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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仔細聽 莫妮打 4530 字 2個月前

“什麼?”

顧思寧看著他道:“她今年也本命年。”

程之珩微愣,旋即笑開,“買了。”

“什麼時候也愛這種東西了?俗氣。”齊照一張嘴就沒好%e5%b1%81。

周子璿將頭發放下來,“不懂欣賞。”

“好看。”夏伏在一邊說道。

齊照說:“你這小孩兒,年紀輕輕眼就瞎了。哪裡好看了?”

“都好看。”夏伏點頭,肯定自己的說法。

“周子璿,看你給小孩兒帶的。”

周子璿本就敏[gǎn],一聽這話那還了得,“關我什麼事啊?我,我又沒跟他怎麼。”

“我開個玩笑,你這麼大反應乾嘛?”齊照狐疑地看她一眼,沒多想,“顧思寧死了?擦個眼睛這麼久?”

“呸呸呸,大過年的,說什麼死不死的。”

“封建迷信。”

周子璿:“人家愛擦多久擦多久,你管呢?”

“我不管誰管?你們倆加起來智商有二百五嗎?”

周子璿簡直不能理解:“大哥,你高考多少分啊?”

齊照仍有應對:“高分低能。”

周子璿扶額:“我真服了,真不知道顧思寧怎麼跟你做朋友這麼多年的。除了她誰能受得了你這狗嘴?”

齊照卻笑了,甚至有些得意。

然而這得意隻維係了兩秒,在看見回來的顧思寧和程之珩時,就冷卻了。

儘管她的動作很快,但他還是捕捉到了他們剛剛十指緊扣的手。

再挪眼,程之珩嘴角上揚,甚至礙眼。

“回來得剛好!”周子璿興衝衝地說,“馬上就零點啦。快來快來,把這個大的煙花放掉!”

在她的強烈要求下,一群人呼啦啦地圍過去,等到火星子點燃引線,又急匆匆地往後撤。

顧思寧忙著腳下,忽而手腕被人抓住,她來不及反應,跟著一路小跑,到了路邊才發現竟是齊照。

她本能地扭頭去找程之珩,還未觸及,便被人強製性地扳了回來。

“你乾什......”

話未說完,鞭炮和煙花便一同響了起來。

她本能地閉眼,很快耳朵被一雙微涼的掌心覆蓋。

她抬頭,齊照正看著她。

他眼神明亮,夾著一絲看不懂的情緒,嘴%e5%94%87翕動著,好像在說著什麼。

顧思寧使勁兒看,什麼也沒讀出來,扯了嗓子大喊:“你在說什麼啊?”

齊照笑了,一字一頓。

幾步開外,程之珩將一切看得明晰。

他想衝過去阻止一切,卻還是忍住了。

顧思寧還是沒明白,扯下他的手,耳朵湊近:“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齊照看著她的側臉,眼中透露出一絲哀傷。

他道:“我說我希望你......沒我有錢。”

“你滾!”

他又哈哈地笑,%e8%83%b8腔都跟著震動起來,心跳得如此猛烈,連眼淚也湧了出來。

顧思寧覺得他神經病。

“行了,不開玩笑。”齊照貼著她的耳畔,“我祝你......心想事成。”

顧思寧總算開懷,笑著應下,緊接著感到了一陣荒謬。

她抬眸,視線落在不遠處那始終溫和地看著自己的身影上。

那人回她一個淺淺的笑,她心便揪起來。

在齊照祝她心想事成的這一刻,她想到的除了自己亂七八糟的生活和還沒著落的工作外,竟然還有程之珩。

第68章 .最後一次

過了零點,齊照拽著顧思寧就要回家。

周子璿哪裡肯,提議回去打牌。

“你就彆去了。”她看了眼夏伏,“彆跟我們不學好。”

高三這種關鍵期,心一野,成績就沒了。

夏伏說:“你是不是怕輸?”

周子璿不吃這套,點頭說對。

夏伏隻得將眼神投給顧思寧,後者心領神會,沒讓他失望:“不差這一兩天的,大過年的,來都來了。”

組合話術一出,周子璿也顧不得耽誤高中生學習了。

她本來就不會打牌,現在多個人上,她落得清閒不說,還能統管全局。

周子璿家在老城區跟新市中心的中點,不管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都是有名的彆墅區。

如今房地產稍顯落寞,但這兒仍常年占據著市場高價。

“這片兒還沒拆呢?夠 old school 的。”

“多嘴。”

“你吃錯藥了?以前來我家怎麼沒見你說東說西的?”

齊照:“以前我沒見過世麵,現在不容易騙了。”

“沒禮貌。”顧思寧又簡短地評價。

進門玄關放了一大堆鞋,客廳遠遠地傳來電視機的聲音。

要說周家,是一個圍繞著周父興盛的“大家族”。

年輕時,夫妻倆狠拚事業,人到中年,便順理成章地爬上了高層。

靠他們夫妻的麵子,幾乎每個沒有合適工作的大齡%e4%ba%b2戚都在各樣公司裡找到了自己滿意的位置。

於是從某一年開始,大家如約定好一般將年夜飯放在了這裡。

是對大家長“權力”的一種尊敬。

如同摻了鹽的糖水,這尊敬中也夾雜著幾絲渴望與嫉妒。

程之珩並不喜歡。

周子璿也是。

但她每每提出意見,卻擰不過老一輩眼裡的“和睦”。

各種各樣包裝精美的禮物成了“圖個喜氣”的玩意兒,誇張又擁擠地堆在玄關。

“去我房間。”周子璿剛說完又頓住,“啊不行,到時候那群小孩兒全來了。”

程之珩道:“沒關係。他們不會。”

周子璿一拍腦袋,說:“是哦,怎麼把你忘記了。”

果然,小孩子們嘰嘰喳喳地圍上來之前,望見周子璿身後的程之珩便一個個都頓住了腳,怯生生地望著。

程之珩連視線都不丟,穿過客廳對父母打了個招呼便帶著人上樓去。

顧思寧往後看,原本熱鬨的聊天聲早已停下,一乾人等都隻是瞧著他們,在喜慶的春晚背景音中竟有些凝重。

進了房間,周子璿找撲克牌,程之珩則打開櫃子拿玻璃杯,帶到陽台洗。

顧思寧靠著陽台門小聲地問:“怎麼感覺他們都很怕你。”

“誰?”

