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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但是嬤嬤回宮後沒多久,皇上就以好好養病為由,推遲了傅雲秋和太子的婚事,直接延到了來年初春。

蕭琅炎忙得很,時常半夜回府,沈定珠已然睡下,他也不曾來喊她。

眼看著秋天一日日地冷了下來,她擔心漠北的家人,想到父%e4%ba%b2的死對頭馬尚書,和背後指使他的皇帝,他們恐怕不會這麼善罷甘休。

她得想個辦法。

這天日頭好,沈定珠從幾位好說話的廚娘那得來了一些蕎麥,她一點點地剝去碎渣,鋪在篩子上來曬。

正坐在廊下邊曬太陽,邊織軟枕布的時候,一抬頭,看見鄭爾蘭臉色陰冷地扶著一名威嚴的婦人走入庭院。

前世她也見過對方,正是蕭琅炎一向敬重的%e4%b9%b3母,章嬤嬤。

沈定珠看了兩眼,就知對方來意不善。

第17章 %e8%84%b1奴籍

章嬤嬤前年才離開王府,因她勞苦功高,蕭琅炎為她在京城置辦了一處小宅子,許她將家人接來養老。

前世沈定珠跟在蕭琅炎身邊的時候,章嬤嬤一直不讚成,多次向蕭琅炎建議,不讓他與罪臣之後牽扯上關係。

直到章嬤嬤去世,蕭琅炎也沒有趕走沈定珠,反倒是章嬤嬤去世沒多久,她的女兒鄭爾蘭因得罪蕭琅炎,被折斷了手。

沈定珠放下針線站起來,主動道:“王爺沒有回府。”

鄭爾蘭張了張嘴,想說話,卻被章嬤嬤拍了拍手,示意稍安勿躁,鄭爾蘭這才不甘心地暫且咽下一口氣,看沈定珠的目光更為陰狠。

章嬤嬤走到沈定珠麵前,拿起她繡的枕套看了看。

“倒是有一雙細致的好手藝,可惜,是罪臣之女,女紅之事,也登不上台麵。”章嬤嬤說完,放下東西。

她看著沈定珠的目光帶著漠然:“你不能留在王府,現在收拾東西,即刻離開吧。”

沈定珠豆綠色的衣衽被風微微吹起,令她不施粉黛的俏臉,素雅清美。

她隻站在那,一動不動:“這是王爺的意思?若不是,恕我不能聽從。”

章嬤嬤的眼神嚴厲起來:“是嫻妃娘娘的金口玉令,你還是罪奴賤籍,王府容不得你這樣身份的人,嫻妃娘娘隻是命我將你趕走,已經足夠仁慈了。”

鄭爾蘭跟著警告:“再不走,來找你的,可就是嫻妃娘娘身邊的大姑姑了,到時有你好果子吃!”

沈定珠麵上不表,心裡已是有些慌亂。

在蕭琅炎生母過世以後,皇帝把他過繼給了嫻妃,直到蕭琅炎成年之前,一直都是嫻妃撫養照顧他。

章嬤嬤辦事有規矩,不敢假傳嫻妃的意思。

若她現在是%e8%84%b1了賤籍的,自然有辦法拖延,可她至今依舊是罪奴!彆說嫻妃了,就算是章嬤嬤,將她發賣去彆處,蕭琅炎回來也自然不會怪罪她什麼。

沈定珠貝齒咬%e5%94%87,不欲以卵擊石,低道:“容我去收拾一二。”

她轉身進了屋子,鄭爾蘭立刻就要跟過去:“我看她這次還敢不敢偷東西。”

卻被章嬤嬤一把拽住,鄭爾蘭不解地看她,章嬤嬤口%e5%90%bb嚴肅:“把人趕走了一切好說,彆忘了,你現在還在前院伺候,跟主院沒有關係,規矩不得僭越,我是怎麼教你的!”

