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抻著脖子看孩子,頓時抱去她身邊。

沈定珠伸出手指,輕輕刮著兒女臉頰上的淚水,%e5%94%87邊綻出溫和的笑容,她抬頭嗔怪地看了蕭琅炎一眼。

“剛生下來的孩子,哪有不哭的,你又說他們像我了。”

“像你好,”蕭琅炎低頭看著孩子,神情寵溺,“朕喜歡。”

愛她,所以愛屋及烏地愛著她所生的孩子。

沈定珠不由得問:“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嗎?”

蕭琅炎看著繈褓裡的兩個小家夥:“既是出生在戰爭結束之時,應當是海晏河清、時和歲豐之際,所以大的叫晏清,小女兒,就叫歲和。”

沈定珠沒有意見,孩子們的名字,除了大女兒蕭心澄,其餘的都是蕭琅炎給予的。

她抱了抱蕭晏清,又用手指刮著小女兒的臉蛋:“以後娘%e4%ba%b2就叫你歲歲了。”

%e4%b9%b3母來了,便將兩個孩子抱走,可沒想到,蕭歲和忽然又哇哇大哭起來。

直到%e4%b9%b3母將她抱著回到沈定珠和蕭琅炎身邊,小姑娘才安靜下來,乖乖地吃奶。

旁邊的嬤嬤笑著說:“小公主真聰明,這麼小好像就認得皇上和娘娘一樣。”

蕭琅炎在旁邊道:“這小家夥真會纏人。”

他說的不錯,沈定珠坐月子期間,蕭歲和每天都必須在她身邊,看見沈定珠和蕭琅炎,才會吃奶,否則就一直哭。

原本哥哥蕭晏清很乖,不哭不鬨,但是妹妹哭多了,他也跟著嚎啕起來。

兩個小家夥哭起來就沒完,此起彼伏的聲音,蕭琅炎擔心沈定珠被他們吵的精神不濟,所以經常在處理政務的同時,還把孩子帶在自己身邊,讓沈定珠好好睡覺。

遠在晉國京城的蕭心澄,聽說自己父皇打了勝仗,自然很高興,可是又擔心母%e4%ba%b2沈定珠的安危,還有她肚子裡的弟弟妹妹。

她悶悶不樂好幾天,身後始終跟著一個身影。

這天,晉國的京城春日多雨,毛毛細雨飄蕩在湖麵上,楊柳枝條刮著水波,蕩起一圈圈漣漪。

蕭心澄趴在亭子裡,一張出落得水靈精致的小臉,含著愁容。

她性格活潑開朗,像這麼發愁的時候,幾乎沒有過。

直到,站在亭子裡的那道不說話的身影,終於開口了:“你坐在這半個時辰了,得回去了,馬上有文師傅來教你上課。”

蕭心澄不高興地撇撇嘴,坐起身來回頭看著說話的小少年。

“鹿匪,父皇讓你跟著我保護我,但是沒讓你監督我,今天我心情不好,你讓文師傅回去吧,我不想上了。”

鹿匪上前半步:“昨天你也是這個理由。”

蕭心澄被他說的有些心煩:“可我心神不寧,就算去了,也沒法好好聽課!”

鹿匪褐色的眸瞳很是平靜,說話的語氣生硬冷漠,已經成為了他的特色。

“你在擔心昭元皇後?”

“當然!”蕭心澄說著,趴了回去,擔心地歎了口氣,“娘%e4%ba%b2有孕了,身體又不好,還顛簸去了那麼遠的地方,聽說還有戰亂紛爭,父皇很厲害,但我也怕娘%e4%ba%b2受傷,還有她肚子裡的弟弟妹妹……”

鹿匪聽後,非常冷淡地說:“你不用擔心,有人會照顧好她。”

“誰?我父皇?”

