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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我丈夫他來這裡,隻是因為擔心我的安危,在確認我沒事以後,他也同意我留下來,直到我們一起將攝政王置於死地。”

封靖冷笑:“這麼說,朕還要感謝他?”

沈定珠主動走到他麵前,封靖立刻將頭又扭去一旁,總之,就是不看她。

美人漆黑如水的眸色,透著淡淡無奈:“你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少年郎,隻要沉下心來想想,我丈夫既然來了,且不準備跟你動手,這就是最好的事,有他幫助,我們對付攝政王隻會事半功倍。”

“沒有他,你以為,朕就製不了魏茂安麼?”封靖的語氣徹底冰冷下來,帶著刀子似的刺。

他這次看向沈定珠,鳳眸裡的棕黑色澤,涼如幽淵。

沈定珠許久都沒說話,她緩緩挺直纖細的柳腰,垂著美眸瞧眼前的少年,片刻後才說:“他原本是想立即帶我走的,也不想插手長琉的政鬥,是我請他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不能就這麼扔下你不管了。”

封靖豁然起身,他比她要高出一個頭,故而這下,沈定珠隻能仰頭瞧著他了。

“你倘若真的走了,才是沒良心!”他冰冷的語氣終於有了一絲變化,帶著急促的斥責。

沈定珠見他吃這套,於是紅%e5%94%87吐出一抹失笑。

“所以我沒有走呀,我還記得我們要對付共同的敵人,攝政王不死,我怎麼能拋下你一個人麵對?”

封靖鐵青的麵色漸漸好轉,他負手走出兩步,停在了沈定珠的身邊,目光冷冽:“這還像話。”

說著,他側眸看來,挑高眉梢:“聽說蕭琅炎獨斷霸道,他能忍受你留在朕身邊,做外人眼中的寵妃?”

“他不能忍受,但他向來尊重我的所有決定。”

封靖聽言,神情莫測地沉默了。

沈定珠見是時候了,又主動說:“他提醒我,你邀請攝政王入宮辦壽那天,攝政王也打算發動政變,他的兩個兒子帶著一群精兵水師,已經聚在了京城附近。”

沒想到,封靖嗤了一聲:“朕早就知道。”

他不是全無準備。

“魏茂安官場沉浮那麼多年,他當然不會相信,朕邀請他入宮做壽是單純好心,他是一條毒蛇,會伺機反撲的,他將兵帶回京城也好,朕能趁機將他和他手底下的勢力,一起連根拔除。”

看著封靖鳳眸裡勢在必得的雄心勃勃,沈定珠知道他已經有了應對的萬全之策,既然這樣,她更無需擔心什麼。

想了想,隻能說:“若是如此,自然更好,不過我丈夫應當還會進宮來查探我的安危,你如果覺得不妥,我便現在出宮吧,在宮外暫住,就等著你的好消息了。”

封靖看向她,流金般的宮燈火光,從他肩膀上的金紋拂過閃耀,讓他充滿少年氣的五官,顯出俊挺的清雋。

“你不能走,朕要你留在這,%e4%ba%b2眼看著朕剁了魏茂安的手。”

“可我丈夫那邊……”

封靖閉了閉眼,重新睜開鳳眸時,已決定自己退一步:“你依然可以見他,隻是,不要告訴他,朕已經發現了他的行蹤,有時候朕寧願做個被瞞在鼓裡的人。”

他從沒見過蕭琅炎,但為了做一個好皇帝,周圍所有國家的君王,封靖都曾了解過他們的事跡。

蕭琅炎是最果斷狠厲的一個,晉國兵力強盛,以現在長琉內憂外患的境地,根本不足以對抗。

所以,他若不想沈定珠現在就被帶走,隻能裝作不知情蕭琅炎的存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沈定珠聽了封靖的話,一時怔忪不已。

