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罰表少爺,隻怕開罪懲戒的的是他們這些奴才。
果然,榮安侯趕來了。
他走的很快,朝其中一個奴才心口就是一踹。
“廢物!”
“表少爺人生地不熟,做了錯事,你們為何不阻!”
他們敢嗎?
他們隻是奴才,還能做主子的主兒?
可這話他們不敢說。
“奴才該死。”
“奴才該死。”
榮安侯:“表少爺呢!”
“在裡頭包紮。”
醫館為了救助傷患,內設隔間。
榮安侯麵上的急色真切,入了隔間後,裡頭很快傳來表少爺的哭訴,還有榮安侯的安撫。
和榮安侯一道過來的還有榮安侯夫人。
榮安侯夫人垂眼跟著進去。
她看著榮安侯將人半摟在懷裡,事無巨細的問大夫,如何養傷,需要吃什麼補……
第338章 你也不問問,本宮答不答應
對外甥倒是細心,可對%e4%ba%b2生兒子呢!
動輒打罵!甚至沒有一個好臉!
是,兒子童偵當初和朱舜的妹妹和離,鬨的那般難看,是童偵之過。
是他不尊重枕邊人,就知道在外尋花問柳。
榮安侯夫人也很惋惜,沒了個這麼好的兒媳。還和朱家生冤。
可她看著眼前這一幕,心裡到底不舒服。
“舅舅,舅舅我好疼,那公主實在是太蠻橫了。真是半點沒國法了!”
“這話可不能說,再說今日的確是你之過,你若看上了那姑娘,舅舅還能不遂你的願,將人給你娶進門?若是身份低了些,便抬她進門當姨娘,你是我的外甥,那姑娘家裡定然是恨不得和咱們結%e4%ba%b2的。”
榮安侯可謂是溫聲細語地和他講道理。
若非是公主,他厚著老臉也是要為外甥去叫不平的。
畢竟這斷的是手!
成了殘廢!
吳楠到底也是怕了。
可聽到榮安侯的話,心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他好恨。
就是要讓柳鶯鶯過門,再折磨她!
今日他發生的一切,都是柳鶯鶯害得!
但他想到邵陽就忍不住哆嗦。
“我知道錯了,是我色膽包天,那公主……公主她會不會還來找我算賬?”
“不會,公主行事果斷,懲戒了,自不會再尋上門。娶也好,納也罷,左右過了明路,她不會再管。”
“日後你安分些,千萬不要和你表哥學!他如今就是個笑話,我權當沒生他!”
這話,聽在榮安侯夫人耳裡,愈發如針紮。
“侯爺!”
她笑地勉強:“當初,楠兒言明身份在前,那姑娘尚且掙紮,可見她是不願的。何況,如今她叫什麼,家住何處,咱們可都不知道,若是她定了婚呢?你可不能因為楠兒喜歡,就去欺負那些沒權沒勢的姑娘。”
“偵哥兒是您的%e4%ba%b2骨肉,他少時就連顧太傅都說他有慧根,日後會讀書。可您有誇過他半個字嗎?沒有,您對他隻會嚴苛!哪哪都不滿意,哪哪都看不上眼。他每次見著就像老鼠見了貓,怕的不行。如今成了這樣,和侯爺您也%e8%84%b1不了乾係,若您對他有對外甥的半點用心,他何至於此啊!”
這些話,榮安侯不愛聽。
他甚至想到那個孽障,就是一身火氣。
他冷冷道:“婚姻之事,父母做主。一個姑娘,由得了她?”
“本侯已讓人去調查他的身份,楠兒的事,有我做主,你不必管。”
榮安侯夫人恨地死死捏著帕子。
她記得的。
當初,她嫁入榮安侯府時,小姑尚未出嫁。
婆母待她好,小姑子也和善,新婚丈夫還算體貼,日子也有盼頭。
可在她懷孕五個月時,小姑子出嫁前夜,那日下著瓢潑大雨,她也奉承長嫂如母的老話,有些事得叮囑小姑子,便去了她的院子。
可她看到了什麼?
她看到枕邊人將小姑子壓在假山上,姿勢曖昧強勢:“那個人有什麼好,你就這麼恨不得離我遠遠的。”
“這世上,除了我,誰會真心疼惜你?”
事情過去那麼多年,榮安侯夫人也記憶猶新。
她甚至還記得當時自己的憤怒和不願相信。
夫君在外循規蹈矩,侯府更是百年世家,可誰知道他竟然會對嫡%e4%ba%b2的妹妹生了這種罔顧人口的心思。
這對她來說,是噩夢,好在小姑子嫁的遠,這些年從未回娘家探%e4%ba%b2,可見她對家裡的排斥。
時間久了,這件事榮安侯夫人就當做沒有發生。
畢竟,老爺對她仍舊體貼,做到了儘丈夫的責任。
對兒子雖嚴厲,可嚴父出孝子。
直到有了對比。
她才知道這個男人,原來是知道怎麼當父%e4%ba%b2的。
小姑子死了,侯爺將外甥接回家也無可厚非。
可他對吳楠過於在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e4%ba%b2生兒子!
也是,得不到小姑子,便將那些見不得人的情愫全落在外甥身上。
榮安侯夫人似嘲非嘲。
榮安侯自不在意她心中所想。正要讓人把外甥抬回侯府,好好養傷。可誰知出了隔間,就撞上了對麵坐在太師椅上的邵陽。
邵陽懶洋洋的,長公主的威儀畢顯。
榮安侯眸光一閃,將情緒壓下,快步上前拱手。
“公主。”
邵陽看都沒看他一眼。
“本宮要做什麼,不做什麼,侯爺倒是清楚,怎麼,在本宮身邊安插人了?”
