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過客,你不要擔心我丟下你。”
周陌辰艱難的笑了笑:“……我是不敢相信你會願意為了我舍棄他。”
如果由她選,他沒有把握能勝過另外一個世界的自己。
一旦她選擇那個世界的自己而放棄他,就像為了他放棄席子容一樣,那就算他在這個世界富可敵國,權勢滔天,又能如何呢?
許蘇其實也不應該這樣淡定的,畢竟她就這麼過來了,那個世界做到一半,發現她暈過去的老男人還指不定多慌呢。
一個不好,嚇出病來都不是沒可能。
可是,她卻有著莫名其妙連自己都說不出的底氣,總覺得現在這個狀況並不糟。
就算麵前這個男人患得患失到恨不得上廁所都守著她了,她卻依舊沒有半點感同身受的心疼。
在二十五歲的周陌辰懷裡入睡後,又一次睜開眼時,看見的是老了十歲不止的他,她才明白這點底氣從何而來。
果然,她還是會回來的。
許蘇眨眨眼,小心的推了推身邊的男人,問:“我睡了多久?”
“一夜……”周陌辰眼裡都是紅血絲,死死的抱緊她:“嚇死我了,怎麼都叫不醒你,我以為你……”
感覺到懷中女人身體心虛似的僵硬,他話音頓住,握住她的下巴將人抬起,不動聲色道:“在我叫不醒你的這一夜,你去哪兒了?”
許蘇下意識去摸脖子上的佛珠,僵笑道:“這東西真的沒用,我又過去了一趟。”
她這語氣,哪裡像在說靈魂去了另外一個世界,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去鄰居家串了個門一樣平常。
也算一回生二回熟,周陌辰接受的很快,慌張害怕的情緒席卷而來,後槽牙都咬緊了,顫唞的手掀開被子就要起床。
許蘇抱住他的腰將人攔下:“彆去找那些神神叨叨的東西來折騰了,我這不是一夜就醒了嗎?又不是幾個月都不醒。”
“什麼意思?”周陌辰低頭看她,似乎很是不解:“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就這麼順其自然吧。”許蘇說:“反正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適的感覺。”
周陌辰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忽然俯身將她壓在身下:“你舍不得他?怕我找到辦法,讓你再也見不到他,對嗎?”
“……”許蘇握住他手臂,感覺掌下肌肉緊繃,下意識咽了咽口水,還是點頭承認了:“我要是不回去,他撐不了多久的。”
周陌辰沒有說話,但那表情明顯在問她,那他呢,他就能接受她離開嗎?
被這個眼神看著,許蘇說不出任何一句勸他的話來,她鬆開手:“你要找就找吧,我不攔著你了。”
反正她身不由己,乾脆光棍點,讓這兩人折騰去吧。
周陌辰按捺住內心的恐慌,深深地看她一眼,轉頭離開了房間。
可能早有準備也不一定,總之沒多久,彆墅就來了一夥又一夥的‘能人異士’。
許蘇從早上起床時的不自在,到了晚上,都已經習慣家裡多了這麼多人了。
真離譜!
她家現在除了各種膚色的醫療人員外,還多了這麼多穿著打扮各異的信教人士。
她發現,隨著天色漸暗,周陌辰神色明顯緊張起來。
一直到她困意上來,準備合上眼睛入睡前,入目還是他那張難掩慌張的臉。
……多難得,位高權重多年,要被她氣的狠了才會變臉色的男人,竟然會因為她要睡覺而慌成這樣。
許蘇有些心疼,想起來哄哄他,可強大的困意來襲,她還是深深睡了過去。
第514章 番外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潑灑進來,許蘇微微皺了皺眉,緩緩睜開眼。
“醒了?”腰上橫著的手用力將她扣緊,低沉的嗓音緊貼耳邊:“產檢結果怎麼樣?”
