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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一個交代。”

邵陽不知何時睜開了眼,她冷著神情,小姑娘看著綿軟,可到底代表的是東宮顏麵。

她如今受辱,便是東宮受辱。

再綿軟,也得撐起來。

婢女有心也好,無意也罷,被一個婢女大庭廣眾之下鬨了笑話,何況,這裡還有兩個男子。

邵陽已是怒急。

可還不得她出手,她聽到慕梓寒用相當平靜的語氣道。

“既然知道該死,那就拖下去吧。”

邵陽猛的看向她。

震驚有之,回過味來,竟也不驚訝。

到底……是那個人的妹妹。

“拖遠些,今日來的女眷多,莫將她們嚇著了。”

其實,她也怕。

喜公公也震驚,可身體已經下意識聽從了指令。

婢女煞白了臉,去拉路姨娘:“姨娘。”

路姨娘狠狠閉眼,不語。

“老夫人!您救救我。明明……”

廖老夫人警告的看過去。眼神儘是警告。婢女的身體軟了,似認了命,不敢在言,下一瞬,被喜公公按住,拖了下去。

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隻覺得其中古怪。

廖老夫人站起身子:“是府上奴才有錯,您罰已經罰了,老身在此再給您賠個不是。”

“您和泠兒身形相仿,還請您移步去後院,換身衣裳。”

慕梓寒:“廖老夫人。什麼叫做罰也罰了?這是你府上的婢女。今日過來,是來慶賀的,不是來吃啞巴虧的。”

“你府上的路姨娘,說話辦事也是古怪,前腳說狠狠責罰,後腳又說給本宮交代,嘴上說的好聽可什麼交代?道個歉賠個罪還是讓我看在今日是郡主好日子的份上,將此事掀過?可見她處理是讓本宮不滿意的,既然如此,那本宮自己處置。”

“那婢女若是無意的,這件事也就算了,若是有意的,她死也不無辜。”

“瞧廖老夫人的樣子,怎麼還想包庇不成,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婢女是受誰指使的?”

慕梓寒思來想去,這件事隻怕之前那些黑衣人勢力%e8%84%b1不了關係,想必同樣查也不好查。

但肯定和廖府%e8%84%b1不了關係,廖家既然敢做,隻怕也無後顧之憂,既然如此……

當然,絕不會明目張膽的害她,若她中計,至少離開廖府前是不會出事的,可誰知道他們打的什麼算盤。

定然有問題。

她仍舊坐著,神情淡漠:“原是你們相府的家事,本宮也不該置喙,可相府勳貴顯赫,內宅卻由一個姨娘當家。恐是不妥。”

“也許,她掌家的本事和相府夫人不相上下,可姨娘就是姨娘,不是正經八抬大轎娶進門的。”

“今日來赴宴的眾夫人體諒你上了年紀,操持辛苦,需要人手這才忍了,權當她是個管事的奴才。”

“恕本宮冒昧,郡主可不是不知事的年紀。她隻是%e8%85%bf腳不便,這掌家之權為何不是落在她這個正兒八經的嫡女身上?”

她是真的生氣了。

小姑娘本就是最害羞的年紀,還被當眾砸中了那種地方。

便是在此的都為女眷,她仍舊覺得臊得慌。

何況還有兩個外男。

上回周璟留下的印子還沒消呢,她這會兒又被砸疼的厲害。偏偏揉也不得。

聽她這一番話,直接將廖府往尊卑不分的位置上烤,邵陽眼裡閃過笑意。

廖老夫人忙道:“泠兒自幼性子跳%e8%84%b1,出了事後黯然神傷,我那兒媳又是個不成事的,這中饋自該有穩重的人掌管。”

廖泠緊緊攥著手。壓抑著情緒。

是她不想管嗎?

明明是……府上所有的人都等著姨娘當家。

慕梓寒來前就做足了準備:“廖府沒有嫡子,三個公子哥,都為庶出,這位路姨娘所出。”

這是廖家的痛。

廖老夫人聽著不舒服。

“是,可我們正打算將長子記在我那兒媳名下。”

那就是過了明路的嫡子了。

日後能繼承家業。繁衍後代。

慕梓寒似笑非笑:“這位姨娘來京城投奔你們前什麼出身,我就不提了。”

“等你們廖家的公子娶妻後,新婦過門,不知府上庶務誰來操持?你們姨娘可不像姨娘,反倒像是個正經主子,她今日的一身,瞧著樸素,可身上的布料卻不是妾室能穿的,若真是個老實的,怎敢如此?可見廖家禮崩樂壞,新婦初來乍到,你說,是莊子裡的相府夫人,還是這位姨娘才是她的正經婆婆?”

第288章 夫君,我有些怕

在場有意結%e4%ba%b2的夫人,一下子就正色了。

是啊,就算成了嫡子,可這已經是知事的年紀。私下還是喊路姨娘為母%e4%ba%b2。

她們家裡的小姐,金尊玉貴養大的,若和廖府結%e4%ba%b2,豈不是要看一個姨娘眼色?

不用想,至少門當戶對的門第是不敢和相府攀%e4%ba%b2家了。

“是是是,太子妃教訓的是。”

路姨娘眼睛微紅,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她低下頭。

“是妾不懂事。”

這時,有婢女誠惶誠恐的上前,送來了換的衣裳。

“這是新的,您擔待先換著,不然,妾愈發無地自容了。”

慕梓寒:!

她覺得衣服有問題!

