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1 / 1)

,你們合起夥來欺負她,本王一定會追究到底。”

說罷,他拉著沈定珠離去,周陸離和一眾官吏跟在蕭琅炎身後,經過傅雲芝的時候,周陸離甚至沒有給她一個正眼。

菩月公主姿態高傲地站在傅雲芝身旁,冷冷地看了她流血的麵頰一眼。

隨後,菩月公主一聲哼笑:“傅三小姐還是趕緊去太醫院看看臉吧,若是毀容了,一個醜婆子嫁進周家,簡直是對我朝將軍的侮辱。”

語畢,她也帶著宮女揚長而去。

等到大家都走光了,傅雲芝才哭聲淒厲,淚水劃過臉上的傷痕,再次刺痛起來。

“阿姐,你快帶我去找太醫,我的臉越來越疼了。”傅雲芝喊了半天,傅雲秋都沒有反應。

凝香小心翼翼地看著自家小姐的表情,傅雲秋沒有說話,好一會才抬起頭來,語氣低沉毒辣:“你自找的。”

蕭琅炎握著沈定珠的手,走在最前麵,要去勤政殿談話的官吏,一直不遠不近地跟在他們身後。

沈定珠想抽走自己的手腕,卻沒想到,蕭琅炎抓得更緊。

他目視前方,聲音冷淡:“等會再鬆開,他們還在後麵看著。”

沈定珠頓時會意,想必方才蕭琅炎在人群麵前表現出來的,都是他想讓大家誤會的假象。

他之所以那麼狠心對傅雲秋,有一半,也是生她的氣,覺得她當初不該為了太子拋棄自己吧。

沈定珠了然地點點頭,低聲綿軟:“方才多謝王爺解圍。”

蕭琅炎冷笑一聲:“再遇到這種情況,本王希望你硬氣一點,少給我丟臉。”

“對傅大小姐也能硬氣嗎?”

蕭琅炎目光冷冽地看她一眼,惜字如金:“能。”

沈定珠有些驚訝於他的果斷。

“太子若找麻煩……”她遲疑。

蕭琅炎卻直接打斷她的猶豫:“本王給你擔著。”

沈定珠卷翹的長睫怔了怔,都忘記眨眼了,忙瞧著蕭琅炎,卻覺得自己看不懂麵前的男人。

他這是……真的為了給她撐腰嗎?

到了岔路口,沈定珠要回玉章宮,而蕭琅炎還得去勤政殿議事。

他主動道:“方才沒問,你去哪兒了,怎麼從那個方向過來?”

沈定珠素手斂起耳邊的碎發,白膚紅%e5%94%87,神態嬌嬈。

“太子為了我表妹蘇問畫的事有請,他說蘇問畫最近沒什麼胃口用膳,要我偶爾中午過去東宮,陪伴她解悶。”

蕭琅炎凜冽的冷眉皺起。

“你答應了?”

“妾不想答應,可太子恩威並施,妾……”

她話都沒說完,蕭琅炎已經重重地道:“沒用!連拒絕人都不會?”

時辰不早,官吏都在等著,他轉身就走,連給沈定珠解釋的時間都沒有,隻留了一個冰冷的背影給她。

官吏們低著頭從她麵前經過,唯有周陸離停了下來,看著她,欲言又止。

“恭送周將軍。”沈定珠率先福身低頭,打破沉寂的尷尬。

周陸離薄%e5%94%87微抿,還是道:“宮中形勢複雜,沈姑娘,奉勸你小心為上。”

說罷,他大步離去。

周陸離的話,難免有勸誡和提醒的意思。

沈定珠也知道,傅雲秋受了委屈,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就算她不計較,皇後也會為了傅家的麵子,出麵為傅雲秋做主。