得了訓斥,鄭爾蘭低下頭:“娘,我錯了。”

不一會,沈定珠背著一個單薄的包袱出來,裡麵隻有幾件她自己的衣裳。

章嬤嬤見她沒有拖延,倒是不再為難,隻盯著沈定珠,讓她儘快離開。

然而,沈定珠的步子都沒邁出院落,就與剛回來的蕭琅炎碰上了麵。

見她拿著包袱,蕭琅炎看向沈定珠身後的章嬤嬤,一切就都明白了。

他淡淡道:“回屋去。”

沈定珠乖乖地哦了一聲,又連忙回了自己的屋子,關上了門。

“她……”鄭爾蘭剛要指,就被章嬤嬤拉住手。

“王爺。”章嬤嬤帶頭請安。

蕭琅炎上前,雙手將人扶起:“天氣寒冷,嬤嬤怎麼%e4%ba%b2自來了,有何事派丫鬟說一聲,本王吩咐人替你去辦。”

章嬤嬤規規矩矩地回道:“王爺厚愛,奴婢受之有愧,先前老病纏身,才一時疏忽,讓王爺被那樣的罪臣之女給哄騙了,現在嫻妃娘娘已經得知,她%e4%ba%b2口下令,讓奴婢將沈氏女趕出王府。”

“王爺,”章嬤嬤聲音重重,“沈氏一族全部流放漠北,女子充奴為婢,這樣的人留在王府裡,隻會是您的汙點,不得不除。”

蕭琅炎微微頷首,目光黑沉平靜,甚至緩出一笑:“本王以為是何要事,原是這樣,成廷,去將我屋中的身契拿來。”

沈定珠悄然打開了一條窗縫,水靈的美眸朝外看去。

隻見成廷從主屋內拿出一張紙,雙手遞去章嬤嬤麵前,章嬤嬤隻看了一眼,麵有驚色。

“王爺,您竟幫此女%e8%84%b1了奴籍?”

沈定珠一愣,蕭琅炎什麼時候做的這件事,她都不知道!

原來,她早就不是罪奴了?

蕭琅炎瞳孔漆黑,笑容不達眼底就散了,慢條斯理地道:“官府憑書,一清二楚,沈定珠從前是罪奴,現今為我寧王府的通房,我為她贖了白身,還有什麼疑問,嬤嬤?”

鄭爾蘭反倒是焦急起來:“王爺,您怎麼能這樣呢!沈家犯那樣重的罪,您收了沈氏女,讓彆人怎麼看您呀!”

蕭琅炎漆黑的瞳孔瞬間布滿寒意,他看了鄭爾蘭一眼。

“啪!”一聲脆響,章嬤嬤的巴掌,已經狠狠地落在鄭爾蘭臉上。

章嬤嬤命鄭爾蘭跪下認錯,再對蕭琅炎道:“王爺,奴婢沒有教好爾蘭,您將她罰去前院是應該的,可她現在規矩錯的太多,奴婢請您將她逐出府,這樣沒用的丫頭,不能留在您身邊礙眼。”

鄭爾蘭捂著麵頰,不可置信地抬起頭,淚流滿麵:“娘,我不要離開王府,我想伺候王爺!”

“住口!”章嬤嬤怒斥,“請王爺將她趕出王府。”

蕭琅炎眯眸看著,瑟瑟的秋風從他身後卷來,帶來無聲的寂靜,和他強烈的威壓。

章嬤嬤背後起了一層冷汗。

此際,蕭琅炎終於大發慈悲地開口:“嬤嬤,你何必緊張,本王念在你的份上,不會狠心罰她。鄭爾蘭雖然有錯,但勝在細心,就留在王府吧。”

鄭爾蘭麵色一喜,她就知道王爺對她不會那麼絕情。

章嬤嬤心裡顫顫:“可是王爺……”

蕭琅炎悠然一笑,打斷了她:“母妃那,你知道如何回稟了麼?”

他說的是嫻妃。

章嬤嬤瞬間明白過來,她低頭福身:“奴婢知道,王爺既已經給沈氏女%e8%84%b1去賤籍,她又伺候的如此儘心儘力,相信嫻妃娘娘得知以後,也會同意。”

說罷,章嬤嬤告退,鄭爾蘭被她尋了理由,一起帶離了院子。

他們走後,蕭琅炎垂眼冷笑,轉眸看見沈定珠趴在窗牖後偷看,見他瞧來,這隻調皮的貓兒猛地關上了窗子。

蕭琅炎推門而入,反手關上屋門。

沈定珠背靠木桌,精致的眉眼慌亂,紅%e5%94%87翕動:“這次……不是我先闖禍。”

她能看出來,方才蕭琅炎有那麼一瞬間,真的對鄭爾蘭起了殺意。

這個男人心狠起來,會讓人害怕。

第18章 睡在你這

蕭琅炎越走越近,沈定珠退無可退,最終嬌軀一顫,跌坐在軟椅上。

她長睫撲朔,瑩白嬌美的麵孔,神情有些不安。

蕭琅炎不喜歡她這樣的眼神,好像她真的很怕他一樣,他自問除了絕馬寺那夜,沒對她做過更過分的事,她何必怕?

