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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仔細聽 莫妮打 4436 字 2個月前

去聊的。

程之珩將錢包掏出來,放在兩人中間的墊子上,語氣了然,“嚇到你了是嗎?”

顧思寧焦躁地%e8%88%94了%e8%88%94嘴%e5%94%87。她不想撒謊,但承認又太傷人,隻好沉默。

“我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程之珩平靜道,“這麼多年,你不見我,沒有任何消息,我總得找點東西惦念著。”

“可那會兒,我們還沒分手。”

“是沒分。但我知道會分。”

又是這個問題,討論過了,顧思寧覺得沒必要再重複了。

她摸了摸胳膊,“我想回家了。”

程之珩轉過臉來看她,眼神中多了些小心,“你......在害怕我嗎?”

顧思寧搖搖頭又點頭,“我害怕我自己。”

“我不明白。”他說,“我沒有逼你做決定。你害怕戀愛的決定會讓我們之間變糟,我願意等你有信心的那天,我有很多時間。”

“程之珩,我沒你想象中那麼好。跟你重新見麵的當天我就動搖了,那時候我不甘心,覺得讓你看見那醜樣很丟人。隻是那一瞬很短,後來就全不是了。在你之後,我也有過無疾而終的感情,可我沒有考慮過複合。你是不一樣的。可今晚我才意識到我們之間的一個問題,我對你有好感,是因為重新接觸以後,我依然喜歡現在的你。你不一樣,你這麼喜歡我、這麼想跟我在一起,是因為這些年你用想象給那張用過的紙巾疊了很多層的濾鏡,可是......”顧思寧略微停頓,還是繼續說了下去,“我不是你的想象。”

“所以你怕的不是自己受傷害,你怕的是你沒辦法給我一個滿意的結果。”

顧思寧難為情地點點頭。

空氣安靜,她能聽見身邊人有些沉的呼吸,緊接著的是一聲輕笑。

“我不想傷害你,我更沒辦法保證什麼,我......對不起。”

“你喜歡我,但是為了不傷害我,所以又要躲著我了,是這樣嗎?”

小心思被拆穿,她自己都有點聽不下去了。

“嗬,你想讓我說什麼?說謝謝你的大發慈悲?”

“對不——”

她的道歉被打斷了,程之珩抓住她的脖子,將她整個人都撈到自己身前。

男人英俊鋒利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變成了某種壓迫,讓她喘不過來氣。

“顧思寧,彆這麼冠冕堂皇了。愛本身就是自私的,它充滿肮臟心機,不可避免地計較得失,它讓每個人失去理智,變成奴隸,讓占有變得正大光明。”程之珩快被她折磨得發瘋了,他完全不再顧忌什麼,翻出陰暗的口袋,把最後一絲理智全都拋下。

他鼻尖抵著她的發絲,一字一句道:“我愛你的意思是,你要永遠留在我身邊。”

灼熱的溫度朝著她壓過來,顧思寧往後躲,被抵上車窗玻璃。結實有力的臂膀圈住她的手舉過頭頂,充滿了侵略性。

他毫不費力地打開她的%e5%94%87瓣,撬開她的牙齒,鑽弄進去將她的%e8%88%8c尖吸吮得近乎發麻。

顧思寧後腦發麻,頭也發昏,就快喘不過來氣了。她手使不上勁兒,隻得發狠,咬了他的嘴%e5%94%87。

就算這樣他也沒有鬆開,反而將她抱得更緊。

顧思寧這會兒才是真怕了,她總覺得自己今天要窒息而亡。程之珩屬什麼牛馬的,就是感覺不到一點疼是嗎?

她鬆開牙齒,這一點微末的退讓,卻安撫到了程之珩。他恢複了些許理智,動作輕柔不少,但仍不肯放她走。

顧思寧又羞又憤。因為在程之珩這一係列攻擊下,她非常可恥地濕了。

......

在這種應該生氣、憤怒、破口大罵表明立場的時刻,她的內褲竟然從裡到外濕得透透了。

真離譜到家了,二十多年了,她竟然從沒發現自己好的是這一口!

顧思寧悲哀極了,也不掙紮了,索性閉上了眼,大大方方地繼續這個%e5%90%bb。

什麼責任,什麼後果,享受才是最重要的,管他呢。

她挪了下腰,怕被他發現身上的異樣,卻被他提溜起來分開%e8%85%bf坐在了身上。

底下緊緊貼著大%e8%85%bf根,硌得她有點難受。

顧思寧腦子裡又亂七八糟地想,男人過了二十五就不行了,但感覺有健身運動習慣的還是要好一點,而且就算程之珩真不行,他彆的也真的很行啊。

人生嘛,不久享受點膚淺的快樂?想那麼多乾嘛?

“這才是全部的我。”程之珩單手掐著她的腰,指腹揉捏著她溼潤的%e5%94%87瓣,抬頭,用近乎冷漠的口%e5%90%bb道,“你以為我說不能吃掉你的青春,是在跟你開玩笑嗎?”

第39章 .打碎

“稀客呀。”電話那頭的男聲語氣柔和,半開玩笑道,“得有一年多了吧。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程之珩站在走廊上,遠遠聽著一牆之隔的浴室裡傳來水聲,平靜地闡述,“那種感覺又出現了。”

聽筒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那人坐起身,再開口時明顯正經不少:“發生了什麼?”

