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行懨點頭，“但我們現在沒有藥物，也沒法證實我的猜想。”

“要是付天明也在，就方便了。”

薄行懨說的並非沒有道理，陸清歡還覺得有些遺憾，“要是咱們能想到對抗暗夜這種藥的辦法，就不用再怕他們動手腳了。”

“……沒有付天明也一樣可以。”薄行懨沒頭沒尾說了這麼一句，然後拉著陸清歡就往外走。

也可以？難道薄行懨還認識對這方麵有研究的世外高人？

陸清歡讓說的一頭霧水，直到讓帶著站在了一個實驗室前，她都還沒想明白。

“這是什麼意思？”

薄行懨在旁邊的密碼機上熟練的輸入密碼，帶著陸清歡進去。

“你看看就知道了。”

來了桃花塢之後，懷鶴也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想要集齊十四姓，難度還是太大了，姬令峯就讓人給懷鶴懷姝安排了這個實驗室。

結合科技和傳統兩種方法，全力以赴研製解藥。

“一直沒告訴你，是想給你個驚喜。不過今天也不得不暴露了。”

實驗室裡除了懷鶴懷姝之外，還配備了十幾個工作人員，用的研究樣本也都是在陸清歡身上采集的。

而這一切陸清歡本人竟然渾然不知。

“你今天怎麼有空來了？還把清清也帶過來了。”懷姝嘴裡咬著棒棒糖，身穿白大褂。

讓陸清歡看著，隻想用專業兩個字來形容。

薄行懨微微點頭，“想在這借點地方做個實驗，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懷姝努努嘴，“那邊就有空的化驗室，需要什麼東西告訴我，讓人去安排。”

“不用了…懷鶴大師知道你有躲在這吃糖嗎？”薄行懨問。

懷姝咬碎了糖，順手把糖棍扔出了一個完美的拋物線，“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隻要你不告狀就行。”

懷鶴在飲食起居上對懷姝的要求很高，懷姝經常躲著她。

空氣中有股難聞的消毒水味，陸清歡微皺著眉頭，很不舒服。

薄行懨給她一隻口罩，“這個實驗室的保密程度很高，連姬知微都不知道。”

“這可不是不告訴我的理由。”

“隻是害怕讓暗夜的人察覺，所以特地瞞著大家。”薄行懨解開西裝扣子，換上了白大褂。

還伸手遞給陸清歡一件。

他們一前一後，交流不算頻繁，陸清歡一路觀察實驗室。

這裡很大，她問：“研究到什麼程度了？”

“暗夜耗費了數十年心血研究出來的東西，咱們想在一朝一夕之間趕上是不可能的。到現在還在基因解碼。”

薄行懨是這個實驗室的主要負責人，對實驗數據了如指掌。

陸清歡點頭，“幫我提醒懷鶴大師，就算再著急也彆太勞累，時間有的是。”

“清清…”薄行懨停在化驗室門口，很是無奈地看她，“事關你的姓命，沒人能不緊張。”

陸清歡抬手附在薄行懨的手上，輕輕向下用力，打開化驗室的門。

“我要是你的話，肯定就說自己是為了天下大義，為了不讓暗夜害更多的人。”

說不準以後還能成為人類英雄。

“這種有損道德，沽名釣譽的事情我做不出來，你也彆嘴上逞英雄。”薄行懨開燈，輕笑一聲。

陸清歡也就嘴上說的好聽，真到了危急關頭，她才是最不想害人的。

“好像沒準備樣本。”都坐在椅子上了，薄行懨才想起來。

他無奈地說，“不然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明天再做也是一樣的。”

陸清歡指了指自己裡麵的衣袖，上麵濺著星星點點的血跡，“幸好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被你拉出來了，你看這行嗎？”

“你又受傷了？”薄行懨蹙起劍眉，關注點已然偏離。

“陸光霽的，應該是剛才不小心弄上去的。”陸清歡專注地看著顯微鏡，“應該從哪一步開始？”

生物這門學科陸清歡打高中畢業之後就再沒碰過，以前學的知識也都儘數還給老師。

薄行懨看上去很會的樣子。

“要不還是讓專業的人來吧，咱們倆在這瞎搗鼓半天，就怕什麼都研究不出來。”陸清歡提議。

卻見薄行懨，已經拿起了一瓶試劑，小心滴在陸清歡衣服上，又用棉簽輕輕擦拭采集樣本。

“你連這都會？”陸清歡其實並不怎麼驚訝。

似乎就沒有薄行懨做不到的事。

他手上操作著，還能分神回答陸清歡，“以前是不會的，在實驗室看他們操作了幾次就學會了。”

果然不管什麼領域天才都一如既往地讓人討厭，陸清歡在心裡暗暗腹誹。

話說的這麼輕鬆，很容易招人記恨啊。

“拿我手機給付天明打個電話吧，密碼是你生日。”

薄行懨操作上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不過最後的檢驗結果還是要付天明來看。

這裡和外界通訊的信號波動很大，費了好半天力氣才接通電話。

付天明聲音懶散，似乎沒想到薄行懨會給他打電話。

看背景，他現在正在花園裡曬太陽，悠閒得讓人覺得麵目可憎。

聽陸清歡闡明後，付天明臉上的笑容都凝滯了，“二位還真是藝高人膽大呀，都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情況，就敢貿然答應合作。”

“你們是真不害怕醫鬨啊！”

