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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又不吃飯來抗議,蕭琅炎很快妥協,沈定珠若是再不好好管一管,隻怕小丫頭再碰上彆的事任性一番,那可怎麼辦?

蕭琅炎抱著沈定珠的腰,回答的語氣低沉懶散:“澄澄是姑娘家,再任性,也有朕寵著,她總不會捅破天去,驕縱一些又有何妨?”

沈定珠不滿他的這句話,於是不接腔,好一會,蕭琅炎微微睜開薄眸,看著懷中的美人粉白的臉上,滿是不悅。

他隻能失笑:“那你就找機會,同澄澄好好講一講道理,不過也不要太嚴格,她平時乖巧得很,是不敢跟朕拍桌子的。”

“知道。”沈定珠自然是不會多麼嚴厲,因為蕭心澄的性格有點隨蕭琅炎,吃軟不吃硬。

而且,女兒的自尊心很強,若是因為這件事訓斥她,小丫頭恐怕還不服呢。

沈定珠決定,找個好一點的機會,母女倆坐下來聊聊。

但沒想到,第二天沈定珠派人去叫蕭心澄來乾元殿,小丫頭還興致缺缺的不肯來。

沈定珠無奈地揉著眉心,扶著後腰,跟宋嬤嬤道:“瞧瞧,我就說了,皇上寵壞了她,鹿匪也派人去醫治了,這小家夥還擺著臉色。”

宋嬤嬤送上養生的甜羹,笑著說:“娘娘,公主這八九歲的年紀,正是想法獨立的時候,她又被您和皇上保護的太好,哪裡懂這敵國探子什麼的道理,公主心地純善,隻覺得對方為她受了傷,所以想救對方罷了。”

沈定珠按著眉心不說話,連眼前的甜羹也沒有胃口吃。

宋嬤嬤又寬慰她:“娘娘可還記得,公主殿下六歲的時候,被春喜牽著去玩,經過禦膳房的時候,看見禦廚抓著活兔子要殺了做成禦菜,她還哭著跟您和皇上跺腳,那時皇上就說公主天性率真,脾氣有點倔強,卻絕對心地善良。”

“善良歸善良,她跟皇上拍著桌子表示不滿,還讓大臣們看見了,我再不管,這小丫頭要翻上天去。”沈定珠發愁。

宋嬤嬤也沒什麼好主意。

因為公主的性格,既像皇上,要強好勝,也像娘娘,倔強認死理。

若不是徹底說服她,就算訓斥她,她還會覺得自己委屈。

主仆倆正說著話的時候,沉碧的聲音從水晶珠簾外傳來:“咦?太子殿下,您怎麼在這兒站著,不進去呢?”

沈定珠這才看向隔間,她坐在裡殿,一道水晶珠簾隔開了外殿,蕭行徹的身影就站在那,像是來了有一會了。

宋嬤嬤連忙將人請進來,沈定珠伸手,示意他坐到身邊來。

“怎麼來了也不喊母後?”沈定珠說著,摸到他小手冰涼,想來是今日天氣寒冷凍得,於是她又詢問太子身邊的隨從,語氣稍有嚴厲,“怎麼也不給太子帶個手爐,東宮伺候的人,都是如此不上心嗎?”

隨從連忙低下頭告饒,蕭行徹笑了笑,眉宇間透著清雅矜貴,一雙眼睛澄澈烏黑。

“母後,不要責怪他們,是兒臣不想拿手爐,因為今早太師和太傅一同講課,學的東西多了些,父皇說過,冬天的暖爐可以給人溫暖,卻也會讓人覺得困倦,兒臣怕犯困,就讓人撤了一些。”

沈定珠想到,蕭琅炎自己在禦書房辦公的時候,就會窗牖大敞,明明冷的像冰窟一樣,他卻說能保持清醒。

也隻有每次沈定珠去了,他才緊閉窗子,以免凍著他。

沒想到他們的兒子也開始效仿他這點。

沈定珠萬分心疼地摸了摸蕭行徹的小臉:“真是辛苦了,來,母後的手暖和,給你暖一暖。”

她纖細柔軟的手掌包裹著兒子小小的手,蕭行徹就坐在她身邊,依偎著母%e4%ba%b2的胳膊,一張稚嫩的小臉都因為這樣難得的寧靜,而多了幾分笑意。

“母後,剛剛兒臣進來有一會了,因為看您和宋嬤嬤在說話,所以沒有打擾你們,不過兒臣鬥膽聽了片刻,母後是在為皇姐的事發愁?”

