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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什麼,以至於沈定珠獨自出現在成州,蕭琅炎卻沒有%e4%ba%b2自出現。

良久的沉默,伴隨著不遠處誰家放鞭炮的聲音,充斥著幾人之間。

許懷鬆歎了口氣,似乎早就料到會如此。

是他不死心,還想再問問。

既然她依舊不願意,那就罷了。

他從懷裡掏出四張契子,和一枚玉章,朝沈定珠的方向推過去。

“我這幾天在成州盤了幾家不錯的店麵,也雇好了夥計賬房,準備好了字畫玉石,和一些古董玩物。隻等正月過後選擇吉日開張,這是東家的玉印,你收著,以後這些鋪子的生意,都歸你了。”

沈定珠驚訝,美眸晃了晃黑澤:“你不是準備將生意做到大晉來嗎?你……怎麼給我了?”

許懷鬆一笑:“隻怕我在這裡做生意,會有人不高興,也可想而知,未必會順利,故而還是留給你吧。”

他的目光向下,落在沈定珠藏在寬鬆衣袍下的肚子上。

“不管你因為什麼原因離開他,你都要有一份本事,養自己和孩子,我希望你能過得好一點,索性留給你了,正好是你的強項,你不要拒絕。”

沈定珠怎麼可能不拒絕,她還了回去。

“我不能收,許公子,你為我做的足夠多了。”

“收下,”許懷鬆聲音清淡,態度卻堅定,“就當我是大東家,你是我的掌櫃,還像以前一樣,為我做事,隻不過我們分隔兩端,你一年給我寫一次信,簡單彙報一下就好。”

阿良原本在旁邊埋頭乾飯,但是連他都聽的驚訝無比,差點筷子都掉了。

他張著大嘴,忍不住看向施老先生這是

這許大東家,給阿珠的好處,可太多了!

簡直是瞬間讓她擁有了安身立命的底氣和本錢。

施老先生桌下踹了一腳阿良,阿良繼續低頭,默默乾飯。

這不是他該操心的事。

沈定珠不能要,許懷鬆見狀,便先收了起來。

等他要走的時候,再找個機會放在施家吧。

城裡開始燃放煙火和鞭炮,劈裡啪啦的響聲,伴隨著漫天的璀璨,逐一綻放。

沈定珠拿出一把簡樸的琵琶。

許懷鬆掃了一眼,就看出這琵琶有些年頭。

“這是當初我為一個貴客修補琴弦,最後她卻不要了,因著她說她要嫁人,但此琴是她的心上人——一名書生送給她的,可她要嫁的人不是這個書生。”

“她請我為這把琴找個好主人,我隻怕她來日後悔要買回去,故而一直留著,也為此學了一首簡單的調子,今日彈給你們聽,就當為許公子送行了。”

施老先生連忙捧場:“好!阿珠總是關起門來自己彈,我說她彈得比那許多琴師還要好呢。”

沈定珠端坐在椅子上,琵琶抵在%e8%85%bf上,她玉白的兩手上下按住琴弦。

音調一起,曠古悠遠的感覺便來了。

曲子由緩變急,再由倉促到緩慢,像是全世界下了一場急雨,最後收為淡淡的蒼涼。

這個瞬間,俗世的侵擾都不見了,施老先生聽著曲調,仿佛看見兩個相愛的人因為命運的捉弄而分離。

他哀聲歎息。

一曲彈到一半,沈定珠停下了撥弄琴弦的手。

許懷鬆睜開狹眸:“怎麼不繼續了?”

沈定珠一笑:“後半段沒學會。”

一句話,瞬間將冰凍的氣氛又拉回熱鬨。

施老先生和阿良哄笑:“還得再練練,前麵彈得真好!”

沈定珠笑而不語。

許懷鬆卻淡淡地看了她兩眼。

她那麼熟練的指法,不像是沒學會,而是《思白頭》光聽名字,就不是為他學的,故而他們隻能聽半段。

沈定珠將布套回琵琶上,這時,外院傳來砰砰的敲門聲。

阿良馬上起身:“我去開門看看。”

他剛走到門前,還沒等碰上門栓,整個大門就被人從外麵踹開,直接四分五裂!

