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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水靈的眸子充滿羞惱的慌亂。

她拿手背擦過自己的軟%e5%94%87,卻見蕭琅炎拇指微微揩去薄%e5%94%87邊的水痕。

他那雙深沉如海的薄眸裡,燃著烈烈情愫。

“朕何曾嫌棄過你,不都是你一直以來反複拋棄朕麼!”蕭琅炎冷聲的斥責,竟帶著不易察覺的抱怨。

沈定珠側過頭去,低頭整理有些淩亂的烏發,借此掩蓋她怦然的心跳。

蕭琅炎已經恢複了平靜,仿佛剛才一瞬間燃燒起來的情[yù],隻是一場錯覺,他克製的很好,英俊白皙的麵孔,現在唯剩冷峻。

他在沈定珠身邊坐了下來:“吃了飯,你好好休息一夜,明日告訴朕實話,倘若讓朕再發現你撒謊,朕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真的瘋狂。”

沈定珠心下一顫,抿緊紅%e5%94%87,不再接話了。

蕭琅炎將木人收走了,他問:“朕刻的‘你’在哪兒?”

“收起來了,一時忘了在哪兒,等想起來了再告訴皇上。”沈定珠聲音悶悶地說。

倘若告訴他,恐怕他連另外一個也要拿走。

蕭琅炎劍眉下壓,一雙沉沉薄眸嚴厲氣息泛出,顯得整個人神情鐵青。

兩個人都沒再開口。

不一會,阿良將做好的飯菜,戰戰兢兢地端來了。

蕭琅炎板著臉掃了一眼。

香辣鴨%e8%85%bf片,酸辣白泥肉,還有紅水青菜。

全是辣的!

“你就不會做兩道清淡的,讓她混著吃?”蕭琅炎冰冷的聲音剛開口,就嚇得膽小的阿良跪在了地上。

他求饒道:“皇上恕罪,這,這……小人一直是這麼做飯給阿珠姑娘吃的。”

“什麼姑娘!”蕭琅炎怒斥,“她是朕的……”

皇後兩個字還沒說出口,他自己就停下來了。

蕭琅炎臉色鐵青,%e5%94%87線抿起,久久不語。

沈定珠自己打圓場:“我的口味現在就是喜酸辣,不怪阿良,阿良你先退下吧。”

蕭琅炎沒出聲反駁,即是默許,阿良千恩萬謝地告退了。

看著麵前的那道鴨%e8%85%bf肉,沈定珠默默地吃著。

以前蕭琅炎不在身邊的時候,她還沒覺得有什麼,現在看到這道菜,莫名地想起很多年前。

那會她還隻是貴妃,朝中傳出她獨寵的消息,據說大臣們紛紛不滿。

杜淑妃的太傅爺爺曾受邀,來宮中與皇上獨自宴飲,那次意外的是,蕭琅炎帶上了她。

飯席間,杜老太傅一直想跟蕭琅炎提不要獨寵的事,但都被蕭琅炎三言兩語地化解,最後杜老太傅隻能順從地跟蕭琅炎談論朝政。

沈定珠不便插話,就一直默默地低頭吃飯,她記得那道菜也有鴨肉,禦廚處理的不好,鴨皮上有一根毛,她當即沒了食欲。

碗裡的菜都撥去了一旁,金羹粥也沒了胃口,蕭琅炎不知怎麼留意到了,他順勢拿起勺子喂她,雖還跟杜老太傅說著話,但一心全都放在了沈定珠身上。

最後她吃不下了,他就自然而然地用她的碗筷,把她沒吃完的都吃了。

堂堂一國帝王,吃她的殘羹剩飯,沈定珠至今都記得杜老太傅的吃驚錯愕,掩都掩不住。

蕭琅炎還要淡定地說一句:“粒粒皆辛苦,貴妃吃不下了,朕替她珍惜糧食。”

