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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君。

可當時證據確鑿,可帝王大怒,誰也不敢觸其黴頭。

端漠皇沒有第一時間就處置榮德侯。

他隻是派兵將榮德侯府圍住,所有人不得進出。

那時所有人都說是帝王開恩,想等榮德侯%e4%ba%b2自解釋,不忍心直接處死。可見帝王重情。

無人知曉,那時端漠皇已將白嫣擄進皇宮,榮德侯很是不悅,直言士可殺不可辱,非要為女兒討一個公道。

端漠皇這是用謀害的罪名,逼榮德侯就範。

就好似在施舍道。

【若從了朕,白家風光依舊,若非要和朕對著乾,你該知道,朕有一百種辦法送你下地獄。】

他可是帝王,隻要他想,其餘人皆為螻蟻。

可其餘人並不知其中曲折,後來楚王,顧太傅連重大臣上書,望案情重審,唯恐有心之人在害白家。

可不過一日,榮德侯畏罪自焚,榮德侯府那一場大火,數百條人命一同燒的連屍骨也不剩。

坐實了榮德侯的謀逆。

即便有些重臣,覺得這件事實在蹊蹺。又相信榮德侯為人,可那個時候,白家成了禁忌,誰敢提?

那一場火,將真相和陰謀還有帝王的私欲,全都燒毀了。

無人敢為白家申冤。

所有不知情的百姓都在大罵白家,罵榮德侯。罵皇後,罵剛出生的小太子。

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了,很多人都要忘了當初白家的昌榮,可今日突然被提及,他們呼吸都下意識放輕了些,隻覺頭皮發麻。

是真的嗎?

他們聽到這些事,有沒有命活著回去啊。

“放肆!”

“皇上息怒。”

文武百官及家眷,嚇得大驚失色,齊齊跪到地上。

周煜:……

周煜不知道應該審判周承的事,怎麼突然轉到端漠皇頭上了。

周承仍舊一言不發,可眼裡的興致不加遮掩的落在端漠皇身上。

有意思啊。

彆人也許會心生疑慮,可……

可他不會。

端漠皇不就是這樣的人嗎!

明明肮臟醜陋不堪,卻戴著最是仁善的麵具。

今日看著是衝他來的,可實則是朝端漠皇去的。

不知背後之人,到底是想要端漠皇名聲儘毀,還是為了……給白家申冤。

白家人都死絕了,有誰會為了……

周承眼皮一跳,倏然看向周璟。

端漠皇冷冷道:“太子,你是魔怔了不成!那些妖言惑眾,毫無根據的話,你也信!”

周璟:“父皇急什麼?”

他淡淡道:“三皇弟做的事得查,他若錯了必責。雖說天子犯法於庶民同罪,可您若是沒做過急什麼?您是先帝挑出來的一國之君,誰還敢在您身上潑臟水?”

“還是您在怕?”

周璟看了眼人群,無視端漠皇青筋暴起還在強力壓製怒火的臉。

說著,他格外善解人意。

“孤想,定不是如此,您是見不得被栽贓。彆說您受不住,兒臣也格外憤憤。”

“外祖一家的事過去多年,如今被舊事重提,兒臣覺得不該輕拿輕放。”

說著,他淡淡問:“諸位覺得呢?”

禦史台的人相互看了一眼:“殿下說的是。”

禦史台:“皇上的清譽不允許任何人栽贓陷害,此事必要嚴查。”

熹老太爺卻不喜聽這些:“老臣認為,應以審判三皇子為重,那些冤枉皇上的可見膽大包天。”

三皇子黨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紛紛從震驚中回神。

“三皇子的為人,我等看在眼裡,如何會如信中所言?什麼證據,隻要用心陷害,如何不能偽造?”

“二皇子一入宮,就急著給三皇子潑臟水,您為何不顧及手足之情,非要除了他?”

“這什麼罪證,全都狗%e5%b1%81不通!說三皇子也就罷了,為何還要辱皇上!二皇子,您不該解釋嗎!”

二皇子黨派的也個個怒目而視。

“二皇子不過是看不下去三皇子私下所行,替天行道如何還是錯了?怎麼,爾等難不成認為三皇子身上流著是皇上的血,就能肆意害人不成!”

“你們家的兒子沒有被推入水中淹死,沒嘗過朱家苦果,沒資格張這個嘴!”

“是不是冤枉,一件一件去查就是?若是三皇子清白,我等絕無二話。”

端漠皇呼吸從急促化為平靜。

他是帝王,他是天地的主宰。誰也不能說他有錯。

隻要他想,黑的都能變成白的。他不能慌,讓人抓住把柄。

他的身子如今這樣,隻怕時日無多。他必須名垂千世。

端漠皇沒有阻止兩方吵起來,吵得越凶,對他越有利。

偏偏這個時候有人冒出來。

刑部尚書行了一個大禮:“這種明顯就是潑臟水,皇上聖賢,這些年來可有一個錯處?這簡直就是一派胡言!皇上當初可是想保下榮德侯的,是他見事情敗露一心求死。還有什麼疑點?”

“至於什麼白二小姐,這簡直是一派胡言!那可是皇後娘娘的嫡%e4%ba%b2妹妹,也早早嫁了人!恕臣鬥膽,皇上後宮三千,要什麼妃子沒有,怎麼可能會對白二小姐生不軌之情!”

他句句都在為帝王說話,可又好像句句將其推入下一個深淵。

刑部尚書頓了頓,又道:“三皇子的事可以擱一擱,可汙蔑皇上,有損皇家顏麵天家威嚴,臣願領命徹查此事。”

倒是會搶功勞!