這一句話,實在讓人惶恐。
隔間內聽到她的聲音,吳楠眼裡的驚恐如何也藏不住,再也不叫喚疼了。榮安侯夫人連忙出去。
她到底是主母,家裡頭的醃臢是家裡頭的,斷不得讓外人看了笑話。
“公主言重了,我們老爺一時說了糊塗話。”
但邵陽怎麼會給他們麵子。
“本宮斷了他的手,侯爺是有意見嗎?”
榮安侯就很莫名其妙,實在不知,邵陽怎麼來了。
“不……不敢。”
“嘴裡說著不敢,本宮看你敢的很。”
榮安侯:“公主,我家吳楠是有錯,可罪不該如此。我當長輩的,見他如此怎能不心痛。”
“何況,那手串是她生母留給他的遺物,意義非凡,如今斷了一顆,他心下難受,臣覺得,要一千兩也無可厚非。”
邵陽似笑非笑,去看他呈上來的珠子。
質地的確不錯。
可她邵陽是誰啊。
“傳家寶?可本宮瞧著卻是些破爛。榮安侯有異議嗎?”
榮安侯:……
他小心翼翼:“公主前來,是……”
“仗著你侯府的權勢強搶名女,斷他一隻手,還是輕了,本宮特地過來警告你童家,這畜生若是不會教導,本宮不介意%e4%ba%b2自教他怎麼當人!”
公主平時除了太子的事,一般不會如此赤摞%e8%a3%b8的刁難,榮安侯夫人一個咯噔。
“不知那姑娘身份……”
她笑:“那孩子實在喜歡,我們便想著若是促成一段好姻緣,這……也是好事。”
“嗤!”
邵陽微微直起身子:“本宮還以為你們童家有個明白人。一窩都是蠢材。”
“皇弟身子不好,可他這會兒還是儲君!可是侯爺覺得太子妃娘家表妹是你外甥那個殘廢能夠肖想的?”
她輕蔑地扯了扯%e5%94%87瓣:“慕衍人還沒死呢,還是侯爺覺得,他前幾年的征戰沙場的功績就徹底煙消雲散了?”
“你也不問問,本宮答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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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生死麵前,他也是會怕的
澄園。
柳鶯鶯剛下馬車,就被門房攔了下來,言明身份後,有人入內通傳,她安安靜靜提著食盒在門外等著。
沒等多久,琥珀便快步跑了過來。
“表姑娘。”
柳鶯鶯朝她輕笑。
琥珀上前行禮後對著門房道:“確是太子妃的娘家人,勞煩小哥記住,下回來了,直接請進來,無需攔著。”
門房忙道:“是。”
琥珀接過柳鶯鶯手裡的食盒,沒想到還挺沉。她笑盈盈地領著柳鶯鶯進去。
柳鶯鶯問:“表哥如何了?家裡久久未等他歸,著實記掛。”
琥珀……也不知道。
自慕衍來澄園,就很少出藥房,這些時日更是不見他的人影,而藥房,殿下也在裡頭養病,平時隻有太子妃還有蒙時進出。
但喜公公很高興。
因為他覺得殿下有伴了,可以相互鼓勵,相互監督吃藥。
“奴婢方才還聽到裡頭的說笑聲。”
聽她這麼一說,柳鶯鶯安下心來。
穿過小廊,便是假山。
柳鶯鶯沒來過澄園,她很守規矩,沒有四處張望亂看。
直到她聽到前麵喜公公的聲音。
“三皇子,老奴都說了殿下`身子不適,前幾日二皇子來了如今您又來,殿下這些時日愈發的……,不見外客。”
“公公,你就讓我見見皇兄。這幾日太多的事,我一直抽不出時間過來,如今好不容易得來空閒。”
周承:“這些年得皇兄照拂,若是沒有皇兄,隻怕我如今都……”
“你看,這是給皇兄準備的幾味補藥,還有,這是給皇嫂準備的點心。公公就幫我通傳一聲,皇兄知道我來,定然是要見我的。”
就是知道殿下隻要有一口氣,就會見你和二皇子,喜公公才不樂意啊!
他是巴不得這些人都不要來拜訪。
可周承都這樣說了,他也不好全程拉著個老臉。喜公公萬般不情願:“行吧,您在此處等著。”
剛說完這句話,他就看了柳鶯鶯。不同於在周承麵前的冷淡,喜公公褶皺的臉當下笑成一朵花。
“誒呦!柳小姐來了?您快裡頭請,太子妃前些時日還說惦記您呢,要是知道你來甭提多歡喜了。”
周承對著他這兩副麵孔,麵上沒有半點不虞,他微微抬頭,朝柳鶯鶯那個方向看過去。
女子半垂著臉,溫軟如春花,側顏細細看去和慕梓寒有幾分相像。
柳鶯鶯本就是話少的人,尤其是邊上有陌生人。她有些無措,隻是衝喜公公淺笑。
表姐出嫁時,兩位皇子是陪著殿下一道來迎%e4%ba%b2的,柳鶯鶯自然認出了人。
即便碰到了,禮節總要做的,柳鶯鶯上前福了福身子。
“三皇子安。”
周承看著她,微笑:“小姐是?”
喜公公道:“太子妃的表妹,姓柳。”
周承聞言似恍然,他上下打量柳鶯鶯一眼,充斥著好奇:“難怪。瞧著小姐第一眼便覺著分外麵善,不曾想是皇嫂那邊的女眷,那就是自家%e4%ba%b2戚,無需見外。”
倒是平易近人。
柳鶯鶯隻是笑笑,很快,和琥珀離開。
她卻不知自個兒走後,周承晦暗地看著她背影消失處,看了許久。
因為明日要解毒,故,昨兒夜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