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ALpha的天性。”
賀津行相信這種天性確實存在。
在無數次纏綿至高點時,他確實有過那麽一兩次試圖把苟安翻過來,然後撩開她披散在身後濕漉漉的長發,露出修長的頸脖——
但當他盯著她空無一物的後頸,附身在上麵輕%e5%90%bb或者叨咬時,她側過身告訴他:賀津行,我是Beta。
她有些沙啞疲倦的聲音總能讓易感期的ALpha從瞬間意亂中清醒過來。
他想要她並不是爲了能咬上那麽一口。
那一刻他甚至覺得有點狼狽。
但苟安並不會因此失落或者是抗拒他,相反的她會翻過來,用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溫和地告訴他,她可以讓他咬她過過幹癮,信息素也可以釋放反正她聞不到不會覺得嗆鼻子——
過過幹癮什麽的,現在想想都覺得有點好笑。
沙發上,有些懶散坐姿的男人在上一秒嚴肅對話時凝聚的黑眸中,終於不經意地露出一絲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他的雙手交叉放置在%e8%83%b8`前,肩放鬆地打開靠在沙發靠背上:天性根本不重要,比如,沒有哪一口永久標記能讓他事後想起來有想要微笑並真的微笑的沖動,他確信。
“結婚都能離婚,如果架淩一切存在的法律都能推翻重來的話,哪怕是永久標記也——你提醒我了,下個研究方向不如改成去除永久標記的手段,現有的暴力切除腺體手段對Omega傷害很大。”
“……………………您這是試圖從百年倫理觀念中解放全人類?”
“你這麽理解也沒關係。”
“您就不能稍微走走正常路徑。”
賀津行平靜地說:“她如果是Omega,那我就走正常路徑,誰讓她不是,天意如此。”
家庭醫生說:“好的。”
好的,大情種。
然後走出書房時,他立刻拿出手機,取消那個顯示還在製造中尚未發貨的錦旗訂單。
……
中秋當天家宴過後,對於大部分商人來說都是極其重要的商業社交場合。
在找到自己應該如何跟苟聿提親且不被他揍的正確方式之前,賀津行隻能用工作填滿自己。
酒過三巡,賀津行找了個借口上洗手間,順便靠在牆邊吞了顆解酒藥。
他磨磨蹭蹭,並沒有打算立刻回到包廂。
包廂裏不知道哪位長輩帶來了幾個Omega晚輩,臨近月圓,無論是有意無意,包廂裏的氣味複雜到讓他額角狂跳——
但能在中秋約出來的客戶都是重要排行榜前列的,還有一些父輩時候就在合作的長輩,他不想把場麵搞得太難看。
隻能在親眼目睹一個大概算是世交、他壓根記不住名字的、被慣壞的Omega大小姐往他的酒裏扔東西後,在對方失望的注視中,借口離開。
這會兒慢吞吞地直接用水龍頭裏的水把口中的解酒藥吞了進去。
然後換了一張新的信息素隔離貼。
其實這個東西大可不必,他當然能控製好自己的信息素不被外人聞到哪怕一絲,但是出入公共場合用上這個東西是基本禮儀……
你看,誰說ALpha總是高高在上?
沒有哪個Beta進入會所前會說,等等,我先穿個尿布。
賀津行拿出手機隨便摁了摁,在一大堆的中秋祝福信息中翻找了下,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他壓根沒加苟安的聯係方式。
無奈地笑了聲,突然反應過來這幾天搞不好已經被人在背後罵了很多聲渣男。
正胡思亂想,突然洗手間的門就被推開了。
他原本頭也不擡,隻是稍微讓了讓,讓出了通往小便池的通道。
隻是這時候鑽入鼻腔裏的苦橙味讓他愣了下,心想洗手間的香薰好像不是這個味道,一擡頭就發現這兩天他每天睜開眼下意識伸手往旁邊撈、試圖撈到然後回回都讓他失望的身影這會兒正向著自己走來。
他還以爲自己是解酒藥吃出了幻覺。
直到在他愣怔的那幾秒,鄰居家跟他理應八竿子打不著邊的小姑娘走過來,勾著他的脖子在他%e5%94%87邊親了下。
然後在威士忌的留香中,她非常自然的伸手摸他的口袋——
沒有煙也沒有未拆封的子孫嗝%e5%b1%81袋,隻掏出幾張特殊定製的信息素隔離貼,還有半闆解酒藥。
小姑娘露出一個滿意的表情,然後掰開解酒藥的錫箔紙,不客氣地往自己嘴巴裏塞了一顆。
賀津行的大腦來得及思考之前身體已經誠實地做出了反應,空無一人的衛生間他伸手攔住了她纖細的腰,輕而易舉地把人撈進自己懷裏。
自己身上放鬆地靠到了身後的牆上,他擡手壓了壓她軟的不像話%e5%94%87角,目光微沉。
“你怎麽在?”
“看你進來,爲了防止有人在廁所埋伏一個月圓日的ALpha,所以進來看看。”
她還含著那顆解酒藥,橘子味的解酒藥稍微有點融化,至此,鋪天蓋地的柑橘與苦橙味從下往上籠罩了他。
他喉結滾動,垂眸盯著她不說話。
她微微張嘴,%e8%88%8c尖頂出半截白色的藥:“吃嗎?”
“吃過了。”
但他還是俯身含住了她微露出的%e8%88%8c尖,然後用自己的%e8%88%8c尖非常客氣地把那半截藥推回了她的口中——
甚至體貼地送到了她的喉嚨口。
過於深入的%e5%90%bb讓兩個人都呼吸不穩,他有些微熱的拇指腹一刻不停地輕蹭她光滑的後頸,並纏人地掠奪她%e8%83%b8腔中剩餘的空氣。
直到他們的氣息都變得不穩才稍微分開,她踮著腳蹭蹭男人高挺的鼻尖:“怎麽回事?”
