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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東西,這可怎麼辦?

這時,北戎那又提出了個條件,說城池可以還,歲幣也可以少,拿你家魏國公主來換。

當初昊國表麵答應和%e4%ba%b2的事,實則不信守承諾反而設局伏擊圍剿北戎軍隊,此事讓北戎乃至他們三皇子,都顏麵掃地。

甭管台下麵兩國之間再怎麼齟齬,再怎麼打生打死,再多的血海深仇,如今來到和談桌上,雙方彼此都是要講‘理’的。

從這點來說,昊國確實沒理。

北戎負責和談的官員說得很清楚,若將此女交出,一來可消三皇子心中之恨,二來對北戎皇城那也好交代。

兩國既然走到議和這一步,以後說不定還能如北韃那樣結成兄弟之國,麵子一定要做得好看。

“可魏國公主她已經成%e4%ba%b2了。”

昊國負責和談的官員都是麵麵相覷,麵露難色。

聞言,對麵負責議和的北戎官員哈哈大笑起來。

“你昊國注重女子貞潔,我北戎可沒有這麼一說,隻要貴國願意將人送來,我國自然自然不會嫌棄她是殘花敗柳。”

事情暫時談不下去了,哪怕這次議和段長義%e4%ba%b2自來了,他也做不了拿公主去換的主。

“回去告訴你們昊國皇帝,我朝已經很有誠意了,若能行就繼續談,若不能,就按照我們之前談的條件來,到時候可彆說我們不給貴國麵子。”.

段長義陰著一張臉,帶頭出了這座營帳。

他們並沒有在此多留,很快便回到汲縣。

“此事諸位的意思?”

首位上,段長義看著下方。

下方幾個官員都是麵麵相覷。

這明擺著是強人所難,魏國公主已經成%e4%ba%b2,就算北戎不要臉,難道昊國能跟著一起不要臉,那傳到外麵成了什麼了?

且不說元貞公主乃聖上最寵愛的公主,聖上那會不會答應暫時先不說,要知道她嫁的可是楊變。

那楊變,整個就一個混不吝!

當初在垂拱殿唾罵群臣,此時坐在這的官員裡有不少當時就在現場,他們真敢主導這件事,可能楊變這次就不是罵了,而是直接提著刀上門劈了他們。

誰敢說話?

誰也不敢!

挨著門處,一個不顯眼的官員悄悄退出了這間議事廳。

此人正是詹瑩瑩的爹,詹茂。他雖位卑人小,但這次和談是鴻臚寺負責各項瑣碎事務,所以他也在汲縣。

他借口出去方便一二,實則出了門後就連忙吩咐貼身仆人,讓他往上京傳信。

議事廳裡還在說話。

“此事不管如何,暫時還不能讓權中青知道,不然……”

這個其他人自然懂,紛紛點了點頭。.

消息是詹瑩瑩送來的。

家裡收到她爹的傳信,她就急急忙忙來了。

元貞聽完後,其實並不是很詫異。

慕容興吉此人,其實並不太像北戎人,她在北戎都城生活過,雖然並不能隨意外出,但見過許多北戎人。

北戎人大多不善陰謀詭計,而慕容興吉恰恰相反,他心機深沉,走一步能算幾步。

他這是幾次謀算失誤,又得知她嫁給楊變後,心中萬分不甘,就想給她添堵。

想到那晚,二人對視的那一眼,雖然因距離有些遠,看不太清楚,元貞卻能感受到他的不甘和憤怒。

眼下不過是他宣泄憤怒的第一步,他是不會放過她的。

“貞姐姐,這可怎麼辦啊?”詹瑩瑩焦急道。

“謝謝你和你爹為我傳信,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如今已為人妻,朝廷再是想和北戎和談,也不會奪人妻子送與敵國。”

“可……”

詹瑩瑩欲言又止。

元貞又怎會不明白她在擔憂什麼?

這恰恰也是她當初為何會設計了北戎之後,還那麼急匆匆要嫁給楊變的原因。

她和爹爹的說法是防止慕容興吉再起心思,殊不知深諳北戎習俗的她,又怎不知這就是幌子。

她真正要防的其實是昊國,是那些大臣,是她的爹爹。

誠如詹瑩瑩所擔憂,再是人妻,若有人用家國大義脅迫她,或是軟磨硬泡,這事並不一定不能做成。

更甚者私下把她送人,表麵謊稱她暴斃,逼到那一步也是有人做得出來的。

她那個爹爹不願做,多的是人願意代勞,就如當初把她送給北戎,爹爹再是掩麵而泣又有何用,她不還是被送人了?!

已是人妻,是她設下的第一層防禦。

有這個名頭在,隻要他們還要臉,還想立於世,有些事明麵上他們就不敢做,隻敢私下來。

而楊變是她設下的第二層防禦。

以他混不吝的性格,鑒於不敢惹上他這個混世魔王,又篩掉一群人。再來他還是一員虎將,背後還牽著在前線與北戎對峙的權中青。

誰敢逼太過?

再逼就要把人逼反了!

誰也不敢冒這個大不韙。

“好了,你彆擔心。”

看著元貞淡定的笑容,詹瑩瑩突然不慌了。

當初幾乎是死局的場麵,都被公主所逆轉,眼下事情還沒發生,她又慌什麼,貞姐姐肯定有辦法。.

