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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狐皮送給了您,奴才就想著,如果您已經量完脖圍,就不用再麻煩姑姑一次了。”

他說完,不光是沈定珠,連屋內的傅雲秋等人都是一愣。

傅雲芝最先跑出來確認:“你說什麼?太子殿下,把火狐皮送給了沈定珠?你確定你沒聽錯!”

太監有些不滿,語氣強硬起來:“殿下的金口玉言,奴才要是再傳錯話,豈不是自尋死路?”

“殿下%e4%ba%b2kǒu-交代,要將火狐皮送給沈姑娘,傅三小姐難道有什麼異議?”

傅雲秋已經回過神,上前將傅雲芝拉開。

“阿姐!”傅雲芝急得跺腳。

沈定珠是從哪兒殺出來的,怎麼得了太子的青眼?

傅雲秋淡淡淺笑:“好了,殿下自有安排,咱們來這兒又不是全為了狐皮,你忘了,二弟他還獵了幾隻灰兔子,給你做成護手好不好?”

她麵上端的是毫無恨色,其實心裡已經將傅雲芝等人罵了一個遍。

若不是早上她們聽說太子得了一隻火狐,非要拉著她來這量尺寸順便看看,傅雲秋也不會跟著來!

不過,她也下意識認為,太子定會將狐皮送給她。

害得她現在不得不找借口挽留顏麵,沒有狐皮,隻能將就地用一些兔子毛。

幾個瞬息,沈定珠已經看出傅雲秋眼底的神情變幻。

她抿%e5%94%87一笑:“那就多謝太子殿下了,尺寸還是用我方才量的那個就可以。”

說罷,她向太監點了點頭,才翩然離去。

傅雲芝咬牙切齒的低罵:“我就知道這個小賤人不安分,一定是趁阿姐不在,勾引了太子殿下。”

蕭玄恪的心腹太監眼中劃過一抹厭惡。

傅雲秋立即按住了傅雲芝的手,輕聲斥責:“不許胡說,一張狐皮而已,家裡想要多少沒有?”

實則她心裡有些不安,昨天看到山洪奔騰的時候,她已經六神無主,才會不顧旁人在場,一味地依靠蕭琅炎。

難道,太子是介意她跟著蕭琅炎先走了?

傅雲秋無心再留下來,便找了借口,與傅雲芝倉促離去。

倒是趙玉圓瞪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瞧著沈定珠遠去的麗影,十分吃驚。

她怎麼愈發能耐了?

蕭琅炎一直在皇帝那邊處理刺客的事,中午也沒回院子。

沈定珠一個人吃完了午膳,正要休息片刻,卻見門口,一位衣著體麵的大姑姑,領著四名宮女進來了。

“沈定珠沈姑娘可在?奴婢奉皇後娘娘鳳諭,前來送賞賜。”

第38章 草包美人

沈定珠驚訝之餘,恭敬地將大姑姑迎進門。

皇後身邊的姑姑年過三十,生的一張方臉,不苟言笑,給人一種嚴肅古板的印象。

“沈姑娘,皇後娘娘聽說你臨危不懼,且太子殿下在娘娘麵前多有誇讚,說你處處照顧他,心思細膩。”

“故而,”大姑姑聲音四平八穩,說到這裡,淡淡笑了笑,“皇後娘命奴婢將這些謝禮送來,這是禮單。”

一個沉木的箱子被抬進來,沈定珠接過禮單,隻看了一眼,就感到吃驚。

長長的單子上,列舉了綾羅綢緞、珍珠首飾二十件有餘。

太子說的幾句話,值得皇後這麼大張旗鼓地賞賜她?

“多謝皇後娘娘恩賜,”沈定珠垂首道,“但是民女隻是做了分內之事,擔不得娘娘如此厚賞。”

她規矩不錯,但大姑姑臉上也沒有讚揚的神色,反而方才那點笑,也跟著淡了不少。

“沈姑娘,皇後娘娘的賞賜,是你應得的,拿著吧,沒有人敢說半點不是。”

沈定珠安靜地聽著,垂下的長睫蓋住盈盈黑眸,她猜,大姑姑下一句就要說皇後此舉真正的目的了。

果然。

大姑姑聲音略有放低:“要是沈姑娘拿了不該得的,確實應該還回去。”

沈定珠心頭突地一跳。

她拿了什麼?讓皇後專程派人來恩威並施?