沈定珠決定接下來幾日,都在玉章宮待著不出去。

這件事過後,倒是沒有聽說皇後為此動怒,反而從春喜那得知,太子不知因何緣由,訓斥了傅雲秋。

東宮的不少宮人,都看見傅雲秋含淚離宮,但當天下午,皇後的賞賜,就送到了傅家去,算是變相的安撫。

然而,傅雲秋卻還是好幾日不來宮中,托詞傅雲芝病了,她想專心照顧。

由此,沈定珠看出來,太子不滿意傅雲秋這個太子妃,但皇後極力要將傅家跟太子綁在一起。

沈定珠原本是受了汙蔑和委屈的人,但在皇後眼裡,微不足道,不訓斥,也不安撫。

她深深知道,宮中時時刻刻如履薄冰,如她這樣的低微身份,皇後必然會找個機會拿她開刀,令傅家放心。

沈定珠等不及了,她必須得想個辦法,讓自己在宮裡的地位,暫時不可撼動。

至少,得讓皇後顧忌,不能輕易發落她。

而眼下,她就有一個很好的機會。

第100章 跑什麼跑

冬雪開化,春日臨近。

沈定珠在玉章宮裡待了五六日,便坐不住了。

蕭琅炎更加忙碌起來,再有半個月,便是皇帝的六十歲壽辰,他不得不在繁忙的政務之外,抽出時間來統籌安排一切。

沈定珠也沒有閒著,帶著沉碧和繡翠,去了宮中的繡坊司。

這裡專門負責內宮的繡品女紅,宮裝上的紋路,通常都出自這裡的繡娘之手。

沈定珠走了進去,看著寬闊的繡坊,門庭巍峨,廊柱交錯。

處處可見繡娘低著頭,在織坊台前穿針引線。

“主子,您瞧,這條龍竟栩栩如生。”沉碧指著一處玉壁前掛著的繡品,頗為驚歎。

沈定珠帶著兩人湊上前去觀賞。

一隻威風凜凜的青龍,扶搖於九霄之上,腳踩祥雲,身後是連綿的青山萬海。

好大氣的繡品。

這會兒,快完成的差不多了,還剩下給龍點睛。

沉碧還想再靠近一點看看,沈定珠便將她拽了回來:“不能再靠近了,這是給皇上的東西,小心碰臟了,讓你掉腦袋。”

美人笑著,刮了一下沉碧的鼻尖,沉碧聽言,急忙縮回手:“奴婢不看了,不過,要是給皇上的,怎麼就這樣掛在這裡?不怕人來人往地給弄壞了?”

沈定珠仰眸,看著精細的繡線,在日光下熠熠發光。

她聲音清然動聽:“這你就不明白了,現在掛起來,叫曬線。龍袍上繡龍用到的線,都有個好聽的名字,叫走霞線,這種線必須經過光照一遍,才能變成赤金的顏色。”

“在此之前,這些線隻能放在匣子裡不見天日,否則一旦見了光,顏色顯現,要不了一年就會褪去原本的色澤,不那麼光鮮了。”

沉碧聽的似懂非懂:“主子,您好厲害,連這都知道。”

沈定珠正想說話,身旁的繡翠卻連忙低頭,朝她身後請安:“見過夏冰姑姑。”

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你們是什麼人?既然知道走霞線的珍貴,理應遠遠避開,否則壞了繡娘兩年的心血,你們該當何罪?”

沈定珠回頭,看見麵前站著一個大宮女,年紀三十上下,方正臉,圓眼小%e5%94%87,不苟言笑。

“夏冰姑姑莫要氣惱,我是寧王殿下`身邊的姨娘沈定珠,方才看見這隻栩栩如生的青龍,便被震住了,不過姑姑放心,我們並未靠近。”

夏冰幾乎是拿眼角餘光掃了沈定珠一眼,她上前檢查青龍繡品,確實沒有任何損壞以後,才放下心來。

“原來是沈姨娘,”夏冰不笑,語氣也聽來嚴肅,“寧王殿下事務繁忙,應當沒有告訴過姨娘,非內宮之人,不得隨意在繡坊司走動吧?”

