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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之事,朕又何嘗不要一個交代?”

派去慈寧宮心腹公公兩手空空回來。

“皇上。公主被太後關在宮裡了,奴才方才討要血珊瑚,太後說,二皇子受了驚嚇,是要給他補身體用的。”

他欲言又止,最後咬咬牙:“太後說了,血珊瑚極為珍貴,殿下……殿下不過是個將死之人,給他吃實在浪費。”

說完,嚇得把頭磕在地上。

端漠皇倏然站起身子。

“荒唐!”

“小璟吃是用來救命的!”

“朕%e4%ba%b2自去,就不信要不來了!”

皇後安靜的聽完,眼中沒一絲波瀾。

“這些年,皇上和太後本就因為小璟壞了母子之情,不如讓臣妾去。”

說完,她看向慕梓寒,眼底總算有了點溫度,她朝小姑娘招手。

慕梓寒剛走近,就被她拉住手。

“孩子,委屈你了。”

“彆家新婦入門,都是熱熱鬨鬨的大喜事,昨兒的事凶險,好在你無事,不然吾實在不知該如何同你哥哥交代。”

若這事發生在邵陽身上,她做母%e4%ba%b2的得心疼的要命。

慕梓寒生母去的早,身邊隻有一個哥哥,即便有私心,她都覺得虧欠了人家姑娘。

她問:“你可願意同母後一同入宮?”

慕梓寒朝皇後福了福身子:“兒媳自是願的。”

她有些不放心周璟,可蒙時他們都在,就算不是為了血珊瑚,皇宮她也得去一趟,免得落人口%e8%88%8c。

馬車早就備好,皇後精神不濟,她心裡又念著事,路上兩人都沒交談。

等到了皇宮,皇後領著她朝慈寧宮方向去。

到底是新婚,即便鬨成這樣,又是進宮,慕梓寒穿了件玫紅色宮裝,薄擦了脂粉,掩去眼底的疲憊。光線落在她身上,明豔生暈。

本來就是個美人胚子,穿上宮裝如今愈發嬌美。

婆媳二人走的很快,卻不想中途被人攔了下來。

是熹貴妃。

她一向孤傲冷豔,此刻卻難得露出一個笑臉來。

“娘娘回來了?殿下可安好?”

“殿下是臣妾看著長大的,昨兒知他出事後便夜不能寐。”

這話說的情深意切,如果把笑臉收收,沒準還會讓人信服。

皇後冷冰冰道:“勞你惦記。”

她的氣場強大:“本宮找母後有事,熹貴妃讓讓。”

熹貴妃視線隨意朝慕梓寒身上瞥了一眼,心下忍不住譏諷。

她什麼都沒說,身子往邊上一站。目睹兩人擦過她走遠。

等此處沒有外人了,她嘴角勾著冷笑對著身後伺候的嬤嬤道:“你瞧瞧她,又能囂張的了幾時?”

婆子連忙阿諛奉承:“這位太子妃出身不行,聽說琴棋書畫也沒甚精通,哪哪都不及淮南郡主。”

提及未來的兒媳,熹貴妃很是滿意。

“是啊,她如今還能拿什麼和本宮爭。”

等周璟一死,這皇後也該換人當了。

到了慈寧宮,太後讓她們等了半炷香,這才遲遲露臉。

她嘴裡帶著不怒自威的笑,哪裡能看出不久前說了那麼惡毒的話。

“你也是為了血珊瑚來的?”

皇後也不廢話,低垂著眼:“母後,兒媳自掌管後宮起,從未有過半點差池,對您的孝心更是日月可鑒,這些年從未求過您什麼……”

“打住。”

太後慢悠悠的喝了口茶。

“皇後,昨日邵陽來哀家屋裡當賊了,這件事你可知?”

