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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莊的麵容,因緊緊下抿的%e5%94%87角,而顯得十分嚴肅,甚至說有些嚴厲。

她年歲不大,沈定珠瞧著,與自己差不多的年紀。

卻見這位女子頭戴寶釵,儼然一副宮妃的打扮。

封靖直起身來,微微擰眉:“你怎麼來了?”

女子邁步而入,抿的一絲不苟的鬢發上還帶著來時的雨水露珠,卻讓她的表情顯得分外生硬。

沈定珠感到,她那嚴厲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隨後,才看向封靖,施了一禮。

“皇上日日耽於情事,朝政上多有怠慢,已經惹得幾位老臣不滿,臣妾奉皇上之命協理六宮,自然要擔起勸誡的責任,皇上,還請隨臣妾回宮吧!”

封靖眼底驀然有了風霜:“荒唐!太傅他們又去找你了?朕這幾日心煩意亂,政務處理的雖然慢了些,但不曾耽擱下什麼要事,你回去,改日朕回宮了,再同他們算賬!”

沈定珠終於聽明白了,也猜出了女子的身份。

必然是之前丫鬟們說過的蘭妃。

封靖後宮美人眾多,大多數是朝臣家中的女兒,勢力錯綜複雜,但是,他不曾立皇後,將後宮大權,獨獨交給毫無家世背景的蘭妃掌管。

由此可以推測出,他對蘭妃的感情,必然不一樣,並且,方才蘭妃一番勸誡的話語,以封靖的脾氣,竟然沒有遷怒。

蘭妃的地位,可見一斑。

沈定珠忽然明白,怪不得蘭妃剛剛進來時,看她的眼神像帶著刀子一樣。

她肯定認為,是沈定珠勾著封靖,讓他沉迷美色,不願回宮。

就在這時,蘭妃忽然提裙,向封靖跪了下來。

封靖冷銳的眉頭皺起:“你這是作何?起來!”

蘭妃雙手高舉,並頂於眉心,深深叩首,言辭懇切:“皇上,您如今的功績,來之不易,旁人可以讓皇上縱情聲色,可臣妾%e4%ba%b2眼目睹過皇上的辛苦,絕對不能坐視不理。”

“放肆!”封靖動怒,有些話,他不方便當著沈定珠的麵說,對蘭妃不知變通的表現,更多了幾分真實的怒火。

沈定珠見狀,連忙站起身:“我去叫沐夏上茶。”

她本想借機離開,沒想到,封靖不知從哪兒來的偏執倔強,大掌直接按住沈定珠的肩,將她推回了椅子中坐著。

“你哪裡也不用去。”封靖說完這話,蘭妃抬起頭,麵色有了一瞬間的蒼白。

她再看向沈定珠時,眼神就帶著十分淩厲的打量。

仿佛將沈定珠當成了禍國殃民的狐媚子。

這下真是尷尬了。

沈定珠不知所措地眨著美眸,蘭妃聲音淒涼:“皇上,今日您生氣也好,怨臣妾也好,臣妾出宮之時,就已經考慮好了,為了朝堂乃至江山社稷,臣妾這次無論如何也要勸您回去。”

說著,她深深叩首:“若您不同意,臣妾隻能跪在這裡,再也不起了!”

“你——!”封靖指著她,鳳眸升起冰冷的紅,“若晴,朕不想為難你,凡事都給你最大的體諒,你為何不能體諒朕?朕亦不是幼時需要你護著的孩童了,何時回宮,朕自有考慮!”

蘭妃身上一顫,再抬起頭時,雙眸蓄著眼淚。

忽然,她從袖子裡拿出一把剪子,封靖下意識伸臂,將沈定珠攔在了身後。

“你想乾什麼?”

蘭妃看著他的舉動,心頭分外悲涼,好像落了一層雪。

她哽咽卻堅定地道:“皇上若不走,臣妾隻能斷發明誌,隨後一頭撞死在這王府裡,臣妾賤命死不足惜,但若能勸皇上迷途知返,臣妾死也應當!”

