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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廚房開小灶,誰知道周璟來了這麼一句。

“娘子手下的這份藥膳,裡頭藥材昂貴,各種珍稀食材,估摸著要上百兩。”

這……絕不是誇張。

慕梓寒當時就沉默了一下。

“真的……真的這麼貴嗎?”

在得到準確答案後,貪財的小姑娘沉默了一下,麵無表情的將那一碗藥膳都吃乾乾淨淨且毫無怨言。

慕衍就看到慕梓寒吃一口,然後鼓勵的念叨一句。

“十兩。”

吃一口。

“十兩。”

吃一口。

“十兩。”

以至於這幾日下來,慕梓寒麵色紅潤被養的很好。

周承聽罷似難受:“怎麼如此?那皇兄可是用不下飯?”

周璟:“確實沒胃口,昨兒還吐了一宿。”

周璟:“便是這會兒看到你,孤即便歡喜,可也很想吐。”

慕衍:……

說到這裡,最關心朝中事的太子殿下,果然問了一句:“孤聽說那晉州自焚身亡,隻為贖罪,這件事抖出不少貪官汙吏。可是真的?”

“前些時日,父皇還安排我和你皇嫂安頓住在任家,知府府上下的確奢靡,孤當時便覺得古怪,可那任承誌說他祖上是做生意的,孤也就信了。孤實在沒想到他會如此混賬。”

周承:“怎麼有人將這些傳到皇兄耳裡了?您養傷為重,何必操心外頭的事?”

周璟麵色蒼白,他沉重的閉了閉眼:“你該知道,孤當時聽到自焚身亡這幾個字便心如刀絞,我祖父白家……算了,沒什麼好提的確。”

“便是擔心皇兄聽到此事會……,故父皇下令瞞著您,誰曾想您已經知曉了。”

周承這麼說著,但還是很溫順的告知。

“是真的,那任承誌勾結朝中重臣。這才在禦史台打通了關係,好在晉州連任,自焚是怕事情敗露。”

周璟還要說什麼,剛要抬手,卻無力的垂了下去,他耷拉著眼皮:“孤說累了,先緩緩。”

周承很清楚,當初白家的事,給椒房殿的打擊很大。

周璟心裡難受也說的過去。

便是那消息傳到朝野時,那幾日的早朝,是死一樣的寂靜。

誰都不敢提,誰也不敢問。

周承無措的站著,後才看向一旁看了許久戲的慕衍,故作驚訝。

“慕將軍竟也在此?”

慕衍低聲道:“不得給三皇子行禮,還請您寬恕。”

周承真的很困惑,慕衍怎麼還沒死。

畢竟,他隻多活三年,已超過期限。

周承朝慕衍拱了拱手:“慕將軍言重了。”

慕衍蹙眉:“三皇子這是何意,臣如何擔得起?”

周承溫聲道:“慕將軍在邊塞多年立下戰功赫赫,保衛疆土,守護萬民,逼退敵軍,不提這些,你為父皇挨了一箭,光是這一點,你便是整個皇室的恩人,我這一禮,您受得起。”

周璟:……

那你怎麼不跪下磕一個啊。

周承:“隻可惜這些年慕將軍閉門不見客,上回皇兄成%e4%ba%b2,我便想來給問候你的,可那日實在太忙,也就沒有機會。”

“這些年,將軍可好?”

慕衍:“殘碎之身,今日不知明日事,不過是油儘燈枯度日。”

說著,他不可抑製的咳嗽起來。

他的咳嗽是真咳,像是一團棉花毒到了嗓子眼,口中湧出血沫,麵容慘白的因痛苦而扭曲。瘦弱的手費勁地捏著被褥,青筋暴起。

一聲接著一聲。

聽的人難受,也想跟著咳。

周承一聽這話,視線向左,看到了榻邊小幾上的熱茶,邊上還放著罐裝嚴實的枇杷露,還有……一隻圓滾滾的兔子。

他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手忙腳亂地取了一些枇杷露,兌了些溫水。

做好這些,連忙朝慕衍送去。

“慕將軍快喝些水緩緩。”

慕衍用帕子擦去嘴角的血漬,他費勁的想要支起身子,卻實在沒有力氣。身下下滑

周承見狀扶了他一把。

‘不經意間’他觸碰到慕衍的手腕。

那裡有一條中了斷鼎才有的紅線。

周承不是大夫,他不會把脈,可卻知道,慕衍的脈搏薄弱,筋脈接近寸斷,內力全無。

慕衍渾若不覺。

他喝了兩口水後,虛弱道:“謝過三皇子。”

周承:“不必客氣。”

偏偏就在這時,外頭的喜公公悄然入內。

他示意周承去看時辰。

“三皇子,您這人也見了,該說的也說了。”

喜公公道:“也不是老奴趕你,實在是宮裡來人了,皇上急召,說是……”

喜公公:“說是那丹國太子失蹤了。”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笑了出聲。

“這可真是大喜事,老奴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

“老奴就說了,三皇子公務繁忙,您非不信,三皇子請吧,可彆耽誤您正緊事。”

說著,喜公公給自己打了一大嘴巴:“誒呦,瞧老奴這張嘴,念著您是自己人,就將心裡話說出來了,三皇子可彆在意,老奴一個閹人就是眼光淺見識短。”

這其中,周璟反應最大。

“什麼?好端端怎麼會消失?”

周承的眸光在無人瞧見的角落暗了暗。

在此之前,魯熾來尋過他,雖然不歡而散,可怎麼會出事?

