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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白的問。

“公主今日為何瞪臣?”

邵陽尋思著,你昨日亭中恨不得避我三舍,我可是公主,身份尊貴,隻有被人追捧的份,你卻像是碰到臟東西般跑的挺快。

受挫不行嗎?

她可不是講道理的人。

總歸,她趕慕衍,可以。慕衍避她,不行。

可這些話,邵陽不至於和一個才見了幾麵壓根不熟的人說。

“本宮想瞪你就瞪了,要什麼原因?”

這個答案很目空一切很邵陽。

邵陽麵色凝重:“今日的事……”

“公主放心,臣定守口如瓶。”

邵陽滿意了:“聽說你有個妹妹,本宮會賞她一副首飾。”

慕衍:……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妹妹把你撈上來的。

“舉手之勞,不勞公主破費。”

這個時候的慕衍不曾和她定情,規矩又拒人千裡之外的很,他拱手:“出來許久,隻怕老將軍尋,若公主無彆的吩咐,臣告退。”

邵陽擺擺手。允了。

慕衍離開。宮裡人多眼雜,他自不能走正門,這一身功夫也有了用武之處。

邵陽喝了口薑茶,目睹他輕而易舉跳牆離開。

“當什麼將軍,不如當賊好了。”

她反正不太高興。

也不知心裡想了什麼。

每次都遛的快。

良久,高貴的公主冷笑:“笑話,本宮還能賴上你不成?”

畫麵驟然終止。

有瓷器墜地的聲響,邵陽睜眼,從夢中醒來。

又夢到那個人,她思緒亂的很,她扯下蓋在臉上的帕子,起身大步入屋。

屋內瓷器碎落一地,莊伯正要下床去收拾。影衛比邵陽快一步,攔下了他。又尋來掃帚打掃乾淨。

莊伯急著想要說什麼,咿咿呀呀用手比劃著。

邵陽看不懂手語。可也大致猜到了他要說什麼。

她給莊伯倒了杯茶,送他手上。

“莊伯你前些時日摔的厲害,如今可彆動彈。養好了身子才是理兒,白家上下除了你一夜之間全成了冤魂,眼下這片竹林後山,還有莊伯您,是母後的全部念想。你可不能出事了。”

慕梓寒他們是這會兒到的。

小姑娘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了。被周璟抱下馬後,她慢吞吞的朝木築小院走去,推開院門。

正巧和聞聲追出來的邵陽撞上。

慕梓寒懵了一下。

“皇姐。”

邵陽眉頭緊鎖,她心裡存了事,看見慕梓寒自然要問個清楚:“我回來的途中,聽說周煜那玩意故意在春獵摔了皇弟,你給我說句實話,這可是真的?”

慕梓寒有些心虛的點頭:“二皇子許是不想還錢,故對殿下下了黑手。殿下當時倒地不起,可把我們嚇壞了。”

這還得了!

邵陽暴脾氣。

“我就知道!”

“他心眼多著呢!心都是黑的!也就皇弟覺得他好!被其蒙蔽。”

“後來呢?此事怎麼解決的?”

慕梓寒:“熹貴妃的意思是二皇子是不小心,讓東宮多擔待,不太因此壞了兄弟情分。”

“呸!”

“兄弟?他周煜算哪門子的兄弟?當真不要臉!父皇呢,父皇怎麼說?”

邵陽聽的拳頭都硬了。

慕梓寒沉默一下,最後隻道:“若是皇姐在就好了,您定然能護著殿下。”

邵陽一頓。

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冷笑。

“也是,我差點忘了,父皇怎麼可能為了如今的皇弟處置他康健的兒子。周煜生母是熹貴妃,那可是父皇的心尖尖。”

可這件事,在她這裡過不了!

她從不是吃啞巴虧的,更何況是周璟的事。

說著,她不由煩悶:“也不知那盒子裡裝的是什麼!值得他這般上心!”

要讓她下江南去取,還不放心她帶著回京城,生怕途中出半點紕漏。

不然,她若去了春獵,誰都得夾著尾巴做人。

邵陽暫時壓下火氣。

她見慕梓寒身後無人,問:“皇弟呢?”

“外頭拴馬。”

邵陽皺眉:“你為何不陪著?”

“他嬌弱的很,身邊不能沒有人。”

驀地,她語氣一下子凝重起來。

“馬?你們騎馬來的?”

“他那破身子如何能騎馬?真是胡來!”

慕梓寒:……

你可能不知道,你嬌弱的皇弟昨夜屠了一個寨。

邵陽也知慕梓寒細心,她也不是不分青紅皂白的:“我知,你定是勸了,可他過於固執。”

慕梓寒:……

邵陽:“可即便如此,你……”

她想說,你讓寂七他們把周璟敲暈啊。

可……她這個弟控又舍不得,畢竟很疼。皇弟這般虛弱,若是敲出個好歹可不行。

“咳咳。”

周璟艱難的走過來。

邵陽擔心壞了,連忙伸手去扶。

“皇姐不必掛心。”

周璟抬手一指,幽幽:“是娘子騎的馬。”

慕梓寒:……

“是的,皇姐。”

自己都沒法爬上馬的小姑娘努力鎮定微笑:“是我把殿下護在懷裡,載他來的。”

第259章 算賬

若是喜公公在此。憑著他對周璟的盲目追隨認死理的那股勁兒,定麻痹雙目信了。

邵陽也想盲目。

可她半晌說不出話來。

眸清淩淩的凝視著一對風塵仆仆趕過來的夫妻,到底沒有揭穿。

慕梓寒會騎馬?