“你應當不知情,畢竟皇後一向端莊,哀家也疼邵陽這個鬼靈精,想來是被人挑唆了。如今她敢亂闖哀家慈寧宮,以後少不得會做什麼錯事!偏你和皇帝縱容,早早許她在宮外開公主府。”

“依哀家看,她不如留在慈寧宮學規矩。這個年紀也該嫁人了!偏偏你一拖再拖。”

“哀家覺得淮南侯爵府的世子就極好,哀家問過了,淮南王妃也是願意撮合這門婚事的。你覺得呢。”

皇後倏然抬頭,毫不猶豫:“不成。”

太後被落了臉,當下重重將茶盞摔到地上。

“放肆,你——”

“皇祖母息怒。”

一直在皇後身側的慕梓寒開口。

“昨日突發事端,母後時刻擔憂殿下,實在心力交瘁,而又何嘗不是愛女心切,待殿下`身子好些,母後自然要給公主挑個最好的夫婿。”

太後好像才看到她。

她挑剔的像是看貨色一樣上下掃了慕梓寒一眼。

“你就是慕梓寒?”

她神色不悅:“既知太子身子不好,為何不留下伺候。來哀家慈寧宮做甚?”

慕梓寒絲毫沒被嚇著,她溫聲道:“新婦成婚後第二日自當拜見長輩。”

“該有的規矩不可少,殿下最孝敬您,想來皇祖母也憂心記掛他,孫媳理應效仿。”

這份榮辱不驚的模樣,倒像是世家養出來的姑娘

“好一個牙尖嘴利!”

慕梓寒像是聽不懂似的,紅著臉朝她淺笑:“謝皇祖母謬讚。”

太後:……

所以周璟躺著沒法氣她了,換你來了是吧。

第111章 給慕梓寒顏色瞧瞧!

太後動怒。

她這一生順風順水都被人捧著,聽多了諂媚。偏偏沒法讓人滾出去。

她最要體麵,皇後進來後,沒有犯錯,她如何能當惡婆婆?而慕梓寒口口聲聲說著孝敬,即便那些言辭多半虛情假意,她亦沒有理由趕她走。

太後準備給慕梓寒顏色瞧瞧。她朝身後的嬤嬤使眼色。

嬤嬤會意,出去一趟,很快端著茶水進來。

“太子妃有心了,既然來了,那就按規矩給太後娘娘敬茶吧。”

慕梓寒沒推辭,她提著裙擺跪到地上,抬手去接茶盞。

剛入手,眸色便一顫。

茶盞像是特意在火上烤過。她的手……

嬤嬤卻陰陰道。

“太子妃可得拿穩了!”

“敬茶若是摔了茶盞,傳出去是要說慕家沒有家教的!”

“您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是東宮,可不能丟東宮的臉麵!”

“太後娘娘願意教您這道理,是太子妃的榮幸。理當謝恩!”

皇宮裡的肮臟手段層出不窮,皇後什麼沒見過,可她萬萬沒想到,太後竟然不留情麵用到新婦身上。

不,這哪裡教訓的是慕梓寒,這分明是教訓給她看的。

皇後沉了臉,她管理後宮多年,也養尊處優多年,可不是軟柿子能任人拿捏。

她正要%e4%ba%b2手將慕梓寒手裡的茶盞打落,可還沒等她動作,就見慕梓寒鬆了手,‘啪嗒’一聲脆響。

茶盞碎了一地。

小姑娘眼眸沾染上水漬。

她疼的把起泡的手拿到嘴角吹了吹。

太後像是拿捏到把柄,開始發難:“好啊,好啊,這是不把哀家放眼裡啊!太子妃,你這是以此對哀家宣泄不滿嗎?”

慕梓寒無辜的看著她。

“皇祖母。”

“您有沒有聽過一個詞?”

太後……不是很想聽。

就聽慕梓寒道:“碎碎平安。這分明是好寓意!”

“現在哪有比殿下平安更重要的,皇祖母您說是吧。”

太後:……

她能說不是嗎?