“小孩兒。”

程之珩嘴角微揚,“可能是我不夠麵善。”

“應該是你不帶他們玩吧?”

他沒有反駁:“我討厭小孩。”

“全都討厭?”

程之珩思索片刻:“你的不討厭。”

顧思寧一怔,好半天才說出話來:“哇……你真……你好不要臉啊,我們這還沒複合,你都想到結婚生小孩了?”

“不是。”程之珩先是否認,接著又想到什麼,笑開,“你的不是我的。當然,我很開心,因為你想到是和我。”

“滾蛋。”顧思寧衝他膝蓋踹了一腳。

程之珩不躲。

大多數時候,他都像人機,隻會站在那兒等她動作。不拒絕不反抗也不生氣。

相反他很享受這樣的過程,起碼說明在自己麵前她是自在的。

肩膀猛地被人撞了一下,顧思寧痛呼一聲。

“攔在這兒乾嘛呢?”齊照挽著袖子,露出截修長的手臂。

“跟豬一樣。”她揉著肩膀瞪他。

齊照伸手去抵她的鼻子,“跟你一樣是吧?”

顧思寧側頭躲開,丟下句有病,轉身進了房間。

齊照扭臉笑容就不見了,伸手奪過兩個杯子,動作不客氣,語氣更是冷,“謝謝。”

“等等。”程之珩從那一堆大同小異的玻璃杯裡拿出一個,“這才是她的。”

齊照才不理會,都是一樣的東西,他接了才是落下風,頭也不回地轉了身。Ψ思Ψ兔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線Ψ上Ψ閱Ψ讀Ψ

倒了水,端到她手邊。

顧思寧正洗牌洗得不亦樂乎,瞥了一眼道:“這不是我的。”

“少犯病。都長一樣,分什麼你我。”

“不一樣。”顧思寧說,“都是錘紋,但我的那個波紋小一點。”

話音剛落,另一隻手就將那杯子換走。

齊照不甘心地望了一眼,道:“矯情。”

摜蛋是南方一帶風靡的玩法,需要跟對家合作爭上遊。

顧思寧上大學之前,特地在家苦練。

顧父的原話是:“不會打摜蛋,你將寸步難行。”

顧思寧沒搞懂這二者之間的關聯,卻對這種可掌控的遊戲很是沉迷。

周子璿坐在她對麵,見程之珩來了,便讓他來頂自己的位置。

齊照直接一%e5%b1%81%e8%82%a1坐下。

周子璿傻眼,拉他胳膊:“你彆坐這裡啊。”

“為什麼?程老師能坐,我不能?”

周子璿哪敢說要助攻,囁嚅半天,最後把夏伏拽起來,“弟弟這麼小會打什麼牌?當然讓他跟他姐一家。”

齊照見狀作罷。

隻要不是程之珩就行。

至於顧思寧,她那麼想贏就讓她贏好了,反正他讓她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一張撲克五塊錢,一張花牌五十,總共兩百。圖個喜慶。”周子璿視線挪到夏伏身上,“你算替我打的,輸了我給。”

夏伏一臉迷茫地點點頭。

一切都和齊照預想的一樣展開。

當第一張花牌兌出去的時候,他感覺這速度有點快;

第二張花牌兌出去,他坐直了腰杆,自己得認真了,不然照這趨勢下去,半小時就輸完了,有點丟人。

最後一張花牌沒保住,他抬頭看對麵,忍不住道:“程老師你能好好打嗎?”

程之珩蹙眉:“我一直在好好打。”

“她就五張牌了,你出順子什麼意思?”

“她出了一把到 A 的,誰知道她手裡還有一把?”

“那你一張一張拆了出呀。”

“你不還是一張小貓送走了夏伏?”

齊照:“誰知道他藏張大貓在家裡了,我以為在你手裡!”

“他出 K 我都要不起,我上哪裡變貓出來?”

顧思寧握著厚厚一遝撲克,笑眯眯地說:“不要吵架嘛,雖然你們快沒錢了。”她點了點麵前,“但你們可以‘貸款’呀。”

“不用。”齊照說,“隻要隊友彆拖我後%e8%85%bf,一張牌我也能翻盤。”

半小時後,顧思寧將收款碼舉起。

齊照冷著臉:“轉過去了。”

“收到。”她道,“期待你翻盤哦。”

輸太多,泥人也開始有了性子。

一時間什麼看不順眼都拋在腦後,齊照開始觀察起隊友的麵部表情,以此來輔助判斷牌型。

又一次輸空。

顧思寧直打嗬欠:“歇了,睡覺。”

“不行!”程之珩跟齊照異口同聲。

周子璿也沒想到會打這麼久,也困困的,“你們都輸沒多少把了?又貸款啊?”

“最後一把。”程之珩道。

“這把輸了才是沒了,這把贏了,不就又有了?”齊照補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