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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便更加賣力,沈定珠臉色蒼白,貝齒咬著紅%e5%94%87,封靖偶爾抬頭,便看見她美眸裡無聲的控訴,好像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一樣。

他冷哼一聲,轉而繼續看書,但沒過一會,封靖就好像不耐煩了,總算叫停了那邊的男女。

沈定珠頓時站起身,還不等她說話,封靖就頭也不抬:“你還不能走。”

見沈定珠茫然地看著他,封靖懶洋洋地解釋了一句。

“時間長點,會更讓那個老東西放心,坐那等著,朕說可以了,你才能走。”

沈定珠沉住氣,坐回了椅子內,重新拿起書研讀。

封靖餘光看著她,不一會收回了目光。

那邊的男女已經從小門悄然離開,太監進來清理了殿內的氣息,窗戶重新大敞,外間細雨朦朧。

將翠綠花紅,淹沒在一片汪洋的雨幕裡。

沈定珠偶然抬眼,看見窗下,封靖枕著手好像睡著了,那飛揚的雨絲,就一點點落在他漆黑的鬢發上。

盛夏的雨,肯定是不冷的,但沈定珠瞧著他的鬢發半濕濡,有些猶豫,要不要去替他關窗子。

她看了一眼殿內的更漏,自己已經在這待了一個時辰。

沈定珠想了片刻,終究還是放下書,輕步走過去,她俯腰伸手,將半敞的窗子闔上,剛做完這件事,她低頭看去,卻見封靖已經睜開了那雙漆黑的鳳眸。

像兩丸極黑的石子,毫無情緒地盯著她,更像是一種防備。

沈定珠抿了抿%e5%94%87:“雨下大了,怕皇上著涼,才來關窗的。”

“朕不瞎,看見了。”封靖開口,聲音帶著淡淡沙啞的慵懶。

就在這時,外頭有太監通傳:“皇上,蘭妃娘娘朝這邊來了,看樣子,是要給您請安。”

封靖頓時坐了起來,方才還不肯鬆口,這會兒卻讓太監安排轎子,將沈定珠送走。

沈定珠如蒙大赦,提裙離開的腳步飛快,邁出門檻以後,聞著雨幕裡傳來的泥土芬芳,她倒是鬆了口氣。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呼喚。

“阿珠姐姐。”

她身上一震,回頭看去,封靖撐在窗子上,笑的頗有少年氣,隻是那鳳眸眼中,藏著幾分寒冷的深意。

“過幾日,朕再召你,你要記得想朕,知道嗎?”

沈定珠頷首:“皇上好好休息。”

沐夏和晚春撐傘趕來,扶著沈定珠進了轎子。

一頂寶藍色的軟轎跟她一行人擦肩而過,透過微微揚起的簾子,沈定珠瞧見對麵轎子裡,一張如玉般的側顏。

轎子送她到宮門口,沈定珠就轉乘了魏府自家的馬車。

回去的路上,晚春和沐夏喋喋不休。

“小姐得了這樣的聖寵,老爺肯定高興極了。”

“若不是那蘭妃來的湊巧,隻怕小姐今晚是要在宮中過夜的。”

沈定珠聽著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纖細粉嫩的指尖揉了揉眉心,有些疲倦的樣子。

她緊張的神經繃的太久了,以至於現在微微鬆懈下來,就覺得渾身酸。

沐夏見沈定珠對蘭妃漠不關心的樣子,起了幾分討好的心思,提醒說:“小姐以後若是入宮了,可一定要小心這個蘭妃。”

“是啊,”晚春附和,“皇上後宮百餘佳麗,原本雨露均沾,但自從兩年前,這個蘭妃入宮以後,皇上就獨寵她,還曾%e4%ba%b2手為她捉螢火蟲呢。”

說到這裡,晚春語氣中,是難以掩飾的豔羨。

堂堂一國帝王,能為女子做到這個地步,誰不羨慕?

