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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也疼她,便是她惹下滔天大禍也會出麵擺平。
就是上回,她騎著馬,將晉州城北的王家小姐踩踏的就剩下一口氣。任知府去王家跑了一趟,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還有上上回,正值深冬,她將同自己有口%e8%88%8c之爭的何小姐,推入小池。
那何家小姐後頭被救了上來,哆哆嗦嗦的不敢看她,隻敢對外宣稱,是她自己沒注意,踩空了這才落水。
以至於任慈有種感覺。
便是她殺人犯法了,也不會有事。
可現在!一個奴才都敢對她不敬!
任慈如何能忍啊?
不等她說話,邊上奉承她的各家小姐紛紛開口斥責。
“哪裡來的狗奴才,敢在任小姐麵前放肆?”
“你可知眼前的人是誰?她可是任知府的千金!”
“你什麼身份,任小姐什麼身份?”
“可笑至極,任小姐又沒把你家夫人如何,你突然跳出來做甚?聽清楚了,她就算真將你家夫人如何了,你們也得謝恩!”
這些話,可真是說到任慈心坎上了。
她微微抬著下巴,等著喜公公大驚失色,還有那個什麼夫人%e4%ba%b2自過來伏低做小給她道歉。
任慈等啊等。
等到了喜公公古怪的眼神。
再看不遠處的慕梓寒,她什麼都沒說,反倒安安靜靜的吃了口點心。許是察覺任慈的視線,慕梓寒甚至衝她淺淺一笑。
好像有哪裡不對。
任慈莫名的眼皮一跳。
就在這個時候,夥計捧著裝著寶石的托盤過來。
任慈是鋪子裡的常客了,夥計之前都當財神爺那般伺候著,自然一眼就認出她來。當下露出一個諂媚的笑來。
“任小姐來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你快去樓上坐著,小的這就請掌櫃過來%e4%ba%b2自招待您。”
對嘛。
這才是正常人知道她身份的態度。
任慈心下微暢快,她高傲的抬起腦袋。
她身上有各種昂貴的首飾不說,模樣也算出挑,但沒有讓人驚豔的地步,可妝容格外出色,將五官上的缺點全都填了,六分的樣貌成了八分。
在晉州這種小地方,也能算的上數一數二的美人兒。
喜公公不高興了。
他猛的看向夥計。
“二樓?”
許是他臉色差,夥計有些害怕,忙點頭:“是,我們鋪子裡的規矩,身份尊貴的夫人小姐都是去二樓包間,由掌櫃%e4%ba%b2自招待的。”
還不得喜公公發飆,慕梓寒總算緩步走過來。
畢竟,不出意外的話,在任夫人心裡她就是個%e8%83%b8大無腦的狐狸精。
她嗓音格外溫婉:“即是如此,我們去二樓。”
喜公公:“這是自然!”
慕梓寒微微一笑:“不過,我這個脾氣不好,不喜歡和彆人一處。”
說著,她看向任慈:“先來後到的規矩任小姐應當是知曉的。”
夥計這才發現空氣裡的硝煙味,他不免有些不知所措。
畢竟!任慈是知府家的千金啊,如何能得罪。
可……可眼前的人,看著身份也不容小覷。
他在鋪子裡當了三十多年的夥計,還是有些眼力見的,眼前的夫人身上穿著較為樸素,可……
可她身上都每一件首飾,都不是簡單貨!
像是京城那邊的手藝。
彆的不說,光是她手上的碧玉玉鐲。
看那成色,看那質地。
隻怕……
隻怕能趕上任小姐一身的叮叮當當。
嗯,那手鐲還是皇後嫁給端漠皇時,太後所贈,再後來,皇後又賜給了慕梓寒當做見麵禮。
夥計抉擇不定,任慈已經徹底惱怒了。
“你什麼意思?”
慕梓寒很溫柔的出聲。
“怎麼了,可是我沒說清楚?那我不妨說清楚些。”
“任小姐若是要買首飾,要麼在一樓隨便找個夥計,要麼,就在這裡老老實實的候著。”
“等我什麼時候買好了,沒興致了,準備走了,才會輪到你。”
任慈倏然黑了臉。
“你說什麼!”
她怒不可遏:“你可知你在和誰說話?”
“你誰啊你!竟然讓我等!”
她甚至冷聲對著那不知所措的夥計道:“你是死的嗎!還不把人給我轟出去!還是說,你想為了她得罪任府!”
慕梓寒:……
比嗓門大,她自然是比不了的。
她轉頭看向夥計:“帶路。”
夥計看看任慈,再看看慕梓寒,最後看看隨時能衝過去給任慈一個大耳光的喜公公。
也不知怎麼了。他對慕梓寒做了個請的姿勢。
“您這邊請,夫人小心台階。”
任慈:???
她身邊的跟班:???
喜公公哼一聲。
他斜著眼看過去:“吵吵嚷嚷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街上哪隻狗在吠。”
他嫌棄的拍拍衣服上壓根沒有的灰塵,一邊追上慕梓寒,一邊放話。
“要不是得陪著夫人買紅寶石,早收拾你了。”
“還得罪任府。”
喜公公驚恐的用手拍拍%e8%83%b8脯:“好大的口氣,真是把我們嚇壞了。”
任慈的手抖啊抖,氣的要炸了。
她恨不得現在就回去讓爹將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統統處死!