沈定珠眉眼彎彎:“天氣轉暖,春日將近,我想繡一雙薄靴給王爺,現在還差點納底子的線,王爺說這裡有,我便來了。”Θ思Θ兔Θ網Θ

夏冰不願應付沈定珠這樣的人,但顧忌寧王,便抿了抿%e5%94%87,對身後的小宮女說:“你去給沈姨娘拿線。”

見小宮女腳步伶俐地去了,沈定珠才道:“我對女紅也算是頗有了解,不知這幅青龍繡,是誰的作品?真想好好交流一二。”

夏冰看她一眼:“恐怕要讓沈姨娘失望了,這幅繡品,是嫻妃娘娘集江南二十名出色的繡娘所繡,專門為了皇上的六十大壽而籌備了兩年。”

“如今被嫻妃娘娘送到我們繡坊司,等待吉時到了點睛,所以,沈姨娘要是想求師學藝,恐怕來錯了地方。”

說完,夏冰福了福身,冰冷地道:“奴婢還有事在身,就不陪沈姨娘說話了。”

見她告退,沈定珠麗眸悠然,沒有半點怒色。

前世,夏冰這個繡坊司的領事大姑姑,便是皇後安插在內宮的棋子之一,所以,對沈定珠來說,夏冰有大用處。

次日午時。

沈定珠去了東宮,陪伴蘇問畫用膳。

她還是穿著那件朱紅色的珍珠緞,仿佛不怎更換一樣。

這會兒,蘇問畫有些哀愁地托腮,靠坐在羅漢床上,望著菱窗外的楊柳湖影。

“表姐,太子殿下已經四日沒有宣我陪伴了。”

“急什麼。”沈定珠趴在她對麵的軟木紅幾上,感受著早春和煦的日光,照拂白瓷般的麵孔,她長睫微顫,仿佛有些愜意。

蘇問畫一個扭身坐直,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我能不著急嗎,原本想趁著這段時間固寵有孕,可,殿下卻不召寢我了。”

沈定珠睜開軟穠的眼睛,湖光閃爍眸中,像是柔柔水波,蕩漾漣漪。

“其實,你天天隻穿著這一件衣服,太子殿下說不定早就膩了,怎麼不換彆的花樣?”

蘇問畫一愣,低頭看了看裙子,苦悶地說:“這是因為殿下喜歡,我才一直穿著的,若是哪日不穿,殿下還要責問。”

沈定珠神色清涼,眉梢凝著淡淡的溫婉,她似笑非笑:“那有何難,你再去繡坊司,讓她們為你繡一件一模一樣的,換著穿便好了。”

仿佛被一言點醒,蘇問畫眼眸閃動光彩:“表姐,你怎的不早點提醒我?我這就派人去繡坊司傳話。”

沈定珠卻拉住她的袖子,端詳她衣服上的走針遊線。

“你應當聽說了,這件朱紅的裙子,是我當初繡了,準備給傅大小姐的吧?”

蘇問畫眉梢一挑,抱臂,眼神驕傲:“當然,若非如此,我也不會當成寶貝一樣喜愛,表姐熬了一晚上繡出來的衣裳,本是珍品。”

“可太子殿下不僅不願意將珍品給傅大小姐,反而給了我,這說明什麼?殿下心裡有我,隻是礙於傅家權勢龐大,不得不迎娶傅雲秋。”

一想到他們大婚的日子將近了,蘇問畫就感到難受地皺了皺眉。

“所以你這次去繡坊司,最好能說服他們的大姑姑夏冰,%e4%ba%b2自為你繡一件一模一樣的裙子出來,因為我聽說,傅雲秋的太子妃嫁裳,便是出自她之手。”

聽到沈定珠這麼說,蘇問畫頓時正襟危坐地思考起來,偏有一種要和傅雲秋試比高的架勢。

“夏冰?”蘇問畫大概沒聽說過這個人,隻將這個名字反複念了幾遍,就道,“記住了,我派人找她。”

就在這時,門口人影晃動,水晶簾嘩啦一聲響,外間的宮人請安:“參見太子殿下。”

蘇問畫一喜,立刻起身去迎接:“殿下來了。”

沈定珠暗暗低頭,便道:“那我先回去了。”

蕭玄恪來了,蘇問畫哪兒還有心情跟沈定珠說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