程之珩簡單地概括了一下。

程之珩很早就意識到自己心理有點問題。

對他而言,一段穩固長久的關係幾乎是不存在的。友情的建立往往半途而廢,不是因為不對盤,是因為他要收拾行李去另一個地方再生活了。

長大之後,對於感情他的態度呈現出無所謂,在最應該對異性有好感的年紀,他偏偏對一切都感到漠然。不止家裡人懷疑過他的取向問題,連他自己都懷疑過,但最後的結果依然成謎。

沒有愛好,沒有心動,如死水一般無趣的人生。

直到顧思寧莽莽撞撞地出現。

他想讓她留在自己身邊。

永遠。

戀愛時,他無時無刻不想知道顧思寧在做什麼,同時他又清楚的意識到不該這樣做。

回學校彙報的那幾天是他最難熬的時刻。他能克製住行為卻克製不住情緒,影響到身體的那種頹廢感,穿插在規律的作息裡,攪得他不得安寧。

思緒來回拉扯幾番之後,他聯係上心理醫生。對方給出的診斷是焦慮型依戀。

很多人都有,但程之珩的情況明顯更嚴重一些。

“你的占有欲和掌控欲比常人超過太多了。療程結束的時候雖然恢複了正常水平,但那時候她畢竟不在你身邊,我也無法判斷......”他頓了頓,“你跟她聊過這個問題嗎?”

“還沒有。”

“是還沒有還是沒有。”

程之珩沉默。

“我不是特意要求你做什麼,但現實就是,跟對方溝通才是最好的方法。”他放緩語氣,“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不容易。”

“我想拿些藥。”

“可以,複診過後,我會根據你的狀態給藥。但是你心裡應該也清楚,那是治標不治本。”

“我知道。”程之珩靠著欄杆,“我隻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他也會害怕。

怕嚇到她,怕再一次失去她。

他承受不住再一個毫無音訊的五年了。

程之珩洗了個澡冷靜下來後,決定采納曾醫生的建議。

聽見敲門聲,顧思寧從半夢半醒間回過神。

手機上的微信才回了一半,借著清醒的勁兒,她把話講完。

顧思寧:我也不是很清楚。

祝南樸:啊,也是,感覺是挺隱私的事情。估計隻有他家裡人清楚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門外,程之珩穿一身輕薄的黑色睡衣,真絲的材質在燈光下顯得流光溢彩。

顧思寧不自然地摸了摸脖子,問:“怎麼了嗎?”

“我能進去嗎?”

“有話說?”

他點頭。

她閃身讓開,“那進來吧。”

程之珩站進來,房間一下子就變擁擠了,他拉了把椅子坐在桌前:“你有沒有什麼想問我的?”

顧思寧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程之珩繼續道,“我們之間五年沒有說過話。你有什麼想知道的?”

正準備搖頭,手機微信又響了一下,顧思寧心一動,就著手機裡祝南樸挑起的話題,道:“我想知道,你十八歲生日,許了什麼願望。”

程之珩本能地抗拒,可觸到她亮閃閃的眼睛,忽而又哽住了。

顧思寧心慢慢沉下去:“沒事,你要是不想說的話就——”

“我沒過生日。”程之珩垂下眼睫,“很早開始我就不過生日了。”

顧思寧想到什麼:“那你還——”

“因為你想。”他道,“你說你從沒給男朋友過過生日。”

“那是因為那會兒我從沒有過男朋友。”顧思寧說,“你早說你有忌諱,我就不會非給你過了。”

“也不是忌諱。”程之珩頓了頓,下定某種決心,身體不自覺板起來,“你應該知道小時候我是跟我外公長大的。”

“我知道。你外公是廚師,在村裡做大廚,給人做流水席,你做飯的手藝就是跟他學的。”

“對。我媽結婚的時候剛上班,還沒想要小孩兒,我算是個意外,我出生以後,她忙自己的工作,隻能把我送回老家。我外婆身體不怎麼好,後來在我舅舅阿姨家輪流住,也顧不上我。我記事起就已經跟著外公了。”

程之珩說得很慢很輕,“他對我非常非常好,不管我闖禍還是打架,既不會罵我,也沒動過我一根指頭。但我很不理解,為什麼過年的時候,永遠是我們在一起,外公就一直在鄉下,一個人過年,從不過來。後來我讀書認字明白一些道理了,質問過我媽,她就跟我說大人的事情,小孩兒不要管。”

程之珩發起脾氣,反而是外公來哄他,說沒事,他自己一個人清淨慣了,是他的問題,跟他們沒關係。

賭氣之下,程之珩再也不回城裡過年了,就這樣一直到了外公也很老很老了,老得沒有精力照顧他。他才開始從村小轉出來,輾轉於各個%e4%ba%b2戚家。

“人老了之後,病就多了。我上初中那年,他病就已經很重了。我讀的是寄宿,還在西北,那會兒手機也還沒有那麼普及,我每周隻能去公共電話亭排隊給家裡打電話,排隊的人多,一個人限時三分鐘,他腦袋已經糊塗掉了,話前麵說了後麵就忘了,有時候一通電話講到最後,也認不出我是誰。”

他等啊等,終於等到了寒假,直接從學校去了醫院。

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自己看到的。

原本也算意氣風發的外公,癱在床上,他就像一灘爛肉,屎尿都混在一起,一個護工整日陪著,給他清理那些汙穢。

他嘴裡念著孩子們的名字,盼啊盼,卻沒有一個人來過。

護工說,從沒有人來看過外公,他是第一個。

程之珩走上去,他費力睜開眼認了好久,才終於笑了,抓住他的手,問他學習好不好。

程之珩待了半個多小時,程娟就來接他了。她連醫院的門都沒進去,在電話裡讓他下樓去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