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套在了一個無辜的人身上,從而逃%e8%84%b1了追捕。
這麼多年不出現,必然是休養生息去了。
蕭琅炎支手撐頭:“朕知道,所以朕既不想北梁贏,也不能讓它輸,這就是為什麼朕依舊留著北梁使臣的原因,雖然朕的確會派兵支援北梁,避免長勝王篡位成功,但也不用你娶他們的四公主!”
沈遊拱手,單膝跪下。
“皇上,臣欠她一份恩情,此娶並非真心實意的成%e4%ba%b2,而是給四公主一個容身之所。”
蕭琅炎沉著眼神,猶如威嚴的雄獅:“何意?”
沈遊低下頭:“臣知道一旦兩國交戰,混亂之下,北梁帝恐怕難以自保,四公主身在他鄉,如棋子一般的身份更是敏[gǎn]。”
“火勢起來以後,她沒有出去,反而返回救臣,四公主並不知臣的計劃,卻有如此的心腸,臣……想還她此恩。”
蕭琅炎眯著薄眸看他。
“朕聽懂了,朕讓你靠近她,揪出北梁使臣中的密探奸細,而你卻對她動了惻隱之心。”
沈遊沒有否認。
他想到薑頌寧不顧自己的生死,就越發覺得他帶著目的跟她相處,十分可恥。
但一個政客,一個官員,是不應該以這樣的事為恥的,畢竟他是為了大晉,為了皇帝的吩咐。
可看見薑頌寧那受傷的模樣,他終究是不忍了。
若薑頌寧成為他的妻子,擺%e8%84%b1北梁四公主這個尷尬為難的身份,也許她的日子會好過很多。
沈遊補充道:“等時局穩定後,臣會跟她和離,將她送回她的家國。”
蕭琅炎嗤笑一聲,按了按眉心:“你問過她的意見了,你覺得她會同意?”
沈遊一愣:“沒有,臣會努力說服她。”
聽到這裡,蕭琅炎站起身:“那你就去吧。”
沈遊抬起頭,看著蕭琅炎的身影,觀察著他冷峻側顏上的表情,但猜不出帝王的心思。
“皇上……同意了?”
蕭琅炎側眸看他:“朕有什麼不同意的,對你放心,你不止是朕的臣子,還是朕妻子的哥哥,隻要要求不過分,不影響計劃,朕都隨你去。”
“不過,”蕭琅炎話鋒一轉,笑的莫測,“朕可好心提醒你,公主並非是尋常女子,你這樣的好心,她未必願意接受。”
沈遊聽後,麵色複雜,拱了拱手就告退了。
他走後,蕭琅炎看向一旁鏈接寢殿的門,挑眉幽幽:“還偷聽?朕都看見你貼在門扉上的耳朵了。”
門後的沈定珠渾身一個激靈,圓眸眨了眨,像個被抓住的小狐狸,有些無措。
她緩緩推開門扉,見蕭琅炎坐去了窗牖下的靠榻上,沈定珠有些納悶:“你真的瞧見了?”
這木門扉也不透光呀!
蕭琅炎看著她,笑的眉眼微眯,滿是寵溺。
“朕騙你的也信?但確實聽到了你的腳步聲。”
沈定珠撇撇嘴,坐去他身旁,便被蕭琅炎抱在了懷裡,他自然而然地用特殊的掌法,給她推著腰後的%e7%a9%b4位。
“方才你二哥的話,你也聽到了吧?你想阻攔麼,想的話,朕現在派人去攔住他,還來得及。”
沈定珠沉%e5%90%9f了一下:“我不想,二哥從來不是衝動行事的人,或許這個北梁四公主,是真的值得,而且我方才聽二哥說,她在火場裡放棄自己逃生的機會,返回去救他,二哥是我的家人,我應該感謝這位公主才對。”
蕭琅炎笑了:“朕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澄澄就是隨你,以情立事,不夠狠心。”
沈定珠感受著他大掌按摩的舒服,噘嘴表達不滿:“要那麼狠心多沒趣味?不是有一句話叫,法理之外,尚有人情嗎?”