後來杜老太傅回去,大概是識趣了,再也沒提過獨寵的事。

沈定珠懷念起從前,那時她跟蕭琅炎尚未交心,但他已經對她默默地表現出了十分的好。

“吃飯還走神。”耳邊傳來蕭琅炎冰冷的斥責,將沈定珠的思緒拉回到現在。

她剛回過神,就聽到“砰”的一聲。

蕭琅炎不知從哪兒弄來一碗溫水,放在了她手邊。

“不要吃這麼辣的,你上火了,涮一涮再入口,嘗到味道就行了。”他冷然漠視的話語,卻帶著不易察覺的在意。

沈定珠捧著飯碗,抬起眼睫,水眸凝望著他,表情像是要掉眼淚。

蕭琅炎冷冷地道:“彆說謝謝朕,你知道朕要聽的不是這句話。吃完了休息,朕等著你的答案。”

沈定珠輕輕地點了一下頭,後來不知道為什麼,飯菜吃進嘴裡,竟然覺得特彆美味。

她以前都覺得隻是餓了才吃,現在卻覺得眼前的菜吃的讓她倍感幸福。

是因為蕭琅炎在嗎?

是因為他的出現,讓她一直提著的心,忽然定了下來嗎?

吃完飯後,楊家父子也被叫來了,給沈定珠把了脈,都說她虛火太旺,但是保胎藥不吃又不可能,她已經七個多月的身孕了,正是緊要關頭。

沈定珠也不想再讓這個孩子不足月就生下來,她的徹兒是福大命大,可她也覺得虧欠了兒子許多。

所以這一胎,郎中說什麼就是什麼,她分外小心仔細。

蕭琅炎卻懷疑楊家父子的醫術不行,他讓陳衡派人回京,快馬加鞭地必須將岑太醫他們趕緊帶來。

好在京城離成州很近。

吃了藥泡了腳,折騰到了二更天,沈定珠終於睡著了。

蕭琅炎分明是看著她睡著了才走的,但是踱步到院子裡,望著滿庭月色照耀的花影,耳邊的風聲呼呼而過。

新年的夜,也顯得寂靜,他的心卻紛亂不休,吵擾不停。

沈定珠隻要出現,他的心就不讓他再離開她的範圍之外,否則必然讓他整個人難受地坐立不安。

在她的院子裡站了一炷香的時間,久到他的劍眉上都掛上了寒霜,濃霧湧上來,暗雲遮住了月光。

蕭琅炎卻像院子裡的一幢山影,巍峨高大,深沉冷峻。

陳衡低聲提醒:“皇上,更深露重,請保重龍體。”

言下之意是,請他回屋。

蕭琅炎點頭:“是啊,夜深了。”

他是該回屋了。

隻見,他轉過身,直接回了沈定珠的屋子,然後自然地關上了門。

陳衡:……

第311章 京中來人了

蕭琅炎一直坐在沈定珠床榻旁邊的椅子中,屋內沒有點燈,他戴著扳指的修長手指,微撐著高聳的眉宇。

就這樣,一動不動地望著她,用複雜且眷戀的眼神,恐怕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她在處,即是心安。

這也是為什麼,他心底雖然對沈定珠失望又憤恨,可還是放不下她,知道她的具體下落,他立刻趕來了。

他生怕那封信,是她讓彆人寫的,隻為了給他一個台階下。

可當他義無反顧地趕來,發現她竟是跟許懷鬆在一起,那樣的憤怒,差點摧毀他所有的理智。

但,即便憤怒直達頂點,他發現,他還是想讓她留下。

不管是用她不願意的方式也好,強迫也好,他都要將她留在身邊,哪怕互相折磨。

正當蕭琅炎沉浸在自己紛雜的心緒裡時,床榻上原本熟睡的美人,忽然皺起了黛眉,她不安地喃喃:“不要,不要……”

蕭琅炎當即走上前去。

月涼如水,照耀在她皎白的麵頰上,透出額頭上的一層細汗,原本嬌麗俏美的麵孔,因著夢魘,讓她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她越掙紮,幅度越大,可像是醒不過來一樣,但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地順著眼角滾落。

“沈定珠,醒醒。”蕭琅炎察覺她被夢魘了,皺著劍眉,輕輕搖晃她的胳膊。

然而沈定珠不僅沒有醒過來,還好像聽到了他的聲音一般,更加無助地哭喊了起來。

“蕭琅炎你不要死,我什麼都願意……願意……”

蕭琅炎一怔,大掌立刻握住她胡亂攀附的素手:“朕在這裡,朕沒有死,你睜開眼看看,沈定珠!”

