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入內,這些年一直都是我打掃的。”
也隻有給淮南侯打掃的時候,她才覺得自己是被需要的。
侯夫人要去書房了。
不過經過書房的時候,她%e8%83%b8脯重重的起伏。
因為,那小賤人住的院子離書房很近。
其實,侯夫人記得很清楚,當初淮大爺剛死,那賤人哭暈了幾次,人下葬後,那賤人鬱鬱寡歡,人也清瘦了不少。
她更記得,淮大爺頭七都沒過,淮南侯就去了那賤人屋裡。
那時候,那賤人是不願意的。
她拚命的跑出來,正逢撞見要去打掃書房的自己,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
“弟妹。”
她衣衫淩亂,一下子跪到她麵前。
“夫君才死,我一個寡婦隻願青燈古佛給他祈福。”
淮南侯這時候追上來,對上她震驚的眼神。竟沒半點被撞上醜事的窘迫。
他冷冷似警告的看侯夫人一眼,一句解釋都沒,捂住賤人的嘴,將人往回拖。
“沒了男人,嫂嫂哪裡受得了。”
“本侯早就說了,我那大哥身體不好,隻怕床事上都滿足不了嫂嫂。如今他死了,嫂嫂就該全心全意的伺候我。”
當時,賤人眼裡的絕望,侯夫人記得清清楚楚。
可這也不阻礙自己恨她。
要真是個貞節烈女,就該死了一了百了。
怎麼好意思活著,還生下淮適呢?
她忍不住啐了一口。
快步朝書房去,邊走邊罵。
“不要臉的破爛貨色!裝瘋賣傻也能勾侯爺念念不忘!”
“都生過孩子,竟還像是個年輕姑娘!呸,妖精!”
說著,她推開書房的門。
甫一開門,就是濃重的血腥味。
她的嘴還張著,那股腥臭直往她嘴裡鑽,她忍不住乾嘔一聲,就要退出去,可一想到這是淮南侯的書房,她莫名咯噔一下。
侯夫人瞳孔劇縮,大步朝裡去,還沒走幾步,就被裡麵駭人的場景,嚇得雙%e8%85%bf一軟,重重跌倒在地。
她的眼裡隻有彌漫的血霧,空氣格外粘稠,地上的屍體,沒了腦袋早就僵硬了。切斷的脖子那處,還在涓涓的湧出血。透著無儘的陰森。鞋底早就被血浸濕,她嚇得血色儘失。
那具屍體不是彆人,穿的那件醬紫色衣袍,她很熟悉。是她%e4%ba%b2手縫製,每一針都寫滿了她道不儘的愛意。
是……侯爺。
“來人!”
她發了瘋的尖叫。
“來人!報官!快去報官!”
而此時,京城外一處驛站。
兵士來回巡邏。
驛站住著丹國的太子,身份不簡單,驛站的人精神都緊繃著,是絕對不敢讓太子出事的。
禮部的人見四下無人,正低低和沈河說著話。
“聽說沈副將要好事將近了。日後可要請我喝杯喜酒。”
沈河笑:“這是自然,就盼著將這丹國太子平安送入京城,你我也算能交差了。”
說到這裡,對方連連搖頭。
“這太子實在怪的很。哪有人出門在外,帶著八卦陣,桃木劍,黑驢蹄子這些驅鬼辟邪的物件的?那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樣,好似怕被惡鬼纏上。”
“昨兒,他聽說大蒜也能驅鬼,愣是%e4%ba%b2自跑到廚房,提了一串出來,聽說夜裡特地掛在床上。”
禮部的人:“可半點比不得咱們殿下。容貌比不得,才學比不得,這……樣樣可都比不得。”
說到這裡,他歎氣一聲。
“可惜了,下官隻見過一次殿下的風姿。”
他哪裡知道,昨夜如果去丹國太子屋裡轉一轉,能第二次看到瘋批的風姿。
也就是這個時候,樓上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
是魯熾的聲音。
魯熾長的比較粗獷,他還很貪睡。他睡眼惺忪,就覺得懷裡抱著個東西。
他下意識以為是自己的愛妾。
正要摟緊一些,可很快發現不對,他的小妾不是禿頭啊。
魯熾猛的一睜眼。
啊,好驚喜。
是個……
他慘叫一聲。
是個腦袋!!!
不對。
是……五個腦袋。
他床上有五個腦袋!!
魯熾哪裡見過這個陣仗!
第306章 看你掉眼淚,就疼死了呢
他這次過來,是帶著和%e4%ba%b2的打算。
畢竟他們丹國人一個比一個長的粗糙,這是父皇的一個心病。
父皇眼下已垂暮,就想要個漂亮的金孫。
要知道三年前,周璟領兵在外,和蠻人廝打,父皇虎視眈眈曾雄心大略,想要借著和%e4%ba%b2的借口,說是借兵援助,實則想要舉兵入內,使其內憂外患,在將其吞下。
擴充了疆土不說,京城漂亮的姑娘,也能儘他們所用。
偏偏當時端漠皇拒了他們和%e4%ba%b2的意圖。
魯熾這三年對邵陽還念念不忘。
可他真的怕了。
畢竟,當初求簽,他求了一下午,都是凶簽,有和尚說,他和邵陽八字不合,若是一意求娶,天道不容要遭報應的,他不信,直到後麵出了一係列的事後,他又被揍的鼻青臉腫。
他就特彆迷信了。
迷信到回丹國前,特地請了一尊佛像回去,日日燒香跪拜。
這次他過來,魯熾就又害怕又激動。
激動能看到邵陽。
害怕……又遭報應。
父皇說了,和%e4%ba%b2的對象讓他自己選。
他便自以為很聰明的做了個打算。
這三年,他燒香拜佛,沒準都要感動神靈了。也許……也許八字突然就合了呢。
他就想著試試看,接近邵陽如果沒出事,自然就是娶邵陽了!