被衝昏頭腦的患者家屬破壞能力堪比恐怖分子，也是付天明說什麼都不想惹上的人。

陸清歡不願多說，將鏡頭對準化驗結果。

“看看，有什麼問題。”

付天明伸手推了下鏡片，“現在是休息時間，要給加班費的。”

陸清歡忍無可忍，“歇了這麼久還不夠？信不信明天就把你送到暗夜總部樓下！”

第320章 他是誰都沒用

薄行懨骨節分明的手捏著化驗單，相當吸睛。

付天明：“嘖。”

“我聽說國外有個變態殺人狂，特彆喜歡收集你們這種長得特彆好看的人體部位，你可千萬保護好自己。”

……陸清歡沉默了幾秒。

像付天明這麼會聊天的人真是不多見了。

她涼聲接話：“幫我打聽一下那個變態殺人狂的家庭住址，明天就把你打包送過去！”

付天明打了個哈哈，“那倒不必了，我還想給自己留個全屍呢。”

“先看報告。”薄行懨聲音冷冷的提醒付天明。

看來是得想辦法給這人找點活乾了。

報告單上密密麻麻都是各類數值，陸清歡看一眼都覺得自己快要數字過敏了。

付天明盯著看了一會兒，“這是那個人的化驗報告吧？”

“血液中的各項指標都遠低於正常人的犯愁去，但又比我之前檢驗過的那些怪物高上一點……你們乾什麼了？”

陸清歡剛才特地沒說自己給陸光霽喝血的部分。

看來付天明被暗夜選中是有理由的。

在專業上確實沒得挑。

“給他喝了我的血。”她道。

付天明愣了一下，“啊？”

陸清歡重複了一遍，又補充道：“我以為可以的。”

至少目前來看沒什麼壞處。

“我體檢各項指標正常，無不良嗜好，也沒傳染病。”陸清歡腦子宕機，還以為付天明是說這樣有風險。

薄行懨和付天明都是一愣。

薄行懨%e5%94%87角上翹，伸手在陸清歡臉上捏了捏。

真可愛。

視頻那邊的人發出愉悅的爆笑，眼淚都笑出來了。

“你真不是在逗我嗎？”付天明笑得練練咳嗽，臉都紅紅的。

陸清歡回想，也覺得自己剛才有些丟臉。⑨思⑨兔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強裝鎮定咳了兩聲，陸清歡威脅道：“再笑就等著我回去收拾你！”

屬實是沒什麼力度的威脅，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付天明用手揩掉眼角殘餘的眼淚，他正色道：“你能想到的，在實驗初期我們就預設過。”

“技術稍微成熟一點的時候，我們就進行了實驗。除了你師父外，你是這場實驗中最成功的試驗品。”

實驗沒有成功。

或者相當失敗。

“抑製劑在一代體的身上左右都不夠顯著，被注射血液的‘人’當天晚上就高燒而死。”

這個結果他們早就有所預料，付天明說完，還有些遺憾的意思。

“依照我們的理論和預測，是不可能失敗的。”

但在實驗室，沒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

“……你們做了多少次這樣的實驗？”陸清歡隻是聽著都覺得脊背發涼。

這都是人命堆砌出的數據。

“幾十次？”付天明搖搖頭，“到後麵連我這麼冷血的人都覺得太殘忍了。”

他對自己的定位相當貼切，陸清歡看他這張臉都覺得麵目可憎。

“為什麼不停下來？”陸清歡平靜地問。

平靜之下掩藏著波濤洶湧，她無法想象是怎港的人才會組建出這種草菅人命的組織。

付天明靠在椅子上，眼珠子一轉，回想著過去，“刀架在脖子上，自己想活命就得配合他們。”

“你會怕死？”陸清歡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彆這麼急著拆穿我啊。”付天明還有心情開玩笑，“實驗室人多了，有幾個異類不是正常？除了少部分像我這樣是為了家人，其實大部分都是被脅迫來的。”

“話說回來，你們想知道那個人到底還沒有有沒有自主意識光看血液的檢測樣本是不夠的。”

付天明刻意要賣關子，說了一半就不說了。

“還要什麼？”陸清歡追問。

“最好是大腦切片。”

陸清歡又沉默了。

這話要是文熙聽見，隻怕操著刀就能當場殺了付天明。

活人也能讓這樣折騰死了。

“神經病。”罵了一聲，陸清歡掛斷了電話。

“你是對的，應該確實和我體內的抑製劑有關。”

找不到刺激源，陸清歡顯得有些低落。

薄行懨收拾好了東西，拉著陸清歡從實驗室出去，懷姝已經不在外麵。

陸行止作為代理族長，名正言順住進了陸家，他們也隻能跟著一道搬進來。

進門的時候，文熙正和陸光霽坐在花園裡，陸清歡本是想著敬而遠之，不去招惹她。

可既然說了要合作，就應當互通有無。

對每一段合作關係，陸清歡都隻求自己能做到問心無愧。

“今天我們去給陸光霽的血做了化驗，可以證實它確實受到了藥物的影響，發生異變，不過暫時還沒有找到刺激源。”

“我建議你也避免與他的接觸，不然什麼時候刺激到他，傷害的隻會是你自己。”

見過的那麼多異化的人中，陸清歡能得到的唯一結論就是他們的破壞力極強。

而且對外界毫無畏懼之心。

“光霽可是我兒子，我憑什麼要害怕自己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