魯熾是丹國太子,即便在京城強行霸道,便是父皇也得睜隻眼閉隻眼。

故,魯熾得罪的人不少。

據他所知,魯熾一來京城,就在各處花樓泄火。沾脂粉於一身,他就不是個正經人。

第342章 孤都替他為難(皇室秘密)

可是因他不答應此事,故意給他下馬威?

畢竟,上回魯熾來京,看上邵陽的事都和他%e8%84%b1不了關係。

你說,周璟憑什麼呢?

憑什麼,他有個關懷備至的母後,還有個處處維護他的阿姐?

而他呢?

皇後會心疼的問周璟有沒有用膳,還會特地去禦膳房為他下廚。

可他的母妃卻一心隻知念佛。對他說的最多的一句,卻是:“當初我進宮是你外祖她們逼的,我認命了,生下你是皇上臨幸,我不敢不從,孩子,做個平庸之輩吧,這皇宮能吃人,母妃保不住你。”

所以,他不甘啊。

那時,周承就想著,將邵陽驅的遠遠地才好。

丹國就很好啊,隻要遠嫁,這輩子再難踏歸國土。

何況當時周璟在邊境,和%e4%ba%b2的事,隻要讓端漠皇點了頭,邦交不是小事,周璟便是後麵回來了,也無力回天。

可誰知道……一切進展都好好的。

偏偏除了顧太傅,楚王那些頑固老臣,後湧起一股勢力,將此事鬨的沸沸揚揚,民間憤憤難平。

緊接著,魯熾也不知怎麼了,忽而,落荒而逃。

“他可是得罪了什麼人?”

周璟憂心忡忡:“一國太子在京城消失,這事要是鬨大,隻怕兩國交戰。如今我們兵弱,要是打起來,隻怕……”

說著他就要下榻,將喜公公嚇得夠嗆。

周承連忙製止:“皇兄,魯熾應該隻是走失了,他本就是貪圖享樂之徒。您先彆急。”

慕衍不緊不慢道:“你我都是要死的人,這些事自有人管,何須去摻和?”

周璟斥:“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可是……”

“彆攔孤。”

“魯熾人生地不熟的,要是走丟了,孤如何放心的下啊?”

慕衍:……

周璟惺惺作態:“孤雖與他不合,可也是萬分見不得他受罪了。”

“雖然他模樣粗獷,為人粗俗,嗓音嘶啞,作風不行,男女通吃和使臣不清不白,還不愛乾淨。可好歹也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

慕衍低低道:“殿下可彆去添亂了。”

“你如今是太子不錯,等殿下哪日閉了眼就不是了。這些事,還是交給二皇子的好。”

說著,他看向周承:“何況還有三皇子輔佐。”↓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喜公公忙附和:“是啊!熹家老太爺就等著殿下你去後,擁二皇子為儲呢,這心思誰看不出來!”

說著,他很煩。

因為他真的討厭周煜。比周承還討厭。

喜公公忍不住嘀嘀咕咕:“三皇子你也不爭氣。被我們殿下比下去,這是應該的,可二皇子也壓你一頭,你實在……”

不堪重用了些。

周承離開澄園馬車後,臉就黑了下來。

不過,此趟過來也驗證了,那毒,大羅神仙來了,也解不了。

蒙時的確有兩把刷子,給慕衍續了幾日的命。可這又如何……,該死的早晚都要死的。

他不安的心稍微安定了些許。

隻是可惜了,還以為這次能瞧見嫂嫂呢。

————

殊不知他一走,慕衍就看向周璟。

“魯熾失蹤是你所為?”

周璟掀開眼皮。

他幽幽的起身,茶裡茶氣:“哥哥怎麼這麼說我?”

不放心柳鶯鶯,慕梓寒讓寂七%e4%ba%b2自送她回去,等把人送到門外,%e4%ba%b2眼看她上了馬車後,她這才走回去。

小姑娘愁著一張臉,走得也慢吞吞的。

故,等她後來在書房瞧見周璟後,慕梓寒看了眼外頭無人,這才關上房門,想了想,她又不放心的上了鎖。

做好這些,小姑娘才走近書案上的周璟。

她靠近,在靠近,最後捂著%e5%94%87低著嗓音問。

“黑衣人背後的是不是周承?”

周璟看著她一連串的動作,也沒回是不是,反倒擱下筆好整以暇的問。

“做賊呢?”

周璟:“自家府上,還鎖門。”

他桃花眼欲言又止地看向慕梓寒。

“你該不會是想對我做些見不得人是吧?”

說著,他拍了拍自己的%e8%85%bf,示意她坐:“來吧。”

慕梓寒瞪他:“和你說正經事呢。”

“這怎麼就不正經了?”

周璟抬手把人拉過來。

慕梓寒不察,跌在他懷裡。

周璟回答她前麵問的:“是,也不是。”

“他是父皇暗中培養的。”

這麼一句話,讓慕梓寒渾身一寒。

她的%e5%94%87動了動,說的很是艱難:“暗中培養?”

周璟好笑:“這有什麼可吃驚的?”

“他雖正宮嫡出,卻是次子,當初若非先太子亡故,繼承皇位的也不會是他。”

慕梓寒一下子嚴肅起來。

“先太子的死,可是和他有關?”

周璟的視線朝書房內的那盞屏風落去,眸色淡漠而冰冷。

“先太子本有沉屙,倒不是他所為。不過當初的七皇子死得卻是蹊蹺。”

慕梓寒也不知怎麼繞到這個上頭了。

可周璟很快解了他的困惑。

“這是宮中密事,僅有每任先帝和剛登基的新帝知曉,曾曾曾祖父繼位時,對優柔無能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