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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裡麵看了一眼,沒有停頓。

陸司白和冷若寧鬨掰了的事情,就這樣不脛而走。

在冷若寧搬到新病房的兩天時間內,陸司白都不曾過來看一眼,倒是趙菲菲經常過來看,聽起來也是在幫陸司白勸和的。

當天晚上,劉雯又接到了冷夢詩的電話。

這一次冷夢詩換了一個手機號打了過來,劉雯剛一接通,冷夢詩為了以防她掛斷電話,直接說:“現在冷若寧已經轉到你負責的那一層樓了,你現在還不動手,要等到什麼時候?”

劉雯沒有立即回答,她先左右看了一眼,沒有什麼可疑的旁人,她才拿著手機,走到走廊儘頭,說:“冷小姐的消息還挺靈通的。”

冷夢詩說,“醫院就是我爸的,裡麵什麼人事調動能慢的過我的眼睛?”

她本也就沒有想要在劉雯麵前遮掩,更甚至,她還特彆吹噓的成分占比重了一些,就是為了讓劉雯知道,和她冷夢詩合作,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

劉雯說:“我在等待機會。”

“現在不就是最好的機會?難道你要等到冷若寧出院?”冷夢詩反問。

劉雯終於按捺不住自己的怒氣了。

她從醫十幾年,自從當上主任醫師以來,誰敢給她這樣說過話?

她冷冷的說:“不用你教我怎麼做,要不然,就請冷小姐%e4%ba%b2自動手吧。”

“你……”冷夢詩也意識到自己說話的口氣太衝了一些,肯定是這樣的話,讓劉雯心裡不舒服了,她說,“對不起了劉主任,我剛才話說的有點重了,但是你相信我,我這人心裡是沒有什麼歹意的,畢竟這是一箭雙雕的好事兒啊。”

劉雯說:“冷小姐,你現在是軍師,你在外麵站著,不管出了什麼事情,都和你無關,你肯定已經想好了如何跳出這個圈子的方法,給你自己找好了退路,但是我就不一樣了,要是真有什麼閃失,我就是首當其衝的!所以,冷小姐,請閉上你的嘴,不要教我怎麼做。”

說完這句話,劉雯就掛斷了電話。

冷夢詩聽著耳中的忙音,她喂了兩聲,“竟然敢掛斷我的電話!”

朱美玲安慰著冷夢詩,說:“你彆打電話催她了,她的資曆重,肯定受不了你在她麵前指揮著。”

“那要萬一……”

“怕什麼,就跟她說的一樣,反正她就是那把殺出去的刀,就算是染了血,也跟我們沒關係,我們也有退路。”

說到底,朱美玲還是希望這件事情跟她和女兒牽扯的越是少,越好。

“這事兒成了,我們就坐收漁翁之利,我已經給我醫院裡麵安插的那兩個人說清楚了,到時候就趁亂,讓他們把股份協議書給拿過去,讓冷若寧按了手印,如果是被人發現了,我們也不會有任何損失。”

冷夢詩這才點了點頭,“媽,你真厲害!”

…………

冷若寧的病房內,又有一個治愈出院了。

是一個中年女人,接到出院通知的時候,喜極而泣,哭的喘不上氣來,還是一旁的護士提醒說:“要不要給您的女兒打電話啊?”

“要,要,趕緊打!”

中年女人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報著手機號。

“女兒啊,媽媽能出院了!”

中年女人的女兒不過兩個小時就趕來了,把這個女人給接走了。

走的時候,中年女人特彆抓著冷若寧的手,“你一定能好起來的。”

冷若寧愣了愣。

她才剛剛搬進來兩天,說實話,和這個中年女人話都沒有說過兩次,更彆提,彼此一直都帶著口罩,壓根就沒看見過臉。

中年女人似乎是看到了她的疑惑,笑了笑說:“上一個月,急診科進來一位急性腦梗的老年人,那就是我媽,當時你是醫生。”

冷若寧忽然就記了起來。

當時,已經是劉雯離開之後了,潘麗雅開始頻繁鍛煉冷若寧,讓她做她的副手。

而那一次,潘麗雅剛好有另外一場手術,所以這個急診病例,就落在了冷若寧的身上。

幸而當時搶救及時,所以人沒有大礙。

中年女人離開後,冷若寧站在窗口,看著那離開的中年女人一家三口,心中好似是被海水浸透的海綿一樣,酸軟發脹。

這是一種成就感和榮譽感,從內心深處升騰起來的。

她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頭頂的藍天。

媽媽,你看到了麼?我會按照你說過的那樣,我會做到。

又走了一個人,在冷若寧的病房中,連上她,隻剩下了三個人。

21床是三十歲的未婚女人,22床是上了年紀的老太太,23床是冷若寧。

下午兩點。

劉雯看了一眼這間病房的三個人的病案。

“22床老人今天多打一針,按這個藥單去開。”

“是。”護士看著開的藥單離開。

她又吩咐一個小護士:“21床病人下樓去做檢查,這個是單子。”

“好的。”

