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洲:“隔壁這不是沒收拾乾淨嗎。屬下想著既然要湊對,不如關在一起聯絡感情。”
慕衍:“現在就去!”
於是,譚洲去了,凶神惡煞地對著顧文禮道:“你跟我出來!”
顧文禮:“要帶我去哪兒。”
“把你們分開關!”
譚洲:“你也問得出口?你自己覺得合適嗎,你一個大老爺們!人家一個小姑娘。”
“你不吃虧,可許小姐吃虧啊。”
譚洲:“你問問人姑娘,她樂意嗎?”
然後他看看向黑布隆冬的許筠。
譚洲:……
嗚嗚嗚,嚇死人了。比公主還嚇人。
好了,不樂意的是顧文禮吧。
偏偏許筠沒有自知之明,她實在不想一個人待著,這幾日夜裡都不敢熟睡。她深吸一口氣,眼巴巴看向顧文禮:“你能不能就在這裡啊。”
顧文禮有點招架不住這小黑人的猛烈攻勢。
第407章 我們心甘情願睡在一處
顧文禮思忖再三,躊躇許久,到底留了下來。
他也有他的顧慮。
此地不安全,裡裡外外都是土匪,他雖然打不過,可陪在此處,還能是個照應。
這個節骨眼,實在沒必要考慮是否失禮,也沒必要去追究什麼男女大防。
何況,許筠嗓音裡的害怕騙不了人。
顧文禮做不到就這麼走了。
將弱女子留在這種虎狼窩不去理會,實在不是君子之風。
顧文禮看向譚洲。
“我宿在此地。”
譚洲:……
你知不知道我們是土匪啊!
土匪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不知道嗎!
可……
譚洲的眼神狐疑地在兩人身上來回打轉。
不會吧!
才這麼點功夫,你們就對上眼了?
許筠黑成這樣啊!
這顧二是不是喜歡黑的啊!他口味好重!這樣……這樣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譚洲其實真不覺得許筠害怕。
因為她前幾天真的吃得好,睡得好。
是的,許筠剛被綁上山時是害怕的,後麵發現他們不把她怎麼樣,就隨心而欲了。直到剛剛送菜婆子告訴她,當家覬覦她!
許筠抬著下巴:“聽到沒!我願意,他也願意,我們心甘情願睡在一處,就不勞你費心了。”
顧文禮的眼眸狠狠一顫。
譚洲一臉古怪:“啊。”
“行吧。”
譚洲:“你們自便。”
當他白操心了。
郎有情妾有意的。
譚洲走到門前,扭頭:“那個……”
他清了清嗓子:“這床有些年頭了,你們注意些,弄塌了我不管啊。”
許筠沒聽懂。
畢竟她還沒議%e4%ba%b2呢!
她嘀嘀咕咕:“我說呢,轉個方向就咯咯吱吱地響,害得我夜裡都不敢睡。這什麼鬼地方,床也不做牢固些。”
顧文禮也沒聽懂。
他雖然是男人,可他一心讀聖賢書啊。甚至可以說,在男女這件事上,他還沒開竅。
他午夜夢回從沒想過女人,想的都是功課。他也沒有用手紓解過,因為他每天寫文章手已經很累了。
他每天生活充沛。
譚洲一走,門再度被合上。
顧文禮將兩條吃飯坐著的長凳擺到床榻最遠的位置。合在一起,人躺上去。
“我睡此處。”
許筠就感覺這人真懂事!
當然你睡啊。
但她到底得做做樣子,畢竟顧文禮要是跟譚洲走,是有床睡的。
她假意退讓:“你睡床吧。”
在顧文禮耳裡就是。
【你和我一起睡床吧。】
他險些從凳子上翻下來。
顧文禮哪裡被人這樣撩過!
他穩穩心神,坐直身子,麵色嚴肅。
顧家人板下臉來真的有股老學究的古板迂腐。
許筠看一眼,竟有些生畏。
啊,你隻是個尋常秀才,怎麼會有這種麵對那些世家大儒的威壓啊。
“許小姐。”
顧文禮很冷靜:“你我才初初相識。”
“你不知我的身份家世,不知我的年紀八字,亦不知我為人是否正直,就說這些,實在太草率了些。”
“對你對我都不好。你是女子,更要吃虧。”
“許小姐還是得注意些分寸,有些話說出來對人的困擾會很大。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許筠:……
她匪夷所思。
我不過謙讓一下,你反應怎麼這麼大。
不過,許筠就很感動。
因為顧文禮說這麼多無非是表明不和她搶床睡。
很明顯了!初初相識,他就告訴自己一個道理,不要在沒有全麵認識對方時,不要謙讓!不要吃虧!
他!顧文禮就是個君子!
如果非要把床讓給他,他會覺得這是在侮辱他!
真的,顧文禮的功夫不怎麼樣,可人品真沒得說!
許筠:“我明白了!”
“是我欠妥當!”
顧文禮露出一個淺淺的笑。
“這邊有地方簡單洗漱嗎?”
許筠指了個方向:“那邊。”
顧文禮看過去,有洗臉盆還掛著幾條麵巾。顯然這些都是許筠用的。
顧文禮沒碰麵巾,取了些水簡單洗漱。
夜色暗湧,外頭寂靜無聲。
從方才譚洲看自個兒的眼神,許筠就覺得,她抹黑自己是個很聰明的選擇。
她也想要去洗臉的。
等顧文禮用好,她過去時,發現臉盆裡的水少了一半。
這看著很公平。
放到往常,她省省也夠用了。
可……她這會兒糊了一臉啊!