“另外一個人,”鹿匪說完,又補充了幾個字,“一個心甘情願的冤種。”

蕭心澄露出困惑的表情。

與此同時,遠在北梁的大營裡,距離沈定珠生孩子已經過去了近一個月,蕭琅炎終於允許封靖和許懷鬆來探望她和兩個孩子。

隻是不能靠沈定珠太近。

這會兒,封靖抱著蕭歲和,許懷鬆抱著蕭晏清,倆人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沈定珠所生的一雙兒女。

“不是朕胡說,但是許先生,你仔細看看,這小歲歲的眉眼,是不是跟朕有點像?”

許懷鬆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封靖:“你怎麼不回答朕?莫非你怕說出來,得罪蕭琅炎?”

“非也,”許懷鬆搖頭,“我隻是怕說出來,讓少帝您傷心。”

封靖薄%e5%94%87抿起:“那你還是彆說了!”

許懷鬆把蕭晏清遞過去:“該換我來抱一抱歲和公主了。”

封靖卻不想鬆手,抱著兩個孩子,一邊一個,看起來就喜歡得很。

他原本想將兩個孩子強行認為義子義女,可惜蕭琅炎讓他滾,計劃遂失敗。

許懷鬆見他不鬆手,微微擰眉:“少帝彆一直抱著不放了。”

封靖卻看著兩個孩子,聲音都跟著放低柔和了些許。

“朕再抱抱,畢竟,朕馬上要班師回朝了,下次再見這兩個小家夥,不知是什麼時候。”

許懷鬆默然。

他抬起頭,看著一個屏風相隔的沈定珠,她正靠在床榻上,蕭琅炎哄著她喝藥。

下次跟她再見,也不知是何時了。

他這一生,跟她的相見總是很倉促,不過每次見麵,許懷鬆都覺得足夠了,仿佛隻要看著沈定珠幸福平安地生活著,他心底也能得到些許安慰。

安慰他自己,她沒有愛錯人,隻是他跟她這一輩子沒有夫妻的緣分。

沈定珠出了月子以後,徹底修養好,已經是五月份了。

封靖早已回了長琉國,他選擇在一個深夜離開的,因為這樣,就不會麵臨跟沈定珠告彆的痛苦。

但他留了一封信給她。

他說此番他回去,會繼續勵精圖治,做一個好皇帝,還讓沈定珠以後若受了委屈,就帶著孩子去長琉國,他會將她的骨肉,視為己出。

蕭琅炎忍著怒火,沒有將這些信撕了,看他氣鼓鼓的樣子,倒是讓沈定珠笑的花枝亂顫。

五月初,大晉和長琉,瓜分了北梁的十郡。

剩下三郡,交還了北梁剩下的皇室,因著許懷鬆力挽狂瀾有功,被北梁的百姓們,推上攝政王的位置。

他作為皇%e4%ba%b2貴族的許家家主,如今站在了這個位置上,就要對北梁剩下的命運負責。

在許懷鬆的帶領下,北梁從王室裡,選擇了一名年紀幼小的孩子作為新帝培養。

沈定珠離開之前,特地跟許懷鬆長談了一番。

“封靖就是個很好的例子,他年幼時處處受製,所以長大後,與攝政王的關係並不好。”

她看著許懷鬆說:“許先生,我知道你是個愛護北梁的功臣,但是你的一番苦心,千萬不要讓有心人利用,挑撥了你和幼帝的關係。”

許懷鬆穿著青竹色的衣袍,笑容淡淡:“我不貪權,幼帝成年之時,我便會歸隱山林,你知道的,我對做生意更感興趣。”

沈定珠笑起來。

蕭琅炎不在,周圍也沒有多餘的人。

許懷鬆知道她要走了,於是長久的沉默後,是他一聲熟悉的呼喚。

“似寶,”他鬥膽,喊了她從前的化名,“往後珍重。”

沈定珠眼眶一熱,微微點頭:“許先生,你也是,之後的日子,盼望你平安順遂。”

