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棲東點了點小桌板,“市內其它醫院呢?”
“我都查了,沒有類似原因住院的病人。就連這幾天出市的所有航班,無論航司還是私人飛機都查過,沒有。”陸棲西非常確定,人還在安寧市。
隻是不知道藏在哪裡。
陸棲東揉了揉太陽%e7%a9%b4,“薄行懨那邊也沒消息傳來?”
陸清歡點頭,“一直盯著呢,暫時沒消息。”
陸清歡已經動用了手裡的一切資源,得到的答案都令人失望。
“從今日開始,陸氏也會協助薄行懨調查,今早找到那個人。”
正說著,陸清歡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上陸棲北的名字躍動著。
陸清歡直覺不對,想也沒想趕緊接了起來。
電話那邊一陣嘈雜,混亂的聲音夾雜著信號不穩定時電流滋滋聲,陸棲北遲遲沒有說話。
陸清歡也不敢輕舉妄動,捧著手機大氣都不敢喘,隻能小心聽著。
陸棲東和陸棲西也關心地看過來。
“靠!”
‘砰’的一聲後,陸棲北的聲音清晰傳來,緊接著一陣忙音,電話就此掛斷。
陸清歡再打過去,就隻有運營商冰冷的女聲提醒。
真出事了?陸清歡又趕緊聯係薄行懨,電話卻是秘書接的。
薄行懨還在開會,方炎也不在外麵。
電話再打回來已經是十分鐘後,薄行懨的聲音依舊沉穩。
“剛才在市中心,發生了一起惡意襲擊。陸棲北和付天明就是他們的目標。”
陸清歡呼吸一滯,手指下意識捏緊手機,“我哥怎麼樣?”
“人沒事,襲擊的人也已經被帶到警局。他們已經去安嵐醫院了,我正在往那邊趕。”
掛斷電話,陸清歡深吸了兩口氣才調整好呼吸。
“我去看看四哥。”
“扶我下去。”陸棲東毫不猶豫也要去看看。
陸棲北是被警察送到急救的,位置很好找,陸清歡一眼就看到了他和陸清歡。
陸棲北靠牆站著,任由陸清歡上下檢查。
“沒什麼大事,就是手上有些擦傷。你看看他吧。”陸棲北指了指坐著的付天明。
他坐在椅子上,還扶著腦袋,臉上都被蹭到了,擦傷了一大片。
“還是讓醫生來吧。”陸清歡聲音冷冷的,態度也不大好。
付天明堅持要出去,這就是後果。
她現在就是後悔,不該讓陸棲北保護付天明。
“你要找死隻管自己跑出去,再有一次,我絕不找人保護你!”她拉著臉。
陸棲北不隻是手上有擦傷,胳膊上也有很大一片,衣服還被磨破了,狼狽不堪。
“誰知道他們會這麼光明正大,逛著街呢就拎著把刀衝上來了。”
要不是陸棲北眼疾手快,付天明可就正好被刀砍著了。
“這孫子下死手!刀刀都照著命門砍,還是個練家子。”
“好在薄行懨的人及時出手,要不你真見不到我們了。”陸棲北扯%e5%94%87笑了笑,陸清歡在他手上按了一下,他頓時疼的呲牙咧嘴。
付天明捂著臉抬頭,他逆著光看陸清歡,還無所謂的笑著,“陸大小姐,我是死是活本就和你們沒什麼關係。”
“你雇傭我,我給你乾活,至於我有沒有殘廢都和你沒關係,”付天明頓了頓,伸手指著腦袋,“這裡沒事就好。”
“瘋子!”陸清歡吐出這兩個字。
陸棲北嘖了一聲,“外麵有什麼東西,能讓你不要命了往外跑?”
付天明垂頭,伸手指著放在腳邊的袋子。
“這家的慕斯蛋糕很好吃,以前晚晚就愛吃。經常讓我陪著她去吃。”
“就這?你還真是個情種!”陸棲北顯然沒料到,就是這麼簡單一個理由。
付天明不說話了,氣氛也冷了下來。
“把他送走。”陸棲東忽然開口,他扶了扶眼鏡,語氣不容置疑。
“他留在安寧也隻是累贅。”
送走或許還能安分點。
陸清歡不是沒想過。
但付天明的反應格外激烈,他蹭的一下站起來,“絕不可能!”
“我不會離開安寧,沒有我,你們找不到暗夜!”
陸棲東抬手,眼鏡折射冰冷的光線,他眸光更冷,從%e5%94%87角發出一聲嗤笑。
“沒有誰是不可或缺的。”
“一天找不到就十天,再不濟就一個月,一年。而一個不聽話的棋子隻會拖累我們。”
他不近人情,但說的都是事實。
“擺正你的姿態,有求於人的是你。”
“沒有陸氏照拂,活著就是你最大的困難。”
陸棲東字字如刀,殺人誅心,話音剛落,薄行懨踏進急診科。
他臉色不比陸棲東好看,以致氣氛更加劍拔弩張。
%e8%84%b1下大衣扔給方炎,薄行懨挽起西裝袖口,走到付天明麵前,伸手毫不客氣地拎起他。
完全不在意他是傷者。
薄行懨右手掄起一拳,結結實實砸在付天明沒受傷的左臉上。
“清醒了嗎?”
第218章 小看薄家了
陸棲北反倒心軟了,趕緊拉著薄行懨,“他也挺無辜的……”
“無辜?”薄行懨冷笑,“不出門就沒這種事情,我手下的人也無辜,他們今日也因此受了傷!”
在這坐著站著的誰不無辜?暗夜殺人哪管無辜不無辜?