“……”許蘇眨眨眼,看著麵前這個明顯年輕些的男人,反應過來昨天跟他說了,她到了一周一次的產檢日子,忽略無端升起的心虛感,她道:“一切正常。”
天知道,這麼久了,她依舊有些不太適應兩個世界無縫銜接的日子。
尤其是在那邊懷孕過後,這人卻一副他是孩子爹的語氣,更叫剛剛睡醒的她有些迷糊。
見她蹙眉,周陌辰抬手輕輕給她揉太陽%e7%a9%b4,語氣平鋪直敘:“有沒有查是男孩還是女孩?”
“你彆這樣,”許蘇有些受不了了:“我跟你生還不行嗎,我答應你,他有的你都有可以吧!”
“好,”周陌辰應的十分痛快,追問:“什麼時候生?”
“我們才結婚沒幾年呢,你等我喘口氣啊!”一把將人推開,許蘇坐起身來,回頭瞪他:“他可是三十好幾才有的孩子,你還早著呢。”
周陌辰歪倒在床上看著她起身,%e5%94%87抿成一條直線,就這麼默不作聲的看著她。
瞧著跟受了多大委屈一樣。
被他這麼看著,許蘇又開始心虛起來:“沒讓你等那麼久,我答應你,在我三十歲之前跟你造娃。”
早知道,她就該提起一百二十個心應對他,非被他哄的沒了防備,將自己在那個世界已經懷孕的事說出來。
那真是捅大簍子了。
本就十分介意另外一個世界自己存在的人,醋成什麼樣可想而知。
這幾天,許蘇睜開眼就得開始哄人,都要哄出心得了。
偏偏另外那個世界的男人也不是個大度的。
兩個世界,她每天都要在不斷的被審問,然後開始解釋,哄人中度過。
真的,齊人之福也不是好享的。
……雖然許蘇也不明白,都是同一張臉,同一個身體,算哪門子的齊人之福。
這福氣給誰,誰也難享吧!
一大早又許了個承諾出去,許蘇才得以清淨出門,難得兩個姐妹有時間聚聚,她可不想被家室拖住腳。
碰麵的地方是茶樓,黃鳳畢業後,找了個跟專業完全不對口的工作。
她跑新聞去了,還是娛樂新聞,整日忙的找不到人,三姐妹想在一起聚聚都十分困難。
錢佳倒是老老實實地進大廠上班,做個朝九晚五的打工人。
許蘇到時,黃鳳和錢佳都已經到了。
見她進來,黃鳳一雙見慣娛樂圈各色美人的眼睛,亮晶晶的看過來:“高中那會兒沒啥見識,隻知道我們蘇蘇好看,出來見過世麵後,才知道這已經是超越天花板級彆的美人了。”
“你們知道嗎?”她快速的說著:“我前幾天采訪那位靠著美貌走紅網絡,被挖掘出道的新小花旦,工作人員誇的天花亂墜,我心裡毫無波動,甚至有些想笑。”
雖然營銷有些誇大,但那姑娘本人確實有幾分姿色,不過到不了能驚豔黃鳳的程度。
誰懂啊,十五歲年少無知時就結識了許大美人,一直到現在二十五歲,十年裡見慣了許蘇這張驚豔的臉,黃鳳的審美眼光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已經拔高到了正常人難以想象的高度。
所以說年少時不要遇上太驚豔的人……
彆說普通人了,在娛樂圈混的這幾年,那些營銷美貌出圈的俊男靚女,她都根本已經免疫了。
看著也就那麼回事兒。
說著,黃鳳一把將她拉著坐下,“你家那位怎麼舍得放你單獨出來了?不是連體嬰一樣,恨不得走哪跟哪兒嗎?”
