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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悲哀,也是事實。

沒想到慕梓寒說的那麼直白,慕如琴麵色一白。

“這件事,你也是受害者。如果一味退卻,隻會被傷的遍體鱗傷,你姐姐如憐就是例子。”

“慕如琴,你該慶幸,你有一個好姨娘。”

慕如琴輕聲喊。

“大姐姐。”

“揭發盧慎死因的事,姨娘怕是不會做。”

“要真鬨得衙門麵前,慕家的名聲壞了,殺人償命,爹也許會坐牢,那是他的報應,可慕家的子嗣會被拖累。”

孫姨娘孩子多。

“所以……所以,這件事隻怕……”

慕梓寒了解了。

慕如琴道:“大姐姐也有個好母%e4%ba%b2,我聽姨娘說過,先夫人是個極好的人。”

慕梓寒這才有了極淡的笑容。

她的娘,怎麼可能會不好。

在她離開後,慕如琴的肩膀被人一拍。

“娘,你怎麼把匣子拿出來了。”

孫姨娘揚眉吐氣:“裡麵的錢,得讓紫鳶拿去給你姐姐買人參吃。小產最傷身體,陳家哪些人哪裡會管她死活。”

這一匣子錢是盧豔那邊出了問題,她又不是不配合。這個錢盧豔好意思要麼?就算要了,慕政也不見得會幫她。

孫姨娘:“看什麼呢,這麼入神,還不走,免得又撞見盧家那些玩意。”

妾室的好處就來了,出了事,她不用留著主持大局。

照盧家的尿性,勢必要見慕如月。

她要是再點一把火……

算了,想要的已經得到,人不能太貪心,一次性什麼都做了,反而容易被反噬。

“在看大姐姐,她和印象裡的很不一樣。”

“嗤。”

孫姨娘:“她從小鬼精的很。”

“你當她日日去賬房要錢,是白要的?隻怕早就對慕家賬麵上有多少銀子,府邸的開支了如指掌。”

“娘,慕如月真的上吊了嗎?”

孫姨娘斜眼:“她啊,蠢的要命。”

這邊,盧家要求蠢的要命的慕如月來冥婚。

盧豔張嘴閉嘴不答應,甚至不惜和娘家人撕破臉,說他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什麼今日過後另行婚配,我女兒是一個死人能沾染的嗎?”

盧氏:“那你們掩掩藏藏做什麼?”

慕政一巴掌扇過去。盧豔砸到柱子上,兩眼冒星光。

他明麵上的和氣也不打算維持了。

“送葬!晦氣!”

“等等,我們的要求……”

慕政冷冷看過去,像是隨時要殺人。

盧母他們不甘心啊。

可這裡都是慕家的奴才,當然聽命慕政,抬棺材的抬棺材,吹嗩呐的吹嗩呐。就要把人送出去。

盧家人要反抗,沒人理他們。

盧家人要打人,然後被慕家奴才揍了一頓。

他們才後知後覺,原來先前,前麵慕家已經夠給他們臉了。

可他們一再挑釁個,已經讓慕政忍無可忍。

在權勢麵前,他們什麼都不是。

盧母追上去,眼瞅著隊伍出了慕家大門。

一家辦喜事或者喪事,外麵都有不少人看熱鬨。

他們就看見一個樣貌刻薄的老婦人,一下子坐到地上。擋路。

“我命苦啊。”

隊伍停下來,嗩呐聲隻好也跟著停下來。

“白發人送黑發人。”

“女兒女婿又都不是東西,當官就是了不起!”

她想到婆子死前說的,睜眼張嘴就來:“你們二小姐和我孫子都做了夫妻,身子早就不乾淨了,憑什麼我孫子死了……”

管家上前冷冷道:“你們也彆太過分,知道太子妃之位怎麼會換人嗎?”

人群安靜片刻。

他們其實也想知道。

管家卻低聲威脅盧家人。

“是你們的好兒子,哄騙二小姐,害的她非要退婚!老爺隻好把表少爺關進柴房,讓他反省,老爺沒找你們算賬,無非念著他是小輩,張羅後事,已是仁至義儘,你們要真是蹬鼻子上臉,汙蔑我們府上小姐清白!一個個都是無賴,就彆怪慕家不客氣了。”

盧家一聽這話,這才消停了。

當夜,

慕如月脖子間的勒痕,觸目驚心,雖覺眼角的淚花卻沒斷過。

天黑漆漆的,由遠而近的腳步聲打斷了寂靜。

一道黑影站在床邊站了很久。

慕如月察覺不對,剛睜眼,就對上一張倏然放大的臉,陰森森的。

她喉嚨剛要尖叫,下一瞬,脖子就被慕政死死掐住。

第28章 怎麼,這個太子妃給你當?

慕如月呼吸不暢,眼裡閃過驚恐,她瘋狂的掙紮,卻無濟於事。

“爹。”

她艱難的喊著,想要喚起他的憐憫。

“賤貨!”

慕政把人從床上拖起來,也不管她會磕了碰了,粗魯的一路往外帶。

慕如月穿的少,早就冷的牙齒咯咯作響。恐懼瘋狂滋生。

最後,慕政停下。

這些年他胖了不少,可還是能從眉眼間看出年輕那時容貌不錯。

不然,先夫人柳氏也不會看上他。

他整張臉陰沉沉的。

“不是為他要死要活嗎?”

慕如月被扔到了地上,她的身體被埋到了雪裡。

“爹,我錯了,我錯了。”

“他就是這裡死的,你不如下去陪他!”

