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能哭出來。

“阿拉裡克先生，節哀順變。”

當陸清歡的清脆的聲音從那邊傳來，阿拉裡克慢慢坐直了身子。

他終於回過神，“都是你設計的？”

陸清歡在那邊輕輕嗯了一聲，“我隻是沒想到阿拉裡克先生會這麼快上鉤，這句話比我想象的要順利很多。不過我也算給了阿拉裡克先生一個再見家人的機會，你高興嗎？”

高不高興單聽聲音就能聽出來，陸清歡盤玩著手撚，想必連車禍現場薄行懨都已經安排好了，否則阿拉裡克也不會如此心如死灰。

“卑鄙。”他從%e5%94%87中吐出這兩個字。

陸清歡扔下手撚，細細算起兩人間的舊賬，“你說這話，當真是冤枉我了。真要論起來的話，你下的黑手不比我多嗎？害了那麼多人，難道隻是這點報應，阿拉裡克先生就受不住了？”

“我隻想問問你，你也哭了？你也會因為家人的離去而悲傷難過，痛哭流涕嗎？”

第629章 隻是遊戲而已

阿拉裡克也重重喘了口粗氣，聽著陸清歡這番話，他也恍然發現自己好像確實沒什麼可辯駁的。

他手上的確沾了許多人的鮮血，也的確沒資格指責陸清歡。

側著靠在太師椅上，阿拉裡克又笑了一聲，他已經分不清可笑的究竟是自己還是陸清歡了。

“你做了這麼多，就隻是為了查出幕後真凶？既然如此，不妨出來跟我見一麵吧，你想要的一切我都知道。”

長年累月的這場夢終於要結束了，掛斷電話，陸清歡仍覺得有些不太現實。

他在飄窗邊上枯坐了許久，薄行懨看著也覺得有些心疼。

可又不知該如何安慰她，仿佛他們現在就開始高興的，就連這股悲傷都沒來由。

或許是近鄉情怯的情緒，到了和阿拉裡克約定好的時間，陸清歡竟還有些不敢相信這一切，也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萬一這又是他下的一個套呢？”陸清歡站在酒店門口喃喃的問了一聲。

陸棲北明白這種感覺，在邊上輕輕拍了一下她肩膀，“是不是的進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妹妹可不是膽小鬼，會被那種人嚇到。”

一路跟著陸清歡走過來，陸棲北比陸清歡還期待結果。

這是她苦尋十年的結局，成敗在此一舉。

一鼓作氣推門進去後，陸青環境發現裴楨也在這。

她先是試探的問，“你是裴楨，還是裴楨弟弟？”

阿拉裡克在邊上直接笑出聲，有些戲謔的盯著她們，又看了裴楨好一會兒。

“我還說你是個聰明人，卻沒想到也被蒙在鼓裡，這麼長時間都沒發現嗎？他從來沒告訴你他弟弟叫什麼，你難道不覺得這有問題？”

陸清歡輕輕攥緊了手，果然跟她想的一樣。裴楨確實有問題，隻是不知道是否和她的猜想一般。

“哎呀，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咱們之前不是都說好了，各憑本事？誰能取到她的命，就算誰贏，你現在把我的身份捅出來，不是在破壞我的計劃嗎？”

裴楨在旁邊拍了拍手，有些不悅的盯著阿拉裡克，他目光輕輕挪過來，放在陸清歡身上也多了些蔑視。

“本來想著一周之內拿下的，卻沒想到是個這麼棘手的人，浪費時間呀。”

阿拉裡克哼了一聲，“咱們倆誰也彆笑誰，這場比賽不是誰都沒贏嗎？”

“我可不像你，愚蠢到被那兩個人騙了。”裴楨高高舉起高腳杯，在燈光下搖晃著，看著猩紅的酒液在杯壁中流淌，他一雙墨黑色的眼睛深不見底。

陸清歡等人也找了位置坐下，淡定的聽著他們狗咬狗。

無論是裝的還是真的，這場戲都值得看一看。

“看看你把我們陸小姐都嚇到了，不過這局棋確實很精彩，陸小姐的很多表現，讓我難以忘懷。”裴楨似乎還在回味著一切，嘖嘖兩聲。

陸清歡也主動給自己倒了杯酒，“所以一切都是假的，在Z國死的也是你？自始至終都隻有一個裴楨？”

薄行懨在一邊觀察著裴楨和阿拉裡克麵上的神情，心中也大概有了一個猜測。

一個嗎？恐怕絕不止。

“你騙不過法醫的眼睛，所以死的那個人確實是你。那你現在又好端端站在這裡，暗夜隻怕早就已經掌握了克隆的技術，所以死的人既是你又不是你，是這樣嗎？”

薄行懨慢條斯理開口，到了現在，他也不得不為暗夜這些人的瘋狂而感慨。

確實是一群瘋子，如果不是極致的瘋子，恐怕也做不出這些事情來。

阿拉裡克拍了拍手，“陸小姐這一次真要承認自己輸給薄先生了。在暗夜的地下實驗室裡還冰凍著幾百個裴楨呢，誰又能說得清誰是真的，誰是假的？”

“我們的技術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外麵的人竟然還愚蠢的以為我們隻是一個恐怖組織。陸小姐，難道你沒有興趣加入我們嗎？”裴楨對自己相當滿意，說起話來不由自主帶著股傲慢勁兒。

陸清歡站起身走到窗邊，“你爺爺也參與其中了，對嗎？”

“我師父就是你爺爺那一代的試驗品，直到現在你們還在利用我師父的基因，妄圖創造出更加完美的實驗。就連小拾！她還是個孩子你們都不肯放過嗎？”