都說帝王最不喜臥榻之側有他人酣睡,蕭琅炎這樣在皇宮裡進出自如,封靖都能忍下來。

她沒想到的是,接下來的幾天,封靖不僅忍了,還總是挑蕭琅炎要來的時候,從她那離開。

既然知道蕭琅炎總是秘密入宮,封靖便派人留意,有時候封靖正在窈窕宮裡,讓沈定珠陪著自己練字,得知蕭琅炎要來,他立即起身離開。

不知道為什麼,沈定珠竟有一種,偷情的人從蕭琅炎變成了封靖的錯覺,明明他們什麼也沒做,而他每次來窈窕宮,不是看她練字,就是讓她讀書給自己聽。

距離攝政王宮中大壽還有兩日。

這天,封靖又在窈窕宮待到蕭琅炎要來了才走,他從前門走,蕭琅炎不一會便會從窗戶那邊翻入。

封靖腳步加快,儘量不跟他碰上。

待走出窈窕宮,上了宮道,身邊忠心耿耿,一直跟著封靖的老太監,實在忍不住說:“皇上,在長琉國,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若是喜歡阿珠姑娘,是她的福氣才對,您想封妃,也就是一句話的事,何必讓自己……這麼委屈。”

封靖斜睨他一眼:“朕不委屈,你不覺得麼,姐姐現在偏心向朕,她明明可以走,但是她卻擔心朕獨自對付不了魏茂安,選擇留下。”

老太監沉默了,仔細思考,感到疑惑,阿珠姑娘真的有嗎?

封靖又說了:“遇見她,才是朕的福氣吧,你說呢?”

老太監心中訝然,不敢再說什麼,隻拱了拱手,賠了個笑容。

封靖踏著夏末的太陽,目光看似落在前方,實則他在瞧著自己日後的計劃。

過往做幼帝,被迫成為傀儡的那些日子,教會了他一個道理。

在能力不足的時候,要學會退避鋒芒,隻等到時機合適,再將屬於自己的東西奪回來。

長琉國現在確實不敵大晉,但隻要他足夠奮進,這天下乾坤未定,江山和美人到底屬於誰,還猶未可知。

封靖要回禦書房處理政務,他最近很是勤奮,事必躬%e4%ba%b2。

然而,在剛過拐角時,看見對麵站在斜照花影裡的那人時,少年入鬢冷眉,倏而皺起。

第393章 你瘋了!

老太監拱手,瞧了一眼:“皇上,那是蘭妃娘娘吧?”

“朕不瞎,看見了。”封靖抿著%e5%94%87線,鳳眸裡透出些許不悅,片刻後,他才向蘭妃走過去。

已經是夏末了,日頭沒有之前那麼毒辣,但是站久了,也能把人炙烤的頭腦暈眩。

蘭妃剛剛遇刺,腹部那一刀直接剝奪了以後她做母%e4%ba%b2的權利,可以說是傷的非常嚴重,她哭的撕心裂肺的樣子,再加上她之前為了保護封靖,被人玷汙了清白,故而,封靖開了恩,到底是沒有將她打入冷宮,也沒有限製她的自由。

隻是派了一群人,好好地照顧她,將她的住所,挪去了宮中較為偏僻的宮殿,本意是那裡清淨,可以好好養傷。

但,這才剛過不到半個月,蘭妃居然就出來了,從她的住所走到這裡,至少要兩炷香的時間。

“朕不是讓你在殿裡好好休息麼,你怎麼又跑出來了?”封靖看了一眼她身後,沒有一個宮人隨侍,頓時生氣側首,吩咐身旁的老太監,“去看看聽雨宮那群宮人都在做什麼,疏忽伺候,是嫌命活的太長了?”