護士拿著單子,找了輪椅去推著人下樓。

劉雯坐在辦公室內,盯著電腦屏幕右下角跳動的時間數字。

給22床老人開的針劑裡麵,她多加了安眠藥的成分,劑量控製在半個小時內起作用。

而被推走的21床的未婚女人……

現在,在檢驗室前已經開始排隊,需要等待。

等待就需要時間,劉雯事先已經問過認識的人,排隊時間,至少需要四十分鐘。

也就是說,在老人的安眠藥起作用,和21床的未婚女人回來之間,劉雯有二十分鐘時間。

劉雯起身,從抽屜裡拿出來了那一枚冷夢詩給的透明小玻璃瓶,插著口袋走出了辦公室。

此時,位於1320號病房內,隻剩下了一個人。

病床靠在牆邊,窗外的陽光照了下來,灑在了床邊。

冷若寧此時正在打點滴。

點滴瓶的速率不算快,一滴一滴的滴落下來。

冷若寧像是睡著了,雙手放在小腹上,任由著那點滴內的液體,淙淙流動後,流到血管之中。

劉雯就是在此時此刻,這樣一篇安靜和祥和之中走了進來的。

她的腳步很輕,輕的根本就沒人發現。

她的手裡,拿著一枚一次性包裝的注射器。

她走到冷若寧的床前,低頭看著冷若寧被口罩遮住的半張臉。

眼睛閉著,眼瞼在眼下留下了一片深黑的陰影,眼球微微震顫著,顯示出她正在睡眠中。

她的皮膚很蒼白,蒼白的是那種近乎透明,太陽%e7%a9%b4那邊,都可以看到匆匆流過的青色血管,金色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就好似是穿透了一張近乎透明的白紙一樣。

劉雯撕開了一次性注射器,從另外一隻口袋裡麵,取出來無色透明的小瓶子,針尖一下紮進橡皮封口內,她單手將瓶子內的液體抽取進入到一次性注射劑裡。

就在這個時候,電梯內的門打開了。

趙菲菲從裡麵走了出來,看起來心情愉悅。

“若……”

她剛張了張嘴,話都還沒叫出來,忽然,就從後麵伸出來一隻手臂來,直接就把她的嘴給捂上了,拖著她來到了牆後麵。

趙菲菲腦子裡一片空白。

這是怎麼回事?現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就有人敢偷襲!

她拚命的掙紮著,當她用眼角的餘光看見身後捂著她嘴的人,一下呆住了。

竟然……

病房內。

劉雯手裡拿著一次性注射器,她將針頭朝上,推了一下頂端的空氣,透明的無色無味的藥劑液體,從針尖刺出來。

她單手扣著注射器,看了一眼冷若寧的點滴瓶。

冷若寧從來也不曾想到過吧,曾有這樣一天,也會這樣不設防的躺著,就如同是砧板上的魚肉一樣,任人宰割。

劉雯冷笑了一聲。

這是冷若寧該受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誰叫她算計自己!

她永遠都忘不了,她又一次被辭退的時候那種悲愴欲絕的心!也永遠忘不了她的情人終於是離她遠去的時候那種悲愴的心情。

劉雯舉起注射器的手,忽然猛烈的顫了起來。

她的腦海裡,忽然想起來從醫學院畢業的時候,她的初心。

那個時候,他們就好似是早晨89點鐘的太陽一樣,對未來充滿自信,覺得未來一定是花團錦簇,一定是陽光遍布,一定是美好的向往。

可是,來到醫院的第二天,她就充滿了迷惘。

從她手裡溜走了第一條命,她染滿鮮血的雙手,緊緊握著手術刀,卻還是對於手術台上生命的消逝,無能為力。

她哭乾了眼淚,一次又一次,終於變得麻木。

她終於也可以用一顆麻木的心,去麵對醫院裡所有的悲歡離合生死離彆,而所有的一切的意義,都成了她的升職,她的名聲。

劉雯知道,她這一針下去,冷若寧會怎樣。

冷夢詩既然給了她這一瓶藥,就絕對不會讓冷若寧留下來再給冷夢詩充當勁敵。

冷夢詩就是想要利用她的手,把冷若寧給鏟除掉。

劉雯心中鄙夷,冷夢詩這種人,根本就不配當醫生。

而……冷若寧呢?

第522章 布局

劉雯猶豫了一下。

冷若寧……就算是和她是對頭,但是這段時間,她頻頻打聽著冷若寧的消息,也知道,冷若寧自從住院起,雖然不是醫生,但是她每天都會把自己的真實反映的治療情況,抽血化驗,給研究所提供必要的幫助。

而研究所研究出來的第一批藥物,在動物實驗之後,用到人體上,冷若寧也是自願的第一批。

冷若寧……

還年輕。

她此時看著冷若寧,就好像是看這二十年的她一樣,風華正茂,對未來充滿著希望。

劉雯手裡舉著注射劑,舉了幾次,終於在幾次靠近點滴吊瓶之後,又重新放了下來。

她自嘲的笑了笑,低頭看著自己的這雙手。

這雙手,救過多少條命,卻唯獨是沒有害過人。

難道,她真的就為了所謂的“仇恨”,為了將來的名譽,就可以把自己的時雙手染上鮮血麼?

劉雯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她向後退了兩步,手一鬆,手中的注射器掉在了地上。

她咬了咬牙,又再度將注射器給撿了起來,她跌跌撞撞的轉身進了洗手間,把手裡的注射器裡的藥劑,全都打進了水池之中,開了水龍頭衝走了。

劉雯洗了三遍手,才從洗手間出來。

她沒有再看冷若寧,轉身出了病房門。

她有點魂不守舍的,所以也就根本沒有發現,正對著冷若寧床的病房門是打開的,而頭頂上,那監控錄像,剛好是被固定在朝向病房的角度,將剛才的所有一切都給拍攝了下來。

沒有發現,就在另一邊的牆邊,陸司白扣著趙菲菲的肩膀,靠牆站著,林喬就站在另一邊。