沈定珠卻心下凜然,想到帝王跟帝王之間,也是有區彆的。

蕭琅炎遣散後宮,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才讓她從來不會羨慕其餘人的姻緣。

但……

她忍不住去想方才封靖說的話。

蕭琅炎真的納妃了?難道是黃雲夢嗎?

沈定珠知道他保下黃雲夢的命,是因為其中有隱情。

可是,心裡還是難免因此酸澀。

回府以後,沈定珠就睡了一覺,直到傍晚,她被門外傳來攝政王欣喜的聲音吵醒。

“阿珠,義父的珍寶!皇上對你如此愛戴,你真是沒叫義父失望。”

攝政王毫無規矩地直接走進她的閨房,好在沈定珠已經披衣起身,否則,還讓這老奸巨猾的東西占了便宜。

攝政王一進來,就看見沈定珠穿的嚴嚴實實,一張美麗的芙蓉麵,透著淡淡的粉,和剛睡醒的空濛。

她盈盈福身:“能為義父分憂,是阿珠的福分。”

攝政王收斂起眼底沒看見春光的遺憾,他撫須哈哈大笑:“好好好,你坐,跟義父說說,你離宮之前,有沒有喝避子湯?”

沈定珠眉心一跳,抬起纖穠的睫,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攝政王的表情。

他到底是想聽什麼樣的回答?

她怎麼說才能不露出破綻?

攝政王一臉探究,沈定珠瞧不出什麼端倪,想了一下,便道:“阿珠沒有喝,原本與皇上相擁聊天之時,蘭妃卻來了,皇上匆忙讓我走,恐怕也是沒想起這件事。”

她剛說完,就見攝政王讚許地點了點頭,沈定珠鬆了口氣,她知道自己回答對了。

她說的,跟攝政王的眼線打聽到的差不多。

“蘭妃是皇上的寵妃,現在在六宮,無人能及,你會被她比下去,也沒關係,隻是暫時的,義父相信你,按照目前這個情形,你很快會籠絡住皇上的心。”

說完,他大掌摩挲著自己的膝蓋,有些感慨:“這一次,避子湯義父就不讓人給你準備了,若是能一舉得子,倒也是老天爺都在幫我們,晚春,沐夏,你們二人好生伺候小姐。”

兩名丫鬟應聲稱是。

沈定珠本以為攝政王要走了,沒想到,他還坐在她的房間裡,那雙老謀深算的眼睛盯著她,總讓沈定珠感覺惡寒。

“義父,可是還有什麼要吩咐?”

“其實若是你能大膽點,借種生子,豈不是也得當?”

他說完這句話,沈定珠就看見,攝政王的眼底,那一瞬間迸發出的精光。

他顯然動了歪心思。

沈定珠心下一冷,頓時站起身,麵上作出泫然欲泣的症狀。

“義父,皇上英俊年少,我才肯委身於他,可義父若是再為我找個男人,我與外頭那青樓戲子有什麼不同?何況,倘若以後皇上納我為妃,我卻因為這些齷齪之事,被人拿捏住把柄,又怎麼為義父分憂?”

她纖細的指尖抹去眼角的淚水:“不如死了還乾淨!”

攝政王見她抗拒的厲害,現在正是需要她籠絡封靖的關鍵時候,他急忙站起身:“阿珠,我隻是跟你商量罷了,義父那麼疼你,怎麼舍得你一人伺候好幾個男人,這不是也在為你的以後做打算嗎?好,你既然不同意,也彆動怒,好生休息,我抽空再來看你。”

他說罷,提袍走了。

恰好此時,封靖從宮裡送來賞賜,四個大箱子,裝滿了金銀珠寶和綾羅綢緞,晚春和沐夏又嘖嘖稱讚,說沈定珠獲了聖寵。

沈定珠借著這個機會,讓她倆去幫忙清點箱子裡的東西。

她一個人在房中,終於不用再強裝笑臉,胃裡翻江倒海,被攝政王惡心的厲害。

他方才看她的眼神,好像已將她剝光了一樣。

若不是她抗拒的厲害,攝政王豈不是想借她的肚子,生下孩子,讓封靖誤以為是自己的?

