突然變得猙獰了起來,她驀然站了起來:“我說了,這件事和我沒有關係!”
南夏如今咄咄逼人,讓她心中生出了一股怒意。
這些事和她有什麼關係?
都是宋初雪做的。
可她現在頂著她的身份,卻什麼都沒有辦法訴說。
她要忍耐住,宋初雪說了,等這段時間後,她會送她出國接受高等教育,然後給她安排一條康莊大道。
她本來就是一個家仆,身份被宋初雪矮一截,隻要有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她就一定要抓住。
“你要是沒有證據,就不要惡意汙蔑。”厲雪鈺死死地盯著南夏。
南夏冷冷一笑:“厲小姐,你身上的傷怎麼樣?”
“什麼?”
“前段時間,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沒想到你恢複這麼快,如今都能站起來了。”
厲雪鈺聽懂了:“你這是懷疑我裝病!”
新仇加舊恨,她恨恨道:“上次,不就是你懷疑我裝病,還拿著針在我身上紮。”
她當時沒有感覺,卻能聽到外麵的動靜。
今天她醒了後就發現,手上還有幾個被紮的洞,有一種鑽心的痛。
南夏隻是平靜地看著她。
她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死胡同,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厲雪鈺,偏偏她又是一個真的植物人,還一直躺在醫院。
所以她隻能猜測事情和厲雪鈺有關,卻是她身邊的人所做的。
思索間,她沒有發現厲雪鈺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
“砰!”
唐寧走到外麵的時候,就聽到病房裡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她趕緊走進去,南夏身下已經散開了一灘紅蓮。
厲雪鈺坐在地上,眼神有些呆滯,她費力地喘熄了一口氣:“你們看著我做什麼,不關我的事情,不就是流點血,我當時可比她慘多了。”
“這點小傷算什麼啊”
剛才憤恨之下,她用儘全身力氣把南夏推到了後麵的鐵床上,因為用力過度,她也摔了下去。
不過她不後悔。
誰讓南夏把一切都給看穿了。
這種女人為什麼要存在。
唐寧看著南夏,語氣慌亂:“快,她肚子裡麵還有孩子,快送她去急救室。”
一片兵荒馬亂。
幾個小時後。
封景軒聽到消息後,迅速趕來了醫院。
急救室的門打開,醫生淡定道:“病人的情況很穩定,但她這胎本來就不穩,接連兩次受傷,孩子已經沒了。”
宋初雪跟在封景軒的身邊,低著頭,心中生起了一股喜悅。
孩子沒了。
她一直想弄掉南夏肚子裡麵的孩子,苦於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沒想到就這麼容易成功了。
一股狂喜湧上了心頭。↘思↘兔↘網↘
她挽著封景軒的手,假惺惺地說道:“我真沒想到厲雪鈺能夠這麼過分,她剛醒來,就對Matilda做出這種事情。”
封景軒的%e5%94%87瓣抿著緊緊的,一言不發。
宋初雪歎了一口氣:“我上次推她,也是因為她先動手的,得知她懷孕後,我也後悔了,厲小姐估計也不知道Matilda正懷孕。”
她開始不著痕跡地替厲雪鈺開%e8%84%b1。
男人眼神冰冷地看了她一眼:“是嗎,我怎麼記得你後來還是想打掉她的孩子。”
宋初雪被他身上的氣勢震了一下,連忙道:“我那時候不是鬼迷心竅嗎?我以為那孩子是你的,不然才會這麼失態。”
她的聲音放的很軟。
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她就算說幾句軟話,也沒有什麼。
男人這次沒有再看她一眼,他擰起眉,走進了病房。
南夏已經醒了,隻是目光有些空洞,她呆呆地盯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麼。
唐寧守在她的身邊,%e5%94%87色蒼白道:“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做。”
南夏搖了搖頭:“不想吃。”
她現在也吃不下任何東西。
唐寧咬住了%e8%88%8c頭:“我現在就去找厲雪鈺拚命,厲家的人簡直太囂張。”
“彆。”
南夏阻止了她,她眼中劃過一絲陰沉:“我想%e4%ba%b2自報仇。”
孩子沒了,要說她有多痛苦多不舍,其實也沒有。
這個孩子的時間太短了,都還沒有成型,根本還算不上一個生命。
他出現的時候,她其實很惶恐,覺得他打亂了自己的計劃,也曾經出現過把孩子打掉的想法。
可她冷靜下來後,卻沒有這麼做。
她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e4%ba%b2,她知道撫養孩子的不容易,也知道撫養孩子的成就感。
不管前路麵對多少荊棘,她都要把這個孩子給生下來,給他一個完整的人生。
就在她好不容易已經做了如此大的決定時,她卻小產了。
上天似乎也覺得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所以跟她做了決定。
南夏閉上眼睛流下了一行眼淚。
唐寧被嚇了一大跳,她連忙去擦,語氣也緊張起來:“你不要嚇我啊,你彆哭了。”
“孩子沒了就算了,你要顧好自己的身體。”
南夏緩緩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她的聲音出奇的冷靜,也沒有撕心裂肺,偏偏因為她過於淡定了,唐寧害怕她受到了刺激。
她小心翼翼地看著南夏,不敢說一句話。
南夏看到她這個樣子,竟然笑了一下:“你不用這麼謹慎,我真的沒事,隻是”
“我還需要再想想。”
她還有三個孩子,她還要為辰辰的病情所奔波,她身上還有很多責任,也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她不會一蹶不振,也不會被這件事給擊垮的。
唐寧的臉色依舊很難看:“你要是有事就和我說,千萬不要憋著心裡。”
“Matilda,你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