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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自汪星 西滿蔚藍 4338 字 2個月前

端一杯香檳,笑盈盈地望著她。一米八五的個子,穿一身名牌西裝,是那麼地英氣逼人。他往那裡一站,周圍的景物一下變得黯淡無光。就連台上的新郎,一下都相形見絀。今天陳留斐還戴了一副金絲邊眼鏡,這幅眼鏡使他看上去簡直就是一斯文敗類。

“真的是你!好巧,竟然在這裡遇見你,我們好有緣分,”陳留斐笑著說。

他笑起來好帥,像加州橘色的陽光,像海風拂過椰林,是那麼健康又自然。

很明顯,老媽、嬸嬸都被陳留斐的笑震懾住了。

陳留斐彬彬有禮地向老媽伸出手,“伯母,您好,我是陳留斐。”

老媽有一陣恍惚,她回過神來,握住陳留斐的手,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就是留斐啊……你……你比照片上……還……還要高大帥氣。”

“謝謝伯母誇獎,”陳留斐穩重地說,“伯母的大名,我是早有耳聞。我媽媽經常在我耳邊提起您,她說您能乾、做事風風火火,是 Z 縣的鳳辣子。當然,您的廣場舞也跳得很好。”

老媽臉上浮起兩朵紅暈,她看看四周說:“你媽媽今天來了嗎?”

“我外婆扭傷了腳,她照顧外婆去了,讓我替她來參加婚禮,”陳留斐回答。

隨後陳留斐又對嬸嬸說:“今天是您的大喜之日,恭喜恭喜!”

嬸嬸攏攏頭發,扯扯衣服,用手擋住肚子上的毛毛蟲,扭扭捏捏地說:“謝謝你來參加小女的婚禮,那啥……請吃好喝好。”

%e8%88%8c尖嘴利的嬸嬸竟然詞窮了,她渾身不自在地站在那裡,一張老臉不知道該往哪擱。

剛才嬸嬸與老媽像兩隻鬥紅了眼的公%e9%b8%a1,一個陳留斐的出現,她們秒變弱%e9%b8%a1。楚舸薇知道很多中老年婦女沉迷於狗血霸道總裁文,她們常幻想一位身高 185、有腹肌人魚線、笑起來驚天地泣鬼神的霸道總裁愛上自己,把自己寵上天。

而今目前眼目下的陳留斐,活%e8%84%b1%e8%84%b1一枚從霸道總裁文裡走出來的男主角,你讓老媽和嬸嬸如何淡定?

尤其此時嬸嬸看向楚舸薇的目光裡還寫滿了羨慕嫉妒恨,楚舸薇隻感覺爽爽爽爽爽。她挽起陳留斐的胳膊說:“走,我們這就入席。”

剛入席,婚禮就正式開始了。

所有的婚禮都千篇一律,隻不過小縣城裡的婚禮要格外浮誇。

音樂大得震天響,司儀的情緒時刻處於暴走的狀態,像瓊瑤劇裡麵的男主角。在司儀的感染下,堂妹菲菲哭成了一朵七彩玻璃花。尤其是當新郎拿著戒指跪在地上時,她嚎啕大哭,硬是把一件喜事哭成了一件喪事。

底下的人卻拍案叫絕:“哭得好啊!”

不就是結個婚麼,乾嘛搞得這麼轟轟烈烈?像在鬨革命。要知道婚禮的排場再氣吞山河,婚後都是需麵對尿片奶粉的。

當楚舸薇和陳留斐目光相撞,她看見陳留斐微鎖的眉頭,就知道他想的和自己一樣。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儘在不言中。

婚禮實在是太無聊,老媽在一旁催促:“快,吃飯,吃飯!都快餓死了。”

老媽一個勁兒地給陳留斐夾菜,他碗裡的菜都堆成小山了。老媽已經把陳留斐當成了自己人,楚舸薇感歎老媽下手之迅速。

忽然,楚舸薇旁邊的一個小男孩打翻了一瓶橙汁,橙汁全都潑在了她的牛仔褲上。

楚舸薇一個激靈站了起來,老媽立馬扯了紙巾給她擦,可是一點用都沒有,水順著褲%e8%85%bf迅速蔓延開。

小男孩的媽媽訓斥道:“瓜娃子,叫你不要自己倒橙汁,你偏不聽,這下闖禍了,我看你怎麼辦?等回家了我一定揭你的皮!”

