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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子妃,娘娘呢?”

“這太後亡故要準備的事可太多了……”

還不等她說完,就被慕梓寒打斷了。

“貴妃嘴裡說著不越俎代庖,彆的事一概不管,可看戲的心思好歹收收,你說你是聰明呢,還是把彆人都當傻子?”

說著,慕梓寒的眼神朝諸位嬪妃身上掃過。

“本宮就納悶了,你們一個個是隻長嘴不動腦嗎?若幫不上忙杵在這裡做甚?怎麼,是為了說母後的閒話去哄熹貴妃的歡心?”

眾嬪妃真沒把她當回事,可一聽這話,全都心下一咯噔,嚇得跪到地上:“太子妃恕罪。我等不敢。”

“敢不敢你們自個兒清楚,沒必要在本宮麵前解釋,都起來吧,不知情的還以為皇祖母喪禮上,本宮還要為難人。”

慕梓寒眸色沉靜,她看了眼被燒成炭的寢殿。

再看另一處,擺著太後的棺材。

想到這個過會兒會炸,慕梓寒就有點嫌棄。

她竟然稀奇古怪地想,太後本來就臭,天兒悶熱,回頭炸開又加上屍臭是不是特彆犯惡心。

熹貴妃被她這樣擺了一道,心生不喜。

她不能理解慕梓寒傲什麼?東宮都要倒了!她就是個小可憐,以後還得仰仗她的臉色過日子。

心裡這麼想,可她麵上不顯。

熹貴妃雍榮華貴上前:“太子妃,不知皇後娘娘怎麼竟還不過來?這您來了隻怕也不頂事啊。”

“您沒操辦過這些,如何弄其中繁瑣?大到喪事的各種注意和禮儀和陪葬。小到用的白綢,上什麼香,燒什麼紙,給大人和官眷安排的跪拜的位置,其中還得考慮,太後不喜哪家,就得把他們的位置往後挪挪,若是兩府之間有罅隙,斷不能安排一處等等這可都是學問。”

她笑了笑:“太子妃如何懂?”

她為難:“也不是臣妾看不起太子妃,隻是念著大局為重,太後的喪事要是出半點錯,太子妃隻怕擔待不起。”

慕梓寒靜靜聽她說完。

“本宮的確不懂。”

算你有自知之明!

熹貴妃意味不明地看著她。

然後,她聽到慕梓寒道:“可實在不明白,太後的喪事為何要要照顧合府情緒和齟齬?是他們前來吊唁,是他們過來問喪,不是我們求著他們過來,今日不是皇室給他們設宴款待!貴妃還是不要本末倒置的好。”

“還有,禮部掌管祭祀一事,朝廷養著那些人,他們都是死的嗎?”

隨著她話音剛落,就見她身後喜公公大步朝一處而去,那邊全是禮部的官員,他冷冷訓斥。

“一個個磨蹭什麼!方才熹貴妃的話都當耳旁風了!太子妃年輕才過門懂得不多,你們一個個難道也不懂!”

禮部尚書被一個公公罵,也不惱,而是為難道:“這……這不是我等不想,是貴妃娘娘說,一切要等皇後裁決。”

喜公公:“呦,這後宮何時輪到熹貴妃做主了?”

“是啊,前腳說不敢越俎代庖,後腳又橫插一腳。”

慕梓寒似笑非笑看著熹貴妃:“你說說,你安的什麼心?”

熹貴妃絲毫不慌:“往年皆是如此……”

“彆提什麼往年!熹貴妃,你該是聰明人。”

“母後若是真沒法操辦,你既然在,就在拿出貴妃該有的樣子。你要是覺得沒本事處理這些,那些不該有點念頭也甭想了。”

“皇祖母喪事若是出問題,你也吃不了兜著走。”

慕梓寒看向禮部尚書:“該準備的去準備,慈寧宮的下人聽你們差遣,要是不夠,本宮讓內務府送人過來,有什麼需要母後做主的,隻管照著往年舊曆,先太後的後事怎麼操辦的,如今就怎麼操辦。”

禮部尚書:“太子妃放心,有您這句話,我等知道如何做。”

慕梓寒坐到喜公公搬來的椅子上,手裡捧著茶盞,麵朝眾人。

小姑娘心想,這樣是不是夠凶了。

好像,還能夠凶一點。

她的視線一一掃過眾人。

“昨兒太後出事,皇上出事,殿下出事,母後身為兒媳,發妻,和母%e4%ba%b2為此殫精竭力。勞累了一夜,偏偏又不懷好意的人私下議論母後言行,怎麼,母後就活該得是上下操勞眼兒都不能閉的神仙?就不能累垮了歇一歇?”

“本宮心疼她,代替她來看看,熹貴妃對椒房殿和本宮不滿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有什麼恩怨不如等太後出殯後你再糾纏,到底是世家出身,怎麼一點規矩都沒有?”

她笑了笑,眸色冷冷。

“本宮可得%e4%ba%b2眼看看,這後宮沒了母後是不是轉不動了?天會不會塌!”

第419章 他……看上去很好,對誰都好

慕梓寒後麵什麼都沒做,茶也沒喝。小姑娘就捧在手上,做做樣子。

她不是矯情的人,可一想到太後的屍體就擺在不遠處的棺材上,和等會的炸棺材就感覺喝不下。

周邊的奴才全忙了起來。

就連各宮娘娘身邊伺候的也全在主子的惴惴不安地吩咐下去搭把手。

熹貴妃皮笑肉不笑。

想到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輩教訓,她就不舒坦,更不舒坦的事,她覺得慕梓寒說的挺有道理。

皇後不在,她就更應該表現啊,表現好了,才會讓底下的人信服,皇上看重,百官家眷敬重。

以後,她成了皇後就是實至名歸。她有這個能力勝任!

