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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的一下,蘇老爺子就把嘴裡得水給噴了出來。

冷若寧拉著蘇靜茹朝旁邊挪了一下,避開了被殃及池魚。

蘇老爺子瞪著冷若寧,“你這丫頭,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冷若寧笑了,“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她幫蘇老爺子抽了一張紙巾,“爺爺,你真是厲害呢,太極拳打的好極了,看的我都想學了!”

“彆拍我馬%e5%b1%81,”蘇老爺子擺了擺手,“怪不得剛才我去打太極的時候,老趙看我一直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來是早就知道你來了。”

冷若寧很是時機的把蘇靜茹推出來擋在前麵,“都是小姨的主意,說一定要給外公一個驚喜。”

“哼,”蘇老爺子哼了一聲,“說好了來的時候帶著我重外孫女來,到現在人影都沒見一個,哼,你眼裡早就沒我這個外公了。”

“哪兒能啊,外公,你什麼時候變成老小孩了,”冷若寧繞過來,給蘇老爺子揉著肩膀,“外公,我最近學了一套新的按摩手法,你試試怎麼樣。”

蘇老爺子果然是覺得肩膀舒服了一些,剛張了張嘴想要誇她幾句,又忽然意識到不對。

“你這丫頭,就會給你外公挖坑。”

冷若寧說:“我可不敢呐,就算是給外公你挖坑,底下也絕對是需要墊上十厘米的棉花,避免把您的老腰給摔著了。”

蘇老爺子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指著蘇靜茹,“你聽聽,真是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

家裡多了一個冷若寧,吃飯的時候都是歡聲笑語的,蘇老爺子樂的很。

趙管家說:“老爺子多久都沒有這麼高興過了。”

就在這時,一個電話打了過來,趙管家去接電話,神色一下就凝了起來,目光偷瞄了一眼冷若寧,隻是對電話裡嗯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冷若寧抽出紙巾來擦了擦嘴,“是找我的嗎?”

趙管家點了點頭,“是的。”

“正好我也準備好了,”冷若寧笑了笑,“外公,有人來接我了,我就先走啦。”

“又走?沒來一會兒就走。”

“下次我來的時候,帶念雅一塊兒來,”冷若寧笑著說,“這不是快過年了麼,小家夥纏了我幾天要買新衣服呢。”

蘇老爺子說:“靜茹,你送若寧出去吧。”

冷若寧忙擺手,“小姨懷著孕呢。”

“孕婦也該多走動,”蘇靜茹已經站了起來,“我也想去小花園散散心,陪你一塊兒出去。”

剛一出來,蘇靜茹就問:“怎麼回事?”

冷若寧苦笑了一下,“你看出來啦?沒事的。”

“彆說是我,老爺子也肯定看出來了,就看你不想說,也就沒問。”

冷若寧沒說話,兩人走到門口,這下,不用她說,蘇靜茹也看見來者是誰了。

在蘇家大宅外麵,停著一輛警車。

一位警員走過來,對冷若寧說:“請問,是冷若寧小姐麼?”

“是我。”

“這邊有一樁報案,您作為受害者,能跟我們描述一下當時事發經過麼?”

“當然可以。”

臨上車前,蘇靜茹有點怕,握著冷若寧的手臂,“你還說沒事兒?警察都找到家裡來了!”

冷若寧安撫著蘇靜茹:“小姨,沒事的,你放心,我是受害人,我是去討回一個公道的!”

冷家彆墅。

晨光剛剛亮起來的時候,冷家彆墅的燈就亮了。

朱美玲整整一夜都沒有睡。

她收拾好東西,就等著天亮,準備去趕五點半的第一班長途客車回老家。

老家那地方窮山惡水,但是現在對於朱美玲來說,卻是一處向往的地方,隻要是到了那地方,就什麼都不用怕了。

“媽,我叫司機備好車了。”

冷夢詩在門口叫了朱美玲一聲。

朱美玲恍然間回過神,拉著行李箱就出了門。

冷夢詩站在門口,和朱美玲擁了擁,“媽,我真的舍不得你離開啊,我要不然跟你一塊兒回老家吧!”

朱美玲皺眉,“說什麼傻話呢,我走了,你要是也一走,那這不就是冷若寧一個人的天下了麼?我一個人走,到時候你也想辦法能把我給再招回來。”

“嗯。”

冷致遠也起了。

他在家居服外麵披了一件大衣,“趕這麼早的客車走?吃了午飯吧。”

朱美玲聲音很低,低的人仿佛都無法感知的到,“老爺恐怕多一眼都不想看見我了,我還是早點回老家去反省的好。”

這樣低沉的聲音,聽在冷致遠的耳中,就仿佛是帶著深切的愧疚。

他點了點頭,“哎,知錯就好,知錯也要改,回去好好反省。”

朱美玲一聽冷致遠這話,就知道冷致遠肯定是心軟了。

她今天就算是走了,等到過年前後,也能找個理由回來。

車已經在門口等了。

司機幫朱美玲把行李箱放在車後備箱,朱美玲目光滿含著期待和柔情的望著冷致遠。

“老爺,我能在走之前再抱抱你麼?”