蘭妃搶在老太監答應之前,虛弱開口,%e5%94%87色蒼白:“皇上,不怪他們,是臣妾自己想要見見您,之前讓宮人帶話,您總說政務繁忙,不得空來看臣妾,所以,臣妾隻能自己來了。”

封靖看了她一眼:“你現在也看過了,先回去吧,朕得空會去探望你。”

蘭妃卻不走,立在那,柔弱的身姿仿佛蒲柳,一雙杏眼包含著太多苦楚。

“皇上,馬上要入秋了,臣妾記得您每次入秋時,都要上火,嘴裡起一圈火泡,很是難捱,您也總是忘了提前吃清涼葉,臣妾想提醒您,提前將清涼葉含在嘴裡,便不會起泡了。”

“朕知道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封靖的回答,不能說是沒有耐心,但毫無感情波動。

他對著蘭妃,若非顧念往日的情分,否則他早就跟她一刀兩斷了。

蘭妃看出他的態度,心中更為神殤,她垂下眼眸:“臣妾還聽說一件事,之前刺傷臣妾的那名刺客,是不是跟阿珠姑娘有關?”

封靖倏而冷了眼神:“跟她沒有關係。”*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蘭妃猶豫:“可是穎嬪身邊的人說……”

“都是謠傳,穎嬪的弟媳造謠生事,已經被朕處決了,這些話,你無需當真。”封靖飛快地打斷了她。

蘭妃抿%e5%94%87,再也不敢說什麼,隻是將做好的香囊遞過來:“皇上,這是能清新凝神的香囊,從前您最喜歡臣妾做的這個,一直掛在身上,之前臣妾給您的那個,已經是去年的了,這是新做的,裡麵都是新采的蒲草,您戴上吧。”

封靖擰起眉頭,大概是有些不耐煩了。

但看在蘭妃過去忠心耿耿的份上,他始終對她留有一分薄麵,他接過來,係在了自己的腰帶上。

“如此可以了?”

蘭妃目光閃爍,點了點頭,眼圈發紅,才讓開一條道,躬身送行:“臣妾不打擾皇上了。”

封靖從她麵前經過,撂下一句話:“往後若無事,你就不要出來了,在聽雨宮裡好好養身體吧。”

蘭妃沒說話,隻在封靖走出去好遠時,還癡癡地看著他的背影,隻那杏眼中的神色,怎麼看都帶著一點陰鷙。

夜裡。

封靖將沈定珠傳召到禦書房裡,對外宣稱是讓她研墨陪伴,實則,他將攝政王大壽那日的細節安排,告訴了沈定珠。

兩個人關起門來,仔細密謀,她坐他站,在沈定珠的感覺裡,像極了姐弟。

“等到了那日,朕恐怕顧不上你,所以安排了侍衛暗中保護,你隻要彆亂跑,就能平安。”

攝政王被逼急了,定然會想方設法將沈定珠綁去做人質。

考慮到蕭琅炎也在,沈定珠自然不能讓自己淪為他人的把柄。

故而認真點頭,也沒有抗拒封靖的安排:“都聽你的好了,我儘量不添亂。”

以往沈定珠總是清冷的姿態,就算跟她商量什麼,她都有自己的主見,從不肯好好聽話。

現在她的態度,委實讓封靖感到驚訝,薄%e5%94%87邊泛起淡淡的輕笑:“在這樣大是大非麵前,姐姐終於不跟朕鬨了?”

沈定珠聽後,瞟了他一記眼風:“我隻是不怎麼配合,又不是真的笨,對我好的事,我為什麼要反對?”

他們正說著話,門外傳來老太監的聲音:“皇上,清涼葉送來了。”

封靖幼年身體沒有養好,每當換季總是上火厲害,故而清涼葉必不可少,蘭妃提醒後,他立即安排了下去。

這會,他直起身,收起逗弄沈定珠的心思,淡淡對外:“送進來。”

拿了一片清涼葉含在嘴裡,他坐去沈定珠的身邊,繼續跟她說話,老太監見狀,默默地退下,並闔上了門。

沈定珠聽著封靖交代他壽宴那日計劃的始末,一邊點頭,一邊提出疑問,他都耐心地逐個回答。

直到,封靖忽然停下來,皺了皺眉,細嗅殿中氣味。

“你聞到了麼?一股很香的味道。”

沈定珠疑惑:“沒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