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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落,灑在她經過的每一處。

她跑過拐角,直接撞進一個堅硬的懷裡,沈定珠連忙退出來,但不等她跑開,就被對方握緊了雙肩。

“你去哪兒了,朕找你半天了。”是蕭琅炎的聲音。

沈定珠豁然怔住,抬起淚眼:“蕭……琅炎……”

蕭琅炎被沈定珠的樣子震了震,她麵色倉惶發白,猶如一張紙,%e5%94%87無血色,發髻微亂,連手腕都有被磨出來的傷痕。

他薄眸緊縮,語氣頓時嚴厲下來:“誰傷了你?”

沈定珠倘若說實話,蕭琅炎必然會對長琉發戰,封靖可憐的目光,還有景猗的笑容,在她眼前來回交錯。

她張了張%e5%94%87,最終苦澀的聲音說出:“我被攝政王的餘黨抓住,他們將我扔在一處地窖裡,是景猗將我救出來的,可封靖將景猗留下了,要罰他背叛之罪……景猗會不會死?”

蕭琅炎聞言,才鬆了口氣,轉而將脆弱的沈定珠抱在懷裡,輕輕安撫。

“不會的,”他的聲音沉穩,高大的身軀,和堅實的%e8%83%b8膛,是沈定珠永遠可以依賴的靠山,“景猗是絕對的忠臣,封靖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孩童了,他會明白,一個可靠的人收服後留下,會是他多麼好的助力,走吧,這宮裡一堆爛攤子,夠他們頭疼了,你現在該跟朕回家了,嗯?”

沈定珠連連點頭,她緊緊靠著他身上,最後蕭琅炎發現她竟有些腳軟,便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帶著數百名護衛,快步離開了皇宮。

蕭琅炎的大部隊,全部駐紮在深山裡,當離開京城的馬車,於月夜中,碾碎夏末的最後一點落葉,象征著長琉國烈火般的夏天,也徹底過去了。

沈定珠手腕上被抹了藥,蕭琅炎本想讓她好好睡下,她卻很沒有安全感一樣,就算睡覺,也要蜷縮在他懷裡躺著,這樣才睡的安心。

蕭琅炎敏銳地感覺到,她好像經曆了什麼,但她不願意說,他沒有強迫她說出來。

這一趟,他們二人都吃了些教訓,蕭琅炎知道,往後凡事不可逼她太急,而沈定珠徹底明白,蕭琅炎身邊,才最安全。

戴拯有功,但不能留下了,封靖已經查到了他頭上,所以戴拯舉家都跟著蕭琅炎一起啟程,準備去強盛的大晉謀求新的生機。

沐夏也成功離開了皇宮,蕭琅炎的人抓住了她,按照沈定珠的囑咐,給了她一筆錢,還幫她%e8%84%b1離了叛軍包圍的險境。

沈定珠也見到了陳衡,沒想到他是一起來的,而他的任務,則是追蹤雷鴻,陳衡提著雷鴻和黃雲夢的人頭來覲見時,蕭琅炎正護著沈定珠在懷裡,將她剛剛哄睡。

陳衡剛要啟稟,蕭琅炎卻抬手,用眼神示意他閉嘴,陳衡無奈,皇上又這樣了。

隻要皇後娘娘在身邊,再重要的事都要推後。

一輛馬車,在黑衣護衛的護送下,順著山道疾馳離開,向著東邊的方向而去。

他們沒有留意到,頭頂的山峰上的一處亭子裡,有三個身影,正披著月色,看著山穀下的車隊離去。

夜風凜冽,尤其山巔最冷,封靖卻感覺不到冷,一雙堅毅的鳳眸,始終看著馬車離去的方向。

他身後的景猗跟鹿匪,不言不語,猶如兩塊石頭。

好一會,封靖才自言自語般,道:“你們說她會懂得麼?朕最後放走她,不是因為朕妥協了,而是朕覺得她說的很對,朕要將長琉國也變得強盛,國與國的爭鬥,要在戰場上見真章,要用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把她變成朕自己的妻子。”

景猗神情複雜,沒說話,封靖留了他一命,封靖看開了他們之間的恩怨,但卻放不下沈定珠。

景猗知道,沈定珠很好,封靖需要的是時間。

封靖率先扭頭,順著山坡向下離去。

景猗跟鹿匪落後幾步,在茫茫冰藍的月色中,景猗問鹿匪:“當時你有機會殺了我,為什麼最後鬆了力道?”