冷致遠站著沒動,朱美玲才又說:“快過年了,我想……”

這話一出,冷致遠才走了過來,給了朱美玲一個擁抱。

朱美玲一合上眼睛,眼淚就下來了。

第534章 討回公道

“提前給你說一聲新年好,今年過年不能陪你了。”

冷致遠聽著這句話,心裡也很難過。

畢竟朱美玲也是跟了他這麼長時間的女人。

就在這時,從馬路的拐口,出現了一輛車,拉著警笛,烏拉烏拉的劃破了清晨的安靜。

朱美玲的心一下就提了起來。

她身體顫了顫,冷夢詩也急了。

萬一這車是朝著她們家來的話……

“媽,你快點上車吧。”冷夢詩催促著,“等到了老家給我們打個電話。”

而警車,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

停的位置,剛好就是在冷家彆墅門口。

警車門打開,有兩個穿製服的警員,一前一後的走了下來,出事了一下手中的警員證。

“這位就是朱美玲女士吧?”

朱美玲的心一下就沉了底。“是我。”

“請跟我們去一趟警局吧,我們這邊接到了一起報案,需要您配合我們調查。”

直到朱美玲被帶上警車,冷致遠才回過神來。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昨天分明已經說了這件事情就家裡自己解決,今天怎麼還是鬨到讓警察來的地步了?

冷夢詩說:“爸爸,快聯係律師吧!都是冷若寧搞的鬼!”

…………

冷若寧將住院期間當天發生的事,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

做筆錄的警員又就細節問了幾個問題,冷若寧也一一回答了。

“好的,冷小姐,你現在可以出去了。”

冷若寧微微頷首,從記錄室內走出來的時候,陸司白也剛好把手裡的水杯放在茶幾上,笑著走過來,“做過記錄了?”

“嗯。”

陸司白問身後的警員,“那我們可以走了麼?”

“可以了。”

出來的時候,在登記簿上簽離。

冷若寧看見上麵的記錄,赫然有一條是寫著朱美玲。^思^兔^網^

她回頭看了一眼陸司白。

陸司白朝著她點了點頭。

兩人出了警署,冷若寧才開口問:“隻有朱美玲?”

她剛才還特彆將登記簿往前翻了一頁,隻有朱美玲的名字,並沒有看見冷夢詩。

陸司白當然知道冷若寧現在想問的究竟是什麼。

他說:“昨晚我報警後,警方就根據錄像帶,把劉雯給帶回了警署,我來了之後,就看見警方隻帶了朱美玲過來這裡審訊。”

接下來的話,不用陸司白說,冷若寧也明白了。

這就是說,從劉雯的口中,問出來的嫌疑人,就是朱美玲。

冷若寧一時間沒有說話,她低著頭,微微眯著眼,似是在思考。

陸司白也沒打擾她。

冷若寧在背對著東方的角度,陽光在她的後背照射過來,在她的麵前,投射下來一片陰影。

“如果你是劉雯,你會選擇同時拖著兩個人下水,還是留一個在外麵呢?”冷若寧補充了一句,“在她還是站在我的對立麵的情況下。”

陸司白明白了。

“她是已經提前了解過了,知道朱美玲已經是翻身無望了,所以就將所有的一切,索性就都推到朱美玲的身上,她知道朱美玲一定會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而認下來這一道。”

他的眼神裡忽然就有了厭惡。

冷若寧倒是看得開,“人之常情,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麵對一個有仇結怨的敵人,她的敵人當然就是朋友,能保住一個就是一個,留在外麵,也好繼續給我作對。”

陸司白哼了一聲,“聽你的話,倒是挺看得開。”

“不看得開又能怎麼樣,”冷若寧冷笑了一聲,轉過身來,重新麵對著的是迎麵的陽光,背麵是陰影,正麵就是陽光。

“況且,還沒到最後,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笑到最後,誰笑的最好。”

朱美玲的認罪態度很好,承認了藥瓶是她交給劉雯的。

並且,說出來了這種有致死性的藥物的進貨源,與警方調查到的渠道完全%e5%90%bb合。

再加上劉雯那邊的口供,很快,朱美玲供認不諱,遞交了檢方。

這一個消息,引起了社會的轟動。

要知道,在臨近過年的時候,最缺少的就是這種可供聊天可供消遣的談資,特彆是“後媽設計殺女”的這種勁爆的新聞。

冷致遠連續幾天都沒有出門。

冷家彆墅門口,記者層出不窮見縫插針的出來搶報道,讓人心裡恨得牙癢癢。

“混賬!真是丟人!丟死人了!”

冷致遠從沒像現在這樣怒火滔天過,就算是在醫院裡初次知道朱美玲做的那種事,怒而打了她的時候,也不像是現在這樣!

冷夢詩哭的一雙眼睛都已經是紅腫的了。

“爸爸,你一定要救救媽媽啊。”

“救什麼救?她還有臉讓我救?都是她自己乾的好事自己造的孽!”冷致遠將怒氣也都遷怒到冷夢詩的身上,“有其母必有其女!我就不信,她那樣惡毒的婦人,能養出什麼好女兒來!”

冷致遠說:“從今天開始,你也在家裡彆出去丟人現眼了!讓人拍了放到網上去,我還有什麼臉!”

冷夢詩的眼神裡閃爍著淚光,“爸,媽媽她隻是一時間……她做錯了,做錯了能夠迷途知返,能……”

不等冷夢詩說完,冷致遠就嘭的一聲甩上了門。

冷夢詩過了許久,才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終於知道了母%e4%ba%b2所說的,留一個人在外麵是什麼意思。

因為一旦她也進去了,冷致遠這樣懦弱又好麵子的男人,根本就不回去管他們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