“對於我們這樣偉大的實驗，犧牲一些人又怎麼了？曆史會記住他們的，人類終將永恒。”

在這一點上，阿拉裡克和裴楨這兩個瘋子達成了奇妙的一致，在裴楨說完這句話後，阿拉裡克還十分讚賞地點頭，“你知道的，我就是因為這個加入你們。”

“永恒？”陸清歡轉過身，她靠在窗上，不知不覺眼中已經蓄滿了淚水。

就為了他們不切實際的幻想，為了他們的宏圖大業搭上了那麼多人的性命。

“生命永遠不在於長短，哪怕是螻蟻也有他們存在的意義，永恒對我們來說還重要嗎？即便生命就在朝夕之間，也不容你們踐踏。”

在陸清歡話音落下的時候，裴楨哈哈大笑，“長生不老，自古以來就是人類所追尋的極限，我現在有辦法讓人可以永無止境的活下去，這難道不重要嗎？”

“看看你自己，雖然是一個半成品，沒有參與過我們的正式實驗，從那麼高的樓上落下來，你還毫發無損，難道這不是我的功績嗎！”

他厲聲質問陸清歡，對他的話陸清歡無可反駁。

“可是沒有你的話，我又怎麼會受這麼多傷？”沉默了幾秒鐘後，陸清歡反問。

“人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你們準備好了嗎？”

話音落下，包廂的門被人從外踹開，全副武裝的警察湧進來，迅速控製了阿拉裡克和裴楨。

“這隻是一場遊戲而已，隻是我們想結束了。”在被帶走之前，裴楨還如此趾高氣揚的對陸清歡說。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陸清歡鬆開了緊攥著的手。

以性命為代價，這從來不是一場遊戲。而今總算迎來真正的結局。

“我們回家吧。”薄行懨道。

陸清歡點點頭，“回家吧。”

第630章 大結局

阿拉裡克和裴楨落網，暗夜實驗室也徹底被鏟除。

陸清歡再次聽到他們的消息，已經是在一個月後的國際新聞上，關於實驗室裡的克隆體該如何處理，在網上引起了軒然大波。\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們雖然一模一樣，但被放置在冷凍倉中，也是有心跳脈搏的人。

究竟選擇人道主義還是遵循規定徹底銷毀，有人為此特地開了投票。

“那些被關起來的人也都放出來了，那邊一片大亂，應該很快就處理好了。”薄行懨給陸清歡倒了杯果汁，又切好了水果放在她麵前。

“說來說去，那些試驗品都是最無辜的，付天明那邊已經加班加點在研製解藥了，有他們的配方，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能做好了。”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陸清歡對這個結果也是很滿意的。

這一切都如夢似幻，好在如今，這場噩夢總算結束。

“我想去給師父掃墓，陪我一起吧。”陸清歡坐直了身子，阿拉裡克和裴楨的結局已經成了既定事實，解決了這個心頭大患，她終於可以放心去見師父了。

“早猜到你會這麼說，掃墓要用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走吧。”

陸清歡莞爾一笑，“還是你夠貼心，師父要是在的話，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師父要是在的話……恐怕小拾也不會跑到那地方去，他們的日子也不用過得七零八碎的。

“師父出事的時候，我也剛剛出師，那時候還沒什麼錢，小拾又中了毒，我們全部身家都用在給她治病了，隻能隨便買了塊便宜墓地給師傅安葬。”

一說起當年的事情，陸清歡總是有些遺憾的。

要是那時候她再有點出息，或者陸家能早點找上門來，或許也不會這麼淒涼。

薄行懨隻能聽著，那時候他和陸清歡還不相識，自然也沒有幫她的機會。

“現如今都過去了，就算再不舍得，我也該走出來了。”陸清歡輕歎一聲道。

這墓地雖然偏遠，但身處遠山之上，也是陸清歡精挑細選過的，這邊的風景是最好的。

“你有心了，還記得我說過這是師父最喜歡的。”看了薄行懨手中拎著的白酒，陸清歡笑了一聲。

師父一定會喜歡薄行懨的，她直覺如此。

“可惜沒能見到師父，否則一定要感謝他把你養的這麼好。”薄行懨也發自內心地說。

隻是走了沒多久，不清歡就站在一棵參天古樹下，扶膝喘熄。

“現在體力是越來越不好了，以往的時候可能一口氣走到山頂呢。”陸清歡迎著陽光，微微眯起眸子看向山頂。

這地方已經很久沒來過了，他不是沒動過，給師父遷墳的打算，換到一個風景更加秀麗的墓園去，也有專人打理，可想了想，最終還是作罷。

師父要是在的話，一定會喜歡這裡清靜，沒人打擾，也全了他一生的心願。

薄行懨扶膝半蹲在陸清歡麵前，“上來吧，前麵的路還長著呢。”

這恐怕是安寧最高的一座山，他們這才走了三分之一不到，馬上就要到正午是最熱的時候，再這樣歇下去，接下來的路會越來越難走。

陸清歡也沒推拒，主動把薄行懨手中的東西全拿了過來，勾著手抱住了他。

“時間過得可真是快，咱們都認識快兩年了。之前我爸媽還一直催，問我們兩個什麼時候打算結婚，好容易搪塞過去，沒想到這麼快就查清了。”

陸清歡自是感覺十分唏噓，從來是命運捉弄人的，不過季芍和陸行止都出門遠遊去了，現在也沒人催著他們。

“也不用著急，他們就把我媽關在暗夜實驗室，現在好不容易把人接出來了，就讓他們先好好休養一下。”說起這個，薄行懨也是十分氣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