幸好,她跟封靖沒有發生任何事,也不可能委身於攝政王這個老色胚!

隻是她拒絕了這次,就怕攝政王強行欺辱她,在長琉國,又無人能真正為她做主。

沈定珠捏緊了指尖,漆黑的美眸裡翻湧著滔天暗浪。

她必須要找準機會,儘快動手了。

算算那幾個心腹來找攝政王拿秘方的時間,還有不到半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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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仇家相見,分外眼紅

之後幾日,封靖時不時就主動出宮,在魏府陪伴沈定珠,兩人裝作感情要好的樣子,攝政王愈發滿意。

整個京城都傳開了,攝政王新認了一名義女,長得貌美賽天仙,得了皇上的寵愛,隻因身份問題,一直養在宮外。

皇帝跟攝政王的關係變得微妙起來,在眾人眼中,半年前還有些劍拔弩張的兩個人,竟然能相處在一塊,談笑聊天了。

長琉國的臣子權貴們,不由得猜測是攝政王獻上的此女,起了大作用,於是更想一睹她的芳容。

可沒想到,攝政王藏得很緊,皇帝也不願讓彆人看見。

大家卻想不到,這都是沈定珠的要求,在攝政王那邊,她謊稱封靖占有欲強,不願讓彆人看見她的容顏。

攝政王竟能理解,料想沈定珠這樣的絕色,一旦占有後,確實不想再與彆人分享了。

為了不觸怒封靖,也更想將這樣的美人藏在自己家裡,攝政王便一直婉拒那些登門拜府的人。

而封靖那邊,則是沈定珠與他交換的合作條件,她不便露麵,以免傳出去了,對她和長琉國都不好。

封靖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冷笑著答應了。

還不忘告訴她,蕭琅炎對那姓黃的妃子多麼好,簡直已經忘記了沈定珠的存在。

這些話,沈定珠左耳朵聽,右耳朵出,表示全然不相信。

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難免會想到蕭琅炎。

倘若他在,她便什麼都不用去考慮,倘若他在,她應當不會這麼如履薄冰。

蕭琅炎一定很生氣吧,她沒有聽他的話,留在施家的院子裡。

或許他對她徹底失望,就此不再找她了,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這裡,沈定珠就輾轉難眠。

還不爭氣地掉下眼淚來,想想若是蕭琅炎在,必然又要說她沒出息了。

夤夜深沉,月亮高掛天際,像一盤白白的霜,灑在山道上,成了一片銀色。

一行人打馬悄然而過,驚起樹林裡的陣陣飛鳥。

為首那人在道上勒停,立在山坡之上,深邃如海的薄眸,眺望很遠的遠方。

他身形高大,猶如一麵不可撼動的山嶽,淩然的劍眉下,是漆黑生寒的眼睛,渾身氣質英俊鋒銳,帶著勢不可擋的威壓。

不一會,前方的探子快速疾奔回來。

“主子,再走百裡,就能到長琉國的京城了,前方三十裡處,有一家驛站,您已經奔走了一天一夜,休息會吧?”

蕭琅炎冷眸透著寒光,動聽的嗓音充滿磁性低沉:“不必了,白日裡再休息,夜裡趕路不容易為人留意,早點趕去京城,遲則生變。”

既然眼線已經說了,雷鴻他們退向了長琉國的京城,那麼,沈定珠也極有可能被他們擄劫到了這裡。

他一刻都不想等。

若不是顧念沈定珠的安危,蕭琅炎早已下令發兵了。

他抬頭,看向冷清的霜月。

但願沈定珠這個女人有點良心,也在想著他!

蕭琅炎一夾馬腹,嗬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