“……倒也沒有那麼誇張,”許蘇無語的推了她一把:“不許你這麼說我老公。”
自從知道她能在睡夢中回去另外一個世界後,周陌辰已經到了寢食難安的地步。
那段時間,幾乎每天睜開眼,許蘇都能看見那人在看著自己,不知道是一夜沒睡,還是醒的早,眼眶熬的通紅,眼底全是青黑。
白天還總跟著她,無論她去哪裡,做什麼,身後都有他的身影。
怎麼說都沒用。
一旦被拒絕,就用濕漉漉的眼睛瞅著她。
她又心疼又無奈,答應了許多喪權辱國的條約。
比如大二那年,才到法定年齡,就被周陌辰拐去民政局領了證。⑥思⑥兔⑥網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也是叫人無奈,誰能想到,那樣極端狠戾的人,竟然也會依賴一個小本本帶來的依賴感。
領完證後,他整個人都肉眼可見的放鬆了些,不在那麼緊繃。
本來有些不忿自己小小年紀就成為已婚婦女的許蘇,見他這樣,忽然就覺得周太太的身份似乎也挺不錯的。
黃鳳還在不斷吐槽圈子裡那些鎂光燈下風光無限,私底下卻各有怪癖的藝人們。
錢佳這幾年性子愈發穩重,時不時插句話,大多時候在給她們煮茶,斟茶。
聊著聊著,黃鳳話鋒一轉,眼睛看想許蘇:“你知道我前幾天見到誰了嗎?”
許蘇眨眼:“誰?”
“沈琛,”多年過去,黃鳳已經全然想不起自己年少時那青澀的心動,見到沈琛時隻能想到對方同自己好朋友的糾葛。
許蘇卻愣住了。
這個名字在兩個世界都消失了很久,這個世界,自病房那次說清楚後,沈琛再沒有找過她,而許蘇更不會主動去關注關於沈琛的一切事跡。
他也不是什麼公眾人物,先前玩的再花也沒有在屏幕上曝光過自己。
而另外那個世界,她也有意避開沈琛,在周陌辰的羽翼下,沈琛也確實沒有在出現。
這會兒突然聽見這個名字,有種恍然之感。
那段瘋狂、執拗、血腥的記憶,好像已經是上輩子的事。
沈琛也好,席子容也好,這些年裡全部都退出了她的生命。
黃鳳見她臉色不對,小聲的說:“蘇蘇,你沒事吧?”
“沒事,”許蘇抿了口茶,自若道:“你采訪他了?上報紙還是電視?”
那人手裡雖然有家娛樂公司,但不是從來不拋頭露麵的嗎?
“不是不是,”黃鳳連連搖頭:“人家是大佬中的大佬,氣勢嚇人的很,誰敢采訪他。”
想到前幾日在人群中遠遠見到的冷峻男人,她有些感慨:“他現在的樣子,就是一座生人勿近的冰山。”
跟記憶裡那個對著好友,笑的溫柔縱寵的男人完全不像同一個人。
想到這兒,黃鳳看向身邊的好友,沒忍住伸手捏了把她的臉:“我們家蘇蘇真是給女人爭氣,愣生生把一個玩弄女人為樂的風流浪子給掰的清心寡欲。”
許蘇無語的揮開她的手,正要說話,就聽她又道:“聽一個前輩說,沈琛這些年都開始信佛了,這是真要去當和尚?”
“……!”許蘇瞳孔微微放大,著實有些震驚。
完全不能想象和尚,跟那個風流成性的男人能混為一談。
回去的路上,許蘇想了一路,心裡其實不是很平靜。
她對沈琛感情複雜,一開始是當好朋友對待,後麵厭惡他,害怕他,還有些可憐他。
直到現在,她本來以為自己已經能做到將他當成陌生人,但聽見他的消息,居然還是會怔神。
她掏出手機,在搜索框輸入兩個字後,一無所獲。
這些京圈太子爺,果然是不會在網上留下半點蛛絲馬跡的。
車停下的瞬間,許蘇收斂好因為沈琛而起的所有情緒波動,將這個名字丟之腦後。
兩邊哄的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