相識於微末,他數次向她伸出援手,而後默默無聞的付出。

許懷鬆的感情,既不像蕭琅炎那樣繾綣,也沒有封靖的熱烈,他就像一抹和煦的春光,無論何時,在她需要的時候,都會向她照耀而來。

深情無言,點到即止。

~思~兔~在~線~閱~讀~

第525章 大婚

蕭琅炎的大軍班師回朝的前兩天,薑頌寧的母%e4%ba%b2——許皇後,忽然做了一個決定。

她決定不跟著薑頌寧一起回晉朝了。

“母後,”得知消息的薑頌寧,第一時間帶著沈遊,找到了許皇後,她緊握著母%e4%ba%b2的手,滿眼都是渴望,“母後跟我走吧,我已經失去父皇了,往後餘生,您就跟著我,讓我好好孝順您。”

許皇後穿著素淨的衣裳,她還在為死去的北梁帝守喪,發釵簡約,上了年紀的臉龐,卻保養得很是貴氣。

她溫柔地撫摸女兒的臉頰:“寧兒,北梁是你父皇的心血,母後與你父皇年少時結為夫妻,與他相伴的這些年來,我陪著你父皇,度過一個又一個難關,也攜手走過每一個值得高興的時刻,看著北梁成長、衰敗,你父皇為此耗儘心血,也陪上了自己的性命。”

“所以,你父皇雖走了,可母後還要留下來,我還要幫忙守著北梁最後的土地,輔佐幼帝成為明君,這樣,以後母後去了九泉之下,才好跟你父皇有交代,不然你知道的,他這個人呀,最是喜歡操心社稷了。”

薑頌寧哭倒在母%e4%ba%b2的懷裡。

“那我也留下來,我陪著母後一起!”

“不,寧兒,你聽母後說,”許皇後捧起薑頌寧的臉龐,“你父皇之所以狠心,在戰亂前將你送去晉國,你知道是為什麼嗎?他不是真的想讓你為北梁籌謀什麼,畢竟你雖為公主,可到底是一個弱女子。”

薑頌寧啜泣不已,哽咽著道:“我知道,父皇是希望我活下來。”

若留在北梁,她的下場,恐怕就會跟那些庶出的妹妹們一樣。

可恨的齊劈山在刺殺了她父皇之後,為了震懾皇室,也為了振奮士氣,竟然抓了六個公主,讓他手底下的軍人任意羞辱折磨。

可憐她那幾個庶妹,死的死、瘋的瘋。

而她恰因為在晉國,躲過一劫。

許皇後欣慰地點頭:“寧兒,你已經有了走向新生活的機會,萬萬不可放棄,留下來的日子太辛苦了,你要麵對的實在是太多,母後不希望你承擔這麼重的擔子。”

“何況你放心,你表哥懷鬆是個靠得住的人,有他在,母後不會受委屈,接下來的日子,母後作為北梁的現太後,有責任將幼帝引入正途。”

薑頌寧不舍地垂淚。

許皇後抬起溫柔的眼眸,看向沈遊。

沈遊連忙上前一步:“娘娘,我沈遊立誓,此生絕不辜負阿寧,我會像我父%e4%ba%b2一樣,不納妾,終此一生,隻愛阿寧一人。”

許皇後輕輕點頭,頗為欣慰:“好,你一定要記住你的承諾,否則,哪怕我們北梁隻剩下最後一人,都會為我的女兒討個公道。”

她說完,把薑頌寧的手,交到了沈遊的手掌中。

“回去吧,阿寧,你的心愛之物,母後已經讓人收拾妥當了,後日回晉國時,你們一並帶走,以後你不在母後身邊,要學會照顧好自己,沈遊,我的女兒,就交給你了。”

薑頌寧抹著眼淚,在許皇後的懷中哭了一場。

隨後與沈遊一起辭彆。

但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忍不住回頭,提裙緩緩跪下。

因著她已經有六個月的身孕了,沈遊連忙幫助扶穩了她的後腰。

薑頌寧含淚哽咽,看著許皇後的身影:“此去晉國,迢迢千裡,女兒不能時常在母後身邊儘孝了,母後,您一定要保重。”

她勉力彎腰,在台階上磕了三個頭。

許皇後不敢看,微微側過頭去,擋住眼淚,隻擺了擺袖子:“回吧,回去吧。”

沈遊幫忙扶著薑頌寧站了起來,隨後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