“但是,我真的沒有想到,齊靖西居然還活著,看來封靖所說的,北梁背後攪亂朝堂,又特彆痛恨我們二人的幕後黑手,必定就是他了!”
就在這時,蕭琅炎的大掌稍稍用力,沈定珠嬌哼一聲,回頭用水盈的美眸瞪了他一眼:“做什麼呀?”
“不許提封靖。”蕭琅炎語氣低沉,占有欲大作。
沈定珠隻能無奈地收回了目光,這是他的逆鱗,她可不打算碰。
蕭琅炎薄眸漆黑,猶如藏著刃刀冷光。
“齊靖西也沒什麼,朕隻會%e4%ba%b2手再將他殺一遍。”
他說著,將沈定珠打橫抱起,沈定珠連忙摟住他的脖子:“去哪兒?”
“你再睡一會,朕知道你容易困乏。”
沈遊的馬車,第二日停在了薑頌寧的院子外。
她已經醒了,正是晌午時分,她吃過藥,麵色是淡淡的粉紅,除了有些病弱的疲倦感,精神看起來倒是還可以。
看見沈遊來了,薑頌寧的神情從落寞變得驚喜。
“沈大人,您……您今日不是要離開京城嗎?”
沈遊%e8%84%b1下大氅,走到她身邊坐下。
“不走了。”他說,“我留下來陪你。”
聽見這話,薑頌寧驚喜地睜圓了美眸,很有些受寵若驚。
“沈大人,昨天您是提前離開了火場嗎?”
沈遊沉默地點點頭,薑頌寧竟鬆了一口氣,旋即朝他笑道:“那就好,你沒事就好。”
沈遊反問她:“你不怪我,為什麼忽然把你留下?”
“不怪,沈大人又不是故意的。”
沈遊看著她明媚澄澈的杏眼,沉默半晌,忽而道:“今日來,是有件事想同你商量。”
薑頌寧立即坐直身姿:“大人請說,是我能幫得上忙的事嗎?”
“算是吧,”沈遊抿著薄%e5%94%87,“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薑頌寧手裡把玩的一顆棋子,頓時啪嗒一下從床上滾落下來,伴隨著她漸漸錯愕睜圓的眼眸。
“什麼……”
第496章 猶如野紅梅,淩寒獨自開
沈遊看著她怔忪的眼睛,輕輕一歎。
“你知道長勝王在你身邊安插眼線的事麼?找到機會,他們就會動手,讓你死在大晉,從而惡化我們與北梁的關係,挑起矛盾以後,大晉就不會選擇出兵援助了。”
薑頌寧愣了愣,旋即皺起細長的柳眉:“我離開北梁之前,父皇曾秘密告訴過我,使臣隊伍中有兩人,是長勝王安插的心腹,可我來的路上,已經想辦法將那兩人趕走了。”
竟沒想到,還有漏網之魚?
“茶樓的那場火災,正是他們動的手,我需得為這件事,先向你道歉,因為我明知他們有異動,但還是帶著你去了,目的是為了將你身邊的那些眼線,一網打儘。”
薑頌寧聽的沉默下來。
他明知道有危險,還是帶著她去了,不過……
她再開口,聲音是帶著包含和理解。
“沈大人,我不怪你,國與國的事,牽一發而動全身,我能理解你和晉帝的考量。哪怕用我做誘餌,讓我以身涉險,我也不怕,因為我的責任,本就是要幫助父皇,帶著北梁度過難關。”
說到這裡,薑頌寧有些苦澀的笑了。
她作為公主,在來之前就知道,她可能會死在這裡。
可是沒關係,如果這是她注定的命運,她毫無怨言。
沈遊望著她的眼睛:“人雖然是抓住了,但是長勝王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為了你的安全,我想……”
他話沒說完,薑頌寧就接道:“所以大人想娶我,借給我沈夫人的這個身份,保證我的安全?”