她像是得到了安撫,呢喃的聲音漸漸落下,臉上掛著淚痕,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蕭琅炎卻敏銳地捕捉到一絲隱情。

她想說願意什麼?

她到底在隱瞞什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恍然間,他回憶起來,她毅然決然要離開京城之前,他們曾在宮裡見過一麵。

那時沈定珠蒙著眼睛,卻也像現在這樣不斷地流眼淚。

臨走時,她請他記住,她是愛著他的。

蕭琅炎神情猛然沉黑下來。

須臾,他站起身,在外麵叫來陳衡,低聲吩咐他去辦幾件事。

陳衡連夜離開。

沈定珠前半覺睡得不安穩,她知道自己又做噩夢了,但這次持續的時間沒有很長,她也沒有哭著驚醒過來。

到了後半夜,她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捏她的%e8%85%bf腳。

沈定珠迷茫地睜開了一條眼縫,室內一片月華清光,那熟悉的高大的身影,就坐在她的床榻尾部。

他低垂著的劍眉冷峻,薄眸專注,溫熱的大掌揉捏著她因懷孕有些腫脹的小%e8%85%bf。

蕭琅炎好像從沒變過。

她記得自己懷蕭行徹的時候,月份大了以後,他也是這樣,半夜起來幫她揉開%e8%85%bf上的經脈,怕她抽筋,更怕她睡得不好。

沈定珠閉上眼睛,一滴熱淚順著眼角,落入枕巾裡。

她微側著身子,手掌無意識地搭在隆起的腹部上,忽然,她感覺蕭琅炎%e4%ba%b2了%e4%ba%b2她的%e8%85%bf,又輕手輕腳地將她的手拿開,大掌緩緩地撫摸了一下她的腹部。

無論白天的他,多麼的疏遠冰冷。

現在,他無需裝出不在意的樣子,所有的動作帶著深沉的寵溺。

不管他們怎樣爭吵,在他的眼裡,他最愛的女人,孕育著他的骨肉。

沈定珠平靜地躺著,任由他撫摸。

好一會,蕭琅炎才重新將被子給她蓋上,又不動聲色地走了。

困意來襲,沈定珠心中顫動不已。

她想,她應該告訴蕭琅炎實話,他的病已經好了,如果他能知道當初的真相,是不是就不會那麼傷心?

不知過了多久。

柴房裡,餓著肚子睡著的施老先生忽然被開鎖的聲音吵醒。

他迷茫地睜開困倦的雙眼,看著外頭的天色,已經露出淡淡的蟹殼青,曙光藏匿在雲層裡,卻初露端倪。

一股飯香,隨著開門的風一起飄進來。

施老先生坐了起來:“讓吃飯了?”

兩個暗衛走進來,冷著臉將飯菜放下,兩個人分彆四菜一湯,極其豐盛。

許懷鬆卻無心管菜色如何,隻問:“皇後……皇後娘娘怎麼樣?”

暗衛冰冷作答:“娘娘很好,無需你們擔心,皇上有令,你們雖有包庇皇後娘娘逃竄的嫌疑,但照顧龍胎亦有功勞,所以功過相抵,天亮之後,你們可以各自離去。”

說完,暗衛轉身就走。

施老先生哦了一聲,鬆了口氣:“太好了,終於不用被關起來了……不對,這是我家,皇上要讓我去哪兒?”

許懷鬆站起來,狹眸凝望著門外,金色的光柱已經從雲層中透出,院子裡有麻雀來回蹦躂跳躍。

他眸色複雜,在想,他們大概和好了吧?

否則蕭琅炎不會忽然如此開恩。

他已是時候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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