看來,連小太子亦有耳聞。

沈定珠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是呀,你皇姐現在正是調皮的時候,她太有自己的主見,母後在想怎麼跟她聊這件事呢。”

蕭行徹仰起稚嫩的臉龐:“母後,倘若你不介意,可以讓兒臣去試試,兒臣有辦法勸說皇姐知道自己的錯誤。”

沈定珠黛眉揚了揚,感慨於小家夥的體貼,雖然她也沒有當真,隻笑問:“真的?你有什麼辦法?”

蕭行徹站起身來,十分%e8%83%b8有成竹的樣子。

“母後不用細問,等著瞧結果便是。”他說著,拱手告退,帶著隨從離開。

宋嬤嬤上前跟沈定珠道:“太子殿下越發像皇上了,彆看年紀小,那談笑間氣勢凜然的模樣,簡直跟皇上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說不定,還真讓公主自己想開了。”

沈定珠無奈地笑:“徹兒雖有本事,可還是年幼,澄澄未必能聽他的。”

第489章 看望鹿匪,行徹受罰

上好的煙蘿樹隻在春天綻放,但因為蕭心澄酷愛煙蘿樹的花朵,所以蕭琅炎聘請花匠巧匠,在蕭心澄居住的芳草洲裡,引來溫泉水,栽種了一圈煙蘿樹。

這會兒芳草洲中,饒是沐浴著冬日的寒風,可也白霧縹緲,奇異的花朵隨處可見,芬芳隨風而飄,長廊下的金鈴鐺,也跟著發出一碰一碰的輕響。

金碧輝煌的殿瓦,仿佛住進這裡的人,便會永遠沒有煩惱。

蕭行徹來的時候,守在殿外的宮人連忙請安:“太子殿下,您可是來看望公主的?可不湊巧,公主她……她說自己不太舒服,不想見任何人。”

宮人解釋的時候,神情有些為難。

蕭行徹點了點頭,稚嫩的臉色有些沉穩,他對著眼前緊閉的房門道:“皇姐,聽說你最近心情不好,我想來看看你。”

一開始極其安靜,沒有人回應,隻有一旁搭建出來的小橋流水,嘩啦啦的響叮咚。

蕭行徹也不生氣,繼續說:“我平時功課繁忙,這次是專門從太師那請了一點休息的時間來探望你。”

聽到這句話,裡麵總算傳來蕭心澄懨懨的聲音。

“徹兒,你快回去上課吧,等我過幾天心情好了,我再去陪你念書。”

蕭行徹微微一笑:“皇姐給我一口水喝也不行嗎?這外麵可真冷。”

他剛說完,不一會,聽見裡麵鞋履撞在地上的動靜,緊接著眼前的門被人從內拉開。

蕭心澄精致飽滿的小臉出現在門後,她先是朝蕭行徹身後看了一眼,確定沒有彆人,才說:“徹兒你進來,讓你的隨從待在外麵。”

蕭行徹進來以後,蕭心澄又飛快地把門關上了。

看著她的舉動,蕭行徹有些納悶:“皇姐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就是不想給宮人看見,免得又有什麼閒話,傳到父皇和娘%e4%ba%b2耳朵裡。”蕭心澄一邊給弟弟倒水,一邊噘嘴表達不滿。

兩個小家夥,挨著窗子下的軟椅子坐下來,蕭行徹握著溫暖的茶杯,看著她:“父皇已經答應了給那個敵國的探子療傷,皇姐怎麼還生氣。”

蕭心澄低頭嘟囔:“父皇不講信用,一開始答應我了要救他,沒想到,卻還是沒管他,若不是我鬨了一通,隻怕父皇還想瞞著我呢!”