聽到媽媽要揍自己,小男孩憋著嘴,眼裡噙滿了淚水。

這時,嬸嬸剛好過來敬酒。她看了一眼楚舸薇,笑著說:“喲,薇薇你這是尿褲子了嗎?”

嬸嬸這一提醒,楚舸薇看起來確實像尿褲子了,偏偏她今天穿的是淺藍色的牛仔褲,打濕的痕跡非常顯眼,她尷尬死了。

陳留斐用身子擋住楚舸薇,他麻利地%e8%84%b1下自己的西服外套,係在楚舸薇腰間。他的外套很大,遮住了打濕的地方。他對老爸、老媽說:“伯父、伯母,我先送楚舸薇回去,讓她換身衣服。”

“好,你帶她走,速去速回,”老爸說。

隨即,陳留斐蹲下`身子,摸摸小男孩毛茸茸的頭,“小弟弟不要害怕,姐姐隻是打濕了衣服而已,她把濕衣服換掉就好了。”

經過陳留斐的安撫,小男孩終於忍住了眼淚。他的媽媽不斷給楚舸薇道歉,楚舸薇說:“不要緊,不要緊。”

陳留斐帶著楚舸薇離開時,老爸不忘叮嚀:“路上注意安全。”

第十九章 總裁他又寵又撩

楚舸薇家離怡和大酒店很近,陳留斐開車十分鐘就到了。楚舸薇讓陳留斐在樓下等她,她換好衣服就下來。

打開衣櫃,楚舸薇在一件米黃色的風衣和一條開司米的連衣裙之間猶豫了半天,最後她選擇了開司米的連衣裙。

穿風衣的話,就要配高跟鞋,那樣雖然乾練,但很累。穿開司米連衣裙,配平跟鞋就好,雖然這樣的打扮很鄰家女孩,但很舒適。

在乾練與舒適之間,楚舸薇選擇了舒適,她覺得在陳留斐麵前,沒必要表現自己強勢的一麵,她隻需要做普通自然的自己就好。至於為什麼會這樣想,她自己也不知道。

楚舸薇走出大樓,就看見陳留斐靠在保時捷 Boxster 的車門旁,銀灰色的車頭落滿櫻花的花瓣,在粉色的花雨裡,陳留斐點燃一支煙,悠閒地吸著。

楚舸薇走過去,笑著說:“你猜我此時在想什麼?”

陳留斐吐出一口煙,“不知道。”

“我腦袋裡突然冒出一個靈感,我想寫一部小說,小說的名字就叫《總裁他又寵又撩》。”楚舸薇說。

“我有那麼撩人嗎?”陽光下陳留斐眯著眼睛問。

“撩死人了!你看那隻金毛看你眼睛都看直了,還流了一地口水。”

順著楚舸薇手指的方向,陳留斐看見一棵櫻花樹下拴著一隻美係金毛,它的主人卻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陳留斐給金毛吹一記口哨,金毛對他叫了一聲,算是打招呼。

陳留斐打開車門,讓楚舸薇坐了進去。

“還去參加婚宴嗎?”陳留斐彈了一下煙灰。

“那裡悶死人,我才不回去,”楚舸薇帶上墨鏡說。

“可你還沒吃飽飯,確定不回去了嗎?”陳留斐問。

“嬸嬸的鴻門宴不敢再去吃了。”楚舸薇鼓了股腮幫子。

“說實話,我也沒吃飽,”陳留斐把煙頭按滅在煙灰缸裡,“濱江大道上有一家螺螄粉店不錯,你想不想去試試?”

“可是,”說到螺螄粉,楚舸薇咽了一口口水,“這樣妥當嗎?”

“有什麼不妥的?”陳留斐說。

“開著保時捷 Boxster 去嗦螺螄粉,怎麼有種炸街的感覺,”楚舸薇說,“而且,你今天看上去很斯文,確定要敗壞自己的形象去吃臭臭的螺螄粉嗎?”