她反正就很想讓周璟死的。

但是顯然她不能。

她皮笑肉不笑:“你說的是。”^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皇祖母!”

話音未落,就聽外頭的吵嚷聲。

邵陽快步入內,她瞧見屋內跪著的人,明顯一愣。

她身後很快有人追上來,是宮女的打扮。

“奴婢該死,送早膳時讓公主從房中遛了出來。”

邵陽轉身就是一巴掌。

“遛?”

“本宮是公主,何時成了階下囚了!”

太後眸色一沉:“放肆!”

邵陽卻絲毫沒被嚇著:“皇祖母不必大呼小叫,這京城的人誰不知邵陽的確放肆,是,昨日我進宮取血珊瑚的確不該,可孫女為何如此?那是孫女清楚,除了偷拿,如何求您,您也不會給。”

有些話,她堵在心裡,許久了,也早就想說了。

“這麼多年,您從沒正眼看過皇弟。”

“皇弟才德兼備,幫父皇料理公務,從未有過差池,去邊境出生入死,換來皇朝安寧。隻要他在京城,隔三差五就過來給您請安。可偏偏他做的再好,您永遠瞧不見!”

邵陽看在眼裡,她真是心疼死了!

她深吸一口氣:“之前您生辰,皇弟耗費數月%e4%ba%b2手作畫,最後被周煜養的兔子踩上了汙漬,您知曉此事,隻會包庇周煜!那幅畫竟看也不看一眼。”

見她要翻陳年舊賬,太後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夠了!你這是指責哀家不公?哀家再如何,這些年待你可不薄吧。”

邵陽咬咬%e5%94%87。

太後的確對她算是疼愛。

可這又如何?

太後想把她嫁給淮南侯爵府的世子,淮世子的妹妹淮萱是以後的二皇子妃。

周璟在朝中的威望甚高,而對周煜眾人卻頗有微詞。她身為長公主,和周璟又是一母同胞。自是得重臣幾分薄麵。

太後這是想拿她為周煜鋪路。

既然這種疼愛不是獨一份的,是摻著利益的,那不要也罷。

她看向地上跪著的慕梓寒。小姑娘的手上已經開始腫了。邵陽蹙眉,語氣愈發不悅。

“我求您,母後也來求您,卻不見您有半絲動容。血珊瑚您既然不給,隻怕全當沒有這個皇孫了。”

“彆的不提,今日弟妹頭一次給您請安,您就這樣讓她一直跪著了?她是個老實性子,你不讓起,隻怕不敢起。您若是不想喝孫媳婦茶,何必如此糟踐人?”

“皇弟剛娶進門的媳婦,平日自己都舍不得嗬斥一句,入了宮竟然要看……”

她的視線一轉,看向適才發難的嬤嬤身上。

“一個奴才臉色?”

嬤嬤麵色微微一變。

皇後嘴角此刻有了笑意:“這孩子,沒聽見邵陽都為你喊冤了。怎麼還不起來?母後她老人家最會體恤晚輩,定然是不會罰你跪著的。”

說著,她%e4%ba%b2自把慕梓寒拉起來。

慕梓寒其實也很慌,可聽邵陽這劈裡啪啦一頓吵嚷,她反而鎮定了,甚至隱隱升起一股怒火。

周璟怎麼攤上這麼個惡毒祖母!

太後真是瞎了眼了,錯將魚目混珠,看不見周璟,眼裡隻有周煜那個貨色!

她溫聲道:“皇祖母的教誨孫媳記住了,日後定然銘記於心。”

說著,她朝那變了臉色的嬤嬤道。

“嬤嬤是皇祖母身邊伺候的老人了,我聽母後說過,您最體貼周到,今日是怎麼了?一地的碎片竟不知讓人掃了去?”

“我傷了腳倒沒什麼,若是傷了金貴的皇祖母,你有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皇後意外的挑了挑眉。

她有些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