鹿匪一臉漠然,聞言,也沒有多大的神情變化,隻是抬起頭,很自然地說:“那個阿珠說的話,也讓我覺得有些道理。”

“什麼話?”

“她說如果我們有的選,誰也不想做一個性命低賤的人,而是選擇自由,以前沒有人教我這些道理,我以為隻有贏才能出去。”

景猗沒再開口,兩人踩著月色,跟封靖一起下山,雖然看起來是三個影子,可每個人的影子好像都很孤單,也有自己的沉重。

長琉國的夏天,被沈定珠留在了身後,迎接她的,將是晉國寒冬過後的暖春。

第406章 再這樣,你就彆上榻

晉國的晚春熱烈紅火,尤其是昭元皇後居住的瑤光宮內,春意更甚。

皇上好像將天底下所有璀璨耀眼的花朵,都搬到了瑤光宮的庭院裡,從門口進去,沒走兩步,便要踏上一段玉帶小橋。

橋下溪水潺潺,四周種滿了五顏六色的名花,一簇接一簇的盛放,在風中飄蕩著醉人的芬芳。

人人都知道,皇上寵愛皇後寵到了一個極致的程度,不僅將皇後放在心尖尖上疼,還要讓她日日與鮮花為伴,更舍不得她受一絲委屈。

前不久,蕭琅炎放聖旨昭告天下,皇後沈定珠為了不讓最重要的火藥秘方流入彆國,孤身涉險將秘方搶奪了回來。

之前不少百姓都猜測,皇後娘娘是被劫走了,這一道聖旨,徹底絕了坊間一些閒話,反而個個稱讚起昭元皇後的聰慧果敢。

如今,晉國多了個不成文的習俗,每個女子出嫁前,都會去拜月老,渴望給她們一段與沈皇後一樣的好姻緣。

人人都說昭元皇後命好,出身丞相府,幼年沒吃過苦,雖然後來丞相府突遭變故,可她一樣沒受過委屈,前腳從丞相府裡出來,後腳就被皇上帶走了。

從此以後,還是王爺的皇上,就對她獨寵,這些年過去,皇上實權在握,也趕走了彆的鶯鶯燕燕,隻與昭元皇後一人恩愛,彆說京城裡的姑娘,全天下的女子都豔羨不已。

更何況,昭元皇後已經為皇上生育兩子一女,地位穩固,再好的姻緣,也好不過她了。

沈定珠過的愈發順遂,她母%e4%ba%b2每每進宮,都是勸她不要再與蕭琅炎鬥氣,一國皇後總是往外頭跑,傳出去實在不好聽。

這日,沈母又入宮了,倒是為了沈定珠二哥沈遊的終身大事來的。

花影搖曳,正是辰時過半,當頭溫暖的春日斜斜的從東邊照耀過來,金碧輝煌的宮殿,門窗大氅,花香盈滿鼻尖。

沈定珠靠著美人榻,穿著當下最名貴的胭脂緞,頭上鳳冠金色耀眼,露出來的肌膚白裡透著粉,姣好的眉眼半垂著,像是假寐。

她實在是太困了,也怪昨晚蕭琅炎按著她,折騰到太晚,原本他是不需要她起早的,可是最近他們的女兒蕭心澄正在夫子那兒學習,每日辰時之前就要過去。

為了給女兒好的鼓勵,她堅持起早,陪蕭心澄吃了早膳,再看著宮人送她去夫子那。

提起女兒,沈定珠也有些頭疼,之前她不告而彆,又在榮安城落腳,還沒跟蕭心澄說實話,自從回來以後,她發現女兒對她心中有怨氣。

好幾次相處,蕭心澄都故意跟她頂撞,不服沈定珠的管教,蕭琅炎在的時候,蕭心澄倒是肯乖乖聽父皇的話,但輪到沈定珠單獨跟她在一起時,小家夥就變得任性了許多。

沈定珠為此難過,知道這也怪不得孩子,當初她對女兒撒了謊,孩子心裡生她的氣是肯定的。

所以,她更要好好履行母%e4%ba%b2的責任,消除自己與女兒之間的隔閡。

“珠兒,我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在認真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沈定珠正想著怎麼緩解自己跟女兒的關係,她閉著眼,卻聽見母%e4%ba%b2沈夫人陡然詢問的聲音。