說罷,蘭妃拽出自己一縷頭發,眼瞧著就要割斷了。

“住手!”封靖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把奪走她的剪子,卻沒想到,蘭妃掙紮間,在自己脖子上劃出一道口子。

血珠頓時顆顆冒出,在白皙的脖頸上,觸目驚心。

“若晴!你這是何必?”封靖既急又怒,可扶著蘭妃,卻狠不下心怪罪她的模樣。

蘭妃垂淚:“皇上,跟臣妾回宮吧,大臣們那兒,都要有個說法,您現在正是關鍵時刻,您……”

考慮到屋裡還有沈定珠這個外人,蘭妃沒有將話說完。

封靖神情複雜地站了起來,他回頭,看向沈定珠。

看他的眼神,像是準備將沈定珠一起帶回去一樣。

沈定珠察覺出一二,忙說:“皇上,那就先隨蘭妃娘娘回去吧,朝務要緊。”

她當然不能走,還得留下,攪亂攝政王將火藥秘方給出去的計劃。

封靖欲言又止,蘭妃卻在此時拽了一下封靖的衣袖,蒼白的麵孔兀自垂淚不止,脖子上的鮮血也觸目驚心。

終於,封靖聲音低沉,對沈定珠道:“改日,朕再來看你。”

說完,他拉著蘭妃起身,扶著她離去。

他們走後,沐夏很快進來,擦拭地上方才留下的滴答血跡。

“小姐,真是糟了,皇上最寵蘭妃了,也更聽她的話,這一去,隻怕不會回來了。”

沈定珠美眸漆黑平靜,窈窕的腰身一轉,坐回了桌邊,繼續抄她的經文。

她順嘴就問:“皇上脾氣看著不小,為何獨對蘭妃寬厚,他們自幼就認識?”

沐夏:“還真讓小姐猜對了,蘭妃從前是皇上身邊的大宮女,在皇上極年幼的時候,她也不大,兩個人相依為命,奴婢也是聽說的,蘭妃曾為皇上吃過不少苦頭,還為他挨過打,吃過毒藥呢!”

怪不得蘭妃地位不同,封靖幼年作為傀儡幼帝,隻怕生活的極其艱難,蘭妃不離不棄的陪伴,是封靖那個時候唯一能依賴的溫暖。

沈定珠表示理解。

蘭妃能勸誡,也是為了封靖好,雖然蘭妃不知道,沈定珠並沒有勾引封靖,兩人也從未發生過那樣的關係。

封靖走後,沈定珠也沒有放鬆警惕,伺機等著攝政王麵見心腹等人,然而,讓她意想不到的是,封靖離開後的第三天,宮裡又來人了。

攝政王不在府邸,管家直接來蒹葭小院通傳,說宮裡來了貴人,要沈定珠立刻去前廳麵見。

沈定珠本以為,會是封靖安排來的人。

沒想到,當她去了前廳,看見蘭妃穩當當地坐在太師椅裡,正捧著茶淡品,而她身邊,站著一臉討好輕笑的黃雲夢。

沈定珠下意識蹙起黛眉尖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蘭妃的打量,充滿上位者的自信和威勢。

她眼中的阿珠,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說是舉世罕見也不為過。

纖肩瘦腰,桃%e4%b9%b3卻豐腴嬌白,渾身像是能掐出水般的粉嫩,一張俏麗明豔的臉,猶如盛開的新蕊,又似那晨初時的朝露,一顰一笑皆像是畫裡走出來的一樣生動美麗。

聽說她還生過孩子,可從身段上,隻能瞧出成熟的豐韻。

如此樣貌,萬裡挑一,整個後宮的女人加起來,比不上她眼下蹙眉擔憂的那一瞥,簡直風情萬種。

怪不得封靖流連忘返,麵對這樣的尤物,隻怕君王不早朝也不是傳說。

想到這裡,一向自認為秉公的蘭妃,心中也難免有了幾分酸味。

她放下茶盞,語氣格外嚴厲:“聽黃小姐說,你從前在大晉生活,有過夫君和孩子?”