慕如月的臉被按到池水裡,冰冷又窒息。

她第一次感知了死亡。

讓人畏怯。

以前為了男人要死要活的慕如月後知後覺,她舍不得死。

池水被她用力拍打,濺起無數水花,月色皎潔,映在池麵,寒風卷席周遭的樹葉,沙沙作響,像是一場祭祀晚宴。

慕政這才暢快些,眼見她的掙紮越來越小,這才鬆了手。

慕如月狼狽的趴在地上,水在臉上凝結成霜。這才得到喘氣的資格。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因為害怕身體劇烈的抖動。

就聽頭頂冰冷冷的聲音問:“怕了嗎?我的好女兒。”

無人察覺,遠處有什麼一閃而過,阿無回了院子,將那邊的事稟報。

慕衍還在刻鬼工球。他做事細致,吹去碎屑。

“以後不必留意那邊。”

阿無耿耿於懷:“真是可惜了,要是請了仵作驗屍,一報官,慕政怎麼可能逃今日了這一劫。”

慕衍問:“在你心裡,盧慎是什麼人?”

阿無沒反應過來。

慕衍幫他說:“好色,強占了不少良家女,據我所知,其中就有個剛死了丈夫的貌美寡婦,那寡婦不堪受辱,後來上吊自儘了。”

這件事,還是盧豔出麵平息的。

慕梓寒從外麵走進來:“現在想想,這種畜牲,死了也是活該。盧家上下沒一個是好的,他們自己沒察覺異常,那為什麼要幫他報仇,而拖累自己,孫姨娘做的並無過錯,要是她做的多了,被慕政察覺那才是得不償失。既然這件事最後沒把慕如琴牽扯進去。至於他怎麼死的,冤不冤,其實也沒那麼重要。”

“慕如月以後的日子,勢必不會好。”

“有的人活著比死更絕望。”

她的一番話讓阿無渾身一怔。

“哥哥。”

慕梓寒想起一事,轉頭問。

“你和二皇子熟嗎?”

那次從皇宮回來,她越想越不放心。

她突然問這個,慕衍有些意外。

“有過來往,之前為了公務我和周璟共事過,每次二皇子都跟著。”

“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也沒什麼皇子架子。不過……”

慕梓寒一聽這話,就知道有轉折,忙追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過什麼?”

“這種人偽裝的再好也表裡不一。又擅長籠絡人心,先前我正得勢,他張嘴閉嘴的慕將軍,我出了事後,不等我交出兵符就開始一催再催。次日他舅舅就頂了我的職。”

“你問他做什麼?可是這幾天入宮,他欺負你了?”

慕梓寒搖頭,沒多說。

“我就是問問。”

這件事過後,慕梓寒沒再見到盧家人。

聽說,慕政已下令,盧家不能再登慕家的門,而盧豔也沒有夾著尾巴做人的機會。

這次婆子鬨這麼一出,在慕政看來,就是盧豔管理無能!

他甚至懷疑是盧豔故意安排的。

“孫姨娘,以後由你掌家。”

掌家之權徹底到了孫姨娘手裡。她開始大規模的籠絡人心。

這些暫不提。

這天,慕梓寒坐在來接她的馬車裡,經過京城最熱鬨的大街時,正打著瞌睡,就聽到外麵的議論聲。

仔細一聽,說的就是慕家。

“那日慕家門前的事,都聽說了嗎?”

“說的是,慕家二小姐?”

“可不是,盧氏,就是她%e4%ba%b2外祖母,張嘴閉嘴說她和表哥有染啊,還官家小姐出身呢。”

“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這慕二小姐最愛出門,這些時日,卻沒見她。可彆是真的吧。”

“八成真的,她躲在家裡不就是沒臉見人麼。”

“保不齊是養胎。”

“輕點說,不然慕家人找上門了。%e4%ba%b2嶽母都能扔出京城,何況你我。”

人群一片嬉笑。她們本來就喜歡東家長西家短的。說來也忘了。

但慕如月的名聲是徹底壞了。

慕梓寒這才察覺,這條街不是去皇宮的路。

穿過喧囂的大街,又行了一個多時辰,七拐八拐的,在一處僻靜的宅子門前停下。

宅子門匾上,龍飛鳳舞的寫著兩個字。

——澄園。

喜公公在一旁喜笑顏開。

“這是殿下名下的宅子。門匾上的字是他十四歲寫的。我們殿下的字連太傅見了,都要誇上一誇的。”

慕梓寒看了眼周圍。這裡她沒來過,也就不清楚,此處的位置。事實上,京城很多地方,她都沒到過。

“殿下在裡麵?”

“是。殿下每月總有幾日不宿東宮,就會來這裡。慕小姐小心台階,奴才給您帶路。”

宅子很大,有點像是徽派建築的風格。亭台樓閣,抄手遊廊,看著就悠閒舒暢.

“胡鬨。”

慕梓寒卻沒心思留意澄園的景色。

“他的身體哪裡經得住這種折騰。宮裡娘娘和皇上怎麼不攔著點?”

喜公公也為難。

“攔了。”

“可殿下堅持,說澄園適合靜養。這也是實話,宮裡到底人多眼雜的。娘娘和皇上哪裡舍得不應。”

說著,他討好道:“這樣也好,此處的路程比皇宮近,小姐每日可以晚起半個時辰。”

這倒是實話。

慕梓寒現在就挺困的。

婚期一日日縮減,府上孫姨娘忙前忙後,皇宮又有皇後操持,她和周璟反倒成了沒事人。

周璟每天吃藥吃藥。

她每天佛經佛經。

正說著話,就見蒙時朝這邊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