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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不在,我也不想久留,請你轉告他,東西我還回來了,也請他不用滿懷歉意,今日我們徹底一刀兩斷了,祝你們感情長久。”

繡翠麵無表情的說完,轉身就要走。

然而,還沒邁出去兩步,劉芳詩就在她身後追上來。

“繡翠姐姐,你彆急呀,坐著等,這些話,我怎麼好幫你轉達,你跟陳大哥的事,當然還是要你們自己處理,對不對?”劉芳詩笑著說,反手關上了門。

室內的光線黯淡下來,繡翠餘光看見,桌子上還放著吃剩的菜肴,都是陳衡喜歡的口味,看來,劉芳詩果真去過陳大娘家。

陳大娘從前告訴她,陳衡喜歡什麼菜色,如今,又同樣告訴了劉芳詩。

繡翠難免覺得自己可笑,她以為自己是獨一無二的那個,現在看起來,陳大娘隻是需要一個兒媳婦,照顧好她的兒子。

劉芳詩坐在桌子邊,搖晃團扇,這會沒有彆人,她臉色變得不客氣許多。

“繡翠姑娘,你跟在皇後娘娘身邊,我也不想得罪你,但沒辦法,誰讓陳大哥看了我濕透的身子,其實不妨告訴你,這個辦法,我在祖籍的時候就用過很多次了,已經總結出了經驗。”

“有的男人忠貞不渝,可越是這樣的男人,就越是老實,一旦拿世俗的道德去壓迫他,他馬上就會妥協,因為他害怕輿論,更害怕彆人異樣的目光。”

繡翠錯愕的看著她,很快擰起眉頭:“你竟是故意的!”

“也談不上故意,隻是我一開始的目標,不是陳衡,不過陰差陽錯,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吧,他也挺不錯的,搶了你的相公,真是不好意思咯。”

劉芳詩淺淺一笑:“但是你有皇後娘娘撐腰,想來你找個如意郎君,會比我更簡單,不過你應該是找不到比陳大哥更好的人了吧?他是皇上身邊的心腹,如今年紀輕輕,更是升職成禁軍統領,以後啊,被提攜成十六衛將軍,也就是時間的事。”

繡翠不敢相信,私底下,這個看似柔弱像兔子一樣的劉芳詩,竟然說話這麼惡毒,簡直像一條冰冷的毒蛇,不懷好意地吐著信子。

“陳衡知道你背地裡是這個真麵目嗎?”

劉芳詩笑了笑:“我不會讓他知道的,有本事你就去說,看看他現在還相信你這些嗎?不過,我也看得出來,陳大哥心裡有你的位置,但他馬上要跟我定%e4%ba%b2了,所以我得讓他徹底斷了有你的念頭。”

她說著,手往桌子上輕輕一撥,玉鐲摔在地上碎了。

繡翠急道:“你——!你怎麼能這樣!”

她連忙上前看,這玉鐲被摔成了三塊。

劉芳詩無動於衷,昂著下頜冷笑:“這種鐲子,你以為我瞧得上?以後陳大哥賺的銀子,會給我買更好的,但是我會告訴他,你因愛生恨,把這麼重要的信物都摔了。”

“你敢!你這是撒謊,陳衡不會相信你的。”

“他會,因為你在禦花園裡,已經那麼生氣了,他不會相信是我摔的鐲子。”劉芳詩有些得意洋洋,“有本事你找人來證明呀,繡翠姑娘,你也彆怪我,我就是想讓你倆斷的乾淨,這樣對你們都好。”

繡翠指尖深叩掌心,氣的麵色發白。

就在這時,一旁看起來是裝飾品的屏風,忽然被人拉開。

繡翠跟劉芳詩同時怔住了。

屏風原本是卡在兩個房子中間的,劉芳詩第一次來,一直以為是裝飾品,殊不知,這是隔開兩個屋子用的,平時一直拉著,因為這兩間屋子原本是一間,但現在不夠用了,所以就用屏風嚴絲合縫地卡成了兩間。

繡翠知道,但她不清楚,隔壁居然搬了人進來?

