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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馬術精湛,而那些禁軍演的都是些什麼鬼東西。

權簡搖頭失笑:“你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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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真是太會出風頭了!成天變著法出風頭!”

“太狂妄了!太張揚了!”

樓上,咬著牙暗啐的,何止淑安公主一人。

隻是這種場合,表麵上自然不敢表現出來,還得強顏歡笑表現出欽羨之色。

為何元貞招人恨?

皆因她不同常人。

大家都是謹言慎行,小心翼翼,生怕行舉突兀惹來非議。

可她倒好,從來不以為意!

憑什麼大家都素淡,偏你五顏六色?

憑什麼大家都循規蹈矩,偏你各種出格?

朝中諫言元貞公主行事張揚、有違皇家公主典範的大臣,不止一人,偏偏平時素來好說話的聖上,逢上這事,就是不理諫言了。

權以公主心性赤誠素來如此為由,敷衍了事。

什麼叫她素來如此?

還不是你縱著才素來如此!

……

“這位元貞公主實在太張揚了!”

二樓,有大臣不禁搖頭說:“聖上也不管管!”

有人笑說:“管什麼?這上京各家子弟,行舉無狀不止一人。家風端正的,還知道管管,家風沒那麼嚴謹的,誰又會去管這種小事。”

畢竟一沒貪贓二沒枉法,即使貪贓枉法,指不定當老父%e4%ba%b2的還得跟在%e5%b1%81%e8%82%a1後麵擦%e5%b1%81%e8%82%a1呢。

不然上京城諸衙內橫行街市,又是哪兒來的?

“據說前日你那侄兒在鬨市縱馬又被神衛軍拿了,你怎麼不管管?”

此人結%e8%88%8c:“這,這能一樣?”

“這怎麼不一樣?你有官身在,還知包庇侄兒,人家的爹可是聖上,聖上寵寵女兒怎麼了?”

“懶得與你說!”

“瞧瞧,我這不也是勸你,你倒生了惱。左不過是個公主,即使再怎麼出格,又能出格到哪去,非是你這等人喜歡找不自在。”

這倒是實話。

若是太子,哪怕是個皇子如此,朝中也會引起軒然大波,而不是就這樣私底下念叨念叨,偶爾諫言一二,小打小鬨。

公主嘛,畢竟是女子,女子再出格,又能出格到哪兒去,動不了根本,妨礙不到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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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諸軍百戲參考自《東京夢華錄》給本章最後一句手動畫個橫線。嘿嘿。

第10章

10

女子擊鞠隊登場亮相後,還需進行分隊對陣。

本來按照夢裡,元貞要下場領頭的,可這次她卻變了想法。

見一直跟在隊伍最後的安慶,悄悄隨著下場的人退了場,她便也驅著馬下場了,留下了其他人表演兩隊對壘。

四周觀看之人雖有些遺憾,但想想也是,哪能回回都能看到公主下場擊鞠。今天光有這麼個開場亮相,就足夠許多人回味多時了。

……

同樣是寶津樓二樓。

直到身邊傳來陣陣遺憾聲,宋浦才幡然醒來,這才發現場中芳影早已無蹤。

“這位元貞公主可真是個絕色美人,也不知這般玉人日後會便宜誰。”

“前些日子不是聽說那西北蠻子妄言元貞公主……”

幾個衣著華麗的衙內,小聲議論著。

“打住,公主也是你們能議論的。”有那行事穩重的人製止道,眼神看向不遠處前方——那裡坐著一眾皇%e4%ba%b2國戚、高官勳貴,大多都是這些衙內們的父輩。

見此,這些平日裡為所欲為的衙內們,自是不敢再多言。

確實,也不瞧瞧這是什麼地方。

“呀!”

一聲低喚。

卻是宮人端茶時,竟不小心撞到宋浦的椅子。

茶水順著他的衣裳蜿蜒而下,留下一大片汙漬。

“宋待製恕罪!”

端茶的宮人嚇得淚眼婆娑。

宋浦見她年紀不大,確實也不是故意的,遂擺了擺手,蹙眉站起來想尋個地方清理一二,也免得等會兒若是聖上招他,實在不雅。

這時,一個內侍走了過來。

“宋待製請隨小的來,小人帶您去更衣。”

宋浦見他衣著打扮乃宮裡內侍,便沒多想隨著他去了。

倒也沒去遠,就在寶津樓一側宴殿的配殿之中。

不同於前頭的喧囂熱鬨,這裡格外有一種清幽。

內侍領著宋浦一通七拐八繞,來到一間宮室門前,推開門恭敬道:“宋待製這邊請。”

宋浦微微點頭,步了進去。

門在身後關上。

數息之後,門裡陡然響起一陣女子的尖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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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坐穩了好看戲,元貞連衣都沒更,便穿著那身衣裳回到寶津樓三樓。

“怎麼今天沒有下場?”宣仁帝好奇問。

元貞取下麵具,遞給一旁的綰鳶。

“今日晨起時,女兒感覺身子有些不適,再說女兒年歲漸長,哪能總出這些風頭。”

見她難得顯露出一絲小女兒嬌態,宣仁帝不禁笑了起來,又關切說:“若實在不適,就讓人去太醫署招了禦醫來看,不要耽誤。”

“爹爹勿要擔憂,不過是一時不適,若真還有不適,定會召禦醫。”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其實這般熱鬨人又多的場麵,很難聽出這種微小的動靜,而且對方已極力放輕腳步了。