蕭行徹沒說話,隻用那雙極像蕭琅炎的眉眼看著她。

蕭心澄跟弟弟的關係很好,兩個小家夥在一塊,她便向弟弟大倒苦水。

“徹兒,你是沒有看到那個人受傷的胳膊,半個手掌上都被燙出了血泡!皮都掉了。”

“可那又不是你的錯,皇姐怎麼還一直惦記著。”

“但他救了我啊,他是為了我才擋油鍋的,而且,如果不是他,那油鍋就算潑不到我身上,也會潑到二舅舅身上。”

蕭行徹抿著%e5%94%87想了想:“那確實是立功了,可惜是個敵國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敵國人也不應該這麼糟踐,他已經受過罰了,你知不知道,一開始得知沒有人管他傷勢的那幾天,我還做夢,夢見他活生生的疼死了,還來找我索命。”

蕭心澄說著,小臉都跟著煞白,反而讓蕭行徹忍不住微微一笑。

“皇姐真是善良,不過,也不該再生父皇和母後的氣了才對。”

蕭心澄低頭,擺弄著衣服上的穗子:“我就是怕,父皇雖然說,真的找人去救治他了,可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為父皇已經騙過我一次了。”

蕭行徹看著她片刻,壓低聲音道:“皇姐,那你想不想%e4%ba%b2眼去看看?”

“想!”蕭心澄眼中都亮了,但,很快她又泄了氣,“我之前也想過去探望,但父皇不允許,而且,我也不知道他被關在了哪裡。”

蕭行徹笑了:“我知道,我可以帶你去。”

“你?”蕭心澄猶豫,皺起好看的小柳眉,“算了吧,他們將你看管的更嚴,會罰你的。”

蕭行徹搖搖頭:“不會,太師讓我下午在東宮寫禦論,我早已完成了,趁著這個時間,我可以帶你去,皇姐彆的都不用擔心,隻要告訴我,你願不願意去。”

蕭心澄猶豫了半晌,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半個時辰後。

城中大理寺幽暗的地牢裡,多了兩個衣著錦麗的小身影。

看守的官差根本沒想到太子和公主會駕臨,故而這會兒跟在他們身邊,一群人簇擁著兩個小家夥,臉上都是討好的笑容。

“太子殿下,公主殿下,您二位要看的那人今早剛上過藥,身上不流血了,就是那傷看的嚇人,就怕玷汙了您二位的眼睛。”

他越這麼說,蕭心澄越擔心對方:“那更得看看了,我告訴你們,彆因為他是囚犯,就對他很差,我父皇下令要給他治好的。”

為首的官差連連點頭:“小官當然明白,這每天給那人上藥,一天三次,次次不落,隻不過這人性子烈,一不小心就被他咬傷了,像個沒馴化的野獸似的,府衙裡好幾個官差就被他咬傷了,一會公主和太子殿下看的時候,可千萬彆靠近他。”

正說著話,他們就到了甬道最後麵的一間牢房前。

蕭心澄一瞧,隻見鹿匪被綁在架子上,整個人呈大字型,身上的衣服臟兮兮的,血都變成了暗紅發黑的色澤,但看著,確實是沒有再流血了。

鹿匪耷拉著腦袋,像是睡著了。

官差拿棍子狠狠敲打欄杆:“醒醒,有貴人來看你了。”

鹿匪勉為其難地抬起頭,先看向了蕭心澄,棕黑色的眼睛,又看了看她身邊的蕭行徹。

這是大晉皇帝的一雙兒女,太子和公主,身份何其尊貴,他們站在那,就像是站在了光的偏愛裡。

鹿匪有些煩躁地低下頭,沒有理會任何人,隻是罵了一句:“彆吵,天王老子來了都彆吵!”

蕭心澄連忙上前兩步:“你叫鹿匪,對吧?他們都跟我說了,之前你替我擋下油鍋受傷,我是專程來感謝你的。”

鹿匪沒有搭理她。

官差幫著叫囂:“喂!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