忽然,她腦海中閃過一道光亮。

沈定珠斟酌著開口:“姑姑所說極是,您在皇後娘娘身邊頗得重用,有件事民女鬥膽,想請姑姑幫我拿個主意。”

“先前寧王殿下送民女一件白狐裘,但太子殿下可憐我,便將他獵得的火狐皮也賞了過來。”

“可兩件狐裘,對民女來說委實富餘了一件,便想著去找太子殿下婉謝那件火狐的好意,姑姑覺得可好?”

大姑姑抿出一個恰到好處的淡笑:“沈姑娘規矩得當,還請奴婢出主意,實在是高看了。”

“不過,依奴婢拙見,沈姑娘直接去找裁量尺寸的宮人說清楚,他們自會告知太子殿下,而無需%e4%ba%b2自向殿下說明。”

這是不讚成她見太子的意思。

好在,沈定珠說的解決辦法,也正中皇後的下懷。

就是讓她不能接受太子的火狐皮。

皇後知道皇帝最討厭兄弟鬩牆,之前蕭琅炎為了傅雲秋,在她與太子定%e4%ba%b2後,還來往不斷,已經引起了皇帝的反感。

所以,太子剛被卷入了一場刺殺案,蕭琅炎又恰得皇上重視。

皇後不希望中間再多一個沈定珠,所以讓她識趣。

拿了寧王的東西,自然要把太子的賞賜奉還。

好在沈定珠本來也不貪圖這些。

大姑姑要走,沈定珠眸色一轉,便從那箱首飾裡拿出兩個瑪瑙戒子。

她悄然上前,塞進了大姑姑手中,對方猛然一驚,甚是反感地皺起眉頭:“沈姑娘,這是何意?”

沈定珠俏臉嫣然,水潤的黑眸眨了又眨,她朝外頭看一眼,小聲說:“姑姑,這是孝敬您的。”

“以後還要請姑姑多多指點,我雖是寧王殿下的通房,但我姨母是從前商州巡撫趙壽望的夫人,姑姑與我結交,萬萬差不了。”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澄澈烏黑,巴掌大的臉蛋上,擁有著絕色嬌美的麵容。

卻讓一向注重規矩的大姑姑,心中生起濃濃的厭惡。

連帶著語氣也嚴厲起來:“沈家如今是什麼下場,想必不用奴婢再強調,你這樣做,實在算不得一個聰明人。”

“奴婢好言奉勸,為著寧王殿下著想,沈通房還是去好好地學一學規矩吧。”

說罷,大姑姑麵色鐵青地轉身離去。

沈定珠佯裝失措,追了兩步:“姑姑,姑姑?民女說錯什麼話啦?”

待大姑姑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院子裡,沈定珠才慢吞吞地回了屋子。

關上門,她翹著腳踩在一箱子琳琅滿目的珠寶上,眼神冷若冰霜。

她已經選擇了蕭琅炎,就不用討皇後歡心,故而在她麵前扮蠢,是有必要的。

蕭琅炎得以重用,皇後一定不會喜歡他身邊的人太聰明。

何況沈定珠記得,前世到了皇帝掌權的後期,皇後與蕭琅炎的養母嫻妃鬥的昏天黑地。

這種情況下,她最好做一個空有美貌的草包美人,尤其是她還背負著沈家的名號。

如此,皇後才會覺得她在蕭琅炎身邊無可厚非,至少還算個缺點和把柄。

大姑姑回到皇後身邊,將事情告知。

皇後正在靜心假寐,保養得宜的麵孔白皙光滑,不笑時竟也顯出菩薩般的溫和慈悲。

聽了大姑姑的話,皇後睜開鳳眸,眼中閃過鄙夷。

“從前就聽說這位貌美傾城的沈姑娘,恃美嬌蠻,本宮還覺得沈丞相之女,不至於如此,但聽你這麼說,倒是本宮從前高看了她。”