付天明被扔回凳子上,破布娃娃一樣癱著,再沒動過。
薄行懨的動靜不小,卻急診室沒人看他們。
這是救命的地方,容不得半點疏忽。
醫生很快來給付天明檢查了身體,沒什麼大礙,消毒包紮完就可以出院。
“…我不能離開安寧。”他聲音小了很多,似是嘟囔著說。
陸清歡瞥他,“我們可不敢把你留下。”
今天是陸棲北掛彩,明天又是誰?萬一鬨出人命怎麼辦?
陸清歡深覺陸棲東的做法很對。
付天明被折斷了傲骨似的,在陸清歡麵前低下頭顱,緩緩地,聲音極輕地祈求道:“求你,讓我留下來。”
薄行懨抬手看了眼表,話是對著陸清歡說的:“交給我。”
“方炎,把他送去城郊的莊園,加派人手盯著——”他話音急停,轉頭看向付天明。
“再有今天的事情發生,任他尋死,不必保全。”
總歸是留在安寧了,陸清歡察覺付天明的總算放心了。
薄行懨的目光重又落在陸清歡身上,“一起去吧。”
當街傷人非同小可,現場也有人拍了視頻上傳到網上,付天明和陸棲北這兩個當事人按規定也被請到警察局做筆錄。
有薄行懨在,付天明老實了很多,一路上也再沒鬨什麼事情。
“我們見見行凶者。”陸清歡和警察商量。
直覺告訴她,這事情絕對不簡單。
“注意離他遠點,這人精神不太對勁。”警察叮囑完就關門出去了。
陸棲北一看到行凶者就咬緊了牙關,低聲罵了一句。
他也是傷人案的受害人。
這麼一鬨,連帶著陸家也被牽扯進去。
媒體都等著陸家的回應,又是不少麻煩事。
小小的房間裡充斥著濃鬱的酒氣,被手銬束縛的男人不耐煩地抬起頭,“我說了,我就是喝醉了酒,做了些出格的事,你們再問也都是這個答案!”
他的筆錄陸清歡看過了,從始至終都咬定了自己是醉酒傷人。
完全沒有要認錯的意思。
“放%e5%b1%81,街上那麼多人你就衝著我們倆來,怎麼就找的那麼準?”陸棲北指著男人的鼻子罵。
他這次純屬無妄之災,憋了一肚子火氣,被男人這兩句話點燃了。
男人淩亂的頭發遮著眼睛,陰鬱地盯著陸棲北看了一會兒。│思│兔│網│
“誰讓你們點背?”
陸棲北本就急脾氣,三兩句話說得就要和男人動手,好在還有陸棲西拽著。
“我看你可一點沒醉。”陸棲西道。
男人渾身酒氣不假,可尋常人喝了酒哪還能跟人說話有來有回,對答如流的?
裝也裝的不像。
“王壯實,三十七歲,外地來安寧務工人員,妻子就在城郊自來水廠上班……還要我繼續說下去?”
薄行懨忽然開口,將男子的身家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這還隻是讓秘書隨意查了查。
王壯實老實了片刻,又恢複了先前混不吝的樣子。
“我就實話告訴你們,就算你們查出來也沒什麼用。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他還十分驕傲的樣子,背靠在看守所牆上,揚頭挑釁他們。
薄行懨的指尖在%e8%85%bf上點了點,嘲諷地冷笑一聲。
“你不說就沒人會知道?”
這世上就沒有什麼事情能完全瞞天過海。
“你女兒今年十歲,罹患白血病,一直在安嵐醫院住院。”
“但你和你妻子收入微薄,根本無法支撐她的治療費用。我大概沒記錯吧?”
陸棲北十分讚賞的對他豎了個大拇指。
“而在昨天,你妻子的賬戶忽然彙入了一百萬元,你孩子拖欠的醫療費也剛好剛好繳納。”薄行懨眸色淩厲,淩遲的刀子一般審視王壯實。
以自己的自由換孩子的性命,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
更何況事實已經很明顯。
王壯實垂著頭,許久都沒有說話。
“你們走吧。”
“他們有辦法解決你的燃眉之急,我也有辦法讓你不能得償所願。”薄行懨冷聲說。
王壯實抬頭,眸子充血,他快走了兩步,雙手抓在鐵欄上。
“你敢!”
薄行懨眼神毫不避閃,還擠出了一絲笑意。
他睨著王壯實,“我就是做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你當街行凶前應該就知道他是薄家要保著的人。你以為讓你殺人的人會保你?你未免太小看薄家了。”
莫說是安寧市,就是放眼全國,敢得罪薄行懨的也沒幾個。
陸清歡在一旁看著,心中隻剩下了唏噓。
王壯實被人當槍使實在可憐。卻也著實可恨。
“你現在不說,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陸棲北也幫腔道。
王壯實原本堅定的心理防線已經有所崩塌,陸棲北的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我要是說了,你們能幫我救妞妞嗎?她才十歲啊!”王壯實站在裡麵抹起了眼淚,他一%e5%b1%81%e8%82%a1坐在地上,一個大男人哭得像個孩子一樣。
陸清歡點頭,“我會竭儘全力。”
暗夜當真不擇手段,私下裡用的都是這樣齷齪的法子!陸清歡暗暗唾棄。
王壯實四下看著,眼中都是警惕和恐懼。
“不…現在還不行,他們會殺了我的,會殺了我!”
他抱著腦袋,毫無征兆地大聲喊叫起來。
讓人完全沒想到。
“你現在很安全。”饒是陸棲北,麵對如此激動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