沈定珠目光追著他,看見蕭琅炎冷嗤一聲,越過她,走到窗子邊檢查窗牖是否修補好了。

她暗中鬆了口氣,這才敢站起身,想起%e8%84%b1奴籍的事,盈盈一拜。

“謝謝王爺為我贖白身。”▽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蕭琅炎低頭,看見她之前帶回來的男子所用的荷包,已經洗乾淨了,正放在窗台上晾曬。

他目光幽幽,回應她的時候,聲音聽來慵懶:“你下次守好門,彆什麼人都放進來撒野,本王留你在身邊,不是讓你當軟柿子的。”

沈定珠暗自噘了一下紅%e5%94%87,神情懨懨。

她倒是想反抗,可是,他又不曾給予她底氣。

“那可是章嬤嬤,”他的%e4%b9%b3母,在嫻妃那都算是老人,頗有些地位,“不過,王爺的吩咐,我記住了,往後一定以王爺馬首是瞻,都聽您的,為了王爺,我什麼都能做。”

蕭琅炎側首看她,見她賣乖,一張精致美麗的小臉,明眸善睞。

他薄眸挑起一抹玩味的神色:“什麼都能做?比如呢?”

說著,他坐在了她的床榻邊。

沈定珠忙道:“我知道王爺平時睡不好,所以做了蕎麥枕為您安神,馬上就能完工了。”

前世,蕭琅炎睡眠不好,登基後尤甚,他幾乎夜夜都能夢到列祖列宗譴責他殺兄弑父。

所以後來沈定珠為他想儘辦法,蕎麥枕是讓他最喜歡的一種,喜歡到每次躺著躺著,就要睡到沈定珠的%e8%85%bf上去。

聽言,蕭琅炎伸手拽了她的枕頭,在手裡把弄:“就是這個?”

沈定珠解釋:“這個做的粗糙,我自己睡的,給王爺做的挑過殼了。”

蕭琅炎側首看來,頭上的金冠折射出凜冽的光,讓他的眼神猶如深淵莫測。

他將她的枕頭放下,隨後伸%e8%85%bf,語氣淡淡:“過來更衣%e8%84%b1靴。”

沈定珠含水的美眸一驚:“王爺要睡覺?”

“兩日沒睡,困了。”

“那我去主屋鋪床。”沈定珠要走。

蕭琅炎卻拍了拍床榻:“就在這。”

沈定珠隻好走過去,彎腰去為他%e8%84%b1外袍的時候,蕭琅炎連胳膊都不抬一下!

“王爺,抬一下手。”沈定珠聲音輕柔,她沒有刻意如此,偏生帶著勾人的軟噥。

隨後,她為了將他的外袍徹底%e8%84%b1掉,不得不伸展雙臂,像擁抱蕭琅炎一樣,從後麵將他的腰帶先取了下來。

沈定珠靠近時,蕭琅炎垂著薄眸,看見她耳垂圓白如羊脂玉,還帶著淡淡的粉。

須臾,沈定珠將他衣物%e8%84%b1去,本要掛去屏風上,忽而聞得領子上有一點香味。

她背對著蕭琅炎,低頭仔細聞了聞,黛眉皺起。

這個味道……是上次去傅雲秋房裡聞到的。

沈定珠情不自禁地回頭,看著蕭琅炎已經在她的小床上躺了下來,還自作主張地扯過她的被子。

所以,他這兩日沒休息,都是在傅雲秋那兒?恐怕是擔心她手腕的傷勢吧!

也怪不得沒法睡,要是被傅家人看見,就不好解釋了。

說不定他這兩夜都是掛在傅雲秋屋中的房梁上,等著人走了再下去%e4%ba%b2近,雖然想來離譜,但是蕭琅炎未必不會為傅雲秋做到那一步。

“還不過來?”蕭琅炎冷聲催促,有些不耐。

沈定珠將衣服掛上屏風,她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