而不是為逞一時嘴快隻急著拉皇後下水。

這個時候,她就很悔恨鬱悶!

好了好了,皇後沒出彩,讓慕梓寒出頭出彩攬功勞了!

慕梓寒都懶得去看她。

她覺得周煜是有點憨的,這些年被瘋批耍得團團轉,偏偏他還不服,一邊不服一邊還覺得皇兄其實挺好,信任的一出事就找這個皇兄擺平。

周煜的憨多多少少是遺傳熹貴妃的。

就母子兩個都不太聰明。

偏偏他們還覺得彆人蠢。

這種人其實都不用費心思去對付。隻有……

小姑娘目光緩緩落到跪在棺材前燒著佛經的妃子身上。

她沒見過。

這些時日在皇宮,她經常去椒房殿,給白鳶請安的妃子,她都見過。可這一位,倒是生麵孔。

喜公公瞧著慕梓寒的視線看過去,低聲道。

“這位是德妃。”

慕梓寒一頓:“周承的生母?”

“正是她。”

喜公公:“德妃自入宮後,在生三皇子前還生過一位公主,沒照顧周全小公主早夭,德妃就日日禮佛。生下三皇子後更是深居簡出。”

“她不愛與人交際,什麼都不爭不搶,是皇宮少有的淡雅如菊,整日青燈古佛,娘娘和太後便免了她每日的拜見。”

喜公公抬了抬下巴:“這位,若是不出意外,也隻有逢年過節才會出來。有一回三皇子生了一場大病,她都沒出麵去看,隻是派了嬤嬤過去照顧。”

慕梓寒眸色微閃。

不爭不搶?

在這後宮不爭不搶的人的確有,白鳶不就隻是為了一雙兒女麼,皇後的位置位高權重,她其實並不在乎。

要麼,這德妃也有故事。

要麼……是不是真的不爭不搶就不好說了。

周承是偽裝,周璟是偽裝,可見皇宮的人大多有兩副麵孔。

慕梓寒緩緩收回視線。

不過,她真的很會做樣子。還安排了個公公專門跑去養心殿問端漠皇病情,可醒了?可能下榻?今日可要來慈寧宮?

小姑娘問的時候很焦慮,內心卻在想,她出門前,周璟非要塞到她袖子裡的點心是什麼口味。

瘋批現在在乾嘛?

那些被墨汁沾上的人這會兒怎麼樣了?

能怎麼樣啊。

人太多,殺人狂魔周璟一個人殺不過來,又放心不下小姑娘,他沒出宮,也不打算%e4%ba%b2自出手。於是養在龍嘯山那些假土匪總算收到任務。

隻可惜要殺的人有限,假土匪又太多。一時間分配不過來。

那些影衛在龍嘯山待的都要閒出病來,一個個精神抖擻,為了名額打了起來。

這也不是稀罕事。┆思┆兔┆網┆

每次都這樣!

周璟一直放任,對他來說相互較量也能提高本事。

但隻是簡單的打架,底下的人鬨分歧,影響團結,周璟會出麵教他們做人。

他們打得很激動!

邵陽麵無表情地看著。

也得虧知道這些人是周璟的人。

要是慕衍的人,她高低得來一句:有病。

阿弟的人,她也隻是看著,在慕衍過來時,邵陽幽幽出聲:“這些人,對我阿弟真是忠心,雖不知謙讓可也不想讓對方勞累搶著做事,不惜頭破血流。”

慕衍深吸一口氣,微笑:“你說的都對。”

說著,他又向邵陽走近一步。

“太後亡故,我和殿下的意思是你無需出麵。”

邵陽眸色一顫,意外得很:“皇祖母死了?”

慕衍:“嗯。”

他很想說是你的好阿弟%e4%ba%b2自動的手。可他真的怕了。他好像做不了周璟白蓮花挑撥離間的那一套,因為邵陽總是會給周璟找借口。

“宮裡亂得很。”

邵陽愣是花了些時間去消耗這件事。

有過驚愕,有過難以接受。甚至這會兒耳邊嗡嗡作響。

其實她對太後的感情很複雜。

至少……至少太後在公主們裡頭,對她最是照顧。

她年幼時也經常往太後宮裡跑。

太後也願意縱她,在她麵前像個簡單的慈祥老太太。

她其實也沒那麼純粹,一邊是喜歡這個皇祖母,一邊又是想讓皇宮的人瞧瞧她這個長公主還得寵,想讓那些見風使舵的奴才對母後和阿弟好些再好些。

她利用過太後,可也曾打心裡孝順她,直到太後為了淮褚,不顧她的意願,強勢撮合,好像這些年對她好,隻是為了淮褚。

她喜不喜歡不重要,重要的是淮褚看上她了。

好說什麼為她好,淮褚是她看著長大的,人不錯,淮褚母%e4%ba%b2脾氣不好,卻是她的%e4%ba%b2侄女。

都是知根知底的一家人。

她才清醒的知道,她和太後都是半斤八兩。

可最讓邵陽記掛心上的事,太後對母後和阿弟過於苛待。她多次惱怒多次憤憤。每次都要和太後爭執個高低出來。

太後的孫女太多,不止她這一個。

可她隻有一個母後一個阿弟。

什麼是輕?什麼是重?她分得清。

邵陽一時之間不知道心裡什麼滋味:“好。”

慕衍:“要不了多久,周承會起兵謀反。”

邵陽很平靜不屑:“哦。”

“端漠皇應該也撐不了多久了。”

邵陽現在很反感這個男人。聽都不想聽。

“那是他的報應!這些年他做的事,本宮一件一件可都記著!說起來,皇祖母就是他的幫凶。若他真的有意出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