是問他做什麽上來就像是要吃人。
“你身上有其他ALpha的臭味。”賀津行的大手貼著她的後腰,語氣平靜但一點兒要放開她的意思都沒有,“你做什麽去了?”
“我爸說隔壁的ALpha叔叔是渣男,讓我彆惦記他。”
“然後呢?”
“今晚借著苟氏在隔壁包廂公司聚會的名頭,車輪戰似的,往我和我朋友的包廂裏陸續投放了約一卡車的ALpha有爲青年。”
賀津行想到了家庭醫生說的關於永久標記的事,生理常識大概就是如果ALpha永久標記了一名Omega,他們的信息素將融合在一起,從此這個Omega大概就會帶著標記他的ALpha信息素的氣味,標誌著他是擁有合法ALpha伴侶的Omega。
此時的Omega將不再受其他ALpha信息素的幹擾,其他的ALpha出於天生對同性彆信息素的排斥,也不會想要再靠近這個Omega。
——該說不說,至少這個功能設定還是有點用的。
賀津行麵無表情地想。
臉上不顯情緒,男人隻是微微垂下眼,長長的睫毛幾乎不可察覺地微顫了下,總覺得這個會所該倒閉了,洗手間冷氣空調開那麽冷。
“嗯,好事。有看上的沒?”
“都沒您好看。”
但也不是完全不能忍的冷,所以也不用那麽快完全倒閉。
“你爸呢?”
“今天是中秋,晚上吃完飯就和我媽閉關了。”
“他不在?”
“不在。”
賀津行想了下,又“哦”了一聲,擡手給苟安脖子上的創可貼撕了,露出下麵已經變得深紅的一點、幾乎快要消失的痕跡。
然後拍了拍她的肩,慷慨地說,行了,去吧。
苟安擡起手摸了下脖子,又問他現在是不是已經把信息素沾得她滿身都是,因爲她聞不到,所以隻能問他。^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賀津行懶得跟她解釋什麽叫雙重保險,所從鼻腔裏發出困惑的一聲,睜眼說瞎話,無辜地望著她說:“沒有哦,你少亂講。”
第147章 大主宰
賀津行這個人簡直撒謊不眨眼。
苟安回到包廂裏就發現了這個事實。
起因是幾乎和苟安同時第二性彆分化並分化成了ALpha的周雨彤打從認識那麽多年第一次對她露出了退避三舍的表情, 苟安剛剛打開包廂門,都還沒來得及走進去,不遠處沙發上, 還在上高三的少女倒吸一口涼氣, 捂著口鼻直接把%e5%b1%81%e8%82%a1瘋狂往後挪……
隔著八百米遠,眨巴著眼, 問苟安剛剛去了哪。
她的樣子好像苟安剛才掉進了下水道。
“洗手間,怎麽了?”
“洗手間裏有人在,那什麽嗎?”周雨彤人工消音了下,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你上哪蹭了一身信息素的味道,太誇張了——”
苟安擡起袖子深深地吸了一口,遺憾地發現她沒聞到什麽“誇張”的味道,她走過去,直直沖周雨彤伸出手,“有嗎?你再聞聞?”
周雨彤瞬間瞳孔地震,露出要窒息的模樣。
此時身後伸出一隻大手直接用兩根手指捏住了她的鼻子, 高大英俊的少年從她上方冒出一個頭,說:“確實是有點……侵略性較重。”
李渡思考著說出一個勉強算中性的詞。
剛剛分化、信息素不穩定且等級不算高的少女ALpha情緒顯然也不太穩定, 蒼白著臉靠在青梅竹馬的懷裏, 周雨彤伸手扯下捏著自己自己的手:“什麽‘有點‘!剛才包廂門打開的時候我還以爲苟安站在門口, 肩上扛著一把八十米的大刀要把我們所有人淦死!”
她停頓了下,然後對身後的人補充:“還有,你也很臭, 起開!”
李渡“嘖”了聲, 高舉雙手, 把貼在她後背的結實%e8%83%b8膛挪開了些——
畢竟頭次分化初期, 沒多久就遇上月圓期,疊加起來整個就敏[gǎn]體的小ALpha,值得大家愛憐。
苟安滿臉黑線,心中罵了句賀津行有病,想了想又忍不住護犢子,小小抵抗:“哪那麽嚴重。”
李渡忽視了她的小小抵抗:“高等級的ALpha也會在廁所隨便發倩嗎?”
周雨彤:“發倩?這個程度是發倩?發瘟吧?”
苟安:“……”
看來本周目翹%e5%b1%81%e8%82%a1叔叔在千金團風評即將一落千丈,苟安還想幫著挽尊一下,比如指出周雨彤過於大驚小怪——
直到她聽見旁邊的人發出一聲幹嘔。
她震驚地轉過頭,然後就看見角落裏一個她爹地塞過來的ALpha青年俊才蒼白著臉,捂著嘴走路都踉蹌地撲向包廂內洗手間……
路過苟安的時候他停頓了下,轉過頭想說什麽,但是在吸了一口氣後他什麽都沒說出來,然後直接張口吐在了苟安腳下的垃圾桶裏。
苟大小姐目瞪口呆,看著抱著垃圾桶哇哇吐的年輕ALpha,滿腦子都是:你們ALpha這麽脆弱的話,憑什麽爬上食物鏈頂端?
大概是她臉上的表情過於明顯。
李渡忍不住說:“不是他的問題,是你沾的味道太霸道。”
李渡高一暑假那會兒就分化了,現在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