怕是要三盆水才夠用。不然洗出來臉還是黑的,水也是黑的。
這讓許筠很為難。
她沉思片刻。
萬一那當家的色性大發過來怎麼辦?看到她這張臉肯定大倒胃口,這哪裡是小黑人,這是她的保護色啊。
許筠想,她可以不愛乾淨的。
臟就臟點吧。
反正她不嫌棄自個兒。
於是,顧文禮就看到她跑去臉盆那邊,又轉頭跑回去了。
她就這樣上床躺著了!
顧文禮:……
我……我知道你黑,可你也不能因為擦不白就不洗啊。
他很想說出口,可念著無%e4%ba%b2無故,到底憋住了。
這就讓顧文禮很難受。
書院裡就有些同窗不愛乾淨。
他是一個人住的,畢竟是自己家,可同窗們不一樣,有兩人一間,也有四人一間的。
有一次,顧文禮去其中一間屋子尋同窗一道學習,卻不想剛走進去,就是臭熏熏的。
他麵色大變,往後退。
同窗有些不好意思:“是文禮兄啊。”
“今日不同你學習了,我積攢了七天的襪子沒洗。剛和祝兄打賭輸了,還要給他洗存下來的八天襪子。”
至此後,顧文禮就沒再去同窗的住所。
他想男人邋遢些也無妨,卻沒想到姑娘也這樣。
但,他是讀聖賢書的,他很快給許筠找了個理由。
一定是男女共處一室,多有不便,她不洗自有她的道理!
屋內點著燈。
許筠有些睡不著:“顧公子,你要關燈嗎?”
顧文禮:“開著好。”
關燈太黑,就找不到許筠了。
許筠翻了個麵:“你挺好的。”
她忍不住感慨。
“我早些年都跟隨祖母,很少出老宅。身邊的男子接觸的除了哥哥,就是慈祥的父%e4%ba%b2。”
“我其實不太懂和外男的相處之道。”
“但我看一眼,就知道你是好人。”
顧文禮很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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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沒有人比你還懂了。
第408章 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我之前都在書院,也很少和女子獨處。”
顧文禮下一句是,我想我們應該保持距離。
下一瞬。許筠翻了個身,笑眯眯看著他,露出雪白雪白的牙齒。
“那我們初次都給了彼此啊。”
話音剛落,她就看見顧文禮臉紅了。他甚至指尖在抖。
“你——”
顧文禮:“休要胡說!”
怎麼一下子就變臉色啊。
前麵都還好好的。
許筠莫名其妙。
怪人。
她哪裡知道,她不經意間的話,讓顧文禮夜裡輾轉反側。
甚至,顧文禮還做了個夢。
夢裡是許筠。她穿著一身紅嫁衣,膚色對比強烈。
許筠說話肆無忌憚:“你說,你是不是第一眼看見我,便覬覦我了?”
夢裡的他要搖頭,可最後成了點頭。
許筠笑:“我就知道!”
她用黑乎乎的手攀在顧文禮身上:“那你是不是也想對我這樣?”
顧文禮被她這突如其來一下子嚇得往後退。偏偏腳下不穩,往後摔了下去,許筠要拉他,卻跟著砸到他懷裡。
不對,不對,這樣不對。
他費力要推開她,許筠就偏偏賴在他懷裡不走了。
他慌裡慌張地問:“男女授受不%e4%ba%b2,你快起來。”
“許小姐,你如今一襲紅衣,是要嫁人的,你我如此不妥,不妥。”
許筠麵露古怪。
“可我要嫁的人是你啊!”
轟隆一聲,耳邊好似一道驚雷。
顧文禮被嚇醒了。他擦了擦額頭,全是汗。
顧文禮覺得這樣的他好狼狽。
於是,後麵他沒有再閉眼。他睜著眼睛在背清心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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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
周璟慢悠悠放開懷裡的慕梓寒,正準備下榻。
小姑娘就醒了。
雙眸霧蒙蒙的,細白的手指揪著他的衣擺。
周璟:“睡吧,睡醒我就回來了。”
知道他夜裡有事要做,慕梓寒正要鬆手,周璟溫熱的指尖卻撥開小姑娘的領口,露出裡頭被他吮出紅痕的脖頸。他哼笑一聲,不說人話。
“方才歡好也不見你纏這般緊。”
慕梓寒:??
她扭了個頭,不理他了。
周璟樂:“轉過來啊。”
“還沒說完。”
慕梓寒背對著他算賬:“我哥哥身子還沒好呢,你就給他扔一堆公文。”
周璟:“我身子也不好啊。你為什麼不可憐可憐我?”
“這話你對喜公公說,他會信。”
慕梓寒:“你身子好不好我還能不知!”
蒙時很早之前就說了。
要是有瘋牛失控跑過來,周璟都能一掌把牛乾趴下。可見他的內力早就恢複了。
周璟:“也是。”
他幽幽:“你怎麼會不知道呢,勁兒都使你身上了。”
慕梓寒猛得坐起來要和他爭辯,可動作太大傷到那處了。她又酸又脹,小姑娘彆扭又慢吞吞地重新躺下去。
她氣惱,嗓音又輕又軟:“你怎麼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