要麼就是後院換衣服的地方有問題。

要知道,尋常女子都不會在外頭不熟的地兒換衣服,就怕有歹人壞其名節。

她都要有被害妄想症了。

正這麼想著,邵陽微微扶正身子,噗嗤一聲笑開。

“太子妃是由妙隱大師多次算卦,在所有未婚配女子裡頭挑選出來,命格最好的。他老人家說的便是正理,想來患有頭疾的廖老夫人比誰都清楚。也是有趣的很,來你廖府的女眷那麼多,偏她一個人被砸。”

說著,她猛的站起來,來到路姨娘麵前,居高臨下看著她。

“先是三番兩次下帖,再是弄臟了太子妃的衣服,又和府上的老東西讓她去後院,誰知道你廖家安的什麼心思!”

她一腳踹到路姨娘心口:“太子妃是年紀小了些,可不是什麼貨色都能爬到她頭上坑害的,本宮在這裡坐著,你們竟還敢耍心眼!”

這時,喜公公從外頭出來,他衣袍那邊沾了血,一看就知道是誰的。

廖老夫人餘光瞥見,鎮定道:“沒有證據的事,公主您這話,可不能亂說。您便是公主,來老身府上,以權壓人,老身也不認!”

她很硬氣。

邵陽嗤笑一聲,來到廖老夫人麵前,直接將案桌給掀翻了。

飯菜全都灑落一地。

伴隨一陣驚呼下。

“什麼叫做以權壓人?這才叫是以權壓人。”

“宮裡的的醃臢本宮都見多了!你這老東西又算什麼?當真以為你和那婢女使眼色本宮沒瞧見?”

邵陽破天荒笑出了聲:“你以為就死無對證了就能高枕無憂了?”

醒醒吧,都一把年紀要入土了。

怎麼還會有這麼可笑的想法?

律令規矩,她邵陽遵過幾件?

邵陽微微俯下`身子,在廖老夫人麵前低聲一字一字道:“人死沒死又如何?本宮將話撂這裡了,隻要本宮覺得你們廖府謀害儲妃,你們廖家就是謀害儲妃。本宮今日說你們謀反,你們就是謀反!”

————

慕梓寒這會兒並不雅觀,邵陽%e4%ba%b2手護著她離開。

兩人一走,在場的眾人可都是些老狐狸,麵麵相覷看向倒在地上的老夫人,紛紛站起來,連辭彆的話都沒說,轉身就走。

恨不得撇清關係。

“娘,咱們走這麼急作甚?”

一位綠衣女子被婦人匆匆拉著離開,很是不解。

“你個蠢才,這其中有沒有貓膩的事,不是咱們能管的,也不是咱們能打聽的。不過太子妃有句話說的對,禮崩樂壞,這相府從上到下都爛透了。”

“二皇子三皇子走了,大家都走光了,咱們留下來?豈不是得罪了邵陽公主,又將東宮得罪了。”

少女不解:“可太子不可怕,他很是溫柔啊。”

她還記得自己第一回 跟隨母%e4%ba%b2入宮,母%e4%ba%b2和合宗婦在太後麵前回話,殿內和她一般大小的女子很多,太後大手一揮便讓身邊的嬤嬤帶她們去禦花園玩。

她走散了,迷了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當時還不小心摔了一跤,疼的站不起來,眼前就多了一雙黑靴。

周璟溫柔的很:“你可還好?”

她當時懵懵的點頭。

周璟:“哪家的姑娘?”

她老實回話。

周璟:“無礙,孤讓人送你去前頭的亭子坐下,再給你母%e4%ba%b2傳個信。”

真的,又俊朗,又溫柔。

她哪裡知道,周璟那會兒剛從宮外回來,在一個五品官員慕府門前,看見一個可憐兮兮的小姑娘鬨著要找哥哥被五大三粗的婦人桎梏恐嚇著,他難得出了個頭。

那時他就覺得小姑娘哇哇大哭的樣子,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雖然不好吃,但很有趣。

回宮的途中,又碰到一個。

瘋批可不就有樂趣了麼。

可這一個,都不哭嚎幾句,沒勁。

還擋了他的路。

不能熟視無睹,也不能一腳踩上去。

就很煩。

婦人搖頭:“如你所言,太子溫潤如玉,可……太子那些擁簇者很可怕啊。”

這邊,淮南侯夫人忍不住露出一個得意的笑。

“真是活該啊。”

淮萱也在沾沾自喜,可一想到是因為慕梓寒才讓她看到那一幕暢快的,又不舒服起來。

沒人知道,在人走後,廖老夫人的頭疾又發作了,可她卻顧不上身子不適:“去,和老爺說一聲,事情辦砸了。”

邵陽本來是打算送慕梓寒回去的。可一出廖府,就見一輛馬車停在外麵,那邊站著個寂七。

她帶著慕梓寒走過去。

剛走進就聽到裡麵的咳嗽聲,邵陽就知道誰來了。

嘖。

“行了,你自個兒上去吧,我去趟皇宮。”

去皇宮多半是為了今日的事。

慕梓寒正要說什麼。

“咳咳,有勞皇姐了。”

慕梓寒到嘴的話收了回去。

她慢吞吞上了馬車。和多日不見的周璟對上了視線。

現在小姑娘長大了,周璟顯然是看不到她哇哇大哭的模樣了。

但她甫一入內,看見他後,緊繃感徹底消失,驀然眼圈一紅。像個受驚小兔子一樣。

周璟掩下黑眸下滔天的殺意。

他剛料理完手頭那些事,馬不停蹄的回來,還是晚了。遂朝她招手。

慕梓寒剛走近,就被他攬腰按到%e8%85%bf上。他低頭去吮她眼角的淚花。

周璟明明有很多想問的。

比如怕不怕。

有沒有嚇著。

可他卻是將她摟的緊些,再近些。

瘋批道:“我家姑娘已經做的很好了。”

慕梓寒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