如果真不行,那就隻能退而求其次了。
他的算盤打的啪啪響。
然後,這還沒進京呢!!
就出事了。
果然……強求是不行的。
魯熾又發現,床上早就被血染濕了,都這樣了,他竟然還能睡的那麼香。
做了個美夢,夢到他抱得美人歸。
嗯,因為瘋批走之前給他點了蒙時自己做的安神香。
魯熾嚇得哇哇大叫,從床上跳下來,手裡的腦袋被他害怕一拋。
這時候,門被打開,丹國的使臣,沈河一股腦入內。
腦袋從空中拋出一個優美的弧度,直砸沈河這邊。
沈河就很懵。
但他挺講究的,畢竟回京就要去提%e4%ba%b2了,腦袋什麼的,太晦氣。
他不動聲色的往邊上一避。
腦袋砸到外頭的牆上,腦漿四濺。
丹國使臣嚇得直冒冷汗,見魯熾一身的血,焦急的團團圍著魯熾,用丹語嘰裡咕嚕的說著什麼。
確認那血不是魯熾的,這才紛紛放下心,其中最為年長的使臣冷著臉質問沈河他們。
“怎麼回事!我們太子千裡迢迢帶著誠心過來,卻在你們驛站出了事!還望貴國給個交代!”
或者,他冷哼一聲。
“還是說,貴國看不上我們丹國,故意如此,就為了給我等一個下馬威?”
禮部那邊忙道:“使臣言重了……”
沈河對著身後的兵士做了個檢查的手勢。
他擰著眉。
他一直是警惕的人,何況這次出門,慕衍曾低聲吩咐:“如今官場亂的很,有能力的被壓著,沒能力的靠著家族風光無限,你性子直,我實在憂心,這會害了你,魯熾那邊凡事莫出頭逞強。做好本職的事即可。”
沈河最聽慕衍的話了。
他帶著人裝模作樣的將屋內‘仔仔細細’的檢查一番。也的確沒有檢查出異常。
直到,有人喊了一句。
“淮……淮南侯?這是淮南侯!”▲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沈河看過去,一個激靈。
那床上睜著眼,麵部猙獰,血淋淋的的腦袋可不就是淮南侯?
那其餘的人又是誰?
不用等他再吩咐,禮部的人一擁而上。
“這不是刑部那邊剛抓的江洋大盜嗎?做儘了惡事,他怎會在此?”
嗯,因為周璟覺得四不吉利,所以他特意找來湊數的。
“這……這是太後宮裡的桂嬤嬤。”
嗯,這個桂嬤嬤,狗眼看人低的很。周璟其實想砍太後腦袋的。但是他這個人就很孝順。
瘋批絕對不會承認,他是等著太後繼續倒黴啊。畢竟太後還有很多毛病正排著隊一一展示。
他挺好奇的。
至於其他的,禮部的人就認不出來了。
便讓人畫了畫像,去核對身份。
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兵士匆匆從外頭進來。
“外頭那個……”
就是被拋出去爆出腦漿的。
“名叫許良,做拐賣生意,常年在京城,江南一帶出沒,偷了不少孩子,也對年輕貌美的女子下手,有些賣去窮鄉僻壤,有些賣去青樓。官府通緝了多年,一直無從收獲。”
百姓為此,都痛恨極了!
竟不想,人突然就出現了。
不,嚴格來說,是腦袋。
要不是現在場合不對,兵士都要說一句。
是哪位好漢在行俠仗義?
是瘋批啦!
當然,瘋批才不知道殺的人是誰。
他就看見許良在偷孩子。
是個七八歲的小姑娘。
周璟麵無表情的就要離開。
他這個人沒什麼同情心的。
小姑娘臉都要憋的青紫了,發出小獸般的嗚咽。應該是吸了迷[yào],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哥哥,我要哥哥。”
周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然後就把人給殺了。
至於那個小姑娘,周璟扔到了吳知府那裡。
兵士繼續道:“屋內的那個,是青樓的清倌。服侍過不少恩客。”
如果是喜公公在,他一定會大聲道:“呦!老奴知道,之前二皇子還和他好過!”
禮部的人沉著臉,硬氣道。
“彆的不說,桂嬤嬤是我們太後身邊的老人了。便是皇上見了,都要給她體麵,更彆說淮南侯身份尊貴。這可不是小事,我等也實在困惑極了,淮南侯好端端怎麼會在丹國太子榻上,這件事我等要給丹國交代不錯,丹國也該給我等交代。此事會速速上報。還請諸位在皇上派人過來前,繼續在驛站住下。”
使臣也知道這件事大了。全都看向魯熾。後者一個勁的擦著額間的汗。
他想,一定是神明給他的警告。
死的都是墊背的,他若還要堅持,隻怕……隻怕死的就是他了。
魯熾蠢蠢欲動的心徹底死了。
而這時,始作俑者悠哉悠哉回了府,洗了澡,換了乾淨的衣裳,又給慕衍放了一次血。
他殺彆人時,就像切豆腐一樣。
給自己手腕割一刀,眼睛也都不帶眨的。
剛喂了藥,周璟隨意用帕子擦了擦,就要去找慕梓寒。
誰知一抬頭就見小姑娘站在小門那個位置,不知道站了多久。
她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