隻是讓元貞沒想到的是,來勸她的竟是慶陽公主。

不,正確來說是慶陽公主和懷寧公主兩人都來了。

“兩位姐姐真是稀客。希筠,快讓人上茶。”

三人來到宴息處坐下。

侍女們不光上了茶,還上了許多茶果點心,十分豐盛。總之待客之道做得很足,一看就誠意滿滿。

看著一臉笑的元貞,懷寧公主和慶陽公主對視了一眼,都有些不敢直視之意。

“兩位姐姐今兒怎麼有閒來將軍府,可是有什麼事?”

“無事,能有什麼事!”慶陽公主笑道,“也是我和懷寧閒來無事,正好路過這裡了,就尋思找妹妹討杯茶水喝。”

“原來如此。那兩位姐姐請喝茶,嘗嘗我這侍女烹茶的手藝如何。”

三人端起茶盞,緩緩飲下。

可茶總有喝完的時候,又該尋什麼話題,才能繼續把話茬說下去?

若換做平時,慶陽公主從不會缺話題與人聊,她性格開朗,為人也夠八麵玲瓏,與她相處之人都會覺得如沐春風。

恰恰是有事,又或是到底臉皮還是薄的,本是素來敞亮大方的她,也難得有幾分局促之色。

懷寧公主何嘗不是如此。

她自然看出了慶陽的焦慮,眼睛一轉,看向一旁的刺繡花樣冊子,故意沒話找話說:“難道妹妹也開始鑽研針黹之事了?”

眾人皆知,元貞不擅針黹。

“哪有,”元貞哂然一笑,似是無意地摸了摸肚子,“不過是閒來無聊看看而已。”

這異常這行徑,讓慶陽公主愣了一下,不禁道:“你有身孕了?”

元貞麵帶笑容,對她點了點頭。

慶陽公主臉色一下子頹喪起來,靠進椅子裡。

早就說了,她這個十三妹是個人精,那事看似上京這知曉的沒幾人,可真是沒幾個人知道嗎?

汲縣那麼多人,隨便走漏點風聲,也足夠人家知道了。

人家哪是不明白她們來是做什麼的,是明知卻依舊以禮相待,若她們識趣也就罷,若是不識趣,自然還有後招。

總是要讓她們铩羽而歸,卻又不傷了姐妹彼此的麵子。

“行吧,我實話實說,我這趟和懷寧來,是有目的的。”

慶陽公主把大致說了下,從她丈夫回來與她說,到她婆婆那也找她說話。

慶陽公主的夫家是個小官之家,當初是她自己挑的人,家世雖不顯赫,但清貴,她丈夫雖為人刻板,卻清正穩重,二人性格算是較為互補,所以這些年過得也算順遂。

懷寧公主幾乎是遭遇了與她同樣的事。

隻是她那個夫家有些一言難儘,因此她的待遇自然不如慶陽公主的好,算是半被逼著來的。

似乎有一雙無形大手在翻雲覆雨,將她們的夫家乃至家中婦人都說動了,通過這些壓力,來讓二人做這注定被人詬病之舉。

她們實在不想來,卻各有各的難處被迫低頭。

“這些人啊,可真是厲害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聽完後,元貞十分感歎。

“怕是父皇那,應該也知道了,不做反應是知曉下麵會有人主動來做。”

這話稱得上大逆不道了。

可換做慶陽二人任何一個,在遭遇這般事後,恐怕也難以自製。

堂堂的昊國,偌大一個朝廷,如今竟想犧牲一個已為人妻的公主,來成全朝廷。他們甚至自己都說不出口,卻利用迂回手段來脅迫對方,想讓對方顧念家國大義自己站出來。

這事誰想出來的,怎麼想得出來?

尤其,元貞還懷著身孕。

“十三妹,你怪我們也好,恨我們也罷。我們也有我們的難處的,實在……”慶陽公主說不下去了,站了起來。

“你也是個聰明人,有些話不用我們多說,你也懂。反正意思帶到了,我們就不多留了。”

二人匆匆來,匆匆去。

明明該說的一句沒說,實則彼此都明白沒說的那些話是什麼。

隻是慶陽公主是個聰明人,她借由講述自己和懷寧公主的遭遇,來反向給元貞帶話。

其實元貞知曉慶陽公主的為難之處。

若說懷寧公主是礙於婆家,她則是礙於太子。

元貞還沒忘記慶陽公主和太子是一母同胞,鄭皇後早逝,二人算是相依為命。所以太子一脈從中間插手,慶陽公主不來也得來。

也由此幾乎能看出,幾乎整個朝堂都聯合起來了,都想讓她犧牲自己來成全家國大義。.

可以說,打從慶陽公主和懷寧公主踏進將軍府大門那一刻,暗中就有無數人盯著。

二人走後,所有人都在等元貞的反應。

誰知元貞沒什麼反應,倒是楊變有了反應。

下午,楊變騎著馬,扛著刀。

先去了慶陽公主的夫家,再去了懷寧公主的夫家。

兩家大門一個沒放過,都是一刀,直接劈碎了。

而後,一句話沒說,扭頭就走了。

人家的態度很明顯,此路不通。

再來,就是玉石俱焚。.

打從楊變出門,元貞就命人跟在後頭。

見將軍劈了兩家大門,扭頭就回了。

元貞收到消息後,連忙讓人去備飯,又讓人備了茶和點心,還有一張輿圖。

“回來了?”

楊變的臉上一點都看不出發生了什麼事,他似乎也不打算說什麼,進門前就把刀解了讓人拿下去了。

“你怎麼了這是?”

楊變自然看出這裡出現了不該出現的東西。

元貞也沒答他,隻是指了指那輿圖。

“你選個地方。”

楊變也沒問為何讓他選地方,來到輿圖架子前認真看。

“其實我想的是回西北。”

元貞道:“回西北自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