沈定珠睜開美眸,回過神來,朱%e5%94%87邊綻出一個溫柔的笑容:“聽見了,母%e4%ba%b2不就是為了二哥的婚事嗎?”

沈夫人歎了口氣:“是啊,你二哥今年都已二十五了,還沒成家,你大哥跟他一個年紀的時候,青山都已經出生了,現在你兒女雙全,皇上待你體貼入微,也不用我擔憂操勞,三個孩子裡,就你二哥至今不肯安定下來,男人沒有家,在外麵拚搏的再厲害,官做的再大,那也是無根的浮萍,沒著落的。”

沉碧過來添茶,沈定珠扶著繡翠的手坐起來,將麵前一盤新鮮的雪梨片,推去沈夫人麵前。

“母%e4%ba%b2,二哥有自己的決斷,這事我出麵去催也不合適呀。”

“我不是讓你催,我是想……”沈夫人遲疑了一下,猶豫半天,還是說,“下個月初,你二哥馬上要回京述職,你能不能提前跟皇上說一說,彆將他外派去那麼遠的地方了,至少,讓他將婚事落定,再去上任也不遲。”

沈遊接管了整個成州,成了新的郡守,去了以後就肅風氣,將黃郡守遺留下的爛攤子,全部整頓了一番,還有黃郡守那些光拿俸祿卻不好好做事的舊部,也都被他貶官撤職。

沈定珠上次聽蕭琅炎說,她二哥事情辦的很漂亮,成州在他手裡頭,年底報給戶部的財政支字總算好看了。

想來,沈遊背後一定下了苦功。

蕭琅炎還跟沈定珠說,等沈遊再在成州曆練幾年,他就將沈遊升官,調回京城裡做內閣大臣,成為他真正的心腹肱骨。

但對著母%e4%ba%b2,沈定珠不能透露蕭琅炎的安排。

她隻能品了口花茶,纖細的玉指,閒閒的撥過腕子上的玉鐲:“二哥的事關乎朝政,後宮不能參政,我怎麼好跟皇上開口。”

沈夫人也知道這個道理,可兒子的婚事,更讓她操心。

“你父%e4%ba%b2原也不讓我跟你提,哎,但為人母,哪兒能不為他考慮?既然你不方便跟皇上說,也就罷了,我不能讓你為難。”

她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蕭琅炎沉穩動聽的聲音:“有什麼不方便跟朕說的?”

沈夫人眉心一跳,麵色白了白,若是讓皇上知道她讓女兒去乾政,隻怕要給沈定珠添麻煩,沈夫人站起身,戰戰兢兢地看了一眼沈定珠,卻見沈定珠麵不改色,絕美的容貌依舊淡定,沈夫人也跟著冷靜下來。

蕭琅炎抱著蕭行徹入內,將孩子遞到沉碧懷裡,他才握住沈定珠的手,也免了沈夫人行禮。

待落座後,才笑著扭頭問沈定珠:“你跟丈母商量什麼秘密,何至於瞞著朕,難道朕不是你們家人?”

沈夫人急忙道:“皇上,並非如此,是臣婦為難皇後娘娘了。”

沈定珠看著沉碧懷中的兒子,蕭行徹已經三歲了,記性極好,也非常黏沈定珠,這會兒伸著兩隻小手,嘴裡稚嫩地喊著:“抱,母後抱。”

沈定珠笑著將孩子抱回來,才跟蕭琅炎說:“才不是想瞞你,而是母%e4%ba%b2怕我不便開口。”

她將沈夫人的目的,跟蕭琅炎說了。

蕭琅炎挑眉,英俊逼人的麵孔,透著一絲和煦,麵對沈夫人,他朗笑道:“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