對方是個高大威武的武將,快三十歲的年紀,黑厲的眉,一雙煎光漆目,猶如颯颯寒星,渾身上下都透著上過疆場的兵戈凜冽。

“你,你……”劉芳詩害怕了,“你是誰?膽敢埋伏在禁軍統領的房間裡!”

繡翠回過神來,連忙低頭請安:“奴婢給十六衛將軍請安。”

劉芳詩麵色唰的一下白了。

十六衛將軍?這個人,竟然是十六衛的將軍!

十六衛是禁軍之上的組織,比玄甲軍要低一級,他們負責拱衛京師和皇上的安全。

一旦有國破的危險來臨,他們便是江山的最後一道防線。

十六衛將軍叫西追,也是皇上的心腹之一,隻是為人低調沉悶,甚少在外麵強出風頭。

這會,西追滿眼都是被打擾的不悅,一開口,聲音透著獨特的悶啞:“好沒規矩的姑娘,擾人清夢,還說本將埋伏房內?你方才那些話,本將不想聽,也聽的一清二楚了。”

第422章 你先說的愛我

劉芳詩臉色頓時慘白,毫無血色,她嘴%e5%94%87哆嗦:“我,我……我不知是將軍在此,多有冒犯,還請將軍寬恕我的罪過,我隻是太喜歡陳大哥了,求將軍諒解啊!”

“喜歡?”西追一張堅毅英俊的麵孔,浮出一抹不恥的嫌惡,“聽說你跟陳統領認識不過一個月,哪裡來這麼深的感情?退一萬步,喜歡他,就要傷害彆人?”

劉芳詩哭出了聲音,一副後悔莫及的樣子,繡翠複雜的目光盯著她,陳衡就是被她這樣柔弱的外表給迷惑了,所以心疼她。

男人都會同情弱者,想來這位西追將軍也不例外。

劉芳詩一雙紅彤彤的淚眼,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看著西追:“將軍,有錯我認了,有罰我也願意受著,懇請您不要將剛才的事告訴陳大哥,否則我唯有一死了之,才能洗清身上的罪過。”

西追高大的身軀,透著山一樣的冷硬,他瞥了劉芳詩一眼就收回目光:“你的死活,與本將無關。”

劉芳詩怔住,旋即哭聲更為無助,繡翠在一旁驚訝,西追將軍竟然沒有憐憫劉芳詩?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陳衡的聲音:“劉姑娘,你怎麼哭了……”

繡翠回頭,見陳衡推門進來,急匆匆的腳步,透出對劉芳詩的在意和關心,當他看見繡翠也在這裡時,愣了愣。

扭頭見西追麵色黑沉地站在屏風邊,他有些驚訝:“西追將軍從京畿辦完事了?何時回來的?”

“今早。”西追冷冷回答,斜睨了劉芳詩一眼,“兩天一夜沒合眼,本想找個清淨地方好好睡一覺,你帶來的姑娘,吵個不停。”

陳衡聽出話裡有話的意思,西追從不與人為難,性格更是低調沉悶,能說出這種言辭,隻怕是劉芳詩得罪了他。

“劉姑娘,你……”陳衡剛要開口詢問,就見劉芳詩忽然提裙跪了下來,陳衡質問的話,到嘴邊就變成了,“你這是做什麼?”

劉芳詩清麗的麵容上掛著淚痕,雙眸通紅,盈滿委屈。

她雙手捧起摔碎的玉鐲,陳衡見了,瞳孔緊縮:“怎麼會摔成這樣!”

語畢,他直接看向一旁的繡翠。

他什麼都沒有說,卻又好像什麼都說了,那一瞬間,繡翠心都涼了半截。

陳衡下意識覺得是她摔碎的?