沈定珠暗中看了黃雲夢一眼,對方雖極力掩飾,可眼中還是看好戲的得意。

於是,沈定珠心下了然,微微垂首道:“阿珠不幸遭遇過意外,對過去的事,記得不太清楚了,但義父確也是這麼說的,隻可惜義父說,阿珠如今已經是孑然一身。”

“砰”的一聲響,蘭妃狠狠拍桌:“既是不乾不淨的身子,也敢伺候聖駕?皇上有憐惜的心,你理應提醒拒絕,沒想到這麼不知廉恥,勾著皇上連皇宮也不回。”

說完,她頓時嗬聲:“來人!給本宮掌摑她的臉,本宮沒說停,就不準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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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他不在,她肯定會吃苦

黃雲夢嘴角頓時湧出竊笑,她明晃晃的眼睛盯著沈定珠,那副勝利者的姿態,充滿小人得誌的炫耀。

還不等沈定珠反抗,蘭妃帶來的宮人婆子,就從外麵進來,死死地按住了她的雙肩。

她們用力之大,逼的沈定珠吃痛。

“蘭妃娘娘,阿珠是王爺贈給皇上的人,故而您真的確定,皇上不知阿珠的情況嗎?”

蘭妃嘴角緊繃,眼底的厭惡更深。

真是狐媚子,到這個時候了,還惺惺作態,佯裝可憐。

“皇上就算知道,也有你們不阻攔的罪過,本宮要罰你,哪裡冤枉了?”

黃雲夢這時道:“娘娘,阿珠一向伶牙俐齒,還是彆聽她狡辯了,該讓她吃點苦頭,她才不會嘴硬。”

說著,黃雲夢主動上前,擼起袖子,一巴掌扇在了沈定珠的右臉上。

沈定珠看出她的意圖,本就要躲,奈何周圍的婆子們,從後掐著她的脖子,讓她根本躲避不及。

這一記耳光打上來的瞬間,沈定珠腦袋裡轟隆隆的,委屈和憤怒猶如決堤的洪水,忽然,她感覺鼻下一熱。

沈定珠微微低頭,那鼻血就一滴滴地順著流淌下來。

黃雲夢瞧著,心裡彆提多麼快意了,她爭不過沈定珠,搶不過沈定珠,卻懂得如何借勢欺人!

眼見著她還要再打一巴掌。

門口傳來攝政王的嗬斥:“你們在乾什麼!”

沈定珠已經顧不得對方是攝政王,眼淚撲簌簌的流出,嘴裡喊著:“義父救我。”

攝政王看著沈定珠流了鼻血,美麗飽滿的臉頰左側,也紅腫了起來。

她可是他精心挑選要給封靖的禮物,日後必然要成為他的眼線的,黃雲夢已經不成了,就剩下沈定珠一個可以操縱的棋子,若是被毀了臉,那他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蘭妃站起身來,給了攝政王幾分薄麵,語氣卻依舊淡淡,微微昂首道:“王爺,此女雖是你的義女,可已非處子之身,如此一來,怎麼能伺候皇上?”

攝政王拱手,態度冷冷的:“蘭妃娘娘明鑒,在將阿珠獻給皇上之前,臣已經將她的情況悉數告知,皇上不介意,您來此發難,可問過皇上的意思?”

蘭妃%e5%94%87角的弧度僵了僵。

她掃了沈定珠一眼,美人鼻下有血,在白皙的肌膚上,觸目驚心。

“既然王爺這麼說,那本宮就回去,好好地問一問皇上,是不是真的罰不得,告辭。”蘭妃邁步,帶著一班人馬離去。

她走後,攝政王淩厲的目光看向黃雲夢:“你真是膽大妄為,蘭妃作為外人,你不僅偏幫,還%e4%ba%b2手打了阿珠的臉,若是她的容貌出現瑕疵,本王不會放過你!”

黃雲夢自覺委屈:“可是,蘭妃娘娘一來就興師問罪,我不過是實話實說。”

“你還敢說!滾回你的房間去!”

黃雲夢萬般不甘地走了,攝政王這才扶著沈定珠起身:“阿珠,你可真傻,她打你,你奮起反抗就是了,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