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以防萬一,陸棲西給他們一人身上裝了一個微型監視器,藏在衣服裡,外人根本看不到。
電腦屏幕上實時投放這監視器監測到的畫麵,薄言川還有些擔心:“這樣行嗎?”
“被發現會不會對他們不利?”
他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薄行懨也算是他唯一的念想了。
要是他也出事……
陸清歡向他投去了一個安心的眼神,“薄叔叔,你放心,他們不會有事的。”
且不說蘇家要是這麼做了有多傷麵子,多年積累下來的信譽都要毀於一旦。
訂婚在即,蘇家也一定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雖然他們也不見得對這門婚事有多上心。
“待會進了蘇家以後,就當自己衣服上沒有東西,自然些。”陸棲西說。
他注意到姬令峯不停調整衣領的動作。
要是這樣出現在蘇家,肯定要招人懷疑的。
姬令峯仍繃著氣:“我是怕讓人發現了。”
陸清歡開口:“不會的,這是我哥研製出來最新的監視器,除非他們用專業的監測設備。否則不可能發現的。”
還有一種辦法就是搜身。
但想來這種體麵的人家也不會做這麼無禮的事情。
蘇家也如外界印象中的那樣,古樸低調,外麵連個牌匾都沒掛。
要不是有人帶著,都讓人以為是找錯了地方。
和氣派輝煌的陸家形成鮮明對比。
但過分低調反而會引起好奇心。
陸清歡托腮,“這蘇家究竟是真低調還是假低調?”
對待謝家人的時候,連他們家的傭人都是相當傲慢的。
“麻煩您在此稍後,我們蘇先生馬上就來。”
負責領客人進門的傭人把他們帶到了一個會客廳一樣的房間就退了下去。
姬令峯看著屋子裡掛的書畫,評價道:“沒見過,是什麼書畫大家?”
陸清歡也定睛看著,她在這方麵也稱得上是有些研究了。
即使如此也是沒看出來。
目光挪到落款上,陸清歡:“蘇一凡……好像是蘇家人。”
低調到了連家裡掛的都是自己家人的畫。陸清歡更加好奇蘇家了。
“不好意思,讓諸位久等了。”
人沒到聲先到,蘇見澤的聲音輕輕緩緩,溫潤清冽,隔著屏幕陸清歡也隻想到了涓涓溪水。
光是聽聲音就讓人想探究,說話的人長什麼樣。
屏幕上蘇見澤的臉一晃而過,電腦屏幕被雪花點覆蓋,聲音也成了嘲哳的嗡嗡聲。
“信號不好?”陸清歡微皺著眉頭。
走之前他們都是調試過的,絕對不會出問題。
信號也都是衛星傳輸,比基站傳輸穩定得多。
怎麼可能?!
陸棲西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著,逐一排查出問題的原因。
“設備應該是沒問題的……不可能啊。”陸棲西嘴裡嘟囔著。
“你也彆太急,可能是信號有有問題。”薄言川開口安慰道。
但動作出賣了他,薄言川站了起來,嘴上說著不急,麵上是焦躁不安的。
“查出來了。”陸棲西鷹眸盯著電腦上的代碼,“那邊有人開了信號乾擾器,我們這邊接收不到監視器發出的信號,斷開鏈接了。”
這是很糟糕的情況。
“蘇見澤出來沒有十秒鐘,信號就被乾擾了?還能是蘇見澤身上帶著乾擾器?”姬知微說。
信號乾擾器那麼大個東西,怎麼想都是不可能的。
“不過剛才的畫麵我這裡有自動保存。”陸棲西找出了電腦裡的錄像。
應該是信號乾擾器打開之前發回來的信號,畫麵雖然還有閃爍不清,但蘇見澤確實是露了臉的。
畫麵定格在蘇見澤露麵的一瞬間,陸棲西已經儘力處理,但還是有些模糊。
隻能看出個大概。
“我先試試上傳到數據庫比對檢索蘇見澤的行動軌跡。”
但也不保證成功,他隻能先試試。
值得慶幸的是死靈澤大部分地區已經覆蓋了監控,陸棲西沒費什麼力氣就黑入內網。
來去自如仿佛在自己家。
“…是不是你想看什麼就能看什麼?”姬知微感到十分驚訝。
陸棲西手上沒停,“隻是排查公共場所,我還是有底線的。”
他還沒惡趣味到窺探彆人的隱私。
姬知微豎起大拇指,“幸好有你在!你這技能簡直就是金手指,開了時候想查什麼都行啊!”
她的誇獎讓陸棲西耳尖微微泛紅。
雲端排查就不需要陸棲西時刻盯著,他寫出的程序會自動篩選符合麵部特征的人物軌跡。
姬知微在旁邊看得一愣一愣的。
“這可比我爸算的厲害多了!”
她這麼一說,陸清歡才忽然想起來,姬家是玄學世家啊!
姬知微說完自己都愣了一下,“我怎麼忘了這茬?”
接著,她陷入了懊惱之中,覺得是自己浪費了時間。
陸清歡覺得有些好笑,拍拍她的肩膀,“算出來是要耗費精血的,這樣對姬叔叔的傷害小一些。”
第291章 見了才知道
陸清歡安慰人的技術已經算是爐火純青,三兩句話就打消了姬知微的懊惱。
半個小時後,數據檢索完成。
“查出來了,”陸棲西熟練的將代碼輸入到解碼庫,得出最後結果,“馬球場!”