大理寺卿不甘落後,也道:“臣願陪同刑部尚書一道徹查。”

周煜氣不順:“查什麼?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哪裡是好查的,不如……”

話音未完,就被打斷。

“事情久遠的確不好查,可這不是有證據嗎?看了這所謂的證據總能順藤摸瓜。”

第446章 身世

“行了!”

端漠皇麵色沉沉。

“都鬨夠了沒?”

“這是何處?這是慈寧宮!不是你們府上的後院!”

他一擺手,身後的公公會意,快步朝周煜而去,就要取地上的信。

準確來說,是證據。

“不過是烏合之言,朕還能當真了?”

“來人,先把三皇子押下去。”

等東西到了他手上,還怕什麼?

可周承卻笑了起來,快公公一步取到手上。他現在可什麼都不怕了。

他也不看證據,反而悠悠然站起身子。將證據送到了周璟手裡後。指尖不經意間觸碰了他的脈。仍舊是氣若浮絲,武功全廢的脈象。

何況周璟手腕的那一抹紅騙不了人。

“皇兄拿好了。”

說著,他似笑非笑看向另一處。

人群中的熹貴妃被他看得直發毛。

周承忽而道:“原先一直覺得熹貴妃的側臉像誰,可總是想不起來,今兒一遭提醒,總算想起來,同父皇養心殿珍藏一幅美人圖頗為相似。”

“那幅畫尾款可是寫了兩個字,叫做白嫣,姓白,不知和榮德侯府可有關係?”

他這兩句話,是徹底不管不顧了。

局麵一時間不容控製,端漠皇氣得%e8%83%b8口起伏厲害。

“押下去!”

“把這豎子押下去!”

偏偏,周承不緩不慢,被侍衛押著時,竟也不掙紮。

他隻是笑了起來。

“父皇,你也有惱羞成怒的時候。說我禽獸,說我不堪,您呢?您又好到哪裡去了?”

他後麵還要說什麼,就被侍衛堵住了嘴。

端漠皇癱坐在輪椅上,隻覺得身上的那一雙雙目光帶滿了鄙夷。他的手都在抖。

“繼續服喪!”

“今日一事,朕不希望外頭……”

周璟:“可是怎麼辦?”

瘋批低低道:“孤不願息事寧人。”

他手裡捏著周承遞過來的幾張紙。正好是罪證。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周璟的聲音很好聽,平靜,淡到沒有半點起伏,又帶著這個年紀少有的沉穩和低啞。

“徐坤,八年前故去,年六十八。正三品,曾擔任順天府府尹,若孤沒記錯,當年便是他指出外祖謀逆一事。”

“吳渠,前刑部尚書,當初是他提交所謂的叛國證據。”

“湖……”

他一口氣讀了十七個官員名單,都是當年夥同一並將榮德侯府推向深淵的劊子手。

“十七人,三人外放,十二人亡故,其餘的,非死即傷,父皇真的不解釋解釋嗎?”

“太子!”

“外祖父的事先放一放,不如我和父皇談談白二小姐的事。”

瘋批歪了一下頭:“當初父皇有意給白家所謂狡辯的機會,孤也是願意給的。”

如果這時候,還沒察覺異常,端漠皇就是白活了。

他不可置信死死看著周璟:“你!”

周璟這時候還很禮貌:“父皇想好說什麼了嗎?”

端漠皇捂著心口,呼吸急促。

“殿下,皇上身子不好,您何必咄咄逼人?我知今日的事,您聽後難以接受,可事情還不曾水落石出,物證不知真偽,人證也沒有,不如先讓蒙時給皇上看看……”

“人證?”

一道涼如水嗓音從外傳了進來。

白鳶緩步入內。

她沒嫁人前便是京城出了名的貴女,一言一行都是典範,入宮當了多年的皇後,身上的氣質是沉澱多出來的。

她問:“本宮算嗎?”

端漠皇看到她就變了臉色。

“白鳶!”

他麵帶警告之意。

什麼都沒說,可白鳶卻好似明白,他這是在提醒。

提醒她周璟的身份。

若是她有意為白家翻案,非要和他過不去,那也該顧及周璟!

畢竟周璟是他和白嫣的孩子。

一但事情暴露,他受千夫所指,可周璟呢!

他也會成為不堪的產物。

他冷冷看著白鳶,望她三思!

白鳶卻絲毫不懼。她對著那些跪著的惴惴不安,擦著汗的朝臣問。

“諸位不如問問本宮。當初,為何父%e4%ba%b2要匆匆忙忙將小妹和妹夫送離京城。”

“為何途中派了不少官兵保護,可兩人卻雙雙身隕。”

“不對。”

白鳶涼薄地笑了笑:“小妹沒死,是你們眼前這個人製造她假死的假象,妹夫被萬箭穿心,死於非命,小妹被他這個畜生擄入皇宮欺辱。”

白鳶眼神冷冷:“諸位不如再問問,當初七皇子的死,和他有沒有關係。”

“輔佐先帝的老臣都該知曉,當初先帝有意傳位的到底是誰。”

說著,她一頓。

語氣淡了下來,好似參透了生死。

她嗓音帶顫:“諸位不妨再問問,當初,本宮為何早產。為何當初椒房殿伺候的奴才一夜之間全部被換。”

端漠皇的臉色變了又變。

瘋了!

他看白鳶是瘋了!

他麵色陰沉剛要張嘴說什麼製止,可沒說出一個字節,就成了撕心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