阿良被壓在門板下,哎喲一聲痛呼。

聽到這樣劇烈的動靜,院子裡幾人都嚇了一跳。

一簇煙火自不遠處燃起,升至天空炸開。

在漫天的璀璨裡,沈定珠呼吸仿佛暫停了,她睜圓了美眸。

眼睜睜地看著,門外精兵三千,黑壓壓的一片。

一隻祥紋黑靴,踏入門內,踩著一地碎屑。

蕭琅炎的薄眸深黑似海,那樣絢爛的煙火光芒,落進他眼底,竟隻有一片凶戾的涼意。

時間仿佛凍結,二人隔著喧鬨、寒夜和火光,一瞬間四目相對,彼此兩望。

沈定珠目光微錯,下意識地看向蕭琅炎的%e8%85%bf。

這個細微的表情,被蕭琅炎看見了,瞳孔緊縮,心底油然而生出一股躁怒。

第307章 你又想說什麼騙朕?

許懷鬆在看清楚是蕭琅炎以後,頓時皺了皺長眉。

他下意識起身,半個身子都擋在沈定珠和施老先生麵前。

施老先生已經急了:“你們又是誰!”

難道三混子又喊人來找麻煩了?

他氣的拿起一旁的掃帚:“你們給我滾出去!我們一分錢都不會少,現在不是你們來鬨事的時候!”

施老先生舉起掃帚就要打過去,沈定珠沒攔住,陳衡身形一閃,直接握住掃帚。

在施老先生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他抬腳就將老人踹去一旁。

施老先生頓時站不起來了,捂著肚子喊疼。

沈定珠麵色一變:“仁伯!”

她快步走過去想扶起他來,沒想到蕭琅炎腳步更快,他大步過來,一把握住沈定珠的手腕。

期間,許懷鬆想阻攔,被剩下的暗衛直接按在地上,清俊的麵容頓時沾了塵土。

蕭琅炎的力氣很大,瞬間抓紅了沈定珠的手腕。

離得近了,才清楚地看見,他薄眸裡滿是黑紅的怒火。

“彈琴?朕怎麼不知道,你還會彈琴呢?”他開口,聲音冰冷,幾乎是咬牙切齒。

沈定珠看到陳衡帶著幾人朝施老先生走過去,她驚恐地喊道:“不要!不要傷害他,他們都是無辜的。”

蕭琅炎嗤笑一聲:“朕跟你的賬沒算清楚,你還有功夫擔心彆人?”

說罷,他直接拖著沈定珠,要將她帶去屋裡審問。

沈定珠不肯,一下子跌倒,驚叫一聲,蕭琅炎竟沒有留情,拖著她在地上走了兩步。

許懷鬆被壓在地上看見這一幕,眼睛都急紅了。

“她懷孕了!不要這麼對她!”他喊的撕心裂肺。

蕭琅炎步伐一頓,他回頭垂眸看去,沈定珠整個身子都趴在了地上,錦襖沾了灰,一張俏臉慘白,額頭上已經有了驚嚇出來的細汗。

沈定珠抬頭,懇求道:“你放了他們,我的錯我來承擔,你彆折磨這些無辜的人!”

她美眸含淚,一如從前兩人相處時那樣,愛哭。

蕭琅炎寒冷的劍眉下,一雙薄眸幽深似海,須臾,他嘲諷嗬笑:“一個背棄朕,隨時可以離開朕的女人,她就算懷孕了,也不值得朕憐惜。”

話雖如此,他彎腰,有力的大掌一把抓住沈定珠的胳膊,將她直接拽了起來。

她的手腕太細弱,他那麼使勁,疼的她眼淚直冒。

蕭琅炎瞥了一眼院子裡的幾個人,跟陳衡道:“殺了他們。”

他的語氣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沈定珠急忙求情:“不要!他們不知情,不知道我是逃出來的,你不要殺他們,你真的生氣就殺我!”⌒思⌒兔⌒在⌒線⌒閱⌒讀⌒

聽到這句話,蕭琅炎劍眉狠皺了一下。

他盯著沈定珠,薄眸裡盛怒與寒意交加:“你以為朕真的不敢殺你?沈定珠,你彆以為你能三番兩次地挑戰朕的底線,對於你這樣一個毫無良心的人,朕說殺就殺了。”

眼看著情形要控製不住了,許懷鬆被按在地上,嘶吼著喊出一句:“那封匿名信,是我寫的!”