“馬球場?!”陸棲北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重複了一遍。
這個詞他們隻在小說裡聽到過,以至於眾人都是一愣。
“大數據唯一能檢索到的就是他在馬球場的監控視頻,並且時間非常固定,基本可以確定是每周三的下午。”
姬知微喊:“那不就是兩天以後?”
時間剛剛好,兩天也足夠他們準備一下,堪稱是天時地利人和。
“就定在這裡吧。”似乎也沒有彆的選擇了。
沒過多久,姬令峯和薄行懨就回來了。
“尷尬死了!”姬令峯如說是,他抖摟了一身%e9%b8%a1皮疙瘩,“我和蘇見澤也沒什麼好說的。”
蘇家夫婦這些年都沒管什麼事,蘇家都可以算是交給蘇見澤了。
偏偏姬令峯和蘇見澤沒什麼交情,聊了沒一會兒就打了退堂鼓。
“怎麼樣?”薄行懨問陸清歡。
“蘇見澤剛一露臉信號就被中斷了。”陸清歡如實說。
姬令峯緊皺眉頭,“不可能啊,他一直都在我們眼前,也沒有動手腳的機會。”
更沒和人打過電話。
“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不過已經找到他的行動軌跡了。”陸棲西道。
電腦定格在馬球場,蘇見澤隻露了半張臉。
姬令峯倒是沒什麼意見,地點就這樣定下來了。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陸清歡問。
“算不上是不好相處,一直都很有禮貌。”薄行懨的評價相當中肯,“但麵對我們的時候很有戒心。”
蘇見澤說話始終都很謹慎,讓人捉摸不透。
姬令峯非常讚同薄行懨的看法,“我也是這麼想的,蘇家那小子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雖然溫和,但姬令峯並不想多相處。
有時候人的感覺就是這麼奇妙。
“算了,還是見到他本人再說吧。”陸清歡不再想這事。
“還是先說說我們的計劃吧。”
陸清歡說完,他們都往前挪了一下凳子,湊近她身邊。
“我的想法是,明天咱們可以適當多去幾個人,這樣也不會太讓人懷疑。”
陸行止點頭,“那就讓棲東和棲北去吧,他們跟著我放心。”!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陸清歡故作不滿:“那就是不放心我了?”
季芍笑著推了一把陸行止,“你爸不是不放心你,是你一個女孩子,去了我們不放心你的安全。”
“還是我去吧,”陸清歡自告奮勇,“我保證不會出事!”
她伸出四根手指發誓,季芍和陸行止盯著看了老半天,勉為其難點點頭,答應了。
“我也要一起去!”姬知微也主動舉起手。
姬令峯看她,揶揄道:“你去給我們添亂啊?”
姬知微被氣得哼哼了兩聲,搖著陸清歡的胳膊,“我才不是去添亂呢,好不好嘛。”
陸清歡被她纏得沒辦法,隻好將目光投向姬令峯,“能不能去還得看姬叔叔呢。”
姬知微又跑過去纏著姬令峯,嘴裡一直不停嘟噥著。
姬令峯點了下姬知微的鼻尖,“小沒良心的,最後才想到我。”
他嘴上說著埋怨,還是答應了姬知微。
“那咱們就這樣定了,大家可以先回去休息了。”陸清歡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眼睛。
“得到答案之後想好怎麼做了嗎?”是薄行懨的聲音。
陸清歡睜眼,屋子裡隻有他們兩個了。
“從一開始隻是想讓我哥放心。其實仔細想想,就算我們知道蘇見澤是什麼樣的人,好像也沒什麼用。”
她莫名感到煩躁。
“…現在好像是在漫無目的地瞎忙活。”
“就算隻是求個安心,也不算是漫無目的。”薄行懨靠著她坐下。
“要做什麼選擇,那是謝雲鶴的事情。我們沒理由越俎代庖。”
他們要做的,隻是把答案擺在謝雲鶴麵前,至於該做什麼選擇,那不是他們該管的。
“……”陸清歡沒說話,心裡其實很認同。
“如果她明知眼前是條湍急的河流,仍然堅持邁入,那也是她為自己選了既定的結果。”
薄行懨望著陸清歡,“而你,不需要為她可能麵對的人生負任何責任。”
他語氣平靜地告訴陸清歡這個道理,尊重他人命運。
作為朋友,無論怎麼看陸清歡都已經仁至義儘。
也沒有再插手其中的理由。
陸清歡向後,仰頭看著天花板,那股自內心而來的疲憊感因此舒緩許多。
“出去走走吧。”薄行懨不由分說拽了陸清歡起來。
陸清歡從前的人生,沈家人並不重視,一切都隻能靠自己。
直到現在,還是改不了這個毛病。
總想靠自己的能力改變一切。
卻從沒想過自己無法幫助所有人。
“你說,要是她想走呢?我該怎麼幫她?”在街上走著,陸清歡忽然問薄行懨。
薄行懨微垂著眸子,“我會幫你想。”
“但現在,你隻需要安靜地放空自己,彆再想這些。”
說完,他幫陸清歡攏了攏額前的碎發。
陸清歡從來都不是獨身一人。
有了薄行懨的話,陸清歡暫時拋掉一切,安心的同他一起閒逛。
“這個怎麼樣?”陸清歡指著展櫃裡一枚異常華麗的紅寶石%e8%83%b8針問。
“好像不要太適合你。”
陸清歡點頭,“確實,不過我不是給自己買的。來的匆忙,沒來得及給雲鶴準備訂婚禮物,這個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