大姑姑扶著皇後坐起身,端來熱茶。

“奴婢見那沈定珠領悟得快,稍稍點撥,她就知道要將火狐皮退回去,還以為她是個聰明的性子,奈何後來竟想用娘娘所賜拉攏奴婢,實在愚蠢。”

“所以娘娘也不必擔心,與其費神除去沈定珠,還不如任她留在寧王身邊,想來太子殿下想要納她為妾,約莫也是隨口一提,誰會喜歡一個空有美貌的女子?”

皇後眼神冷冷,烏發上的鳳冠寶翠折射出冰冷的寒光。

她冷哼一聲:“恪兒就是被本宮寵壞了,對了,刺客的事怎麼說,皇上消氣了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大姑姑忙道:“消氣了,寧王殿下也是個聰明的,知道跟太子殿下一起跪在外麵求情,皇上本就心疼咱們太子殿下,故而很快就相信殿下是無辜的。”

皇後聽言搖頭:“皇上多疑,哪裡是相信他無辜,分明就是又記了一筆賬。”

太子是儲君,輕易不會廢除,但皇上的耐心隻怕也到了極限。

皇後按了按眉心:“恪兒一定一夜沒睡,你等會去送點養神的湯粥給他,也叮囑他彆再荒唐,連續兩次都惹惱皇上,不能再犯錯了。”

“是。”大姑姑應聲。

想到沈定珠,皇後又肅聲吩咐:“一個罪臣之女,趙家還為其做靠山,是該敲打敲打。”

大姑姑轉了轉眼珠:“奴婢明白。”

沈定珠那邊在大姑姑走後半個時辰,便主動去裁量尺寸的地方,將火狐皮婉拒了。

她說自己已有白狐裘,就不能再收旁的。

待解決完,回到院內,蕭琅炎已經坐在窗下。

太醫剛來為他換過藥,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草藥香。

“去哪兒了?”蕭琅炎掀眸朝她看來。

第39章 孤想你做妾

沈定珠指了指屋內放著的沉木箱:“方才皇後娘娘的人來過了。”

她沒有隱瞞,將事情如實告知。

蕭琅炎聽後,一聲嗤笑,重新穿好衣裳,擰緊袖腕。

“聽你語氣,沒拿太子的東西,好像很失望?”

沈定珠俏臉板起來,義正詞嚴地糾正:“難道王爺沒有聽出我的歡悅?”

“歡悅?”蕭琅炎挑眉。

沈定珠一笑,眉眼含春,發髻上斜插的那根粉綠玉芙蓉,更為她點染了一抹絕豔。

“能不高興嗎,太子賜的火狐不好兌出去,但皇後娘娘給的這麼一大堆飾品,可以換好多銀票。”她暫時不用愁銀子的事了。

蕭琅炎有些意外,旋即嗤笑:“沒出息。”

這時,徐壽忽然從外進來,腳步匆匆。

他看了一眼沈定珠,欲言又止。

蕭琅炎頷首:“無妨,什麼事,說吧。”

徐壽這才低聲道:“王爺,傅大小姐聽說皇上因為刺客一事責怪太子殿下,就自請去行宮中的供經塔內祈福,誰知暈了過去。”

蕭琅炎眉宇一沉,頓時站起身:“去看看。”

剛走兩步,沈定珠卻拽住了他的衣袖,蕭琅炎回眸。

沈定珠長睫翩躚,她目光盈盈地看著蕭琅炎,柳眉輕皺:“王爺不該去,傅大小姐隻是暈了,那麼多太醫想必已經趕去,她不會有事。”

“可您要是現在去了,皇上得知,就又會想到您與傅大小姐的關係,好不容易得來的重視,便又要……”

“放手。”蕭琅炎不等她說完,就已冷斥打斷。

沈定珠一怔。

蕭琅炎語氣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