據她所知,當年慕衍準備教時,就出了意外。

她上哪兒學去?

邵陽的%e5%94%87動了動,可周璟不想讓她知道,她何必再問?左右人來了,精神差了些,但瞧著也沒什麼彆的不妥。

也許是影衛送他們來的。

反正不可能是周璟自己騎的。走路都走三步喘一聲的人,可做不到。

“行了,都進來。”

她扶著周璟,見他眼皮底下的青色,很是不忍:“午飯一時半刻好不了,若是不餓,你先去休憩。”

周璟打仗時三天三夜不睡都是常態,可到底沒解毒,身體不濟。

他無害乖順道:“一切都聽皇姐的。”

邵陽又操心叮囑:“下回出門多穿厚些,可彆染了風寒。”

“皇姐說的是。”

周璟環視一周:“莊伯呢?”

“在屋裡,怪我前兒來時,嘴饞說了一句想喝他煲的%e9%b8%a1湯,莊伯去林子裡摘蘑菇,雨天路滑,不甚摔了%e8%85%bf,你放心,沒有什麼大礙,就是年紀大了,得好生養著。”

周璟正色,慕梓寒同他一道去看了莊伯陪著說會兒話,這才出來。

邵陽便打發他和慕梓寒去休息:“去睡吧,正經事等你睡足了再說,你要的物件,我擱你屋裡了。”

話音剛落,周璟便細細凝她神色,似要從中窺出些什麼。

“怎麼了?。”

周璟見她神色自若,遂放下心來,他四兩撥千斤道:“無事。”

“這次辛苦皇姐了,換成彆人去,孤是不放心的。”

“咳咳,誰讓孤最信任的人便是皇姐你了。”

邵陽聽著格外舒心。

!!她覺得再讓她跑十次,都不是問題!

“這是自然,咱們感情深厚從小就%e4%ba%b2,我行事,你隻管放心。”

在他們說話的空隙,慕梓寒摸去了廚房。∞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裡偏僻,走的也是小路。早上吃的是周璟給她的兩顆野果,味道不錯,可難以飽腹。這會兒又是飯點,她實在餓的不行。

影衛在廚房忙的熱火朝天。

看見慕梓寒過來,停下手裡的動作,恭敬道:“太子妃?”

慕梓寒:“有吃的嗎?”

“太子妃不如等等?屬下午膳燉蓮藕排骨,清蒸魚,再做幾道山野小菜。”

慕梓寒倒了一杯茶充饑。

“需要幫忙嗎?”

影衛信心滿滿:“不用!”

“屬下手藝可好了,先前外出辦事,其他同行的兄弟都是讓屬下烤%e9%b8%a1魚這些活物吃,便是寂七大人,烤肉的手藝都是和我學的。這不是公主吃了兩日說吃膩了,屬下便準備做飯。”

慕梓寒就很期待。

過了很久。

她聽到自己再問:“你……煮飯不用舀水嗎?”

影衛茫然:“啊?要麼?看著不是挺乾淨的?”

慕梓寒:“炒菜怎麼不放油?”

影衛:“啊?”

慕梓寒慢吞吞的挪出去,走出門的那一刹那:“報菜名報的很好,還是烤%e9%b8%a1吃吧。”

她想,周璟手下的影衛,多多少少都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

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她從邵陽那裡要了些點心。端著去找周璟。

小姑娘嘴裡塞的鼓鼓囊囊的。

木築小院是有周璟住的房間的,裡麵打掃的乾乾淨淨。

屋內的周璟立於桌前,眸色暗沉,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扣長匣。

氣場冷戾,也不打開。

若不是留著有用,當初他就該一把火燒了,免得臟了眼。

隻是那時的他,不曾站在朝廷之巔。亦未手握生殺大權,是個任人擺布,名存實亡的太子。

隻能隱忍。

想到裡頭之物。

瘋批嘴角勾勒出厭惡和嘲諷。

————

午憩一番,他們和邵陽分道揚鑣。

邵陽馬不停蹄回了京城。

那時已經宵禁了,城門大關。看守城門的兵士舉戟攔路。

還不等他嗬斥,就見女子抬眸,冷若冰霜:“放肆,本宮是你能攔的?”

兵士大驚:“原是公主,小的多有得罪。”

他連忙讓行。

邵陽徑直回了皇宮,暢通無阻。

她去了熹貴妃宮殿,和上回一樣,直接闖了進去。

熹貴妃都歇下了,一聽邵陽朝這邊過來,就暗道不好。

“這邵陽被皇上太後寵的無法無天,定是聽到風聲,從江南趕回來的,準沒好事!隻怕是為了周璟來找本宮算賬的。”

她匆匆爬起來穿衣裳,吩咐心腹嬤嬤。

“如今錢已經賠了,歉也到了,煜兒的名聲都倒了一地,她還要做甚?本宮可不能再吃這啞巴虧。去,快去告訴皇上,讓他來做主。”

她剛說完,外頭就傳來宮女攔著邵陽入寢房的聲音。

“公主,娘娘已經歇下了,您——”

“狗東西,誰給你的膽子也敢攔本宮?閃開!”

熹貴妃隻能硬著頭皮過去,對上邵陽冷漠的眼,不免沉了沉。到底得做做樣子,先是假意的嗬斥婢女一番,又問:“公主怎麼回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說著,她歎了口氣。

“春獵的事,皇上已做主處置了煜兒,公主若是覺得處罰輕了,大可去皇上麵前討要說法,央他做主,而不是跑到本宮這裡,大發威風。”

邵陽懶得和她廢話,冷若冰霜上前,在所有人沒反應的情況下,抬手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