爹那麼疼她,如果知道她受了委屈,一定會答應的。
不過,她眉心一蹙,尚有些理智。
慕梓寒她沒在晉州見過,得知她身份,還敢這般放肆的,莫不是……
突然,她腦中冒出一個答案。
不不不,不可能。
太子妃住在她家,若真是她,怎麼可能在聽說自己是任慈時,半點反應都沒有。
至少……至少她隻要稍稍提一下`身份,任慈也會學著忍氣吞聲。
可顯然,她沒有。
何況,哪家太子妃穿的如她這般不招搖?
第230章 對我們夫人尊敬些,不然殺你
不過,她身邊的奴才真的好囂張。
囂張到讓任慈覺得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他都能嗆幾聲。
任慈死死擰著眉,頓時有些不安。
她知道,周璟這次過來,身邊帶了一支兵士,若是太子妃出行,定然會護其周全,這麼想著,她猛的走到門外。
沒有。
隻有一個安置好馬車,大步過來的寂七。
她哪裡知道,寂七一個人抵得過一支兵士啊。
寂七麵無表情的從她身邊經過,突然停下腳步。
他這個人不會說話,可每次表達都格外清楚。
這次也一樣。
“對我們夫人尊敬些,不然殺你。”
說著話時,他還摸了摸腰間的匕首。
寂七是殺過人的,也和周璟一道去過戰場,身上自帶一股陰陰煞氣。
任慈嚇得後退幾步。眼睜睜看著寂七去了二樓。
不知為何,她後背冒了一身的汗。
“那夫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我怎麼不知晉州出了這個號人物?”
跟班們止不住的竊竊私語。
“連任小姐都敢得罪,真是無法無天了。”
任慈不安至極,一下子覺得她是太子妃,一下子又覺得不是。兩相矛盾間,正要回府去找母%e4%ba%b2。就聽一個跟班道:“我大概猜出她的身份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任慈猛的看過去。
那圓臉姑娘道:“榮安侯府世子童偵,你們可知?”
這不就是,朱舜那個前妹夫嗎!
“自從他和離後,容安侯嫌丟人,將他最愛的小妾給處置了。如今他風評儘毀,本就是個浪蕩子,哪裡還能吃的了教訓不去沾女色。”
“上個月,他來過一次晉州。就是背著容安侯府的人,在這裡養了個外室,我哥哥%e4%ba%b2眼瞧見的,說是格外貌美。”
任慈提著的心徹底落地。
她嘴裡扯出一抹譏諷。
“我當是誰!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外室。也敢在我麵前叫囂。”
她冷笑:“不過也是,到底是容安侯世子的心尖尖。也就猖狂的目中無人了。”
邊上的跟班附和。
“難怪模樣不錯,要不然也不會勾的容安侯世子,特地將她養在晉州。”
“看看她身邊的那兩個奴才,傲氣的不得了,原來是容安侯府出來的。”
“一個外室而已,也敢得罪你?要是這件事讓容安侯知道了,她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
晉州金礦有開采的礦工,也有巡邏的哨兵。
周璟避過了這些人,悠哉悠哉逛了一圈他的產業。還是比較滿意的。
他撿了幾顆純度很高的金礦石,打算帶回去給小姑娘玩。
穿過亂葬崗,準備回去。
“上麵最會壓榨人,工錢給的少不說,還不許咱們出去,從開采到現在都半年了,我都不能回家。巡邏的我都覺得累,何況那些沒日沒夜開采的曠工,他們個個唉聲怨氣,銀子銀子沒見上麵給多少,隔三差五累的就要死人。”
“也得虧附近就是亂葬崗,咱們把屍體運過來也輕鬆。就是一過來,就覺得涼颼颼的,風刮在身上,格外瘮人。”
“彆說了,快些回去。”
兩個哨兵說著話,就要急急忙忙的離開。
偏偏這個時候,他們在死人堆裡麵看到一個活人。
周璟著白衣,頭發披散,出塵又飄逸。
他嬌弱的靠著一棵樹,閉目養神,麵露疲倦。就特彆有白蓮花的味道。
嗯,走累了,瘋批休息一下。
畢竟他的產業很大。
再累都是值得的。
“你是什麼人!”
雖說礦山離這邊有些距離,可哨兵頓生警惕,紛紛舉刀。
也不怪他們這樣,實在是周璟的反應很不正常。
往常,除了他們也有人過來運屍體,可哪個不是匆匆的來,匆匆的走。
偏偏眼前的男子,他好像是!悠閒地的到此一遊。
甚至……甚至他的氣質和這裡都要融為一體了。
一點也不合理!
周璟腳下並不平穩,有一具森白森白的頭骨。
多適合做簪子啊。
聽到聲音,他掀開眼皮看過去。
哨兵相互對視一眼:“勸你速速離去!不然彆怪我們不客氣。”
金礦是需要上報的。
彆說什麼我9你1了,周璟現在改主意了,他想獨吞。
任知府都能瞞下這麼久,他自然也是能的。唯一要做的,就是把知道這件事的全給滅口了。
這對周璟來說,就像喝水吃飯一樣簡單。
周璟比較懶,他身邊培養的人,都是殺人的,不是開礦的。這裡的人若能歸為己用,回頭,他安排幾個人過來打理,也就差不多了。
這麼一想,眼前的兩個人沒準有機會給他辦事,周璟對自己人還是格外友善的。
周璟麵色蒼白,他語氣幽幽:“怎這般浮躁?亂葬崗你們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