陳留斐仰頭哈哈大笑,露出整齊的白牙,“這裡是城鄉結合部,到處都是混搭風,沒必要在意那麼多,今天的新娘不也是穿著潔白的婚紗喝交杯酒麼。”

這時,一位老農扛著鋤頭從車旁經過。他放下鋤頭,把頭探進車窗說:“兄弟,請給我借個火!”

陳留斐二話沒說就點燃了打火機。

老農把煙點燃,看了一眼方向盤上的汽車標誌:“這輛榮威起碼得要十萬吧。”

“不要十萬,七、八萬就可以搞定,”陳留斐說。

老農嘖嘖稱歎:“現在汽車降價都降到這個地步了,真是好時代啊!”‖思‖兔‖網‖

老農走後,陳留斐啟動發動機,“瞧瞧,在 Z 縣,Anything is possible.”

這次輪到楚舸薇哈哈大笑了。

濱江大道上的螺螄粉店生意很火爆,店裡坐滿了人,老板娘隻得在店外給陳留斐和楚舸薇搭一張桌子。

老板娘看見陳留斐,眼睛裡直冒星星。她一高興,給陳留斐和楚舸薇的碗裡加了很多小菜,還給他們送了兩顆鹵蛋。

楚舸薇說這是總裁效應。

陳留斐說能成為中老年婦女之星是他的榮幸,他一定會不辜負眾人的希望,再接再厲,爭取下次讓老板娘多送兩顆鹵蛋。

兩人都愛吃辣,要的是特辣的螺螄粉,辣得兩人直吸氣,辣得兩人直流眼淚。

一頓飯吃完,楚舸薇流了一身汗,她隻感覺很爽,婚禮上的不快全部一掃而光。

吃完螺螄粉,陳留斐提議在江邊的步行道上走走。

春天的江水呈藍綠色,從江心裡吹來的風是溫柔的。陽光正好,兩人都放慢了腳步,享受這難得的閒暇時光。

“這裡曾經是農田,每年這個季節都開滿了油菜花,”陳留斐指著一座圖書館說。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片農田的旁邊曾經有一個小池塘,裡麵種滿了荷花,可惜池塘已經被填平了,”楚舸薇說。

“你記得真清楚,”陳留斐說。

“因為我是土生土長的 Z 縣人嘛,”楚舸薇說。

“我還是喜歡小時候記憶裡的那個 Z 縣,”陳留斐掏出一盒香煙,“你介意我抽煙嗎?”

“不介意,”楚舸薇看一眼煙盒,“紅塔山,10 塊錢一包,你都是開保時捷的人了,怎麼還抽這種學生煙?你是怎麼當總裁的?”

“我高中的時候就抽這個煙,”陳留斐笑笑,“現在偶爾也抽一盒,懷念一下學生時代。”

“你的高中是在哪念的?”楚舸薇問。

“Z 縣一中,”陳留斐回答。

“這麼說,我們還是校友呢,”楚舸薇有些興奮,“為什麼我那個時候不認識你?”

“我那個時候忙著曠課,忙著打籃球,忙著打穿越火線,忙著當學渣,你當然不認識我。”陳留斐抽出一根香煙,點上。

“你?學渣?”楚舸薇睜大眼睛,“我聽老媽說,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自己赤手空拳拚下來的,學渣可做不到哦。”

陳留斐抽一口煙,“後來我從良了,或許我應該寫一本書,叫《重生之後我屌炸了天》。”

“能給我說說你是怎樣從良的?”學渣變形記引起了楚舸薇的興趣。

“我失去過一個女孩,她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很苦很苦,苦到有時候掏不出錢來買一盒紅塔山。我曾經向她承諾,我要給她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可是她沒有等到那一天。她酷愛登山,有一次她和同學結伴去四川爬四姑娘山,她發生了山難,她被永遠留在了那裡,再也回不來了。”陳留斐慢慢地說。

楚舸薇駐足,看了一眼陳留斐,“對不起……”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陳留斐說,“我已經從傷心的日子裡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