沈遊沉默地點頭。△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現在是北梁的四公主,如果以這個方式死在大晉,長勝王在北梁就有借口遊說眾武將,應當聯合對外。
到時候晉國派去援兵,就格外危險了,很容易被北梁擺一道,何況現在北梁帝在朝中的大權,儘數被長勝王控製。
那些王侯貴族,都捏著手中的那點權利,等著看事態發展,再做投靠的決定。
所以薑頌寧絕不能死。
可如果,她成為了沈夫人,等同於晉國北梁聯盟,晉國出兵援助,則更加順理成章。
但有一個缺點。
薑頌寧緩緩抬起長睫,認真地看著沈遊。
“如果我同意了,到時晉國的將士們進入北梁,也可以打著我的名義,大肆與我父皇談條件。”
沈遊頷首,沒有隱瞞:“是,我不想騙你,不管怎麼做,晉國都是受益的一方。”
這也是為什麼蕭琅炎在聽到他說要娶薑頌寧以後,根本沒打算阻攔的原因。
蕭琅炎從不做虧本的事,他知道無論怎麼做,晉國都是坐收漁利的那個漁翁。
薑頌寧目光複雜起來。
沈遊薄眸漆黑,容顏俊雅,飽含平靜。
“我們是假成%e4%ba%b2,等這件事的風波從你身上轉移以後,我們可以和離。”
薑頌寧恍然抬頭,錯愕地看著他,好一會才一聲無奈地苦笑。
“原來沈大人都思慮好了,是皇上讓您做的這個決定吧?”
“是我自己的決定。”沈遊淡淡說完,薑頌寧愣住。
沈遊:“皇上深謀遠慮,但絕不會用這種手段方式去搏一個機會,是我想保你的命。”
“為何?大人這麼做,難道是喜歡我嗎?”薑頌寧櫻%e5%94%87色澤溫淡,想要裝出不在意答案的模樣,可眼神中熠熠的光,還是透露出了她的半點心思。
沈遊看著她良久,終究一歎。
“茶樓那日,我不該讓你涉局,想到你後來返回去找我,所以心有虧欠。”
薑頌寧原本泛起漣漪的心,在聽到這句話以後,漸漸地止息。
她看向窗外的景致,天色陰沉,早前幾日下過的積雪,還白皚皚的覆在牆頭院角,空氣中飄忽的,是極致冷冽的氣息。
院角的那棵紅梅樹,竟然經不住寒冷的冬日,才剛開出來的花苞,不知何時從枝頭落了許多,如今枝丫殘存積雪,看起來光禿禿的。
薑頌寧目光盯著那株梅樹,意味深長地說:“沈大人,牆角那棵野梅樹在我來之前就有了,此前一直沒有人照料,是我見它獨枝難倚,在寒風中像是隨時要折了一樣。”
“我怕它冬日裡活不成,所以讓人在旁邊栽了根木棍,然後用繩子固定住了它的樹枝,免得它被零落吹散在北風裡,可我忘了,它是梅啊,本就是屬於冬日的。”
“我太精心照顧,才讓它在本應享受寒冷的日子,被裹住了根部,梅花淩寒獨自開,我給的這點溫暖,對它而言是負累,你瞧,它的花敗了,我才知道我做錯了。”
沈遊順著她的言語,看向窗外,凝眸的容顏,俊雅非凡,更像是籠罩著一層淡淡的薄霧,看不出心裡所想。
薑頌寧看著他:“我或許也正如這牆角的野梅花,多謝沈大人的貼心,願為我設想那麼多,可是我要拒絕您了。”
“做沈夫人很好,但是,我首先得完成父皇的心願,那就是……平息戰事,為北梁爭取一線生機。”
所以,她不能同意嫁給沈遊,於是偏了偏頭,狠下心來:“沈大人,您走吧。”
沈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