隻因元貞一直注意四處動靜,她一看過來,宣仁帝自然也順著看過來。

宣仁帝都看過來了,其他人自然也紛紛看了過來。

這讓彎腰正打算向皇後稟事的內侍汗流浹背之餘,也不禁心中暗暗叫苦。

“何事,竟做得這般模樣?”宣仁帝皺眉道。

吳皇後也心中叫苦不迭。

這般情形,弄得好像她背地裡乾了什麼壞事似的。

她不禁有些慌,忙說道:“若有事,直說便是,何必做得這般模樣。”

這可是娘娘您讓說的。

其實稟事內侍也心知這般情況,再要遮掩怕是就在給自己找為難,反正又不關他的事。

遂,又躬了躬身道:“娘娘,宴殿那邊出了點事,因事關公主,事情稟到小的這來,讓小的來稟了娘娘。”

這話說得甚好,既點明了事情,也給吳皇後洗了嫌疑。

吳皇後用餘光瞧了瞧身後,見女兒懿慧老實地坐在那,不禁心底一鬆,往後靠了靠說:“哪位公主,什麼事,速速說來。”

一時間,生養有公主的妃嬪紛紛回頭尋找自己的孩子,生怕自家所生的那位小祖宗不在。

幸虧該在的都在。

“是安慶公主。公主在配殿更衣時,闖進去了一個人。”

一聽說是安慶,在場所有妃嬪都鬆了口氣。

闖進去了人,什麼人?

如此慎重其事,那必定是男人了。

又見那內侍說話時不忘往聖上那偷眼瞧,眾人目光也不禁都順著看了過去。

宣仁帝心底升起一絲不好的感覺,問:“看朕做什麼,什麼人?”

內侍低下頭。

“是宋待製,宋浦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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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整個三樓都安靜了下來。

表麵上無人敢說話,實則各處目光閃爍。

宣仁帝一愣,道:“事關女眷,此事由皇後處置便是,不用稟來給朕。”

顯然宣仁帝有遮掩之意。

為何遮掩?

再看看他身邊坐著的元貞,該明白的都明白。③思③兔③網③

眾人皆不敢多言,淑嘉心底泛起一股酸澀感,心道果然父皇一碰上元貞,頓時就化為慈父,格外貼心妥當。

不過她也沒有膽大到大家都不說話,她來當這個出頭椽子,隻是下意識看向妹妹。

卻發現淑安臉上有躍躍欲試之態。

她心裡一驚,下意識去拉對方,卻沒能拉住。

“啊,怎會發生了這等事?十六姐素來膽小,怕是被嚇得不輕吧。”淑安以帕掩口詫異道。

元貞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宣仁帝心中有些不悅。

淑安天真爛漫,行事莽撞,這些他都知道。

平時莽撞,他隻當小女兒家還小,他當當慈父縱容一二也無所謂,可現在這種場合,卻如此看熱鬨不嫌事大。

他心知自己想把宋浦配給元貞,並不是什麼秘事,以宮裡那些喜歡傳口%e8%88%8c之人的秉性,莫怕圓圓早已有所耳聞。

如今卻發生了這般事,他既怕圓圓覺得難堪,又怕她對此事上心難過,自然不滿淑安的沒事找事。

“皇後快去吧,勿要耽誤。”

吳皇後自是看出了宣仁帝的不悅,忙站了起來。

“妾身這便去。”

“十六姐和十三姐素來交好,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難道十三姐不去瞧瞧?”

還是淑安。

梅賢妃唰地一下站了起來,慌忙向宣仁帝告罪。

“陛下,妾身管教無方,這便帶淑安下去管教。”

她拉著淑安便要走。

淑安委屈說:“娘,你作甚要管教我,難道我什麼話說錯了?十三姐,難道我說錯了什麼嗎?”

元貞本以為淑安挑了事後,會見好就收,哪知對方根本不懂見好就收之理。

本來她隻想看戲,想看看夢裡這場被她忽略的事內裡究竟如今,萬萬沒想到她不找事,有人主動送上門。

既然彆人都主動把梯子遞到她麵前,她再坐著不出聲,不是白費了對方一番好意。

遂,彆有意味看了淑安一眼,道:“十八妹妹所言甚是有理。安慶素來膽小,我確實得過去看看。”

又對宣仁帝說:“父皇,女兒前去瞧瞧,若真是有人故意冒犯安慶,也好為她做主一二。”

“這種場麵你去做什麼?”

宣仁帝顯然不想她去,卻架不住她態度堅決。

“罷,朕隨皇後一同去看看,你若想去就跟著一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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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蕩蕩,一群人都去了。

因一路上宣仁帝沉著臉,所有人都不敢吱聲。

梅賢妃暗中已經挖了淑安無數眼,卻也不敢明晃晃帶著女兒離開,隻能同去。

見這般陣勢,其實淑安心裡已經有些後悔了,卻又倔強地不願承認自己錯了。

到了宴殿,整個西配殿已被肅清。

除了幾個內侍宮人在,竟還有幾個禁軍侍衛在場。

楊變竟也在。

不過因為人多,宣仁帝又有心事,並未注意到他。倒是元貞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一行人進殿各自坐下。

其實主要也就是宣仁帝、吳皇後,以及王貴妃、周淑妃、梅賢妃有座,其他人都站在一旁。

元貞也有座,她一直被宣仁帝牽著袖子,內侍自然也會看眼色,忙放了個繡墩在禦座旁,就坐在宣仁帝下首處。

“把人帶上來。”

很快,安慶和宋浦就來了。

安慶的衣衫倒還齊整,隻是麵色蒼白,雙目通紅,顯然受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