劉芳詩啜泣道:“陳大哥,繡翠姐姐來歸還玉鐲,要與你兩清,是我小心眼,吃醋憤懣,不小心摔了鐲子。”

陳衡錯愕的眼神看向她,然而,劉芳詩的餘光,卻在打量一旁西追的眼神。

西追挑起眉梢,目光耐人尋味。

劉芳詩先發製人,便覺得西追沒什麼可說了。

“我知道,是我拆散了你跟繡翠姐姐的好姻緣,這些時日裡,其實我每天都在飽受折磨,看著你們互相喜歡,卻被迫分開,我於心不忍,可我的清白,又像是一座壓在我頭上的大山。”

“如果可以,我多麼希望我死的乾淨,這樣才不會再乾預你們的緣分,我太喜歡你,才會在繡翠姐姐將玉鐲還回來的時候,覺得她辜負了你的心意,替你著急和憤懣,所以摔了玉鐲。”

“陳大哥,你就當我小人之心了吧,離宮後,我會跟父母說明,是我做錯了事,所以要離開京城,我保證再也不會回來,你們一定要好好地在一起,彆辜負彼此。”

她說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低頭撿拾自己帶來的盤子,挨個裝進食盒裡。-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陳衡複雜的目光看著她,最後又看向繡翠。

“你相信她說的嗎?”繡翠隻問了這一句。

陳衡緊皺眉頭,多日來的苦惱,再次縈繞上他的心頭,原本他以為,隻要他逃避,就不會麵對這些問題。

一邊是相戀已久的繡翠,一邊是清新可人的劉芳詩。

他哪個都不願辜負,都不想傷害。

陳衡苦惱地按著眉心,聲音極其疲憊:“繡翠,你不要再問我了,給我一點時間,好好想清楚,可以嗎?”

西追要轉身離開的腳步,在聽到這句話,又停了下來。

他上過疆場,身上凜冽的氣息散發出來,帶著颯颯的肅殺。

西追此時看陳衡的眼神,仿佛在審視他這個人的同時,還在思考他的能力。

論武功,陳衡排不上頭等,但論忠誠,他自幼就跟著皇上,占了先機,否則也輪不到他坐這個禁軍統領。

皇上將這種人扶到這麼重要的位置,隻有謹慎,卻沒有決斷力,實在不應當。

西追不想管閒事,可他餘光看見,那個叫繡翠的姑娘,袖下的拳頭緊握,劉芳詩已經哭成了淚人,可她卻寧可紅著眼,也不掉一滴眼淚。

“她撒謊了,”西追到底還是幫繡翠開口了,“方才我在隔壁,聽見了一切,玉鐲是她摔的,怕你再跟繡翠姑娘和好。”

劉芳詩身子一顫,抬起眼眸來,害怕地看著陳衡。

西追是不會撒謊的,陳衡抬頭看向發著抖的劉芳詩,卻見她巴掌大的小臉上,白慘慘的,連嘴%e5%94%87都失去了顏色,而額頭上的傷,還沒上藥,依舊觸目驚心。

反觀繡翠,她眼眶是紅的,表情卻是冷的。

誰更可憐,在陳衡心裡,已有定論。

他低下頭:“西追將軍,我們三人之間的事,卑職自有論斷,感謝您的提醒。”

西追是十六衛的將軍,比他高出一個頭銜。

聽了陳衡此話,西追難得的笑了一聲,眼神黑沉沉的:“自然,本將不應多嘴,但你連實話也不願聽的話——”

他頓了頓,轉而看向繡翠:“繡翠姑娘,本將要走,你走不走?再留下來,也沒什麼意義。”

繡翠點頭:“奴婢告退,多謝將軍。”

她轉身要離開,陳衡有些話還是想說清楚,便追了過去,想抓住她的手腕:“繡翠——”

西追不動聲色地身形一橫,擋在了二人之間。

“跟姑娘動口,彆動手。”西追冷冷警告,繡翠站在他身後,抬頭想去看陳衡的表情,可是,西追太高了,高到她隻能看見他偉岸的肩頭,堅實有力,像保護她的屏障一樣,將陳衡和劉芳詩,徹底擋在了外麵。

陳衡見西追在此,也不方便再說下去,他隻眼眸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