沈定珠困惑地看過去,蕭琅炎挑起眉頭,薄%e5%94%87溢出一聲嗤笑。

“沈定珠,聽見了嗎?幾日前朕收到一封信,告知你的確切位置,原來就是他寫的,你以為他有多好?還彈琴給他聽,嗯?”

蕭琅炎說著,大掌反複摩挲著她小巧的下頜,直到搓的微紅。

她被迫仰頭,眼淚不斷落在黑色的發髻裡,像不能飛的蝴蝶拖行的尾翼。

看起來格外脆弱可憐。

沈定珠眼睫顫顫的,呼吸有些急促。

她肚子從方才受驚開始,就有點痙攣般的疼,這會兒更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許懷鬆在那邊,麵色蒼白,緊咬%e5%94%87齒地道:“是我寫的沒錯,因為她七個月的身孕了,你倘若真的愛她,就應該好好照顧她!”

蕭琅炎冷眸斜睨過去:“是朕不夠愛她?”

他重新看向沈定珠蒼白的麵孔,聲音一寸寸的冰冷:“沈定珠,你回答朕,在外麵獨自活了這麼久,過上了你夢寐以求的自由生活麼?”

“但朕看,沒有朕的照顧和庇護,你過得也不好,這就是你要的?放棄已經得到的地位,跑來這裡做一個取悅彆人的琴姬?”

一字一字,像針一樣刺進沈定珠的心裡。

她疼的倒吸氣,嘴%e5%94%87喃喃說著疼,卻因著漫天怦然綻放的煙火,而顯得微弱。

蕭琅炎薄眸猩紅,他掐著她的胳膊,嘲笑道:“給你好的你不要,偏要最差的,你走的時候,是不是沒想到朕的%e8%85%bf會好起來?”

沈定珠閉上眼,睫毛顫的厲害。

她知道蕭琅炎說的都是氣話,他在報複她在他最需要的時候離開。

“我……”她%e5%94%87瓣喃喃,說著什麼。

蕭琅炎湊近半寸,微挑劍眉:“大聲點,讓朕聽聽,這次你又想說什麼理由來哄騙朕?”

沈定珠卻真的支撐不住了,煙火此時停止綻放,她有氣無力的聲音終於被聽見:“我肚子疼……”

隨後,她眼睛一閉,渾身癱軟,麵色蒼白地倒了下去。

蕭琅炎立刻兜住她的身子。

“沈定珠,你以為這樣朕就會心軟?睜開眼睛!”他暴怒的低斥。

然而懷中的美人,臉色蒼白如紙,像脆弱的蟬。

“叫郎中!去叫郎中啊!”許懷鬆嘶吼,掙紮著要爬起來,卻又被按下。

那邊施老先生忍著疼痛,爬起來:“你,你怎麼能這樣!阿珠這胎保的艱難,你可知她吃了多少藥,你怎麼能……咳咳……”

施老先生吐出一口血沫,也倒了下去。

蕭琅炎麵色鐵青,將沈定珠打橫抱起來,陳衡走來問:“皇上,真的去請郎中嗎?”

蕭琅炎積攢的雷霆之怒,伴隨著咆哮的怒斥:“現在就去!”

隨後他靴子一踹,將屋門踢開,抱著沈定珠走了進去。

……

楊家父子覺得他們流年不利,真倒黴。

之前莫名其妙藥鋪裡挨了打也就罷了。

他們提前關閉鋪子,躲回家裡,沒想到又被之前那群人,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